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气啊!
    襄离默默咬着被子角,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一种“我很不爽”的气息。
    不过这郁闷还没发泄完,更加令她不爽的事便接踵而来。
    急促的脚步声自殿内传来,很杂乱,很细碎,看起来来的人很多。
    “果然你还没有死,真是个妖孽。”呼啦啦的一群人,是裘贵妃带着宫女再次到来。
    这一次她做足了准备,身边所带宫女的身上都带着武器,仿佛下一刻就要在这里打一架一样。
    “祸害遗千年。”襄离本来心情就不好,遇到她心情就更不好了,“裘贵妃看到我没有被杀死,似乎很不高兴?”
    她很轻巧的把“杀死”说出口,似乎并不觉得那是一件可怕的事情,哪怕被“杀死”的是她自己。
    只有裘贵妃对上她那眸光流转、分外灵动的眼神,会感到一阵阵的胆寒和心虚。
    “本宫当然不高兴!”她定了定心神,“不过这一回哪怕你是个妖孽,也是必死无疑。”
    裘贵妃又搞了什么幺蛾子?难怪那些后宫的女人都兢兢业业的搞宫斗,因为实在是太无聊了吧?
    襄离好整以暇,甚至有些期待的冲着裘贵妃眨了眨眼。
    看着她的样子,裘贵妃的胸都快气炸了,“你等着,我已经派人去叫陛下了!我的宫女已经看到,你和朝中的狰将军有染!”
    她脸上浮现出几分得意,要知道后宫嫔妃与别人有染,陛下知道了一定会把她杀死,来维护自己的颜面。
    她和微巳的事情,被人发现了?
    襄离不禁挺直了腰,心中开始紧张了起来。
    怎么办怎么办,冲冠一怒为红颜的戏码要来了!铁血大将军闯宫夺妖妃什么的,实在是太迎合她的少女心了!
    她的眼神闪烁,满满的都是期待。
    可是看在裘贵妃的眼中,那便是做贼心虚!
    “哼,现在知道怕已经晚了,陛下一会儿就到,我还派人去找了狰将军来当面对峙......小姑娘,后宫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红颜枯骨才是你的下场。”裘贵妃仰着脖子说道。
    切,说得好像谁想来玩一样,要不是为了搞垮幽国,她才不愿意来这个热死人的地方呢。
    “陛下驾到——”裘贵妃带来的太监拉长了声音,提醒着殿内的众人。
    裘贵妃面露喜色,太好了,陛下现在来了,离她的计划就越来越近了。
    可是幽帝进来的时候,脸色却有些惨淡,脚步也有些踉跄。
    见到裘贵妃,他眼神一动,随即叹了一口气。
    “陛下,您可算来了。”裘贵妃尚且没有发现幽帝的不对劲,兀自迎了上去。
    “爱妃......你说找朕来有要事想谈,大概是知道了这件事吧......”幽帝看了她一眼。
    裘贵妃愣住了,“什么事?”
    “朕派裘樊出使北邑,虽然并未和解此事,但也让他依计划自杀......可是没想到这盆脏水泼到北邑身上,却被北邑抓到了他故意自杀嫁祸了把柄......”
    幽帝颓然往座位上一坐,烦躁的抓起了自己的头发,“怎么办,北邑竟然不顾我们的盟约,指责我们背信弃义,要与我我们开战......怎么办......怎么办......”
    幽国在军事上一贯不如何强势,哪怕是付出高额的岁贡,幽帝也愿意维持表面上的和平。
    可是现如今这块肥肉终于被狼群看在了眼中,北邑的确愿意与之进行交易,可是一点点的压榨无疑太慢了,它选择了用更快的方式一举缴获猎物。
    这次的交易失信不过是一个导火索,一个点燃战火的契机。
    襄离也是知道的,幽国就像是第二个海国,它富庶繁华,却又有着昏庸的管理者和腐朽的内里,只能维持着表面的光鲜亮丽。
    这是一个从内开始烂的果子,只需要一点外力,你就可以将它打落在地。
    幽帝也是知道的,所以他竭尽全力的享乐,只是希望在自己有生之年,这个腐朽的果子不要落下。
    可是很显然,他得失望了。
    接踵而来的打击令裘贵妃花容失色。
    “死了......裘樊死了......”她的弟弟死了,她失去了母族唯一的靠山。
    “废物!他就是个废物!”幽帝讲议和失败的过错还有引起战争的理由全都推到裘樊的头上,“如果不是他被别人抓到了把柄,如果他能安安静静痛痛快快的去死,北邑就不会与我们开战!”
    “北邑要与我们开战??!”裘贵妃注意到了这件事,心神俱裂,“陛下您一定是在与臣妾开玩笑对不对......”
    幽帝摇了摇头,“看来你也不知道这件事......”他疑惑起来,“那你找朕来是为何事?”
    他话音刚落,军靴的踩踏声便遥遥传来。
    青铜盔甲摩擦的声音有些沉闷,叫人心里也听着闷闷的。
    狰将军来了!
    襄离的心脏开始噗通噗通的跳,满脑子都是昨天翡翠湖边的水色天光和热气腾腾......哦,还有自己被亲晕了的可悲事实。
    裘贵妃的心脏也开始噗通噗通的跳,宫女回报亲眼所见狰将军与襄离有染是一回事,可是让她跳出来去指证又是另外一回事。
    “末将参见陛下。”
    沉重的盔甲并不能让他的行动缓慢,这也从另一角度说明了他的悍勇。
    尽管是演戏,微巳也不想对幽帝下跪,便行了一个军礼。
    也幸好此人行事一向狂傲自负,以往不跪都是常事,老老实实的下跪那才是有问题。
    幽帝见到他的到来,微不可见的瑟缩了一下。
    隔着几尺的距离,他觉得青铜铠甲上的血腥气几乎都要钻进人的鼻子里,让人紧张和恐惧了起来。
    不过这都是心理原因,还不是以前的狰将军给人造下了残忍嗜杀的印象。
    青铜盔甲是无辜的,早已洗的干干净净,不带一丝血迹。
    狰将军身上也没有什么血腥气,有的只是微巳身上的冷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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