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对不起我,就你们今天这状态,回去梁队肯定会给你们加餐。”
    梁宿大致观察了现场,发现很难找到什么线索,而陆柠是第一个发现的人,所以找她问了些话,“你很冷静,面对这些尸快也不害怕。”
    “影视剧里的尸体道具很逼真,习惯了。”陆柠随口扯了个理由。
    这个理由很假,梁宿又想起第一次见陆柠的场景,听到同校同学被杀,态度冷漠、平静。现在面对肢解的人体组织,两个警校毕业的都不适应,但她却一脸平静。
    似乎把他叫过来,就是完成任务一样。
    梁宿:“职责所在,我再问一次,为什么会来这里。”
    陆柠:“梁警官,我知道凶杀案第一嫌疑人往往是报案人,不过即使我说了来这里的原因,好像依旧没什么用吧。”
    梁宿:“你说你的,查案是我们的事情。”
    陆柠:“好吧,这里有一群流浪猫流浪狗,我是来喂它们的。至于这个地方,是一只流浪狗带我过来的。”
    两人说法声音并不小,地方又空旷,所以其他人都听到陆柠的出现原因。
    这个地方是流浪狗发现的,法医项永言问:“狗不能分辨人肉吧,会不会吃了几块。”
    “人才会吃狗,狗怎么会吃人。”
    场面一度尴尬,陆柠这话不能说对,也不能说不对。
    第38章 .碎尸案3碎尸案3
    这时,尚弘义等人走过来,“梁队,附近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而且很奇怪,血迹只围绕在肉块附近,再远就没有明显踪迹了,具体还得法证过来检查。”
    梁宿:“目前的尸块,可以确定什么,老项。”
    项永言:“大致死亡时间不会超过24小时,能证明身体的部分都不在这,所以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
    梁宿:“先封锁现场,上报局里,再安排些人过来。”
    “封锁整块区域。”陆柠看他们往外走,明显封锁线如她猜想的一样,从门口就要围着。
    “是,”现场不适合普通人留着,“陆柠,走吧,我安排人送你回学校。”
    陆柠没有动,而是又问:“不能就封锁这里吗,别的地方并没有尸块。”
    “陆柠,我们还没有检查完其他的地方,虽然不知道凶手有没有留下什么踪迹,但是以防万一,还是封锁范围大点比较好,免得有人出现破坏现场。”尚弘义温声解释。
    “可是这里有很多流浪动物,你们封锁了这里,那它们就没有地方住了。”说完,转头看向远处,缓步走进来的流浪猫、流浪狗。
    陆柠知道,如果报案,在没有找到凶手前,这里一定会有很多警察过来搜寻线索。可她不可能每一次都在,安抚猫猫狗狗,而陌生人的一次次出现更是会引起胆小猫狗的恐慌。
    所以她想着,帮警察一次性处理完这个案子。但是帮,也要分步骤,太上赶着提供证据,带人去抓凶手,即使她是清白的,也容易引起怀疑。
    为了保护住的地方,陆柠安排让残疾的猫猫狗狗出现。
    所以就有了现在一幕,苦肉计。
    本来就是弱小的动物,而且身体还残缺,现在连住的地方都没有,这无异于让它们去死。
    除了苦肉计,还有卖萌计。
    陆柠告诉它们出来面对人类的时候,眨巴眼、歪脑袋,装天真,要多无辜就多无辜。
    身残但可爱的小萌物,本来就很容易引起人的怜惜,更何况是以维护正义为己任的警察。
    果然,陆柠的安排是有效的。
    流浪狗身上的残缺部位,让这些见多识广的刑警一眼就认出是人为。
    “淦,那些虐待动物的,真他妈不是人。”往常跟梁宿并称铁血汉子的施正阳,此时一脸的愤怒。
    “说是人,可比牲口都不如。”尚弘义也没想到,陆柠口中喂养的流浪动物,竟然是这些。
    猫狗身上简易的轮椅,一看就是手工制作,再想到出现在这里的陆柠,轮椅出自谁手一目了。
    流浪猫比较胆小,多数是躲在建筑后面观察不远处的人类。
    而部分流浪狗胆子比较大,距离梁宿等人几十米远,就停下,吐舌咧着嘴好像微笑似的,静静观察陆柠口中会帮助它们的人类。
    即使被人类虐待、伤害,但它们并没有仇视所有人类。面对梁宿等人,面上也是好奇,而不是低吠驱赶。
    女人比男人更心软,看到眼前这群不完美的小家伙,心底有多愤怒,面上就有多怜惜。
    邬凝玉不着痕迹的拉两个新人后退,避免吓到好奇过来的小可爱们。
    “嘤嘤~”(柠柠,你看汪的表现怎样~)
    “嘤~”(柠柠,汪可不可爱~)
    “喵呜~”(柠柠,猫胆子大吧,敢跑到前面哦~)
    “喵喵~”(柠柠,是不是这样歪头~)
    ......
    一群被安排过来表演的猫猫狗狗,表面装乖,内里活泼爱炫耀,一个个展示陆柠之前装可爱的训练,询问自己的成绩。
    [很棒,等人类都走了,每个猫猫狗狗都奖励肉干。不要害怕啊,有我在呢。你们再表现可爱点,多歪脑袋看人类,对,睁大眼睛看。]
    一群毫无攻击力的猫猫狗狗呆呆的看着你,谁能不怜爱心软,至少除了梁宿,其他人都不好提出封锁现场,把流浪动物赶走。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们联系救助机构,暂时先收留它们,等案子破了,再把它们送回来,怎样。”实习警察盛飞白小声建议。
    邬凝玉他们没有制止,心里也思考这个安排可行性。
    “救助机构多大。”陆柠没有先反驳他的建议,而是问了其他问题。
    “额,这里有多少流浪动物啊。”盛飞白直觉面前的女生好似不想把流浪动物安排到救助机构。
    “上千只。”陆柠与盛飞白对视,缓缓说出这里流浪动物的数量。
    嘶,在场的警察都明白,这数量巨大的流浪动物,蓉市目前并没有哪个救助机构能安排下。即使要安排,也要分好几个批次,他们并不好联系。
    “陆柠,人命最重要,即使我们把封锁线圈在附近,你能保证它们不会来破坏现场吗?”
