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婉奔三的生日,干脆就插了三根蜡烛,蜡烛微弱的光照在徐婉脸颊上,徐婉双手合十放在下巴上,看着清澜语气认真:“希望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希望所有人都平平安安。希望明年清澜依旧能来给我过生日。”
    清澜看着徐婉眨了眨眼,徐婉点了点她额头:“你这个时候应该说,我会陪我过明年的生日。”
    清澜抱了抱徐婉,用下巴和脸颊蹭了蹭徐婉脖颈没说话。
    徐婉以为清澜是不想说话,轻轻回抱了一下清澜。
    帮着徐婉给同事们分了蛋糕,清澜指了指门口表示自己要回去。
    最近很忙,徐婉没有留清澜:“我帮你打车,你自己回去,不要在外面逗留知道吗?”
    清澜点头同意,看着清澜上了出租车以后徐婉才转身回到工作岗位。
    晚上八点,徐婉正在整理受害人的信息,突然就接到了家里人的电话。
    是徐千星打来的,声音焦急:“姐,清澜在你那吗?”
    徐婉紧握手机:“清澜下午三点左右就应该回去了,现在不在家吗?”
    徐千星着急道:“不在家里,我打她电话也打不通,那我再出去找找。”说着从电话里传来巨大的关门声。
    徐婉手指扣着电话,指尖微微泛白,看着电脑上的资料,脑子里一片空白,而后猛地站起身跑去旁边的办公室。
    “队长,我请个假!”用最快的语速说了一遍原因。
    “那你快走吧,没处理完的时候和你旁边的小贾说一声,告诉他事情跟进到哪了。”
    徐婉快速点头回到工位,将事情交接给旁边的同事后,提着包夺门而出。
    “这是出什么事情了那么着急。”
    “刚在老大办公室门口听到了一点,好像是家里有人找不到了。”
    “哎,那确实挺让人着急的。”
    “小贾,徐婉留下的事情多不多?要不你整理完分一下出来,我们一起做。”
    “不用了不用了,婉姐把事情干得差不多了,我就是收个尾。”
    徐婉出了警局的门口,快速打车回家,到了楼下拉住旁边的路人:“有看到一个女孩子吗?一米六五左右,穿得浅绿色连衣裙,人很白长得很好看。”
    路人摇了摇头:“姐妹,我没见过,要是不行你打电话联系去,别拦我,我家狗子在那边等我铲屎呢。”
    挣脱徐婉的手,路人快速朝自己的二哈跑去:“哎哟,别过来别扑,你能不能和旁边的金毛学一学稳重!”
    正是晚饭过后的时间,楼下有年轻人遛狗,小情侣约会,老人散步,声音嘈杂,徐婉却觉得自己什么也听不见。
    在楼下转了两圈没找到人,徐婉给徐千星和父母打电话,三个人也是未能找到人。
    徐婉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回家看看。
    推开清澜房间的门,书倒扣在书桌的桌面上,旁边白色胖乎乎的水杯里还有半杯橙汁,枕边躺着一个派大星抱枕和一个海绵宝宝抱枕,是清澜前段时间生日时候,徐千星送的。
    床头灯旁边挂着两串风铃,是去夜市时候在路边十块钱买的。
    徐婉慢慢走进房间坐在床上,只觉得脑子嗡嗡响。
    弯下腰抱住脑袋,徐婉突然发现床底好像有什么东西。
    是一个纸箱,里面放着一本《小王子》,旁边躺着几封信。
    徐婉没有打开信封看里面的内容,将纸箱推回到床底,转起身拿着桌子上钥匙再次出门。
    关门的风声将床边的风铃带的铃铃作响。
    清澜失踪第三天,家里人找不到,报警了也没找到,最后清澜上的那一辆出租车在进入一个监控死角后再也没有消息了。
    徐婉拖着疲惫的身子,躺在床上的时候总是会想,为什么那天自己没有把她送回来呢?
    意识迷迷糊糊间,徐婉听到手机震动的声音。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长江路59号。”
    徐婉脑子瞬间清醒,从床上坐起来一分钟收拾完穿好衣服拿着钥匙出门。
    长江路59号是在郊区的一个仓库里,也是当初捡到清澜不远处的一个地方。
    徐婉不知道发这条消息的人什么意思,开着车到达长江路59号的时候,下车之前才反应过来给同事报了个信。
    徐婉慢慢走到仓库门口还未敲门,门就自己打开了。
    坐在仓库中间沙发上的清澜看着徐婉:“姐姐,你来了。”
    沙发周围是流了一地的鲜血和碎肢,距离沙发不远处的纸箱上放着两颗人头。
    徐婉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清澜。”
    清澜歪头笑了笑:“姐姐,这一次,我可能不能很你回家了。”
    嗓子干涩,眼前一阵阵发黑,原来人的声音真的可以在一瞬间变得嘶哑:“为什么?”
    清澜上前摸了摸徐婉的脸颊,将徐婉眼角的泪水擦去:“他们是杀人犯,你带我回家以后发生的几起连环案都是他们做的。”
    徐婉瞬间打起了精神,看向清澜的眼神中带着希望:“所以你是自卫是吗?”
