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愿意让气氛这么压抑下去,徐梁换了个话题。
    “听说你堂堂第一才子李信,竟然娶了个江湖耍杂技的姑娘,有没有这回事儿?”
    看着徐梁三分好奇,三分嘲讽,三分玩味的模样,李信忍不住笑了笑,也不恼火,点点头颇有几分自豪说道:“江湖耍杂技的姑娘又何妨?我家红儿,比起当初的风尘三侠红拂女不逞多让。”
    徐梁撇着最,“扯淡吧你,还红拂女,我还梁红玉呢?对了,你娘子晚上睡觉的时候,会不会睡大绳啊。”
    徐梁忽然想起神雕侠侣中,小龙女晚上睡觉,都是睡大绳的。莫非小龙女是这耍杂技的鼻祖?
    本来是开玩笑,却见李信一脸惊奇的看着徐梁,“你怎么知道?莫非你见过红儿?”
    看着李信震惊中带有几分提防的模样,多半是把自己当成隔壁老徐了。
    徐梁苦笑一声说道:“见过倒是没见过。不过耳边听说过红娘子的传奇,我也是羡慕的很,希望李公子有机会能引荐一二的好。”
    李信靠着柱子,摇头道:“还是不要见面的好。”
    徐梁见到李信不死开玩笑,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想必这李信不是一个愿意拿这种事情开玩笑的人物,不再言语。
    李信骂道:“你别憋坏。你小子看着挺儒雅的,但是憋着一肚子坏。丑话说在前头,红儿是我的红颜知己,你别想挖墙角,否则朋友都没得做。我还得把你头剁了,做酒器。”
    徐梁骂道:“老子见过的妞,哪个不是倾国倾城,怎么会对一个打把势卖艺的娘们感兴趣,你这家伙读书读傻了吧。”
    李信不信道:“虽然只见过寥寥几面,但是你的德行我能不知道?自出世以来,祸害的女子可不少了?”
    徐梁骑在石墩上,相对而坐,笑吟吟的说道:“行吧,回头我非得去见见红娘子,让他知道,谁才是世间第一伟男子。”
    李岩不愿意与徐梁继续拌嘴。这个家伙好歹也是国朝公侯,却一点风度都没有。
    索性抱着肩膀,闭目养神。
    徐梁望着桥下涓涓流水,是少有的喷泉涌出来的水,很是清澈。
    僧人在里面养了些鱼,看似简单,却有防备外人下毒的作用。若是鱼儿莫名其妙的翻了鱼肚白,证明水质出了问题,已经不能喝了。
    不少拜佛烧香的香客撒了些铜钱进去,锈迹斑斑,看年头也不短了。从五铢钱的样式,到洪武通宝应有尽有。
    李信见徐梁忽然不说话了,睁着眼皮看了徐梁两眼。
    只见徐梁安静的时候,竟然有几分文人雅士的模样。尤其是那忧郁的眼神,搞得李信怀疑徐梁是不是要吟诗一首。
    徐梁嗅了嗅不远处的酒气,笑着收回视线,问道:“酒已经温好,是时候煮酒论英雄了。”
    李信摇摇头,自信地说道:“论什么?若说真英雄,纵观天下唯吾与尔。其他的都是酒囊饭袋之辈罢了。”
    徐梁摇摇头道:“你这想法忒俗气了,当初曹操就跟刘备吹了那么大的牛逼,不也没有一统天下吗?让我说凡是胸怀大志,心怀天下的皆可称英雄。”
    李岩笑道:“你也看三国。”
    “偶尔看看。”
    “那你说说,当今天下,谁可称英雄?”
    二人谈吐间,公主亲自端着酒肉走过来,李信诧异的看了一眼公主的窈窕身姿,诧异的说道:“你小子有没有人性?怎么又换女人了?那个叫做方晴的小娘子呢?”
