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回,且说楚寻语一行人在大殿里找寻了很久都没有结果,不禁有些沮丧,按理来说像庄橋这种暴君应该宁死都不会把宝物外放,相反,应该会将所有东西随着自己一起下葬,历史上这样的君王多不胜数,更何况先秦时期的葬礼风俗也是如此,到底怎么回事?
    想到这里,楚寻语忽然灵光一闪,终于悟出了什么,抬起头看向了大殿中央悬在空中的那颗心脏,一个跃步窜上大铜链子,顺着链子三步并作两步直接站到了心脏顶端,低头一看心中大呼一声“果然”,回头便召众人来看。
    众人一起攀爬上来,这才现别有洞天,这心脏不是密不透风的,而是从顶端被人一块一块把包裹着的盅液用手段砸出了一块洞口,让人可以看见里面。从洞口里面望下去不禁让人大吃一惊,因为里面翠绿色的盅液包裹着一具尸体,尸体**,呈黑色,却没有干涸,身上一道一道裂纹,这是一个男人的尸体,很老迈,不出意外就应该是庄橋了,尸体的胸口以上因为砸开了洞口所以露了在外面,但是与众不同的是他的身上连接着两片影子,一片影子是残缺不全的,连接在尸体的脚上,在对面;另一片影子则诡异的多,很明显不是他的,长、宽衣等等形状明显是个女子,但两幅影子都不约而同的和这具尸体连接在一起。
    盅液可以封出实体没问题,但是这影子也能被封印住?而且更为奇特的是,那个女人的影子在尸体的背后,和尸体一起通体上下被一种古朴的钩子牢牢钉在一起,钩子透体而过,将他和女人影子钉穿了,周身上下几十处,不过从手法上来看,露在外面的部分很明显是砸开洞口的人现了什么问题,匆忙间又钉了回去。至于说楚寻语一直要找的那些宝物,也就在眼前,有许多东西被盅液包裹着一同封在了尸体的周围,纷繁杂乱,有石板,有怪模怪样的宝物,其中楚寻语苦苦寻找的那个关于黑灯卷轴就在其中,上面刻着让自己魂牵梦绕的倒三角眼睛。楚寻语眼尖,现钉住影子的那些古朴钩子和沙玛俄里给自己对付刀玉鑫的一模一样,答案很明显了,这一切都是明典教主所为,楚寻语手里的钩子也是明典教主留下的。整个尸体竟然还活着,胸口一起一伏的有呼吸,整个偌大的心脏就是随着他的胸口起伏而跳动的。
    “这就是庄橋?”慕缘奇怪的问:“我现在对这些乱七八糟的牛鬼蛇神已经不惊讶了,活着就活着好了,怎么还有两个影子?不男不女的样子又一次让我长见识了。”
    忘尘用胳膊捅了捅楚寻语,示意了一下卷轴的位置,在庄橋左脚旁边,很深,必须把尸体给全部砸开才能拿到。刀玉鑫也看见了,问楚寻语:“这就是你要找的东西?”
    楚寻语点点头,刀玉鑫自语一声:“无甚奇特。”
    苗不燕蹲下尽量想看清楚石板上隐隐约约的文字,不禁越看越吃惊,忘尘问:“如何?”
    苗不燕欣喜的对刀玉鑫叫道:“姨,我们找到了,这是古滇国留下的盅术记载,里面全是教内传说中才有的禁术,我都看见两个了。”但是出乎意料的是刀玉鑫皱着眉头一言不,强大的力量就在眼前,似乎她并不在意这个。
    “怎么了?”楚寻语问,“是不是不知道怎么取出来?”
    刀玉鑫点点头:“如果我猜的没错,这尸体就是庄橋,而背后的影子就是我们一直看见的旷婆,降神在他的肉身上,他自己的尸体就是本体。”
    “那简单了,全都闪开。”慕缘挽起袖口说道,“我把他们全烧了,然后拿着东西走人了事。”
    “不行,恐怕没那么简单。”刀玉鑫伸手阻拦,“这样的举动太冒失了。”
    “大寨主说的对。”大殿门口忽然传来了异样而又熟悉的声音,众人抬头看去,门口站着两个老人,一个肥胖,一个消瘦,肥胖的自然是许久不见的大左祭,瘦的那个则是黑灯老者,化名硕影,先前在宋干节宴会上对付刀玉鑫的就是他了。
    “怎么才来。”众人纷纷跳下来做出警惕状,刀玉鑫却笑着讥讽道,“机会挑的真不好,不久前我们碰见威拿努高的时候你们冲出来杀我们多好。”
    “抱歉、抱歉。”黑灯老者笑着回答,“南疆盅术博大精深,那个异教神把诸位带到了‘垄’的空间,那属于它们异教神独有的天赋,老朽才疏学浅,十分难破解,只剩下空荡荡的广场,所以想下手也无可奈何,让各位失望了,我们的错。”
    大左祭咬牙切齿的说道:“刀玉鑫,今日的账我们一并了结。”
    刀玉鑫耸耸肩膀一指外面:“甚好,出去找个好地方给你们做墓穴,反正这里也没人,我们三人什么都不用顾忌,可以大展拳脚。”
    “慢、慢、慢……”黑灯老者连忙说道,“二位的私人恩怨我就不参与了,你们自便即可。”
    此言一出,不光连刀玉鑫,连大左祭都愣住了,大左祭愤怒的说道,“你怎么能食言?”
