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接过电话之眼里的郁色在他回头的时候点都看不见,他如既往,平静温柔,他点了点头。
    他明明没有笑,但是无端地让楚锐觉得他很高兴。
    楚锐喝完了咖啡。
    黑压压的云挤在外面,楚锐站在落地窗前伸手仿佛就能碰到。
    元帅
    终端对面的信号刷刷作响,过了几秒才恢复,元帅,副部长请您立刻出门,外面马上就会有人来接您。
    楚锐放下杯子,发生了什么?
    是探索者。对方道。
    楚锐面无表情地说:我知道了。
    他穿上大衣出门,果不其然看见停在外面的车。
    声音和画面同通过终端传了过来。
    是这样的阁下,距离首都西城区十五千米处的科技园区负责人于今天下午十六点三十七分报警称园区出现了恐怖袭击者,警察到场后发现只是场恶作剧,但还是造成了两个工作人员的受伤,重伤者送往医院,轻伤者包扎后已经回到园区工作。但是重伤者在送往医院后两个小时,机器检测出伤者体内信息素消失。我们再次联系园区,园区内的通讯信号已经被屏蔽了。
    楚锐眉头越拧越深。
    伤者被注射了探索者?
    这种像是病毒又像是疫苗的东西被楚锐命名为探索者,第处发现探索者的地方就是他的驻地,或者说他还没有因伤回来疗养之前的驻地。
    被注射了药剂或者通过咬破腺体注射信息素的人会刻不停止地寻找切可能嗅到信息素的物体并进行攻击,这是名字由来的原因之,而其本身,三小时内信息素紊乱异常,十小时后信息素完全消失。
    感染者最终死于体内器官衰竭,个年轻人只用了不到个月就彻底死去,他的外表和常人看起来没有任何区别,只是器官年龄已经到了他实际年龄的六倍。
    大雨冲刷着车玻璃,紫色的闪电把车内都照亮了。
    是的。因为您在驻地时有面对探索者的经验,副部长决定让您先去附近控制局面,而且信号又消失了。
    楚锐下车。
    科技园区已经被封锁了。
    个灰色头发军装外面穿着雨衣的年轻人迎了上来,阁下,附近五千米内的居民都已经疏散了,园区内有二百三十二名工作人员,除了已知感染了病毒工作人员,已救出百九十五人,还有人失踪。
    楚锐道:通知其他人,再向后疏散五千米。体内有探索者的人信息素气味类似于omega发情期,对除了嗅不到信息素之外的任何人具有天然诱惑力,之前进去的人有防护设备吗?
    因为时间条件有限,当时驻地的军医只来得及记录下了最低层次的感染者。
    低等感染者在面对受过训的、并且有武器的人时不堪击,所以他们发生在驻地的感染并无扩散。
    但楚锐却见过其他与之不同的感染者,或者说主观注射者,会独立思考,具有理智,与常人无异,但是体质比常人强悍的多,同时也更具有诱惑力,以及,杀伤性。
    放这种人出去和往居民区里扔生化武器没什么区别。
    根据您驻地提供的样本,所有进去的搜救人员都配戴了滤器。
    楚锐道:另外,带着技术人员修复园区内的信号发射器,所有感染探索者的人个都不能离开园区,关闭园区所有出口,每个出口和漏洞要进行守卫。
    是。
    信号刷啦刷啦又开始响。
    被封锁的黑铁大门打开了。
    站在十米开外的士兵举起了枪。
    是两个穿着军装的士兵,两个人共同架着个女孩。
    女孩脸色惨白,戴着副铁黑色的眼镜,雨水不停地从她脸上落下,看不出来哪是雨水哪是眼泪。
    这对个还没有离开学校的年轻女孩冲击力委实不小,能保持定程度上的清醒从里面出来这说明她的心理承受能力还不错。
    她哆哆嗦嗦地被架了出来,在不停地说着什么。
    她将会被送到军医那去。
    在靠近之后,他们终于得以从大雨的喧嚣听清她说话的内容。
    她神经质般地重复,廖教授和柳助理还在里面。
    作者有话要说:  不是丧尸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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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章
    廖谨环视了圈。
    柳助理紧紧地拽着廖谨的袖子,这个时候她即使知道廖谨不喜欢和别人有过近的接触也不愿意放开手。
    她本来是个妆容精致,五官秀气的女孩,现在脸上深条浅条的眼泪已经把妆冲的差不多了,教授。她声音沙哑地叫廖谨。
