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梁宗主放下杯子,局促不安的,想开口,却又觉得不好意思开口。
    端木雅望淡淡开口:“梁宗主既然已经前来,想说什么就说吧。”
    “那梁某失礼了。”
    梁宗主朝她抱拳一下,道:“其实,梁某此次前来,是想跟公玉小姐做一笔交易的。”
    “交易?”
    端木雅望挑眉,完全没想到会是这个,“我并非商人,梁宗主是不是找错人了?”
    “没有。”
    梁宗主眼底浮现出希冀的光芒,“梁某听说昨儿巽风宗的易道公子能进入前三甲,并且最后拿了第二名,全是公玉小姐的功劳。”
    端木雅望眸子不着痕迹一眯,“梁宗主这是从哪里听来的?”
    在端木雅望心里,易道是个温和老实,而且非常有教养的人,所以那天她并没有特意的督促他让他保守秘密,甚至还将拿一瓶药都送给了他。
    她是信他为人的。
    不过,现在这梁宗主前来突然问出这样的话来,就出乎她意料了。
    当初在后山平原上,她可以确定四周没有人能听到她与易道的谈话,这件事就只有她,火绯,殷徽音,小白鹿和易道本人知道。
    这才多长时间没怎么就传出去了?
    梁宗主比端木雅望还惊讶,“现在莫道宗里面的所有人,都知道啊,都传得沸沸扬扬了,公玉小姐难道还不知晓么?”
    所有人都知道了?
    小白鹿瞪大了眼。
    端木雅望深吸一口气,脸上却面无表情,她淡淡道:“梁宗主,如果你是为这件事前来的话,那还请您回去吧。”
    “为何?”
    梁宗主很激动,从位置上站了起来,目光炙热:“端木小姐,您可以开开个价,那种能够聚集人体多余灵气,能瞬间提升灵力的药,到底多少钱一颗,只要你说,即便是千金万金我们也给!绝对不会白要你的药的!”
    小白鹿被这个消息给气着了,气鼓鼓道:“我姐姐的药,从来只给有缘人,我们又不是开药堂的,哪里会谁想买就给啊!”
    “小白白。”
    端木雅望淡淡瞥他一眼,声音难辨喜怒的说了一句:“我教你这样对待客人的?”
    小白鹿哼了一声,撇过头去,总算是不插嘴了,但心里还是很气。
    那个易道,看起来敦厚老实,为人端正,没想到是个大嘴巴,主人这么帮他,他居然转头就将事情散布出去了!
    那可是整个天下的人都想得到的药啊,这样的药被人知晓了,日后他们如何能够平静的外出?
    “其实,梁某也知贸然前来问这等事儿委实失礼。”
    梁宗主叹了一口气,尴尬又无奈的道:“奈何我这些年,都未曾进阶,连一阶也未曾进,无论多努力都没用。宗派之间,能力越高的,接到的生意自然就越多,我阶级一直未进,旁人却进了不少,因此宗内生意也差了许多,宗里也有许多弟子需要养呢,需要资金去替他们买好的灵晶灵石,如此下去,倒是对不起他们了。”
    端木雅望也能察觉这个梁宗主修为和莫盟主他们比,确实是已经不能比的了。
    不过,“梁宗主,那种药,并非是人人适合的,而且服用的时候,也需要懂医者和懂这种药的人引导才行,贸然服用,没有任何益处。”
    “原来如此啊。”
    梁宗主看着端木雅望,想开口说什么,最终到底是脸皮不够厚,没能说出来。
    端木雅望看着他敦厚的脸,顿一下,开口:“梁宗主,把手给我看看。”
    梁宗主不知她要作甚,闻言下意识的就将手伸了过去。
    端木雅望两指按在他手腕上,号脉一番,片刻后,从指间飘出两道薄薄的,让人无法察觉的灵气,让之顺着梁宗主的手腕探进他体内。
    闭目,平息。
    片刻,张眸,收回了手。
    梁宗主困惑:“公玉小姐这是……”
    端木雅望如实告知:“梁宗主,你这种情况,即便药给了你,有人帮你引导服药也没用。”
    “为,为何?”
    “因为你的筋脉大部分都堵塞了。”
    梁宗主眼睛大睁,下意识反驳:“这怎么可能?如果筋脉受到堵塞,我为何还能运气修炼,为何还用使用灵气?”
    “此堵塞非彼堵塞。”
    端木雅望指尖轻敲着桌面,淡淡开口道:“就想,一般修炼者,筋脉扩张度不够 ,灵气不足一样,你的筋脉开始萎缩了,筋脉萎缩,灵活度不够,许多灵气被堵塞在你的筋脉里,想动都动不了。”
    话罢,她直视他双眸,肯定的道:“梁宗主,其实你非但修炼无法长进,而且感觉到灵气也在日渐消失吧?”
    梁宗主的脸色刷地白了。
    他身后的四个弟子脸上全是震惊,他们宗主的灵力居然还在下降?
    这个世上,若非被人剥夺灵力,若非修炼不当,这种事情都不会出现的啊!
    端木雅望毫无意外,继续开口:“灵气是流动的,如果越来越多的灵气被堵塞着,停留在筋脉的灵气越多,丹田里能运用的灵气就越少了,灵力下降就是自然的事情了。”
    “我,我……”
    灵力下降,无论对说来说,都并非一件好事,而且与外人道,都觉得脸上无光,梁宗主脸色一片颓败,连话都说不完整。
    他抓一把头发,脸上烦躁又无奈:“确实,公玉小姐你说得一点都没错。其实从一年前开始,我便感觉自己丹田内的灵气越来越少,却一直找不到原因,我也从未修炼过什么不好的邪攻邪术,找医者看也看不出原因。现在日复一日的越发恐惧,总担心自己的灵气会消耗殆尽,变成一个废人。”
    端木雅望平静的看着他:“所以,你在听到我给药易道公子的时候,才过来找我试一试这药能不能帮到你?”
    “是。”
    梁宗主还是不死心,“公玉小姐,据说你给易道公子的药,是将人体内筋脉里的灵气重新利用回来,我的灵气也被堵塞在筋脉,为何就不能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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