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太太,你的手艺真好。”蔡秘书咬了一大口蛋糕,“不仅会做点心,上次听傅总说你还会做饭。”
    “小蔡,你不会做饭吗?”姜语歌问。
    “不会啊,我妈经常说,像我这样什么家务都不会做,肯定找不到好对象了。”蔡秘书不好意思道。
    姜语歌愣了一下:“小蔡,你还没结婚吗?”
    她记得,昨天丈夫说裤腿上的贴纸是小蔡的儿子贴上的。
    “没有,三十岁了还没结婚,所以我妈才愁呢。”蔡秘书叹气。
    “你们公司还有其他姓蔡的员工吗?”她问。
    蔡秘书想了想:“好像十三楼宣传部有一个姓蔡的男生,但是平时不会来我们这边,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姜语歌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多吃点,喜欢的话下次再给你们送。”
    等到她转身走了,蔡秘书对着身边人叹气:“傅太太真好,学历高、家世好,还这么温柔。”
    ……
    警方着手调查傅长鸣,几天后,将他请到警局。
    而他,即便到了警局协助调查,仍然无辜地表示自己虽然认识莫雅琴,但只是因为莫雅琴关心莫穗的事业,所以他才偶尔联系她,让她放心。
    但这几年,两个人已经没有来往了。
    从警局出来之后,傅长鸣再次给莫穗打了一通电话:“小莫,是不是你对警方说了什么?你有今天全靠我,现在翅膀硬了,就忘恩负义了吗?连警方都没有办法定我的罪,现在我倒是要看看,你怎么向我交代。”
    莫穗笑了:“你以为警方暂时放你离开,这件事就结束了吗?只要是你亲手做过的事情,就会留下证据。”
    傅长鸣沉默片刻。
    莫雅琴根本没有办法作证,还能有什么证据?
    “对了,我会提出解约。”莫穗说,“不知道在你入狱之前,能不能顺利办完手续。”
    “莫穗,你威胁不了我的。”傅长鸣说,“你是我一手捧红的,我比你想象中更加了解这几年之间你的经历。只要我放出消息,你的事业就全毁了。”
    “你看我怕不怕?”莫穗挂断电话。
    她收起手机,重新走进咖啡厅。
    此时姜语歌手中捧着一杯柠檬茶,心中奇怪。
    莫穗怎么会突然约自己出来呢?
    “傅太太。”莫穗开口。
    “你叫我语歌吧。”姜语歌笑着说。
    “对,上次你就这么说,我给忘了。”莫穗笑了笑。
    之后,她将一份亲子鉴定书递到姜语歌面前,神情逐渐变得严肃,“这是安安和我们夫妻俩的亲子鉴定结果。四年前,我收到一份死亡证明和火化证明,误以为她不在了,死亡证明上写着,我女儿是因为蒙被综合症离世的。后来才知道,孩子是被丢到了孤儿院。”
    “蒙被综合症?”姜语歌倒吸一口凉气。
    “我的经纪人吴姐说,四年前,你和傅长鸣的女儿也刚出生没多久。但是后来就没再听说起孩子的消息了,傅长鸣说你们的女儿被你带出国了。”莫穗小心翼翼地问,“是这样吗?”
    “出国……”姜语歌的眸光逐渐黯淡下来,自嘲一笑,“真是出国就好了。”
    “也是蒙被综合症。”停顿片刻,她又轻声道,“也是四年前。”
    莫穗恍然大悟,她的猜测并没有错。
    四年前的两份证明,并不是傅长鸣随意找了个人伪造的。
    他用的是他自己女儿的证明。
    莫穗再次重复整件事的前后经过,问道:“语歌,你愿意为我们作证吗?”
    “我没有看过一切证明。”姜语歌怔愣,喃喃自语,“我的女儿只来到这个世界两个月就走了,居然连离开都没有留下名字,悄无声息……作证?”
    直到这时,她的眼神才开始聚光,从悲伤中彻底醒来,震惊地说,“你说是长鸣丢掉你的孩子?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莫穗拿出一个资料袋。
    她握着封口许久,轻声道:“这里还有一个真相,但是很残忍。”
    姜语歌将她手中的资料袋接过,缓缓打开封口。
    几张照片掉了出来,照片中,傅长鸣抱着一个小男孩,神情亲昵宠溺。
    “傅长鸣又有了一个孩子。”莫穗说。
    姜语歌拿起照片,白皙的手开始颤抖,喃喃道:“这不可能……”
    莫穗给她递了一张纸巾:“出于私心,我希望你能说出当年发生的一切。但同时,作为同样失去过孩子的母亲,我理解你的心情,不希望你被傅长鸣蒙在鼓里。”
    姜语歌低下头,攥紧照片,晶莹的泪水顺着脸庞滚落,又用手背抹去眼泪:“我会自己调查。”
    ……
    三天后,下午两点,傅长鸣直接从公司出发,前往公证处。
    姜语歌终于同意将股权转给他,他再也不用受任何人制衡,不管是姜父,还是她。
    他心情愉悦,走路带风,只是刚下楼,就看见停车场出口一辆颜色鲜艳的跑车停在那里。
    一个小脑袋从车窗探出来,兴奋地喊:“爸爸!”
