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疲惫地睁开眼,黄毛只觉整个大脑嗡嗡作响,自己的身子也完全动弹不得。黄毛缓了一阵,就见自己身处一间简陋的小屋,自己被五花大绑地捆在椅子上。
    不对劲啊,我咋到这来了呢!
    昨晚黄毛花了两千块找了一位肤白貌美的小姐姐,发生了一些激烈的不可描述的运动。结果再醒来的时候,自己就到了这里。
    “你,你是谁?”站在自己眼前的是一位二十出头的年轻人,黄毛压根就没见过他。
    “这姑娘你见过没?”陈枫拿出一张张悦的照片。
    瞧见这张照片,那一瞬间,黄毛瞳孔顿时急剧放大,忍不住吞了口口水,但旋即又斩钉截铁地摇头道:“没印象,不过你把我绑在这做什么,快把我放了!”
    看来张悦的失踪果真和这个黄毛有关了,那一刻他的反应分明就很心虚。
    想想也是,在当局如此严厉地打击下,现在这年头也没几个人敢当人贩子了,偌大泉城只怕也没多少人,搞不好也就黄毛这一个组织。
    “没印象是吧?我寻思着你可能有点健忘症,我这就让你回忆回忆。”
    ……
    “我说,我说!”
    五指连心、猴子捞月……在陈枫的酷刑伺候下,黄毛惨叫了十多分钟,眼泪和鼻涕泡子挂得满脸都是。
    太特么折磨人了,陈枫这丫的手段也太恐怖了。
    黄毛裆部一片温热,菊花一紧,深呼吸一口道:“这,这姑娘的确是我拐走的,哥,您要多少钱我都给您,千万别报警呐!”
    “那姑娘现在人在哪?”陈枫忍不住摇头一叹,天杀的人贩子,在他们眼中,张悦不过只是个能卖几十万块钱的物品,而他们绝对不会想到,他们夺走的是一个母亲的全部。
    “在,在广西的一座山里!”黄毛说着,哇一声哭了出来:“哥啊,您开个价吧,千万别把我送警局里。”
    “那就要看你的表现了。”陈枫看了眼手表,现在是下午三点,还能买到机票,“现在带我到那座山里。”
    说着,陈枫从兜里掏出一颗弹珠大的黑色药丸,直接塞进了黄毛嘴里。
    顿时,黄毛整张脸密布着汗水,疼得连连呻吟,腹部一阵绞痛,仿佛有一把刀正在搅动自己的五脏六腑。
    “这个呢是毒药,要是没有解药的话,四个小时之后你就会死,死得还会很惨烈很痛苦,别耍猫腻,听明白了没有?”陈枫板着脸厉声喝道。
    这药当然是假的,只会让人感觉肚子痛。不过黄毛这家伙显然也是没怎么见过世面,被陈枫唬得一愣一愣的。
    “明白,明白…”黄毛欲哭无泪。
    ……
    傍晚六点,陈枫带着黄毛下了飞机,他直接打的前往黄毛说的那座深山。
    他寻思着黄毛背后一定还有个专业的组织,为避免打草惊蛇,这件事他没和任何人说。
    按说有了具体地址,让警方来解决也行。但事实上却没那么容易,山里的人实在是太穷了,男的压根就娶不起媳妇,只得通过这种手段来买女人讨回家当媳妇,所以山里的人都会因此抱团取暖,你要想进来要人?不好意思,咱们就是豁出老命也得把人留下,否则钱不是白花了吗?
    曾经就有过类似的案例,警方通过调查查出被拐卖女子所在的位置,正要进山里救人,就被村民围了个水泄不通。
    汽车在山脚处停了下来,实在是无路可开了。
    付了钱,陈枫带着黄毛走下车,道:“你还记得买家家住在哪里么?”
    “记得。”黄毛讪笑道,“哥啊,您先把解药给我成不,这都好久了…”
    “拿去。”陈枫从兜里掏出一颗红色丹药,黄毛立刻就吞下去了。
    这座山占地面积很大,道路弯弯曲曲,坐落着破败残旧的房子,山里蚊子还很多,好在陈枫穿着短袖没怎么受影响。
    估计出山就要一两个钟头了,女生一旦被拐卖到这里,恐怕人都会迷路。
    走到半山腰,半山腰处较为平坦,坐落着几十栋房子,还有一座类似寺庙的建筑。山里有一台发电机,但分配给每家的电量仅够点亮一盏微弱的黄灯。
    “买家好像就住在那。”黄毛指着左侧第二栋房子道,那是一座二层楼的木房,看起来有些年头了,摇摇欲坠,似乎一阵狂风都可以将房子吹倒。
    “哥啊,这里的村民可都蛮横着呢,一言不合就拿扁担往你脑袋上敲。咱们要不等他们都睡着了,然后再进去救人?”提起山村里的这些刁民,黄毛就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我看看。”陈枫开启透视扫了一眼,远处村落里的景象全都投射进他眼中。
    这座山村约莫有两百多号村民,大部分都是老弱病残,陈枫从上到下扫了一眼过去,居然有八位年轻女性,想来他们应该是村民买来的媳妇。
    这下问题可大了,要说解救张悦一人那还简单,可陈枫来都来了,当然不能袖手旁观。但要一下子把八个姑娘都给解救了,那难度挺高的。
    陈枫总不能说对这些穷困潦倒的村民动手吧?