    公主朱微婥恶狠狠的瞪了徐梁一眼,搞得徐梁有些莫名其妙。
    徐梁率先端起酒杯,揶揄说道:“美酒在前,你还有心思谈女人,俗不俗?”
    闻到酒香,李信也忍不住连饮了三大杯,时不时的抬头看向公主,忍不住轻声说道:“姑娘,我多一句嘴,你要是聪明人,就别挂在徐梁这颗树上,这家伙是属于那种王八之气抖三抖,天下美女都往上倒贴的那种,将来保不齐称霸天下,更是后宫嫔妃无数,你还是赶紧换个人吧。我们闯军中,有一将军唤作罗虎,帐下三千震山营天下无敌,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徐梁丢过一大块羊腿,骂道:“有你这么诋毁朋友的吗?我一定是交了假朋友。”
    李信接过羊肉,有些珍惜的擦了擦尘土,瞪眼说道:“你们官军日子过得就是妥帖,这出行都能吃上牛羊肉,我们那些义军将士可就苦喽。难怪你小子迟迟不肯单干,要是我有个朝廷大户可以吃,我也舍不得啊。”
    看着李信放浪形骸的模样,公主柔声说道:“还不知道公子怎么称呼?”
    李信诧异的看了一眼朱微婥,甩了甩头上的书生巾,“我那么英俊,你竟然没听过我的名号?当年我也是在金銮殿唱过名的,天底下不知道多少权贵想榜下捉婿呢?你果真没听过我的名号?”
    公主这一次竟然忍不住被李信逗笑了,冰山一样的脸上露出一抹春水般的笑意,“可能是听过名号,却没见过人吧。公子切莫逗妾身了,速速道来名号,让小女子也好生瞻仰一下。”
    看着柔情若水的公主,那一颦一笑间的仪态,可不是红娘子那种江湖女子可以比拟的。一时间,李信心头一晃。
    不过好歹是见过大世面的,旋即又收回心神,颇为显摆的指着自己的脸颊,笑着说道:“你仔细瞅瞅这张脸,顺天府可是要花两万两银子要买的?你果真不认识?”
    公主仔细的瞅了半天,认真的说道:“果真不认识。”
    看和李信饱受打击的模样,徐梁忍不住大笑:“哈哈,挖墙脚挖到我这里来了,你这家伙吃瘪了吧?”
    李信苦着脸,丧气说道:“我乃是集才华与英俊于一身,前南京兵部尚书李精白之子,河南第一才子李信是也。姑娘,怎么认不出呢?这也太打击人了。”
    公主诧异的看了徐梁一眼,又转向信,震惊地说道:“你就是河南李公子?”
    “是啊?怎么,姑娘是喜欢这个名号?还是喜欢我这个人?”
    “好生生的才华,不效忠朝廷,却效忠反贼,我杀了你。”
    公主一脸怒气,说着便从腰间掏出一只小匕刺向李信,李岩刚喝了三大杯酒,又多看了公主几眼,眼神有些迷离,等到想要躲避已经来不及了。
    幸好徐梁手快,一把抓住了匕首,“他是我的朋友,你不能动。”
    “他是反贼。”
    公主气冲冲的说道。
    “可是徐梁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啊!”
    李信冤枉的说道。
    公主怒道:“他起码是打反贼的。”
    徐梁翻了个白眼,这公主急躁什么?
    李信借着吃羊腿的功夫,定了定心神,露出颇有风度的笑容,对着徐梁说道:“你小子也忒胆大了些,将那么虎娘子带在身边,也不怕哪天他吃醋了,切了你的瓜苗。”
    “呸,闯贼就没有一个好东西,徐梁我错看了你?你果真要造反么?”公主眼神哀怨,失望的看着徐梁。
    徐梁怕公主的身份暴漏,又怕她真的对身为使者的李信不利,惹出祸事,瞅了大眼儿一眼,示意他赶紧把人带走。
    徐梁笑着说道:“你这个家伙,怎么张口闭口全都是女人?咱们能不能安静的吹会儿牛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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