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知寒松开何文逸扭头看着大落地窗,玻璃上皆是屋内景象,半点看不见葡园的星光,他没头没尾地开口:那我要这个庄园的股份。
    啊哈?房二跟何文逸觉得邵知寒跟转性了一样,以前没听说过他对葡萄酒产业感兴趣啊。不过房二连说没问题合作愉快,邵知寒只好开始看本子。
    另一边,齐晚正吃着一块黑森林小蛋糕,入口是奶油的甜、巧克力的苦、樱桃的酸都完美融合在一起,丝滑醇香,真好吃。
    宣晓看得眼睛要滴血,哪里来的上不了台面的蠢东西也配跟她站在一块屋顶下。
    她朝侍者使了个眼色两人一起过去,这次宣晓连面上的假笑都懒得维持,她开口便问:齐晚是吧,喝过哪个年份的拉菲?
    齐晚坦诚回答,都没有呢。
    宣晓心道果然如此没见过世面,知寒哥不过是一时被迷惑根本就不把他放在心上,她从侍者手中取过一杯红酒:那你尝尝这杯?
    齐晚心想不会又是酸的吧,不过好歹要给人家面子喝一口。他礼貌地抿了一口瞬间来了兴趣。
    嗯?这么带劲儿?
    又甜又辣,有点神奇。
    宣晓看着他笑,能不带劲吗,她可是加了高纯度的伏特加,一会儿撒起酒疯来更带劲,邵知寒肯定要把他厌弃地赶走。
    宣晓自己也取过一杯普通红酒,故作热情地和齐晚东扯西扯不停地劝酒。
    齐晚以前年纪小身子弱,从没被带着参加过这种场合,别人都知道的场面话在他听来情分就变得尤重,便不好意思拒绝。
    不过关键还是这酒味道好清奇啊,有点过瘾,还有点晕。
    第一次醉的齐晚不知道自己已经醉了,只是直觉不太对,摆摆手婉拒盛情。
    宣晓维持着假笑:第一次见面这么开心,咱们再来最后一杯。
    她又举起一杯递到齐晚面前,却比平时拿得要高,齐晚不疑有他抬手便去取,却发现对方并没有松手。他歪歪脑袋用眼神询问。
    宣晓笑意更深,她突然松了手,连带指尖一翻,整杯酒都泼到了齐晚脸上。
    四周顿起一片小声的骚乱。
    怎么回事啊?
    哎呀这也太狼狈了吧。
    估计是宣大小姐不高兴了。
    呵这比公开扇耳光还够辣啊。
    那不然呢毕竟是个玩物,别说宣家大千金泼杯酒,就是更过火的也没什么,邵知寒私下怎么玩是一回事,明面上总不能太过分。
    怪异的氛围传到窗边,邵知寒感觉到不对把本子往房二手里一放大步回到主厅。
    齐晚站在甜品架旁,殷红色的酒液正从发丝滴落,在雪白的衬衣上绽开,像一块浸了樱桃酒的蛋糕。
    邵知寒拿着一盒纸巾走过去二话不说帮他擦干净脸,声音低沉的吓人:怎么回事。
    宣晓将头发挽至耳后,愧疚地说:我给齐晚递酒,他不小心手滑就洒了。
    是他不小心?邵知寒看着齐晚脸上两团不正常的绯红,自始至终没给宣晓一个眼神。
    宣晓像孤注一掷要赌什么一样,淡笑着说:是我不小心。不过红酒美容,也算一件美事吧,齐晚你不会介意的吧。
    酒的后劲越发上头,齐晚似乎听不懂宣晓在问什么,只好迷茫地看着邵知寒,看上去就像寻求主人做主的小动物。
    邵知寒眸色一暗,他从托盘取下一杯红酒说:美事,就同乐吧。
    第28章 喜欢吗?
    宣晓活了二十五年,优越了二十五年,不论是她足够震慑他人的家世还是自己身上的光芒,她从来无往不利。唯独在邵知寒这里。
    在学校里邵知寒便是最优秀的唯一能配上她的学长,可他从不肯接受自己的邀约,总是跟一个和齐晚一样爱傻笑的蠢女生在一起。
    为什么?