    不过黄毛说的也有道理,趁着村民们都睡觉了,他再逐一解救,那成功率应该还是蛮大的。
    陈枫刚要找个没蚊子的地方呆下去,左侧第二栋房子处投射而来的景象却顿时惊呆了他!
    ……
    与此同时。
    这是张悦来到这座山村的七个月,不知不觉间,时间已经过去半年了。
    买下张悦当媳妇的男人是个三十多岁的瘸子,好吃懒做,不出去打工赚钱也不在家种田,他姐在外打工每个月寄一千回来。他爹前年在工地里干活的时候摔死了,包工头赔了四十多万,他娘寻思着阿强都一把年纪了,再这样下去怕是真要孤独终老,就拿了十五万出来给他讨了个媳妇。
    张悦很理智,刚来的时候没有反抗,先扮作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趁着瘸子和他娘睡着了偷偷跑出去,然而这座深山实在太大太陡峭了,张悦走了整整一宿都没离开深山,第二天早晨的时候被进山的村民瞅见,张悦直接被带了回去,挨了一顿毒打。
    那天张悦被打得半死不活,简直要生不得求死不能。阿强那个瘸子还把她带到猪圈里,就瞅见一个二十出头的姑娘赤身裸体地被捆在猪圈里,脖子上还系着项圈,一看见人来了,她就砰砰砰磕头,哭爹喊娘地喊道: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那一幕可把张悦吓得够呛,她意识到自己如果下回再敢偷跑,猪圈里姑娘的今天就是她的明天。于是她开始妥协,她承担了阿强家里所有的家务,洗衣做饭、上山砍柴……繁琐的家务让她看起来像是老了十岁。
    此时,张悦凭着明亮的月光,在后门处洗衣。
    “妈,你还好吗…”想到母亲和外婆,张悦顿时潸然泪下。她被困在这里已经整整半年了,她无时不刻地思念着家乡思念着自由。
    “阿悦…”一道醉醺醺的话音响起,张悦回头一看,就见瘸子阿强手里拿着一瓶二锅头,脸色红彤彤的。
    “你喝醉了。”张悦湿漉漉的双手在衣服上擦了擦,走过去让阿强的手搭在自己肩上,“走吧,我扶你回去睡觉。”
    “睡个屁,草你媽的。”阿强一巴掌甩在张悦脸上,咬牙切齿道:“你来老子家半年了,吃老子的喝老子的,每次老子喊你上床你都不答应,他娘的。”
    张悦可以忍受自己当保姆伺候这一家子,但她绝对无法忍受和一个废物瘸子上床,不管这个瘸子如何毒打、威逼利诱,张悦始终不肯在这一点上妥协。
    “你喝多了,我扶你进去休息吧?”张悦那文静的脸颊上顿时浮现出一道鲜明的掌印,她低下头,就要走过去搀扶着阿强回屋子里。
    “喝多个屁,老子没有喝醉!”阿强一把推开张悦,拿起酒瓶指着张悦厉声喝道:“老子最后问你一遍,要不要给我睡?你特么敢说一个不,老子酒瓶砸你脸上!”
    张悦淡淡道:“砸吧,砸死我最好。”
    “你,你个疯婆子!”阿强恶狠狠地瞪了张悦一眼,抡圆酒瓶对准张悦的脑袋就要狠狠砸下!
    眼瞧着酒瓶在眼前飞快放大,张悦却是如释重负地闭上了眼。
    她恐怕这辈子都逃不出山村了,与其苟延残喘地活着,不如就这么死了算了。
    她只觉对不起母亲,母亲含辛茹苦、省吃俭用将自己拉扯大,自己却不能尽孝。
    下一刻,却听阿强发出一声惨叫。张悦猛地睁开眼,就见一道身影突然从眼前闪过,那人直接一脚将阿强踹飞了出去。
    “你是……张悦姑娘?”陈枫上下打量了张悦一眼,差点有些认不出来。多清秀的一个姑娘啊,现在看起来跟三十多岁的妇女差不多,她还不到二十的年纪,就有了白头发。
    “我是…”张悦怔怔地点了点头,显然没想明白陈枫为啥会问自己这个。
    “阿强!”就在此时,一道刺耳的尖叫声突然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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