    廖谨声音虽然微微颤抖但还是柔和的如既往,没事,我们和人群走散之前就已经听说军部派人来了,我们很快就会被救出去的。
    柳助理听到廖谨的话非但没有觉得安慰,反而更加害怕。
    上秒还是正常的人类,下秒突然就失控这样的案例她不是没接触过,但是从未在现实见到传播如此之快,之广的疾病,她总是控制不住自己想起之前看过的那些小说或者电影,知晓真相的幸存者通常是被政府抛弃的。
    柳助理看他,相较之下廖谨虽然脸色苍白,原本丝不苟的头发也垂下了几根,却没有那么狼狈和慌张,甚至,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觉得对方并不是十分恐惧,若不是她在的缘故,他甚至不愿意离开那个已经没有活人的办公室。
    没事的。他说。
    柳助理下子就看见了对面背对着他们站着的高个子男人,大概隔了二十多米,对方穿着灰色的冲锋衣,腰间好像还有枪。
    救
    廖谨下捂住了她的嘴。
    女孩转动眼珠,眼的不解清晰可见。
    廖谨从上衣里找出片信息素贴片。
    他低下头,在女孩的耳边轻声说:我不能确定对面是什么,是人,还是类似于人的怪物,又或者是,更高级的那些,他能感受到手指下的身体在发抖,于是安慰她,没事,他们只对有能产生信息素的生物感兴趣,你现在贴上,在他们眼里,你和无机物没有任何区别。
    刚才廖谨就说过模样的话,她胡乱地贴上,又因为逃跑和挣扎贴片从脖子上掉下来,早就不知道丢在了哪里。
    而且廖谨说的也不完全正确,信息素贴片现在只是聊胜于无的玩意,个心理安慰罢了。
    他们过来的时候那些东西可不会因为他们两个都贴着信息素贴片而不扑过来。
    她哆哆嗦嗦地接过,却连接口都撕不开。
    廖谨拿了过去,打开贴片,递给了柳助理。
    对方即使这个时候还是精美的像尊雕像,她接过时触碰到了廖谨冰冷的手指,温度和死人体温没什么差别的手指。
    为什么那么冷?柳助理忍不住想。
    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并没有拿稳贴片。
    贴片落在地上。
    哒。
    这种时候她的第反应并不是去捡起贴片,而是去看廖谨的反应。
    廖教授神色平淡,仿佛她做的不是可能马上要了他们两个命的事情。
    廖谨弯腰把贴片捡起,柳助理以为他会为了给两个人生还都增加点可能性而帮她撩起脖子上的碎发粘上,但是她低估了廖谨近乎于苛责的习惯,他只是又次把贴片递了过去。
    小心。廖谨温柔地说。
    柳助理贴了几次才贴上,她手上和脖子上全是冷汗,直在打滑。
    然后廖谨朝那个男人走了过去。
    对方动不动。
    廖谨和他的距离越来越近。
    柳助理屏住呼吸,她生怕对方会转过来,然后口咬上廖谨的腺体,把他也变成那种东西。
    廖谨还在向前,她却站在原地,脚下像生了根。
    他绕到男人面前,道:过来吧。
    柳助理小心翼翼地挪了过去,她直都不是胆大的人,在看见男人之后反而冷静了下来。
    没什么可不冷静的。
    对方死了很久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倒下。
    这个时候见到死人比见到会移动的东西反而让人更好接受。
    廖谨凑了过去。
    柳助理整个人都绷紧了,教授
    廖谨把枪从对方的腰间摘了下来。
    这把枪不是帝国现在合法使用的轻便全自动□□,枪非常重,而且很长。
    廖谨看了眼,给了旁边的柳助理。
    有热武器总比什么都没有枪,她接过去,手腕差点没被枪坠到地上,谢谢谢教授。她道。
    廖谨又蹲下,把绑在他腿上的匕首取了下来。
    要吗?廖谨问她。
    廖谨拿刀的方式也很礼貌,刀柄朝着他的学生,刀尖则冲向自己。
    柳助理轻轻摇头。
    她刚到廖谨那没多久,以前总是听说廖教授是个多么细致的人,和廖教授相处的周多也见识到了对方的细致,可她没想到在这种时候廖谨还能在意这些细节。
    廖谨拿刀先挑开了男人后颈上的衣服。
    他的腺体上没有伤口。
    他沉思片刻,又挑开了男人手臂上的衣料,他的手腕上有个小小的血点,周围泛着青。
    柳助理做了半天心理建设,这个时候也过去了,看见这个伤口犹豫道:教授,这个人会不会是自杀?