    难道优秀的男人都眼瞎吗?
    后来邵知寒大学破天荒地选择去影视院校她才明白,原来他只是在冷漠的外表下藏着一颗童心,他只是贪玩只是还没长大,总有一天他会发现自己的好,走过来牵自己的手。
    直到今天这杯红酒劈头浇下。
    邵知寒动作并不快,却没有一丝迟疑。像摁死一只蚂蚁一样摁灭了宣晓的所有幻想。
    她亲眼看着邵知寒举起酒杯在她头顶一倾而下,每一个动作她都明白,她又死都不明白。
    她堂堂宣家独女失手泼了齐晚一杯酒如何,就算泼了硫酸又如何?玩物就该有玩物的自觉,他根本不配融入这个圈子。
    可邵知寒,他竟然
    宣晓震惊到没有闭眼,酒液滴进眼睛刺得生疼,她恨得浑身发抖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大厅中所有人都愣住了,这早就超出了争风吃醋的范畴,谁还没点风流韵事,但他们代表的从来都是背后的家族,邵宣两家正是合作蜜月期,邵知寒这样打宣晓的脸无异于昭告天下他是个眼中只有狐狸精的二百五。
    真不知道是邵知寒脑子出了问题,还是这齐晚有滔天的本事。
    场面尴尬到诡异,唯二淡定的两人就是邵知寒和靠在他身上晕晕乎乎的齐晚。
    何文逸赶紧拉着房二过来笑眯眯圆场:哎呀这也算是花开两朵啊,我看这葡萄酒是真滋润,房二少介不介意给我一桶我也回去试试敷脸。
    周围的人接下话茬也缓和气氛地笑起来往别的地方聊。两名侍者急忙拿着浴巾过来往更衣室引路。
    酒会上不小心弄脏衣服或者喝醉了留宿的情况偶有发生,庄园里时常存着各大品牌的新款以备不时之需。邵知寒扶着齐晚去房间却没接下提供的衣服,他把车钥匙给了侍者让去他车上拿自己备用的衬衣。
    齐晚往房间走的时候浑身都软绵绵的,喝酒原来是这种感觉啊,感觉整个世界都变慢了,感觉人一个个都变傻了,特神奇。
    他扒着邵知寒肩头说:房哥铺的地毯可真软啊。
    邵知寒低头看着脚下能倒映出人影儿的大理石地板:
    他推开房门把齐晚塞进去:立正。
    齐晚听话地并脚站好还有模有样跺了下右脚,两只胳膊规规矩矩地垂在身侧,就是脑袋有点歪,蒙着水雾的大眼睛一眨一眨地想,中指是不是要贴裤缝来着啊,裤缝呢?摸不着啊。
    邵知寒把侍者送来的衬衣塞齐晚手里,闻着浓烈的酒精味没好气地说:自己换。谁给你的东西你都喝?你喝不出来不对劲?
    齐晚慢慢解开第一颗扣子,露出染着一片绯红的锁骨,他嘟囔着说:我以前又没喝过嘛。
    邵知寒挑眉:21了,从没喝过酒?
    嗯啊。齐晚点点头,又解开一颗扣子,露出纤薄的胸口。
    邵知寒嫌他磨叽直接替他全解开了:怎么没喝过。
    醉了的齐晚满嘴实话实说:身体差,妈妈不让。
    邵知寒往下剥衣服的指尖顿了一下,任谁听齐晚说自己身体差也不会信,但他却觉得齐晚没说谎,声音不由得沉下去一点问:后来呢,怎么好的。
    齐晚一只胳膊正被邵知寒抓着往新衬衣的袖口里塞,他另一只手在耳边招了招,一副要说国家机密的样子。
    邵知寒配合地俯身听他说。
    齐晚带着点鼻音小声给邵知寒咬耳朵:其实,我是另一个世界来的。
    邵知寒:
    他无语地把脸撇开,捏着齐晚的小脸蛋说:其实,我是垃圾桶里捡的。
    噗齐晚被逗笑了,一边由着邵知寒给他扣扣子,一边抵着人家手指往前凑,鼻子还一耸一耸地吸溜着,哇,那你可真是个香垃圾啊。
    邵知寒哭笑不得,把对齐晚来说有点长的袖子往上卷了两折,像老父亲教育傻大儿出门在外不要吃陌生人的东西一样说:你根本不知道一个人急疯了能干出来什么,以后别搭理不怀好意的人。
    齐晚换好新衣服挽着邵知寒往外走,像熊孩子问天为什么是蓝的一样问了一路那什么是不怀好意的人啊。
    邵知寒终于被问烦了只好敷衍说:没我帅的。
    这会儿酒会进行到后期,大家都开始三三两两聚堆谈事,何文逸迎过来说:呦,这是醉了?小齐晚,还有没有精力一起玩啊?
