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怎么回事?”
    “回少爷,属下差点撞到路人,已经处理好了。”
    “嗯。”沈以珩闭目养神,忍不住道,“再快些。”
    阿容,一定要等我。
    以前保护不了他,现在他的阿容有勇气逃出来了,他一定要先陆乾珺一步找到他,然后带他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客官,打尖儿还是住店?”
    “住店。”姜容递过去十文钱,“向您打听个事儿,这儿哪里的马行比较好?”
    小儿见他陌生,估计是第一次来这儿,又见他身段姣好,淫邪之意浮上心头,“您是要租马车?”
    “正是。”
    “要我说啊还是东边的徐记马行比较好,名气好,服务也好,您可以去瞧瞧。”
    徐记……姜容点头,在心里记住了,“那麻烦您替我订一间房,我休息一会儿去看看。”
    “好咧!”小二咧嘴笑了笑,在姜容看不到的地方打了个手势,脸上也挂上了得逞的笑容。
    这次是个好货色,说话柔柔弱弱,长得绝对不赖。
    姜容突然觉得身后有道刺人的目光,回头一看只有那个小二正在擦桌子,他就没多想,可能只是自己的错觉吧。
    到了屋子,姜容越想越不对劲儿,心里那种危险的感觉也越来越强烈,心跳的很快,他心想不行,还是离开这里吧。
    虽然说不出哪里古怪,却是感觉十分不对劲儿。
    “这次真是个好货色,你没听见那声儿,唱戏的花旦都没那么好听的声儿,这要是叫起来绝对带劲儿!身板也好看,腰一把就掐住了……”
    “真要有你说的那么好,就给弟兄们玩够再拿去卖了。”
    “老大英明!”
    姜容从楼上走下来,这两个人息了声,被叫老大的人,看见姜容就迎了上去,“呦,咱镇上什么时候来了个如此标致的小美人儿啊?”
    中年男人眼里的淫邪藏都藏不住,姜容心提了起来,朝他们点点头就想往外走,那人上前一步拦住他,“别走嘛,聊聊天啊小美人儿。”
    “我夫君在前面店里等我。”
    “哦?你夫君怎么让你一个人出来啊,真是对你不上心啊。”中年男人朝小儿使了个眼色,“听说美人儿你想租一辆马车,不如我带你去啊。”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姜容说着又要走,他的声音都在发着抖,那中年男人这次却没拦他,让他终于跑了出去。
    街上人声鼎沸,吆喝声叫卖声不断,姜容眼眶一热,站在人群中一边忍不住后怕一边调整着自己崩溃的心情。
    不行,他要撑下去,这才只是开始,既然决定离开皇宫,以后就一定还会遇到这种事,他要学会保护自己。
    脚步急匆匆去了马行,他也没敢去小二说的徐记马行,只随便去了一家声名不显的马行,进去挑了一架马车。
    总怕那个中年男人还会找上自己,姜容恨不能马上离开小镇。
    他多穿了几件衣裳,彻底掩盖住自己的身形,脸上以防万一点了几颗痣,也涂黑了些。
    坐上马车姜容朝车夫喊了一声,说要去南边,车夫不应,姜容心里那股不好的感觉又浮了上来,拉开车帘一看,哪是什么车夫,驾车的分明是刚才的中年男人。
    “呦,被发现了。”马车速度极快的出了镇,姜容脸色苍白,心里乱成一团,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安静想着该怎么办。中年男人见他还挺镇定,倒是对他高看了一眼。
    “小美人儿,你说去南边,可是咱们兄弟不往南边,只去北边。”
    “你们到底想要什么?”
    “哈哈哈哈哈哈”男人大笑一声,“你说呢?”
    “无非是为财为色。”
    “你说的不错。”男人回道。
    “你想要多少银子?我可以给你。”姜容看似镇定地和他做着交易,仔细看却浑身一直有些轻微发抖。
    “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吧,听话待会儿兄弟们爽的时候还能温柔点。”姜容这才注意到他们到了一处极为偏僻的地方,周围都是山,看起来像个寨子。
    “兄弟们,有新鲜货色了!”
    一声高呼出来四五个汉子,姜容还在马车上,男人撩开车帘让他出来,姜容动作不敢太大,被男人不耐烦地扯了个趔趄。
    刚站稳,男人一把扯下他的幕离,露出姜容一张脸来。
    “赶紧打盆水来。”男人一眼就看穿了他的伪装,姜容这次真的害怕了,慌不择路疯了一样就往山下跑。
    若是被这些人发现,他还不如死了。
    没料到他会突然逃跑,几个男人反应过来就开始追,姜容怎么说体力也不及他们,加上肚子有些不舒服,没多久就被追上了。
    男人粗鲁将他扯过,恼火地扇了他一巴掌,将他打的头脑一昏,这时有人端来了水,男人抓着他的头发,姜容吃痛只好抬起头,却被狠狠摁在水里,快要窒息了才被拉起来。
    脸上的伪装被卸下,露出那张极具震撼力的脸。
    周围安静了几秒,只听男人没忍住爆出一句粗口,“艹!”
    “谁先来?”其中一个男人问道。
    带他来的中年男人更加用力的扯住姜容的头发,“老子发现的,当然老子先干!”
    说罢直接将姜容提进了屋子,外头相继爆出几声怒骂。
    “老徐你快点!”
