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在想我是怎么知道的?小姑娘,世上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多了去了,须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绿衣男人脸上的笑容依旧,看上去越来越欠打。
    “至于我为什么要请你去做客呢,因为鲛人海国虽然是个很不上台面的小地方,可是你优先选择了北邑,我们汉昭还是很不开心呢。你让我们的皇帝陛下脸上颜面无光,那我就得跟你好好地聊聊了……”
    “别人为什么不选汉昭,你们难道自己不会反省一下自己吗,我跟你们有什么好聊的!”襄离弄明白了,感情就是汉昭被海国弄得颜面无光,找她算账来了。这也太小气了,他们凭什么就那么自信海国非要跟他们结盟啊,就冲这个心胸狭隘的劲头,跟他们结盟还不要被算计死!北邑就不一样了,北邑七君一看就厚道又傻,好骗的不得了……咳咳咳,啊不是,是很好打交道!
    男人从腰间拿出了一支笔,那根笔要比普通拿来写字的笔看上去要长一些,也要更为粗一些,如果襄离比较风雅一些,就会知道这种笔是汉昭文人墨客颇为喜欢的用来写大字的笔。
    绿衣男人拿出这支笔来自然不是要当场写一副对联或者匾额称颂襄离给他们打脸的行为。
    只见他拿着那根笔左画一下,右画一下,笔画出现的地方,两根树藤就这样凭空诞生。
    襄离看得稀奇,要不是碍于当下形势,她都要搓搓眼睛看看是不是幻觉了。
    这是什么神奇的笔,画出来藤蔓能变成活的?这这这,真是暴殄天物,拿来画什么藤蔓啊,这要是画什么糖醋鱼、脆烧鹅,岂不是这辈子都不愁吃喝了?
    绿衣男人似乎是感到了襄离惊奇的目光,更为得意起来。他炫耀似的拿起笔在指间转了几圈,对着襄离说道,“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枯荣笔,可以催发草木生长,虽然你抽干净了藤蔓体内的水分,可是藤蔓这种东西呢,都是扎根在地下的,只要这些水再次回到地里,我就可以让他们死而复生……”
    襄离顿时失望了起来,一个眼神都不舍得多给那根笔一眼。什么嘛,还以为这跟笔画什么都可以变成真的呢,结果只是个可以催生植物的笔……
    绿衣男人没有看到襄离失望的眼神,兀自喋喋不休。
    “怎么样,很厉害吧?我们汉昭人才辈出,还有很多很厉害的人呢。北邑不过是一群只知道动武的蛮人,跟着他们混能有什么前途?我汉昭术法变化万千,是那些凡夫俗子想象不到的神奇,不如跟北邑拆伙,改为与我们合作怎么样?”
    襄离虽然很意外海国竟然成了个香饽饽,可是却也知道不能上当。
    要是汉昭真的看得起鲛人海国,恐怕不等他们凑成一股势力便下手了,如今也不过是为了发泄自己的不满罢了。鲛人海国刚刚跟北邑结盟,如果就这么反复无常的撕毁盟约跑去跟汉昭示好,那简直就是把鞋脱下来往人家脸上糊。
    不说会对汉昭怎么样吧,反正海国先成为北邑的眼中钉肉中刺。汉昭倒是不怕,反正北邑已经是他们的敌人了,可、海国不一样啊,到时候汉昭只要把海国推出去平息怒火,自己推个一干二净,鲛人恐怕哭都哭不出来。
    而且绿衣男人虽然说的客客气气的,可是手下却绝对没有留情。这一次的藤蔓跟上一次的紫藤不一样,浑身上下生着荆棘一样的倒刺,如果真的被它捆到,那一定是个遍体鳞伤的下场。
    “不怎么样!”襄离掷地有声的说道。
    “为何?”绿衣男人继续指挥着藤蔓,好整以暇的看着襄离狼狈的躲避。
    这需要理由吗?襄离嘴角一抽,说道“众所周知我们鲛人都是喜欢漂亮东西的,你长得太丑,我不喜欢,所以拒绝。”
    男人勃然大怒,平平无奇的脸的确是他的痛点,可是就这么被襄离戳到,那是十分的不爽。
    “敬酒不吃吃罚酒,那恭喜你们,多了这么一个强敌。”男人凉凉的说道,你倒是好看,可惜了,好看的花肥也还是花肥。
    “谁说我会当花肥?”襄离一剑砍上藤蔓的倒刺,却发现竟然无法砍断,不禁有些恼怒。这是什么藤蔓,钢铁铸就的吗?可是就算是石头,这么好几剑下去也该掉些粉末下来,着藤蔓倒是好,跟挠痒痒似的,还越砍越茁壮了!
    “你是不是很好奇你的剑为什么不能对我的藤蔓造成伤害?”男人似乎是察觉了襄离心中所想,悠悠的地说道,“这就要怪你自己了,为什么这么不巧就带了一把冰剑呢?冰说到底还是水,水生木,我的藤蔓吸收了水之灵,当然会越来越强。如果是普通的铁剑,恐怕都不会是这样了。”
    襄离:“……”她古怪的看着对方,好像不知道为何这个男人要突然告诉自己真相。她倒是不生气自己做了白功,反而因为得知了原因有些高兴。
    绿衣男人当然不是善心大发,只是他料定襄离身上只有断水,这才敢大咧咧的说出来。毕竟困兽之斗总得加点料才好玩,看着她气急败坏的模样多有趣啊!
    “啊,谢谢你告诉我……”襄离眨眨眼,从善如流的收起断水,从魔眼中拿出了另外的一把铁剑。那铁剑形状纤细秀美,发着幽蓝的辉光,剑柄的地方还装点着许多蓝色的水晶一般的碎矿,颇有一种天然去雕饰的美感。如果这剑再小上几倍,那就是个令人爱不释手的发簪。
    事实上这的确是一根发簪来着……襄离央着微巳铸造的,如果用幻术变小了,那可是簪头发的一把好手。
    她一剑斩落,果然切藤蔓如同切瓜切菜,啊,爽!
    绿衣男人的脸色都要跟衣服交相辉映了。
    “你你你,你从哪里弄出来的一把剑??!”他失声道。
    襄离粲然一笑,又是促狭,又是天真,“不好意思啊,你可能没打听清楚,我男人是铸剑师,我可能最不缺的就是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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