    齐晚把对方上下打量了一番,缩到邵知寒背后只露个脑袋说:我哥说了,不能搭理你。
    邵知寒:
    何文逸嘴角一扯,跳过熊孩子直接和大人对话:房二让过去搓两圈,应该是还想跟你聊聊那个项目。
    邵知寒点头,跟着何文逸到麻将桌前的沙发椅坐下,位置挺宽敞刚好还够塞下一只齐晚,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家小男朋友是心尖尖似的。
    同桌的除了何文逸跟房二,还有一个篮球明星邱阳。齐晚本来懒懒趴在邵知寒肩膀上,看见邱阳瞬间就支棱了。
    哪个少年不曾有过热血梦啊,更何况齐晚这种以前从没摸过球篮的,邱阳就是他们的梦中男神,巴不得卧室墙面都贴成邱阳飞翔扣篮的壁纸。
    如今少年时的男神大哥哥就坐在自己对面,齐晚小心脏扑腾扑腾的,又崇拜又怀念地直盯着,巴不得连人家几根眼睫毛都看清楚。
    邱阳一开始没在意,后来被那束单纯到赤裸的目光看得都不好意抬头了,心说这也太大胆了吧,人家暗送秋波都是桌子下边勾勾腿,这直接上探照灯?
    饶是一身腱子肉的大哥大也顶不住,烧得满脸通红。
    已经在脑补自己场上带球过邱阳的齐晚还没发现邵知寒头上已经能放牧了。他突然觉得耳边一热,是邵知寒倾身覆了过来。
    邵知寒手掌一下一下捏着他后颈逼迫他和自己对视,温热的嘴唇在他耳垂上来回研磨,像情人间的柔柔低语,但说出来的话却带着强迫的意味:小晚,你再看别人,我就让你去泳池醒醒酒。
    齐晚立刻把蹭着他脸的大脑袋推开抗议道:不要在泳池里!
    这下桌上人都听到了,心中暗吸一口气不禁脑补出一场泳池play,怪不得邵大禽兽刚才贴着人家小孩乱拱,嘶,会玩。
    房二贴心提醒道:寒哥,这儿的泳池露天的。
    邵知寒一脸黑线。
    何文逸干咳一声:哎呀,不就是下期综艺主题是高空跳水吗?不急于一时啊。
    何文逸朝邵知寒义气地挑挑眉,邵知寒幽幽回看了一眼,算是接下这聊胜于无的解围。
    今天酒会来的人难得齐全,大家畅聊联谊一番搞到了深夜。房二做主大家都别折腾了直接都留下过夜,反正庄园里的酒店够睡。
    齐晚自然和邵知寒安排在一间房里。又晕又困,他草草洗了头连沐浴露也没打就冲干净上了床。
    邵知寒不习惯跟人分床睡,但这间房里的沙发看起来睡着不会舒服,他只好由着齐晚跟他各占一边。
    可这家伙睡觉不老实,醉了之后更是来回打滚,不是滚到他身上就是扑通掉地上。
    齐晚从地上爬起来扒着床边无辜地问:你把我踢下来的?然后又小声嘟囔一句,这么大人了睡觉一点不老实。
    邵知寒:
    在齐晚又咕噜滚下去一次后他彻底服了,邵知寒在心里劝道主要是怕影响楼下休息。然后从背后一把将齐晚拢在怀里,再把腿也压上去,这下总算老实了。
    邵知寒下巴抵在齐晚的脑袋上,淡香的洗发水味混着没洗掉的酒精直往他鼻子里钻,熏得有点晕。
    怀里的骨架不大,肌肉不发力时柔韧得让他想搓两把。邵知寒突然就理解为什么那么多人喜欢养个小猫小狗的,热乎一团抱在怀里好像也还不错。
    他想起来今天何文逸问他的话觉得有点好笑,是动真心了吗?
