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于氏含泪摇头,道:“没事,就是觉得应该说这句话。你是景瑜最亲的人,没有了娘亲,你们姐弟就要相依为命。可以吗?答应娘亲好吗?”
    白简儿手放在她的肩膀上,“我答应你。但是,娘亲和姐姐是两个角色。不管我和景瑜关系多好,失去了您,我们也是没娘的孩子。”
    白于氏掩面哭泣,可是她不能让百里啸天毁了白谨堂的前程,毁了两个孩子!
    白简儿心中微沉,“你答应过我们要好好保重的!”
    白于氏点头,低声饮泣。
    外面有丫鬟禀报道:“夫人,姨娘们来请安了。”
    白于氏这个样子,不想见她们,就道:“让她们回去吧,将军去上朝了,中午应该去军中,不会回来用膳。
    她们早饭和中饭在自己院子里吃,晚上将军回来,晚膳大家一起吃。”
    丫鬟传了白于氏的话,姨娘们神色晦涩,白于氏都起不来床了,夫君昨晚这是多宠爱她呀!
    白简儿在屋里都闻到了冲天的醋味,打趣道:“她们还以为你起不了床呢。”
    白于氏脸色一红,拧了她的胳膊一下,笑道:“真是大胆,连父母都打趣!”
    白简儿笑道:“还是笑笑好看!”
    在白于氏看不见的地方,她的笑容敛去,眸色冰冷。
    皇宫。
    散了早朝,白谨堂心情沉重,他感觉皇上似乎哪里变了,身体状况也不乐观。
    恭王见到他,温和笑道:“白将军,这次护送月国使团进京,辛苦你了。”
    白谨堂微微一笑,恭谨地道:“不敢当,这是末将的职责所在。”
    他很纳闷,皇上最忌惮兄弟,怎么会让恭王掌握大权?
    恭王微笑道:“本王这身子能有这般起色,都是白大小姐的功劳。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本王想以身相许,娶她为正妃,不知白将军可中意本王?”
    白谨堂心中一惊,诚惶诚恐地道:“小女是和离过的女子,哪里配得上王爷这般尊贵的身份?末将给他选中了一个属下,她也答应了,辜负王爷的美意了。请王爷赎罪!”
    说着,就要跪下磕头。
    恭王忙托住他的胳膊,不让他拜下去,“没交换庚帖,这婚事就是没定下,本王……”
    “恭王叔!”叶天凌飒然而来,打断了恭王的话。
    白谨堂眸色微沉,上前下跪施礼,“见过凌王殿下!”
    叶天凌没有看白谨堂,对恭王冷冷地道:“父皇请您去偏殿议事。”
    恭王温润而笑,看着跪在地上低着头的白谨堂一眼,转身走了。
    “白将军免礼吧。”叶天凌说完,抬步想跟上恭王。
    “凌王殿下请留步!”白谨堂叫住了叶天凌。
    叶天凌顿住脚步,转身,冷漠地看着白谨堂,抿着唇,等着白谨堂说话。
    白谨堂深吸一口气,挺直了胸膛,问道:“敢问我家简儿犯了何错,让你与她和离?”
    叶天凌冷声道:“若是有错,她就是被休,甚至暴毙了。”
    白谨堂眸子眯了眯,质问道:“既无错,为何要与简儿和离?”
    叶天凌道:“本王乐意。”
    白谨堂拳头紧紧地握着,咬着后槽牙道:“好,末将受教了!那凌王妃暗杀了末将次女的事,王爷如何解释?也是因她乐意吗?”
    叶天凌危险地眯起了眼睛,“这件事京兆尹已经结案了,凶手已经伏法。你无凭无据诽谤王妃,该当何罪?”
    白谨堂沉声道:“推个下人出来顶罪,是当大家的眼睛都是瞎的吗?作为王妃,也不能这般草菅人命吧?”
    叶天凌不耐烦的冷声道:“你若不服,可以弹劾京兆尹!”
    说完,拂袖而去。
    白谨堂知道君臣有别、身份悬殊,质问是没用的。
    但他作为一个父亲,也要表明态度。自己两个女儿受了欺负,自己不能闷头装孙子。
    回去,他便上折子,弹劾京兆尹徇私枉法,凌王妃草菅人命。
    白简儿去了回春堂,查看了一下魏东海的伤势,见郑大夫带着大夫们用动物练习,就与老靖王说了一声,去找云清道长。
    小可的情况好多了,如干尸般黝黑干瘪的皮肤有了弹性,与正常人很接近了,至少带出去不会吓到人了。
    云清道长见到白简儿微微眯眼,“你印堂发黑,近期有血光之灾,最好不要出门。”
    白简儿白了他一眼,“所以,我来找你了。”
    云清道长用手捻着胡子,笑眯眯地道:“让贫道猜猜,你是来求符咒的吧?”
    白简儿一笑,“道长果然神医妙算,给些隐身符防身。”
    臭老道除了符咒,也没什么让人惦记的。
    云清道长叹了口气,“你以为画符如写字那般容易吗?会消耗贫道的灵力和内力的。”
    他一脸的无奈,但还是拿出朱砂、黄纸、砚台、一支不知什么动物毛做成的毫笔等物。
    他将朱砂放入砚台,从一个葫芦里倒了些液体,咬破中指,滴了几滴血,开始研磨,嘴里念念有词,“天与我机,共你相随,你藏我隐……”
    白简儿好整以暇地捏着下巴,一副看神棍表演的神情。
    云清道长念了好一会儿,才蹲着马步,屏气凝神,提起笔在裁好的黄纸上画符。
    过程中,嘴唇飞快的翕动着,好像在念着什么。
    一张符下来,额头上就渗出细细密密地汗珠,画了三张符,脸色就有些发白。
    白简儿忙道:“好了,先来这几张吧。”
    云清道长收了笔,气沉丹田,吐出一口气,才直起身。
    白简儿好奇地看着那几张符,“怎么用?贴到哪儿?用唾沫贴还是备着浆糊?”
    云清道长额头落下三根黑线,道:“心里默念咒语,贴到心口,就能贴好。”
    白简儿挑眉,“还有咒语啊?”
    “那当然!”云清道长将咒语教给她。
    白简儿默念了好几遍才确定记牢了,拿起一张符纸,道:“我试一下灵不灵。”
    看着挺像那么回事儿,也不知有没有用,她真怕自己成了拿着隐身草的地主老财。
    到时候贴着张符,在人家面前晃啊晃,结果不是被当成神经病,就是被抓个现行。
    想想那个情景,就不寒而栗。
    云清道长肉痛的道:“只要咒语没错,就不会失灵,试了一张,你可只有两张可用了。”
    白简儿还真舍不得,就又念了几遍咒语,确定没错,就告辞回府。
    来到白府外的院墙边,放出翠花小蛇,在昨天小白貂消失的方向,仔细查找,找到驱虫粉的味道,就循着味道找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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