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曾想,离开玲珑城的凤仪去而复返,而且身边还跟了个朱雀大公主凤英,瞧凤三姐的表情,不是很好看,微有愠色,但并非是对乌鸦和小狐狸,而是朝向凤昌和凤英。
    “都看看吧,全都看看,一块来看看。”凤仪用生硬的语气说道,“没必要遮遮掩掩,拐弯抹角,直接与我讲,我自然会给你们看。”她之所以生气是因为刚刚遁飞之时竟然发现凤英在跟踪她。
    感觉出祖凰三杰之一的凤仪不高兴,凤昌赶紧道歉,开口道:“姑娘见谅,我只是……额……我只是心源之处莫名产生看望的想法,绝没有恶意。”
    凤英没有讲话,她这些日子该说的想说的要说的都对凤仪讲过了,再也没有什么要补充,而且刚刚由于自己跟踪不谨慎,漏出了行迹,惹怒了凤三姐,她更加不敢多言。
    小狐狸和乌鸦亦是紧紧闭上嘴,他们远比其他人了解凤仪,知晓这位优雅的“三姐”如果发火,“好吓人的~还是老实点好。”秋千贱兮兮地凑到凤三姐身边,尝试撒娇过关,“那个,三姐,您看这事,是你们凤凰族内的因果,我和我爹就不掺和了。”
    “去吧,一边玩去吧。”凤仪使了个眼色,允许乌鸦和小狐狸离开。
    俩个胆小鬼如遇大赦,撒腿就跑,但时不时往后瞧两眼,看看“三个凤”说什么,能够隐约听到凤仪讲“召集所有凤凰族成员”、“选个合适地方公开”、“不要再暗中跟踪饕餮酒馆的人”之类的话。这凤三姐这次是真的受够了藏着掖着,在这人来人往的大街上讨论这等事,周围的人都能听清,想来关于“龙凤蛋”的消息很快就会传遍三界六道。
    不提凤凰那边,单说跑出几条街的鸟人和秋千,俩人觉得逃得已经够远,不再跑那么快。
    “哎呦~好久没看到三姐那个表情了,”小狐狸说道,“这次她是真生气了。”
    “是啊。”乌鸦道,“上次她这么生气还是你小时候使性子,故意撕坏她最喜欢的那条裙子的时候呢。”以前鸟人不在家,小狐狸都是凤仪照顾,吃喝穿戴,衣食起居,都是三姐操心,远比乌鸦照顾的精细——这也是为何秋千总说凤仪是自己“养母”的原因。
    “咱们一走了之是不是有点不讲义气啊?”
    “要不回去?”
    鸟人和秋千互看一眼,同时摇头。
    “算了吧,可能会挨揍的,三姐打人可疼了。”
    祖凰三杰中,除了鸾莺,凰极和凤仪都是稳重成熟之人,做事有自己的节奏和章法,不用太担心他们有什么应付不来的,鸟人和秋千只需要在必要的时候提供一些帮助就可以,不用过多干预,今日之事当然也不用太担心凤三姐应付不来。闲下来的乌鸦和小狐狸又开始在街上瞎溜达,寻思着乞讨点钱,或者碰个瓷、偷点钱,总之就是没什么正经事。
    踅摸一会,鸟人父女有了目标,只见正前方有个老头慢慢悠悠地在街上遛弯,没有防备,看起来比较容易下手。“就他了!”玉氏父女大喜,准备对老人实施盗窃,“瞧他的荷包,鼓鼓囊囊的,好像是装着什么珠子,偷它!”上次去零陵县,俩人“贼走空了”,之后跟着“八仙”去神都,忙着看打架,也没顾得上那东西,两次都空手而归,叫十分“有原则”的玉氏父女特别懊恼,发誓要盗窃点东西,证明自己的手艺。
    小狐狸正了正身形,清了清嗓子,快步往前走,跟上老人,突然喊道,“前面那大爷,你等等,你掉东西了。”
    那老人听到有人喊,停下脚步回头看,结果,“砰!”一下子和装作埋头往前走的鸟人撞在一块,鸟人顺势把老人的荷包扯下来,并躺在地上叫唤,“哎呦,大爷,你干什么呀?怎么突然停下啊?哎呦,摔死我了……”
    “你这……”老人看了眼地上的鸟人,没说什么,抬头去瞧刚刚喊他的秋千,却看到小狐狸无视他,直接往前跑去,最终叫住另外一个老人,并很快道歉,说是“认错了”如何如何的。“好吧。”老人微微一笑,对躺在地上的乌鸦说道:“小兄弟,怎么样,没摔坏吧?要不要赔你些钱财?”
    “不用不用不用……”鸟人生怕老人找自己的钱袋而露了馅,赶紧装作挣扎的样子站起身,“没事,没事,我还年轻,摔一跤不算什么。大爷,你没事吧?没事的话,我们……不是,我是说我就走了。”这笨蛋差点讲漏嘴了。
    老人摇摇头,表示自己身体硬朗,没什么问题。
    随便与老人告辞,乌鸦揣着荷包拐进一个小巷子,与赶来的小狐狸分赃,俩人把荷包倒了个干干净净,只找到一颗珠子和几块碎灵石,顿时有点失望。
    “这玩意,值钱吗?”秋千瞄了瞄那颗珠子,没看出什么门道,“现在的老头出门怎么不多带点钱,真气人。”偷人东西还嫌人家带的少,小狐狸哪怕放在流氓圈里,也属于败类级别的。
    鸟人也不觉得珠子有什么特别的,“无所谓啦,今天三姐给了咱不少钱,刚刚那个凤昌又送了几块灵石,收获很大啦。”
    父女二人说了几句乱七八糟的话,转身走出巷子,一边唱着歌,一边继续在路上瞎溜达,盼着碰到个有钱的目标。二人走了不多久,来到一个小摊坐下,刚点好菜,远远就瞧见之前被他们偷的大爷也来到了这里,那老人似是与小摊子的老板认识,未等他来到近前,老板立马招呼他坐下。
    老人说:“老板啊,今天丢了荷包,恐怕得赊账,您看可以吗?”
    “哎呦~当然可以!”摊位老板说,“别说什么赊账不赊账的,今个就算小的请客,免费伺候您!”
    听到“免费”俩字,鸟人和秋千的眼睛瞬间爆发精光,大声喊道:“老板!我们也丢了荷包,也得赊账,你也请我们一顿饭吧!”
    要说这个摊位,一顿饭也就极快碎灵石,根本花不了多少,但也没听说平白无故就免费的,况且,这老板很熟悉“秋鸟流氓组合”,于是对鸟人父女说道:“你们爱吃不吃,不吃滚蛋。你们去年前年大前年大大前年……好多年赊的账还没还呢,哪就又要赊。不行!”
    “哎!你这老板,欺负人啊!”秋千道,“我们也算‘老朋友’了,你都给那老头免费,怎么到了我们这就不行了。”
    老板说道:“人家度厄上仙有品德有节操有格调,值得我尊敬,你们两个有什么?只有无耻。”
    “你从哪看出他有品德,他度厄……”鸟人要与老板争辩几句,可却突然停住了,“哎?你你你……你说他他他……他什么人?”
    小摊老板说:“度厄上仙啊。”
    “度厄真人?!”乌鸦和小狐狸当场就吓得浑身发抖,“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小摊老板说道,“前几天比干城主亲自陪同度厄上仙在我这里吃早餐,我岂会认错。”
    “完了完了完了……”鸟人和秋千扭头看着坐在另一张桌子边的慈祥老头,吓抽了,“那岂不是说我们偷的珠子是定风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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