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承受之悲怆,那是一曲悲歌,一曲跨越千年的绝唱。青玄空有豪情万丈,可是眼前血淋淋的事实摆在眼前,却几乎压断了他的脊梁,让他的呼吸都陷入停滞。
    “你想让我背叛自己的种族吗?”青玄吐出了心中的浊气,缓缓出声道。
    “很快你的种族就将不复存在了,还谈什么背不背叛?”那个声音讥笑道,话音一转,“我给你两个选择,一个是我把你,你父亲,你宗族炼成傀儡,然后扶持你成为人族共主;另外一个是你投靠我,我教你玄法,将来你可以学那天庭之主,不过在达到那个境界之前,你必须无条件地服从。”
    青玄心中一震,目瞪口呆道:“我不知你这样做到底能够得到什么?”
    “天地是一副棋局,我想怎样走就怎样走。”那个声音哈哈大笑道,“难道你不觉得掌控别人的生死才更有意思吗?”
    ……
    神鸦道人岁月悠久,凶名显赫,可是当他全身绽放出无量魔光的时候,在场的几人全都惊住了。
    神鸦道人为诅咒之王,本就难以对付。如今实力再次提升,谁还能抗衡不成?
    “明儿,你且看着,诅咒之力如何应用?”神鸦道人大喝一声,嘴中吐出了惊世道音,他大手托天,势压五岳,力贯苍穹。
    掌心处绽放出了一点光辉,可是那一点光辉却如天地的本源之光,即使是宇宙的黑暗也难以掩盖。
    神鸦道人身在半空,可是此时却给人一种不似真实的感觉。他明明站在那里,却像贯穿了虚无,古今未来尽皆显化。
    “金榜题名时,我当前去你家提琴。如违此誓,让我不得好死。”
    “你做个忘恩负义的小人也就罢了,为何还要逼得我家破人亡?今日我在此立誓,只要老天能让你死,我愿意永坠九幽。”
    “誓杀此人,我今日立下血誓。”
    “三生三世,永坠九幽。”
    ……
    一个个古老的誓言,一曲曲心酸的血泪控诉。万古以来,众生的诅咒,众生的信念化为了一缕太初之光,飘邈如尘,快若飞仙。
    玄黄二气定住的青天一震,继而在那缕光辉的侵蚀之下土崩瓦解。正如那积雪遇到炽热的骄阳一般,挣扎中却又透露着些许无奈。
    噗的一声,天庭之主吐出了一口鲜血,快速后退。
    抬起精致的脸颊,惨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她的眸子失去了先前的一往无前的光辉,取而代之的是不甘,当然,还有一点什么,却不是外人能够看到的了。
    郭明心中涌过了一丝莫名的心伤,他大声道:“为何要这般做?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天庭之主眼中的那一丝是什么,外人也许很难读懂,可是郭明却是读懂了。
    那是眷恋和不舍,是割舍不屈的前世姻缘。
    屈指一弹,一缕白色的光辉拖着极美的光辉如同一颗流星朝郭明飞来。
    也许天庭之主正如同那颗流星一般,美的不可方物,可是却太短暂,短暂的让人心痛。
    伸手接住,却是一个玉瓶。
    玉瓶之上余温尚在,郭明握在手心,抬头望去,那里天庭之主却是化为了一道七彩色的光辉跟神鸦道人狠狠地撞去。
    二人在虚空中大战,真正地进入了白热化。
    从星空到大地,从过去到未来,二人全都打出了真火,没有留一丝的后手。
    “妄语成真。”神鸦道人再次打出了自己的旷世神通。如今他的修为进入了合道的最后一个境界,这个神通的威力更是强横的一塌糊涂。
    天庭之主气息低迷,他打出了防守神通。可是她的法力陷入了一个低谷,根本就发挥不出应有的威力。
    二人此消彼长之下,天庭之主如何是神鸦道人的对手?
    她的脸上爬满了密密麻麻的黑纹,一个个的字符跳跃着,不断地摧毁着她体内的生机。
    言听令行,天庭之主此刻代表的是天地的意志。
    天庭之主长啸一声,滔天的神力逆冲而上,一阵阵的波纹强行摧毁了那一个个黑色的符文。
    就像是烟花一般,不管你多么的美丽,总有熄灭的那一刻。
    天庭之主注定像是昙花一般,当神力消逝之际,那弥漫开来的黑色符文再次爬满了她的全身。她双手捏印,不知为何,她想起了什么,她突然放弃了抵抗,一双星眸落到了郭明的身上。
    郭明心中一动,这次是天庭之主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打量他。
    以前她自然是看过他,不过她给郭明的感觉却是高高在上,不可亵渎的那种。可是今天,他突然发现她如同邻家女孩一般,惹人怜爱。眸中星芒点点,是她哭了吗?还是她不舍?
    郭明不知,可是他却知道这个少女却要离他而去。
    既然这是一个局,正如同那个神秘的人所言,必须要有所交代。而交代的最好方式便是高层修士的陨落。这是一场真正的生死大战。神鸦道人和九幽之主一个战线,天一,天庭之主一个战线。如果是天庭之主战败了神鸦道人,那么毫无疑问,她不会留任何的情分。只是奈何,天庭之主不敌。命运如此,她也不可更改。
    天庭之主放弃了抵抗,诅咒之力很快就爬满了她的全身。她的身体渐渐地变得有些虚幻,她对着郭明嘴唇微动。
    郭明瞬间落泪了,尽管他没有听到声音,可是从对方的嘴形他还是听出了她要表达的意思。
    “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
    当然天庭之主红颜并未老去,可是那逝水的流年陪伴在郭明身边的并不是她。这便是最大的遗憾,即使是万古也难以填平的遗憾。
    天庭之主含笑赴九泉,化为了一小撮劫灰。
    万古的不坏之身,最终也只是个笑话罢了。世人谁能不死?
    郭明哈哈大笑,他转身离去,离去了这片时空。
    接下来的战斗胜负如何,他不再关心,也不想关心。他的心中有一种莫名的悲怆在蔓延,继而蔓延到了他的五脏六腑。
    如饮苦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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