    齐晚倔起来像个扎手的野玫瑰,但更多时候像他阳台上的鸡蛋花,像只不松嘴的卷毛狗,挺招人疼。
    喜欢吗?大概是喜欢吧。
    但人会喜欢很多东西,一壶酒一盏茶,一个地方一幅画,都会喜欢,可这和真心无关。
    毕竟他也没有爱人的天赋。
    很多人都会给流浪的小猫一口吃的,但不会领回家。
    想着想着,邵知寒把自己想睡着了。齐晚也睡得很香,这是他很多年来睡得最安稳的一次,仿佛后边有一个温暖的怀抱一直在护着他。
    就是中间做了个梦,不知道是个什么鬼东西对他摸上摸下的,很热,摸得他有种说不上来的奇异感觉。
    第二天清早齐晚依着生物钟醒了,还没睁开眼他就感觉到了大事不妙。身下陌生的黏腻感让他连邵知寒怎么离他这么近都没空想。
    完了完了,尿床了?
    齐晚一僵,邵知寒也跟着醒了。他揉揉眼睛看着齐晚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给对方捋了捋僵直的后背哑着嗓子问:怎么了?
    齐晚捂着被子不肯动,难过的想离开地球,他别别扭扭说:你先出去。
    邵知寒看着这架势琢磨了下,他明白过来没忍住笑了,拿指尖弹了下齐晚透红的脸蛋无奈道:这不很正常吗?
    齐晚眨眨眼像是没明白过来。
    邵知寒揉揉眉心,像初次给青春期孩子进行性教育的老父亲一样心累,但他更多的是疑惑:你没有梦遗过?
    齐晚睁大了眼,原来是他想岔了,但瞬间更羞了。他以前不光身子差发育也慢,还真没有这个过。穿越到运动之国后,由于特殊磁场压制那里的人们是不会有这些消耗体能的无意义反应。
    所以这的确是自己第一次
    一个21岁的大小伙第一次
    怪不得邵知寒看他的眼光奇奇怪怪,虽然他也没打算以后结婚生子,但作为一个男人怎么能被质疑不行!
    有过!齐晚义正言辞地反驳,我刚才就是睡懵了,再再再再说了,就算这种事很正常也不是所有人都有你脸皮厚,你快出出出出去。
    一大早被赶出房门的邵知寒:
    儿大不由爹了。
    这么一闹连到开车驶离庄园的时候齐晚还一直板着小脸,浑身都是男人的尊严。
    黑色幻影逐渐消失在视线中,葡萄藤下站着两个女人。周黎黎劝她闺蜜说:晓晓,天下男人多得是,喜欢你的好男人能把整个庄子踏平,咱不想邵知寒了啊。
    宣晓冷笑一声用掌心抹过嘴唇,被她自己掐出来的血痕还没有结痂,她带着痴狂和血腥味说:我不会放手的。黎黎,你上次提过的那种药,帮我找到。
    作者有话要说:
    现在的封面是不是好绿啊哈哈哈,我琢磨着这两天换一个冰淇凌味儿的封面,友子们要记得我呀
    第29章 悬崖跳台
    第三期节目是在天怒山脚下的跳水馆进行。这儿原来是琼市跳水队的训练基地,后来因为这一带开发得较好吸引来玩的游人越来越多,这里便开始对外营业,跳水队搬去了别的地方。
    对于游客来说,提到民间的跳水活动大家肯定会想到天怒山,倒不是因为这座跳水馆,而是山间的一处钢架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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