男人之间没什么好讲究的,张毅捷和曾理都上后座,病人挪屁股提脚的动作并没吃力感,曾理也增长了精气神怀恋:“上次这么多人一起还是求婚。”
    张毅捷微微点头回想:“婚礼也在,那天我有事吃饭就先走了。”
    曾理嗯又呵:“我早上帮守门看她们刁难严光永,刘思蔓说双剑合璧被抢了要他顶个苹果跳兔子舞。”
    张毅捷呵哈哈。
    杨景行却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那时候老张身体还没什么感觉吧?”
    “没有。”张毅捷简直有点委屈:“头一次检查都还没有明显症状,主要是从小肠胃就不太好才没重视。”
    李孚的车已经上前,杨景行知道地方就不着急,回头了面对面谈:“现在还上班?”
    张毅捷点头:“没事的时候去看看,有几个人的薪水要发。”
    “注意休息。”杨景行也不拐了:“我有个建议你参考下,找个靠谱的人把中心转让了,自己先养好身体。”
    张毅捷保持了微笑好像没意外,只是摇头:“不好找……确实还没什么资产,有形无形都没有。”
    曾理鼓励:“在闵行不错的,评价比较高。”
    还有打配合的,杨景行抓紧机会:“业务好愿意接手的肯定不少,问题是有这种管理思维和能力的人不太好找。你考虑一下,如果愿意割爱,有这么多朋友可以帮忙联络打听,我也问一问周围的人。”还是起步跟上何成时的车。
    张毅捷等车子平稳上路了才再跟司机讲话:“不过最难的阶段已经熬过来了,现在一个月开两千课时比较稳。”
    杨景行估摸:“毛利润十万差不多?”
    张毅捷惭愧苦笑:“房租水电工资税,开销太多了,纯利就两三万。寒暑假本来是狠抓的时候,不过我……管理没跟上。”
    曾理衷心建议:“还是身体重要。”
    张毅捷又大方透露:“其实有好几个想接手的,那次你遇到了,张智孝……”
    杨景行记得:“开琴行那个,谈了没?”
    “他主动找我,我从来没说想卖,不过老同学也算朋友,他主动……”张毅捷讲得叹气:“其实他也知道我的情况,两年给他带的生意不少。到最后他说二十万,我就不说了。”
    曾理都气愤:“想疯了吧?”
    张毅捷有骨气:“我情愿烂在手里。”
    杨景行也觉得:“不说潜力前景,硬件也不止。”
    张毅捷的重点是:“他路子就不对,两万的琴回扣给三千五千,我说情愿你给学生便宜点,这个钱只能挣一时,关键是没意思。”
    “所以说你理念超前。”杨景行又试探:“自己有没有个心理价位?”
    张毅捷犹豫了一下:“如果真的能好好做下去价格合适就行,不想赚多少,没意义,要钱干什么。”
    杨景行还是想完成任务:“你注意休养身体,我们可以当一当联络人业务员,曾理有没有认识的?”
    曾理很乐观:“想要的人肯定多,如果会管理我都想要,不过我不行。”
    张毅捷还客气:“别麻烦你们……有些人还有点忌讳这个。”
    “遇到合适的帮你提一句,有兴趣就你们自己谈。”杨景行就想着:“谈成了请我们吃顿饭。”
    张毅捷笑:“那没问题。”
    曾理这就上心:“装修蛮好还是新的,我感觉四五十万差不多。”
    张毅捷想起来大头:“刚交了半年房租房到八月份,合同还有两年,一年涨两万,下一年三十四万。”
    曾理要算一算账……
    聚餐点不远,就在邵芳洁家附近,停车挺方便。酒楼上下两层看起来很大的排场让人觉得是缺乏精致个性的流水线,不过严光永和李孚都说挺不错,他们多次光顾了。
    包厢也算宽敞,说是随便不过三个浦音的还是扎堆坐了。何成时挺有新人觉悟的,等别人都选好了再尝试跟音乐人拉近距离:“我坐这里吧。”
    杨景行当然欢迎:“行,四比三。”
    李孚当然不同意:“过来过来,他们是搞艺术的。”
    何成时这潮流大帅哥倒是很谦逊:“难得有机会跟杨先生这样的成功艺术家学习交流。”
    杨景行这就端杯了:“来,交流”
    何成时连忙拿起杯子配合,空碰了一下才想起来该一致对外:“我当兵,你指挥。”
    杨景行不敢:“指挥肯定是严警官,今天怎么打?”
    高大的威猛的严光永真是一向和善:“随
    意,聊聊天……”
    杨景行想打听的是:“过去了怎么部署?”
