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无心第一时间跑去了言府,去看了秦雪的情况,若是她灵魂早就灰飞烟灭了,那剩下的只有一具躯壳。
    她又见到了那个人,好像回到了五年前,却又哪里不一样了,变得很陌生,他看她的眼神也和五年前不一样,带着一丝疏离,还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纪无心看着他手里抱着的人,顿住了脚步,“可以把她交给我吗?”
    言羽静默不语,低头看着已经没了任何生息的人,眼眸空洞无物……
    天上飞飞洒洒地落下毛毛细雨,她站在廊下,看着抱着秦雪的身子缓缓离开的言羽的背影,想叫住他,喉咙却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一样发不出一丝声音。
    叫住了,又该说什么呢?
    她转身离开了言府,回到了幽篁。
    凤舞、司空逸还有艾草见到她都很惊讶,纪无心拍拍衣服上的雨丝,看着三人,露出了一抹笑容,“我回来了。”
    凤舞脸上的笑容缓缓放大,慢慢渲染开来,情绪难以自控,沙哑着嗓音喊出一声,“阁主~”
    司空逸和司空艾草早就在凤舞那里听说了纪无心的事,所以对此也没有多少震惊。
    艾草还是和之前那样活泼可爱,就像一个惹人怜爱的精灵,“无心姐姐,你下次要是想玩失踪也得好好跟我们说一声啊,我们整天担心受怕的,也不知道你的情况怎样,不知道该怎样帮你,不知道到底该怎样做?”
    纪无心上前一把将她抱住,摸摸她的头,“都是我不好,害你们担心了。”
    “没事,没事,你平安回来就好。”艾草眨眨眼睛。
    凤舞本想下去准备饭菜,欢迎纪无心回来,走到门口的时候,看到门边站的人,愣了愣,轻笑着回头对纪无心说道:
    “阁主,你新带回来的小弟正在门口呢,小弟一脸羞涩不好意思进来。”
    陈剑华立即红了脸,回来后他找不到纪无心,就来找了凤舞,跟凤舞说明情况后,凤舞便将他留在了幽篁,这段时间相处后,大家对他印象还不错。
    被人拆穿,陈剑华也不躲藏,直接站了出来,看到纪无心换了一副容貌,也不奇怪,因为不管易容成什么样子,都是一样的气息。
    他弯腰朝纪无心行了个礼,司空艾草见他拘束的很,看不惯,便走到他身边将他拉了进来,“剑华木头这段时间帮我们处理了很多事情呢,办事能力绝对一流,无心姐姐真有眼光。”
    “都是小事,不足挂齿!”陈剑华有些憨厚地摸摸头,忙回答。
    然而,重逢的喜悦还没持续多久,另一个噩耗就降临了……
    今天的天空灰沉沉的,下着阴霾小雨,伴随着一道又一道的敲钟声,大家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死寂之中……
    纪无心心脏一紧,脚步加快几分,跑到廊下,扫了一眼外面,发怔地握住柱子,手指尖都冰冷刺骨,凤舞从厨房走了出来,见状,微张着嘴巴不知所措。
    手里还拿着一把铁铲子,锅刚洗干净,才还没来得及放进去就听到了这道钟声。
    大家心里都清楚,这是宫里的丧钟,只有宫里有人去世才会敲响丧钟。
    “几下了?”纪无心嘴唇发白,。
    凤舞敛下眼帘,“27了。”
    “宫中敲响27下丧钟,恐怕只有那位才有如此殊荣!”
    大家沉默,都知道那位是谁,除了当今皇太后没有人可以有如此待遇。
    凤舞将铁铲放好,知道事情不妙了,本来以为秦衍会先死,毕竟已经重病多时,没想到皇太后竟然比他先走一步。
    “太后娘娘这些年来突然染上重病,身体状况与日俱下,即使仅是花甲之年,却没想到会走得这么快……”凤舞叹道,看向纪无心,脸色很不好。
    若是说在这秦皇宫,还有什么人是纪无心不忍心下手的,就是这位皇太后了,皇太后一直护着她,只可惜……
    皇太后病逝,举国吊唁,晚上的时候,纪无心在廊前放了个火盆,燃火烧纸钱,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的孝服,若论起辈分,她本是秦国的公主,属于皇亲国戚,本应该在皇太后的灵堂前守孝,可惜现在的情况没办法尽到这份责任。
    凤舞也穿着一件白色的孝服,她轻轻走了过来,拿起纸钱往火盆里丢去,叹了口气,道:
    “太后娘娘走得太快了,都来不及见阁主最后一面,她可是一直念叨着阁主!”
    “她走的时候是怎样的?”
    “听慕青说,很安详,没有多大的痛苦,只是一直念着一个人的名字,还说什么约定……”
    听到此,纪无心的情绪有些崩溃,她抬头看向外面的那轮清冷的明月,被乌云挡住了半边身子,她止住泪水。
    她还记得那个约定,她说过来日一定会报答她的恩情,可是到最后,连见最后一面的机会都没有。
    凤舞见她情绪不好,不知该说不该说,一直犹豫不决……
    却依然逃不过纪无心的追问,“事情调查得如何了?”
    刚才纪无心便让她去调查桓碧蓝的死因,因为她不相信桓碧蓝会在短短五年间就染上不可治愈的重病,这肯定有什么人暗中动了手脚。
    “是……是他做的。”凤舞支支吾吾说。
    “他是谁?”
    “叶玄灵的主子,还有无涯背叛后跟随的人。”凤舞并没有直言那人的名字,可是看纪无心的神情,已经明白了。
    纪无心站起身,脸上阴霾密布,“为什么?”
    一连问了好几次,问的时候声音带着难以控制的颤抖,她一直不相信他会杀人,即使他总是跟她对着干,也没出手动过她的人,最过分的一次就是绑架了凤舞。
    可是为什么,要伤害桓碧蓝?
    她只是个无辜的女人,她并没有做错什么?
    “不仅是桓碧蓝,就连秦衍还有宫里的妃子,只要是姓秦的,都难逃一劫。”凤舞站起身,接着说道:“我们一直以为秦衍的病是因为我们暗中拜托苏婕妤下的毒,但是不尽然,早就这之前,秦衍就中了一种慢性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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