    刀玉鑫也诧异的问:“你不是他请来杀我的吗?”
    老者用手一指慕缘:“我和大寨主你并无因果,缘何要动刀动枪?我是来要他的人头的。”
    此言一出楚寻语三人心中一冷,慕缘怒问:“你是何人?为何要杀我?”
    老者苦笑着摇摇头:“娃娃,没办法,你必须死,别挣扎了,大寨主你只要不阻拦我就不必和你动手。”
    刀玉鑫歪着眼睛看了慕缘一眼:“与我无关。”
    “姨!”苗不燕惊呼一声。
    “我死也死的明白。”慕缘斥责道,“老头,我与你有何仇怨?”
    “无仇无怨。”老者摇摇头,“只不过是很多年前就定下来的事情,不光你,你们这一代的中原八俊都得死,所以你别挣扎了,结束以后我还得赶回蜀山一趟找那个叫什么公孙燕的女娃娃,蜀山动手才是真麻烦,那才费心呢。”
    话说到这里,楚寻语脑门青筋早已暴起,握住残情长剑的手骨头都在吱吱作响,此人就是黑衣人那一伙的,终于碰面了,多年夙愿,今日了结,死也死的透了,大丈夫生为人夫,杀妻之仇恨岂能不报?自问报不了仇也是自己能力不济,不怨天不尤人,好歹不辜负夫妻恩情一场,也罢,萧萧,我来找你了。
    但是老者并不认识楚寻语,只不过对这个握着长剑一脸杀气腾腾的剑修小子有些好奇而已,便主动开口道:“不要误会,我只要这个小和尚,所以你们都可以走,老朽不在乎,不必害怕。”
    但是不等楚寻语回话,大左祭就愤怒的插话:“我们不是说好的吗?”
    老者诧异的回答:“是说好了啊,你说带我来找这个小和尚,我就把庄橋的秘密告诉你,至于说刀玉鑫大寨主,那是宋干节之前说的,宴会上我也动手了,最后是你和大右祭罢手的,可不怪老朽食言,这一次你可没说,所以为什么要和大寨主动手?”
    “庄橋的秘密”这五个字让所有人一愣,连楚寻语都愣住了,下意识的看了看身后那颗跳动的心脏,里面那个黑灯卷轴确实让自己很在意,似乎是解开一切问题的钥匙,但是这个老头怎么会知道庄橋的秘密?刀玉鑫也很疑惑:“你一个汉人怎么会知道这个?莫不是你诓骗大左祭,让他带你过来?”
    老者哭笑不得的说道:“怎么可能,我原本确实不知道,但这是当年明典那个家伙亲口告诉我的,我怎么会骗人?”
    “什么?”所有人吃了一惊。
    老者摊摊手笑了起来:“我可是有贵教嘉宾信物的,就是那个明典教主自己随手拿烂树根雕刻的人偶,说实话,手艺真不怎么样,贵教开宗立派才五百年,有这东西的人少之又少,不是明典的亲密好友是绝对不会给的,这个你们还不知道?”
    “那他怎么会告诉你?”苗不燕连忙问。
    “哦?你是这一代的教主吧。”老者笑了起来,“虽然你年纪小,但是真的很坚强,这一点和明典那个家伙很像,你别误会,当初我和他关系一直挺好,对了,他去找那个昏君换门派的佛经就是我送给他的,后来因为某些私人的事情我去找明典,但是他正好忙着进黄金城,就让我等他,他出来以后拒绝了我的要求,我有些不快,就给了我人偶作为补偿,这可是能代教主行一事的报酬,也不枉朋友一场。但他只把黄金城的秘密告诉了我,是因为他不信任第一代创教元老们对黄金城不起贪念,所以只对他们说了要害之处,细节就没说了,我对黄金城又不敢兴趣,他告诉我是为了怕出今天这样的事情,所以让我找个机会传承下去,但是因为某些原因,我不能时时到中原来走动,所以呢……就把这事给忘了,愧对老友啊,还好,今天我终于在你们做蠢事之前赶到了,倒也是天道使然。”
    “什么蠢事?”刀玉鑫皱眉问。
    老者笑着的脸忽然严肃了下来,盯着慕缘慢慢说道:“别妄想去破坏这个东西,你的佛光可以烧阴邪之物,但是这个旷婆可是异教神,你烧不了神,威拿努高的事情你忘记了?你的佛光对那个大家伙有用吗?这些所谓的异教神说白了就和我们汉人上古时期那些什么巫时代的怪物一样,没有正邪之分,都是天地的自然产物,只不过力量太过于强大才会被那时候愚昧不开的人类所崇拜。明典当初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动手砸开了那个东西,结果差点顺了庄橋这个暴君处心积虑的阴谋,还好及时现就停手了,他让我转告你们这些后来人,没有完全的准备就不要碰此物,否则别说南疆了,就连中原都会被拖入火海,会再掀起一场当年的封神之战的,庄橋野心勃勃,他自己就要做神,要挑战神的权威,你们可别上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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