    严光永这没有一官半职的区区二级警司只能是:“听指挥。”
    曾理好奇:“一起去的同事到了还是一起执行任务?”
    “不一定。”严光永想了想:“那边平时训练条件不如这边,平时要帮他们搞训练。我们副支队长是第一批,在前指搞得很好,两年两个三等功两次个人嘉奖。”
    李孚哈哈:“比武的时候被他干过!”
    严光永还不好意思:“那时候刚进队图表现,领导手下留情。”
    杨景行好笑:“现在被点将了?”
    严光永摇头,似乎自吹:“该我们上了!”
    何成时乐观:“应该一般都没什么事。”
    严光永点头:“没事最好。”
    毕海洋同意:“防范于未然,威慑于源头。”
    “源头。”李孚好像有点沉重:“难办……点菜!”
    李孚和严光永连喝酒的口味都一样,跟大家推荐浓香型的,优点突出性价比很高,品质甚至超越贵一些一倍两倍的。不过除了他俩其他人好像也不在意这个,随便吧,两瓶就两瓶,应该也不会让受邀的结账吧。
    李孚真细心:“老张本来就不喝酒,自己看,曾理多少表示一下意思吧?”
    曾理双手抓桌沿坚强点头:“行。”
    李孚再笑:“老毕没说的,看王蕊的家风就知道。”
    毕海洋当然谦虚:“家风还没学会。”
    杨景行就使坏:“你们彼此彼此两枝独秀都别客气。”
    曾理嘿:“两只是双秀。”
    李孚搞周全:“何先生今天第一次,我们肯定最大诚意和热情,意思就是随你,再来一瓶还是两瓶你看着办。”
    “李总这么说……”何成时好难办,就转移矛盾:“我听杨先生的。”
    李孚气得笑:“听他的干什么?他现在一普通家属。”
    何成时好像有点不明所以,毕海洋只短暂呵了一下就想别的去了,桌上就只剩下严光永似乎听懂了诗人的揶揄,当然还有杨景行自己:“老张说吧,副团家属。”
    张毅捷反正不喝的就一点不怕:“随便,今天高兴。”
    毕海洋可怕受连累:“先喝着吧不够再拿。”
    何成时看出来了:“杨先生你们经常聚吧?”
    同为家属的这些人,别说经常喝酒了同桌吃饭也没有过两次,但是杨景行也敢厚着脸皮点头甚至还得意:“我是看着他们一个个怎么一步步追到手的。”
    这可真是羞辱人呀,严光永脸上都有点挂不住了,毕海洋就用一本正经来化解:“老杨跟我们一起很随意,都是真朋友。”
    总不能当众否认呀,家属们只得点头,严光永呵:“不然怎么叫老杨。”
    李孚也给个面子:“不然不会今天飞回来。”
    严光永又郑重的样子:“真心谢谢,小洁都过意不去……”
    这客气得几乎露馅,也算老人的曾理就救场骗新人:“你们婚礼,四零二献唱,多少钱请不到。”
    “那天早上给老杨打电话他们还在重庆……”严光永好像又被自己感动了:“真的帮了好多忙。”
    何成时点头:“高翩翩说杨先生喜欢邵芳洁……”
    杨景行吓一跳:“讲清楚,老严一个打我三个!”
    严光永却笑得比别人都大声,然后又一次自我感动:“我老婆性格特别好,对人也好,真的。”
    可能还是没那么熟吧,大家没嘲笑,曾理还点头:“我都想谢谢小洁……”
    杨景行就教:“这种话等她们来了再大声讲。”
    谁还能这么不要脸呢,李大诗人可以:“等会我们过去一起敬小洁一杯……”
    严光永连连摆手:“别别不行,她不好意思……今天真的谢谢兄弟们。”
    毕海洋很正式:“我们谢谢你。”
    怎么越来越不老朋友了,李孚就建议:“这些话酒来了再说……老杨,曾理的话听明白没?”
    杨景行就问:“什么?”
    曾理自己也忘记了:“什么?”
    李孚十分鼓励:“这几兄弟有什么不好意思说,也等酒?”
    毕海洋也挺了解情况地帮曾理回顾:“柴丽甜和小洁他们原来住一起?”
    曾理点头,却想不起什么。
    短暂安静,李孚就听外面:“她们还没来。”
    毕海洋不怕告状地沉重:“等女人……”
    其他的好像
    都没老毕这么英武不敢接话,这都元宵节了,何成时新起的话题远没他打扮前卫:“那天新闻联播我也看了。”
    杨景行这下不装傻了:“《在路上》看了没?”