    傅长鸣左右看了一眼,快步走上前,对驾驶位上戴着墨镜的女人说道:“不是让你别来公司找我吗?”
    郑昭昭撩了撩大波浪长发,红唇一扬:“儿子想你了,我也想你了。”
    傅长鸣表情严肃,警惕地看了一眼边上:“你们先回去,语歌答应我签股权让渡书了,我现在就去,别在这节骨眼上出岔子,乖。”
    等了这么长时间,就是为了这一刻。
    他绝对不允许任何人打乱自己的计划。
    傅长鸣赶到公证处。
    接待室里,只有姜语歌一个人。
    他走上前,温声道:“不是说这几天去泡温泉散心的吗?怎么好像瘦了,脸色也差了?”
    姜语歌垂着眼帘,做了个深呼吸之后,问道:“长鸣,四年前你抱回家的那个小孩,就是安安吗?”
    傅长鸣的眸光顿时沉下来:“莫穗找你说什么了?”
    他回忆着当年发生的事情。
    四年前,姜语歌生下他们的女儿。在月子中心时,工作人员向她推销产后瑜伽课,体验几次之后,她报了班,每周四去一次。
    出月子回到家之后的某一天,家里的育儿嫂和负责煮饭的阿姨同时请假,正好那天是周四,姜语歌准备先请假,不去上瑜伽课。
    但是傅长鸣坚持让她去,还说她每天在家里待着,闲着也是闲着,该好好放松。
    等到支走姜语歌之后,傅长鸣让郑昭昭来家里。
    也许是在自己家背着太太做这样的事更加刺激,他们几乎忘我。
    直到许久之后,傅长鸣来到婴儿房。
    婴儿床上,他的女儿大汗淋漓,口吐白沫。
    他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立马抱着孩子去医院。
    但并没能抢救过来。
    眼看着姜语歌到家的时间一点一点逼近,傅长鸣手脚冰凉。
    如果这一切被发现,不仅仅是她,就连她的娘家人都不会放过他。
    而他拥有如今这一切,也全然是靠姜语歌的娘家……
    在最六神无主之际,莫雅琴给他打电话。
    她说孩子刚才突然呛奶,吐了一地,虽然现在已经没事了,但不知道该不该去医院看一看。
    傅长鸣慌不择路,以最快的速度开车去莫雅琴家。
    他说孩子呕吐可大可小,必须去医院检查,莫雅琴匆忙跟上,但在匆忙拿抱被时狠狠跌了一跤。
    这么一跌,莫雅琴并没有大碍,但因为情况紧急,而她崴了脚走得慢,就被他劝服,留在家中。
    傅长鸣带着莫穗的女儿回家,把她放在婴儿床上,换上自己女儿平时穿的衣服。
    在他看来,两个月大的孩子,都是这么白白嫩嫩,根本就看不出是否换了个人。
    然而他忘了,自己平时根本没怎么在意孩子,甚至只抱过一次,所以才觉得孩子长得都差不多。
    可姜语歌,她一眼就认出来了。
    傅长鸣瘫坐在沙发上,落下泪。
    他没有提郑昭昭的事,只说发生这一切不过是意外。而姜语歌近乎崩溃,同时也无比自责,认为自己不该跑去上什么瑜伽课。
    姜父也来了,对他一通指责,还说他满肚子歪心肠,居然会想去朋友家借个孩子来搪塞几天。搪塞有什么用?难道能养这个孩子一辈子,永远不必还回去?
    傅长鸣低着头,被骂得像个孙子,但突然之间,他的心里冒出了另外的念头。
    他的公司,他如今拥有的一切,全都是依靠姜家。可如果,姜家要收回这一切呢?他必须要有自己的筹码。
    而莫穗就是他自己的筹码,因为她是他一手捧红的,说是他的摇钱树都不为过。
    莫穗怀孕的消息,是莫雅琴不经意透露给他的,当时她已经怀胎七月,连打胎都没办法,他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后来孩子出生后,他仍旧装自己不知道,让莫雅琴必须做好保密工作。
    可忽然,他觉得帮忙压住消息,倒不如让孩子消失。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总有一天,莫穗和孩子会被拍到,到时候势必会影响她的事业。
    于是他给死亡证明和火化证明作假,将莫穗的女儿丢到孤儿院门口。
    整个过程都很顺利,除了莫雅琴。
    傅长鸣和莫雅琴认识太多年了,在她的心中,他是真心为莫穗好的。因此,当傅长鸣表示孩子到了半路就开始口吐白沫时,莫雅琴不是不信任他,只是不信任医生而已,于是他好言相劝,让她别把事情闹大,以免影响莫穗的事业。毕竟,死亡证明和火化证明都在手,人死不能复生,她还能怎么闹?
    莫雅琴接受了这个事实。
    以他的城府,对付一个老太太并不难,他让莫雅琴保密,不要让莫穗知道是自己带孩子去的医院,她也确实照做了。
    在那之后,姜语歌不敢面对现实,选择出国,回到自己从小长大的地方生活一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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