    梁宿知道陆柠对动物有爱心,但法律至上。
    “若是能找到凶手,那是不是就不封锁了。”
    “你知道凶手是谁。”
    “不知道,但是有方法能找到他。”陆柠其实也不能保证那个凶手会不会留在阿莱说的船上,但不过去,这里就只能被封锁。
    而且水泥路尽头的拐角草丛里,陆柠安排了一只瘦小胆大的猫守着,如果有人偷偷观察大本营,猫会第一时间来跟她说。
    但直到梁宿他们过来,凶手都没有再出现,表明他并不知道警察已经在查碎尸案,所以若是由阿莱带路去抓人,抓到的几率很大。
    “如果能找到凶手,确定犯罪事实,这里确实没有必要封锁。”梁宿不固执,并不认为普通人就不能协助破案,而且他看陆柠胸有成竹,好像真的有办法,“但你为什么确定凶手还在附近。”
    “因为他早上又来过这里,只是那时候我还不知道有碎尸案。放心,我注意到他,他并没有发现我。如果他不是住在附近,来回根本不会这么快。”陆柠语气平静,好像撞见一个疑似杀人犯,只是一件小事。
    这姑娘,实在太胆大了,荒郊野外的,如果凶手发现了她,那事就大了。
    “你怎么确定那就是凶手。”现在不是批评的时候,梁宿虽然认识陆柠不久,但知道她心有胆量有主意的,不然不会一个人跑到这里来喂养流浪动物。
    “这个人进来的时候,狗群很躁动,而且他观察的方向,就是抛尸的地方,这还不明显吗。”撒一个谎要无数个谎去圆,陆柠算是理解了,梁宿要是再问,她就要卡壳了。
    “那你的方法是什么。”
    “你等一下。”
    陆柠去把阿莱牵过来,身后还跟着狗老大。
    [我带阿莱去找人,你跟过来干嘛。]
    “嘤~”(汪不放心,阿莱这么老,要是被人类伤害怎么办。)
    [你跟过来就要听话,不然我把你撵回去,听到没有。]狗老大对狗群很有责任心,况且陆柠跟它认识不到半月,她要把狗带出去,以它的性格,确实不会放心。
    “嘤~”之前说话还是商量温柔的语气,现在只是宣布结果,不过这样的陆柠,更真实更让它放心,(柠柠,汪发现你现在对汪的态度越来越随意了。)
    [咱们不是朋友嘛,干嘛这么生疏,是不是。]
    “嗯~”(汪跟人类不是朋友。)
    [好,那你跟陆柠成为朋友就行了。]
    陆柠强行改变对象,而狗老大一时还没理解过来,晃了晃脑袋,迷惑的点点头。
    梁宿皱眉看着陆柠口中的方法,一只年老的史宾格犬。
    “它叫阿莱,别看它年纪大了,但是嗅觉还是灵敏的,就由它带着我们去抓人吧。”陆柠好似没看到众人惊讶的脸色,淡定的说。
    “这个,我只听说警犬会搜寻,流浪狗也能训练吗。”尚弘义觉得陆柠这个方法,不太可靠啊。
    “我的办法就是这个,还是说要等你们的警犬过来。”
    警犬,局里的犬都被安排到首都集中训练了,想调也调不过来啊。
    “我比你们都希望这个案子能早点破,如果你们现在没有办法,那就试试我这个吧。”陆柠摸了摸阿莱的脑袋,给他们建议。
    凶手可能就在附近,不用陆柠的方法,那只能等局里增援。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如果凶手敏感,很可能逃之夭夭。
    没有监控、人证,之后再想抓住他,就更困难了。
    “好,你让它带路吧。”还是那句话,梁宿认为陆柠不会拿这么低级的事情开玩笑,她既然提出,就有一定把握。
    梁宿让邬凝玉和两名实习警察在原地,搜寻线索并等待局里安排的增援,先不用进厂房里,避免引起流浪动物的恐慌,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陆柠把施展苦肉计的猫猫狗狗安排回大本营,并叮嘱今天乖乖呆着,等人走了在出来玩。
    它们都听话的转身回去,在尚弘义等人眼里,就是猫狗它们出来看一眼,没有什么好玩的就回去了。
    整个场面没有狗叫、猫叫,最多是小声的哼唧,在场的几个大男人看着它们乖巧、可爱的样子,都心酥酥的。
    ***
    从后门走出,四人跟在两只狗后面,因为阿莱年迈,一行人走得很慢。
    陆柠拿出手机,递给梁宿,“我得配合警察查案,去不了学校,您帮我请个假呗,反正我的班主任,您也认识。”
    为什么不着急上学,等的就是这一刻。
    为什么不让陆爸陆妈去请假,首先她喂养流浪猫流浪狗的事情,他们只知道个大概,在不影响学习的情况下,他们可以由着陆柠。但如果耽误的学习,即使好脾气的父母,也不愿意。
    况且她回来后,就发誓要做个乖乖女,让父母放心,所以请假逃课的事情怎么可能让父母知道,最后只能找梁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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