    何成时积极:“十集全看了,乡村法官那集笑坏人。”
    好像都看过都呵呵,不过张毅捷反而觉得:“很真实。”
    李孚同意:“农村,偏远地区,其实城市里也一样……”
    对嘛,扯扯别的就有话题了,而且大场子更有效率,没等到一刻钟就开始上菜了。隔壁怎么还没有动静,莫非真去逛街了,但是也没人关心,电话都不打一个。
    酒早分好了,曾理的大概有一两要节约喝才能管整晚,毕海洋惊恐于自己的满杯也就二两但并没咬死不能再续,张毅捷还是把饮料倒进杯里表示诚意,另外四个就摆出了上不封顶的架势。
    李孚指派:“老杨讲个话,我跟他没什么好说的了。”
    杨景行端着杯子站起来表示态度端正:“我们一起祝老严顺利完成任务凯旋归来,从现在起,你老婆……就是我们敬重的嫂子。”
    李孚扑哧得像放屁一样,大家是一起哈哈一起收尾,还是多祝顺利凯旋吧,努力弓腰碰杯了干一口。
    毕海洋还是想笑:“老严八几年?”
    严光永很自信:“肯定我最大……”
    男人酒局开始了十分来分钟后,包厢门被猛地推开了,王蕊一马当先:“看看看看,好哇你看他们!”
    十一个漂漂亮亮高高兴兴的女生挤进包厢围着桌子视察一般,边找自己的位置边谴责男人真是奢侈,照这个标准她们要点二十个菜才行。
    杨景行回头仰视女朋友的微笑:“吃点?”
    何沛媛就小白眼看主角去了,不过邵芳洁并没当自己是中心,都没很贴近丈夫,关心的是曾理也喝白酒呀?柴丽甜反而骄傲男朋友的杯子最空肯定喝得最爽快。
    李孚似乎要给年晴表演一出地挑衅作曲家:“人来了,叫。”
    女生观察着男人们,于菲菲最先激动:“叫什么?”
    杨景行又站起来,面对邵芳洁,酝酿。
    何成时顿时拍着手笑弯腰,高翩翩都兴趣起来靠近了低身去问。这一个个明显都不怀好意,邵芳洁是越来越慌张,靠近了丈夫想躲着。齐团长就好意思了,边观察边抽桌上的纸巾再转严光永和毕海洋之间的空档处,目标是酥炸小黄鱼。
    何沛媛对着男朋友的后脑勺轻声:“干嘛呀?”
    杨景行酝酿好了:“嫂子好。”
    可见杨景行这人有多讨嫌,张毅捷都哈哈了,刘思蔓也受男朋友感染。曾理迫不及待跟柴丽甜耳语分享,毕海洋笑个不停让王蕊边尝试笑容边着急。
    邵芳洁是慢慢地意识到自己吃了个苍蝇,但也只能是用十分难受可怜的表情只能跟丈夫倾诉。
    齐清诺到嘴边的小鱼儿又放下了:“还让不让我们吃饭?”
    不过郭菱蔡菲旋她们好像没那么难受还是多少笑起来,于菲菲就乐得拍手凑近去打量甚至要揭发邵芳洁像是有什么仇怨。
    何沛媛已经揪住臭无赖的肱三头肌处恨掐:“无聊。”
    王蕊不受外界影响,专心致志满怀期待地终于听完了未婚夫的讲述后立刻全力爆发:“阿怪你太肉麻了!”
    杨景行回头看看女朋友的苦笑,还敢尝试耍威风:“去你们自己地盘。”
    何沛媛应该是先隐忍不发吧,只是往前探头稍微低身左右提醒:“你们别让他丢浦音的脸呀。”
    曾理是师弟只能陪笑,张毅捷师兄就敢摇头。
    刘思蔓突有喜讯:“这个估计比标杆更有用,以后我们有靠山了!”
    何沛媛反射:“怎么了?”
    齐清诺注意团结:“走走走,这个问题我们内部讨论。”
    于菲菲拉上伙伴的手了腻歪歪:“嫂子,走了走了……”
    年晴惊喜了:“你跟这位什么关系?”
    这下好,于菲菲顿时就傻掉了,很快涨红了脸。包厢里哄笑声一浪一浪的,何沛媛也灿烂着出了不少力。
    何成时是热心人,大声帮忙开脱:“妹妹,妹妹也叫嫂子。”
    “不要乱讲!”高翩翩几乎是呵斥。
    好几个人得一惊,不过何沛媛好像完全没在意:“过去吧,饿了。”
    李孚继续当男人楷模:“没事别过来。”
    年晴头都不回:“稀罕。”
    刘思蔓还是最成熟温柔:“你们吃好喝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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