    柳助理离近了才看出来男人的表情非但不狰狞恐惧,反而非常平静。
    要不是现实条件不允许廖谨很想给对方做个尸检,他点了点头,说:有可能。
    科技园内的信号早就被屏蔽了,他们连正确的方向都找不到,只能靠运气乱走。
    柳助理搓了搓胳膊,道:教授,您有没有听到,
    脚步声。
    廖谨拽着她就跑,还是隔衣服拽的。
    廖谨比柳助理高了头,腿又长,还知道照顾对方的步调跑的没那么快。
    他整个人都显示出种超乎常人的耐心和细心,种不合时宜的平静。
    前面,我记得有个仓库。柳助理喘了口气道:我陪别人到里面取过茶叶。
    他俩又跑了大概几十米,果不其然看见尽头有个半开的门,里面透出白惨惨的光。
    柳助理咬牙和廖谨跑进去了。
    廖谨砰地关上门。
    作为科技园的仓库,这扇门实在过于寒酸了。
    科技园还在筹备,大部分的东西还没有安装完成,其包括这个仓库的门。
    如果是合金门两个人现在大可什么都不担心地等待救援,但事实是,那只是扇原木门,连门锁都是最简单的那种。
    说是仓库,也就是个二十平方米的空房间,四面无窗,周围胡乱地摆了几个架子,上面堆了很多东西。
    廖谨拿着刀朝里面走去。
    柳助理寸步不离地跟着他。
    廖谨从里面翻出了盒巧克力。
    柳助理微怔,眼睁睁地看着廖谨没有反应,过了几秒她才理解廖谨的意思,手忙脚乱地拿过盒子,拆了半天才单手拆开。
    塑料纸摩擦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发出刷啦刷啦的声音。
    教授。她拆开的第条就举到了廖谨面前。
    廖谨道:谢谢,不用了。
    柳助理靠在墙边上,试图让自己不那么紧张。
    枪像是拐杖样被她拄着。
    她咽下了块巧克力,苦味瞬间蔓延过整个口腔,舌头尖都是麻的,她却长长舒了口气,哪怕自己此刻宛如生吞了用咖啡泡过的土。
    她又吃了块,眼泪落到包装纸上她才意识到自己哭了很久了。
    廖谨看着门,若有所思般。
    柳助理吸了吸鼻子,道:教授今年二十五岁是吗?
    廖谨转过身,朝她点了点头。
    教授真是年轻有为,她咧开嘴笑了,眼泪止不住般地往下淌,您看我,和您没差几岁,现在还是个助理。
    会好的。廖谨说。
    廖谨温柔,可他和多情这个词点关系都没有。
    他极有分寸和距离感地和柳助理划出了个恰当的距离,既不让女孩感觉害怕,也不是个伸手就能触碰的位置。
    我之前听说您结婚了,她吸了吸鼻子,对不起,我知道是我多嘴,但是这种时候了,我也不知道,她顿了顿,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那么哽咽,什么是最恰当的聊天话题。
    没关系。廖谨道,提起自己的婚姻,他的神情终于不是成不变的了,我们很好。
    关系吗?
    对。
    柳助理也笑了,她笑完之后觉得自己真的疯了。
    她和廖谨接触时间不多,大部分时间还是通过视频通讯。
    元帅很爱您吧。她道。
    这个女孩并不清楚廖谨和楚锐之间用朋友形容都过分夸大的关系。
    廖谨沉思片刻。
    他好像瞬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如果他真的是楚锐的爱人,那么他可以笃定地确认,如果他不是楚锐的爱人,那么他也可以像平时样,歉然地说不是,又可以为了两个人的面子,为了这段婚姻在外人眼的印象而撒个无伤大雅的谎。
    女孩等了半天也没有等到廖谨回答。
    她看向廖谨。
    廖谨像是在对待个需要绝对精准的数据那样认真地思考。
    我
    门被撞了下。
    砰。
    柳助理猛地站直了,拿起了枪。
    她不会用这样老式的枪支。
    这个话题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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