    清澜摇了摇头:“对他们是自卫,但是……”将下巴放在徐婉肩膀上,声音清淡:“凶杀案一共死亡14人,我被你带走之前死了7人,那7个人是我杀的。”
    徐婉抬手想要回抱清澜,最后还是放下了,语气茫然:“为什么啊。”
    清澜没回答,将脖子上的项链塞到徐婉手中,听着外面传来的脚步声道:“我床底箱子里面的东西要看哦。”
    说完后将清澜松开的瞬间,外面的人举枪闯入进来。
    清澜举起手,错开徐婉慢慢走向警察。
    “卡,准备下一场。”
    因为和清澜的关系,这一次审问徐婉没有参与,坐在办公室里等待同事。
    旁边的小贾递给徐婉一瓶牛奶:“婉姐,喝点吧。”
    徐婉接过牛奶一句话没说,直直盯着桌子上的全家福。
    小贾轻轻叹了口气没再劝。
    谁能想到养了一年多的人居然是连环杀人案凶手呢?
    审讯完的同事出来,看了眼徐婉道:“犯人态度很好,什么都交代了。”将审讯期间记录的资料递给徐婉,拍了拍徐婉的肩膀:“看完记得给我送过去。”
    徐婉点了点头,坐在位置上轻轻翻开记录。
    是意料之外好像又是意料之中。
    这是一场时隔十年的复仇。
    清澜父亲在十年前同清澜所杀的那七个人是朋友,后来因为利益分割不均吵了一架,清澜父亲夺门而出后出车祸离开了。
    清澜的母亲从小被父母宠着,后来又有清澜父亲宠着,所以遇到事情以后完全扛不住事。
    哭哭啼啼将清澜父亲的丧事办完,清澜母亲才想起来去找那七个人要钱。
    那七个人骂骂咧咧给了清澜母亲三千块钱将人打发走,吞下了清澜父亲的十五万。
    再后来清澜母亲找他们去要钱,就会被他们赶出来出来,甚至有时候还会对清澜母亲动手。
    慢慢的清澜母亲也就不去要钱了,天天在家里咒骂那些人,怨他们和自己丈夫吵架,不然丈夫也不会出车祸死了。
    后来也骂自己丈夫,骂他没用废物去得早,留下了自己。
    更是有事没事骂清澜拖后腿,不然自己能继续嫁给有钱人过好日子。
    在谩骂和殴打的沼泽中,清澜生活了两年。
    十岁那年,清澜母亲喝多了,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选了一件最喜欢的衣服换上,将自己吊死在了屋子的风扇上面。
    在清澜母亲死去的第三天,尸体发臭,旁边的邻居打开门才发现清澜。
    她坐在母亲脚下,胳膊和腿被绑起来,嘴巴上堵着毛巾,正仰着头直愣愣看着挂在风扇上的母亲。
    没人知道十岁的清澜在想什么。
    徐婉将手里的资料合起来,后面的内容已经没有必要看了,她大概知道清澜的理由了。
    小贾从徐婉怀里抽出资料,指了指远处的办公室门:“我去送过去。”
    徐婉将手里的资料松开,靠在椅子上有些无力道:“顺便帮我给老大请一段时间假,谢谢。”
    小贾应了一声,徐婉站起身包也没拿离开了位置。
    回到家,拉开床底的箱子,留给自己的信里面只有两句话:“不是‘高会端思白雪,清澜远泛红莲。’
    是‘十年憔悴尘土窟,清澜一洗啼痕空。’”
    握着信纸的指尖发白,说不上难过,也没有哭,只是心脏一抽一抽地疼,疼得让人觉得呼吸都费力。
    徐婉不得已伏在床边张着嘴粗重地喘息。
    旁边的手机屏幕亮了亮又黑暗:“婉姐,清澜说她杀人的证据在送你的项链里,麻烦看到消息后带到警局。”
    “卡。”片场有感性的工作人员已经在抹眼泪了,导演看着华裳道:“收拾一下换场,再拍最后你走进监狱那一幕。”
    华裳回到更衣室换衣服,对着小赵吐槽:“有没有搞错,清澜这种高智商犯罪,能心狠手辣杀了七个人的人,最后居然会自曝。”
    小赵笑着道:“不自曝进监狱这个片子过不去审。”
    华裳轻轻叹了口气,换了身监狱踩缝纫机的衣服去拍最后一幕。
    随着导演最后一声“卡”,这部电影也差不多拍摄结束了。
    后续也就需要再补一下配角的镜头,然后剪辑送审。
    不过这些和华裳没有什么关系了。
    拍完电影回到家第二天,穆晴晴和楚心,冯可诺三个人抱着吃的和资料来找华裳。
    “快来看看我们的计划书!”
    “我们打算把国内都玩一个遍!你觉得怎么样?!”
    华裳:“我觉得还行,第一站去哪?”
    穆晴晴兴奋道:“去西安怎么样?!我们三个都想去看看大唐不夜城还有兵马俑!!”
    华裳:……
    我觉得你还不如去刷刷前些年的纪录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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