    “就是就是,老子还没见过这么漂亮的!艹!真他妈好看!”
    屋里被叫老徐的男人看了眼姜容,“你也听到了,你要是听话呢,也就少吃些苦头。”
    姜容半边脸肿着,嘴角沾了丝血迹,狼狈又有一丝特殊的勾人,他不说话,但心里怕的厉害,眼眶也发红。
    老徐解着裤腰带,姜容从地上抬起头,看了眼门外,又想往外跑,老徐直接把他提起来往床上一扔,“别跑了,再跑腿就给你打断。”
    “放开我……”姜容双目无神道,他感觉肚子一阵刺痛,刚才碰到了肚子,好像一股热流流了下来,姜容害怕地摸了摸肚子,脸上有些痛苦。
    “你只是还没尝过男人的好……”老徐说着话,突然闻到了一股血腥味,往下一看,姜容下身被血色浸湿,这下他浑身冷了下来。
    “怀孕的!?”
    他一声爆喝屋外的人也听到了,“真他妈晦气啊!”
    他们道上有规矩,什么都搞,唯独怀孕的不搞。
    姜容整个人蜷缩起来,听他们说话知道他们不会再碰自己,捂着脸眼泪还是止不住了。
    “赶紧把人处理了!晦气!”其他人骂骂咧咧走了,剩下两个把姜容重新弄到了马车里,
    “好不容易有个这样的货色,真是……”
    “老子长这么大也没见过这么好看的,谁知道被人搞过了,还怀了个野种。”
    “我倒是见过一个。”年长一些的男人道。
    “谁?”
    “当年扶风楼的花魁,鸳柳,听说被人买回了家,后来改名叫什么,傅冰墨了。”
    第18章 获救
    “那是那个什么墨好看,还是今天这个好看?”
    “不是一种好看。”年长的男人又道,“不过他们倒是有些相似之处,傅冰墨青楼出身,身上染了风尘气,今天这个,倒像是大家族教养出来的。”
    “可惜了可惜了……”可惜能看不能搞。
    “别看了,赶紧将人卖了,其他就不关我们的事了。”
    “大哥,你说这条路上就你我二人,我们就算搞了他,也是神不知鬼不觉,反正玩死了也没人知道,大哥你难道就不想……”
    “砰”的一声,是什么落地的声音,姜容早醒了,他趴在车厢里听见了他们的谈话,才情急之下跳了车。
    左右一个死,何不死的体面些,不过老天眷顾,他跳下来竟还活着,于是姜容拼了命的朝山下跑去。
    山上都是树,又是晚上,二人听见声音发现姜容不见了,赶紧停下车来找,却找了半天不见人影,只能骂骂咧咧走了。
    这样回去交差怕不是被臭骂一顿,人没卖出去,反而让人跑了。
    姜容其实没跑远,甚至就躲在他们方才找的地方不超过两米,他虽然捡回一条命,却摔伤了腿,此时又冷又疼,一天没吃东西,加上腹部下坠的痛感,整个人极尽麻木。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他昏昏沉沉的想。难道注定如此,他注定守不住这个孩子……
    一只手紧紧捂住腹部,失血过多让他很快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姜容感觉浑身都疼,周身寒凉沁体,有人在他耳边小声说着话,姜容猛地坐了起来。
    “是你?!”看清面前的人,姜容却是稍稍放下了心,这人是之前在茶馆遇到的书生,书生把姜容救回来的时候,只是觉得熟悉,现下姜容一开口,他就认了出来。
    “茶馆的小公子!”
    “良儿,你们认识?”一直站在一旁的大娘,也就是方遇良的娘亲道。
    “是的娘,我之前不是说过在茶馆碰到一位小公子,那小公子给了我二两碎银。”
    “哦哦,娘知道了。”翁大娘看自家儿子热切的模样,将方遇良赶了出去,“这小公子是个双儿,你快出去。”
    走到门口方遇良又回过来头,脸色有些红,“那个,我还不知道小公子叫什么名字呢。”
    “我叫姜……傅容。”
    “傅容……”方遇良嘴里念叨着,差点被门槛绊倒,吓了姜容和翁大娘一跳。
    “大娘,多谢你们救了我。”方遇良走后,姜容虚弱道,他不知道孩子还在不在,自以为隐蔽的摸了摸肚子,翁大娘见状道,“孩子还在,大夫看过了,也开了药,只是你的腿伤得有些严重,不知道以后会不会落下病根。”
    “多谢。”孩子还在已经足够让姜容欣喜了。翁大娘见他脸上苍白,身子也单薄,伤了腿不说肚子里还有个孩子,多少有些不忍心,可瞧见自己儿子那模样,她又不得不狠心。
    这样的长相在他们这儿,注定是祸端啊。
    “小公子啊,你也看见了,我们家贫寒,又有良儿要读书,实在是……”她说的也是实话,这年头家家户户贫寒,根本无力再养活一个身体虚弱还身怀六甲的人。
    姜容身上的银钱都被那伙土匪抢了去,他也不好赖在人家家里,可身上又的确没有值钱的东西给他们,于是姜容道,“劳烦大娘了,村里可有无人居住的房屋,可否允我暂住几日?”
    “有有有。”翁大娘见他十分识时务,心里的不忍更多了,“待会儿我让良儿去跟村长说一声,再帮你搬过去。”
    “谢过大娘了。”姜容虚弱地笑道。
    “只是若良儿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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