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祁琰避着小颜乐疑惑的目光,抱着她从马上下来,走进驿站,小颜乐有些不解的跟进去,看见苏祁琰已经坐下,跟小二在点着菜。
    小颜乐松了口气,坐到他身旁,看着苏祁琰的俊美的侧脸,不禁抬起小手去戳他的脸颊,语气也带着不可置信,“祁琰哥哥,你长得真是祸害苍生,红颜祸水。”
    苏祁要去拿茶壶的手停在半空,转头看着颜乐诧异的眼神。他眼里有些无奈,刚好瞥见门外有人朝颜乐身后设来暗器,想直取她性命。苏祁琰抓住颜乐的披肩将她拉的后仰,幸得颜乐前面没人,暗器射入木柱子,没有伤及无辜的人。
    苏祁琰将颜乐抱起,往驿站后门去,随意牵了一匹马,带着颜乐坐上离去,苏祁琰有些不安,属下还未将那边的事办完就又有人来取她性命,看来要取她性命的人势力不小,也可能不止一股势力。
    颜乐终于感受到马儿奔跑的威力有多大了,这风吹得她脸儿疼。初冬的早晨,风格外的冷冽,颜乐眯着眼睛看着前方,她还心有余悸,多夸祁琰哥哥厉害,她躲进苏祁琰的臂下,希望躲些风。
    苏祁琰低头看着小颜乐依赖自己的模样,心里有些别样的感觉,瞥见前方有浩浩荡荡的队伍,穿着皇家官兵的铠甲,应该是来寻她了。
    小颜乐并未看到她的爹爹娘亲已经派人来找她了,她依偎在苏祁琰怀里睡着了,苏祁琰如何反了悔,如何逃过官兵的眼线她都不止。
    颜乐醒来时已经是早晨了,穆凌绎还坐在床前。昨夜颜乐睡得极沉,幸亏后来眉头慢慢地舒展了,不那么悲伤了,穆凌绎才放心些。到了早晨,靠在她的床边闭上眼睛养神。
    颜乐睁开眼睛,眼神淡漠的看着床顶,小时候的事情怎么会突然都想起来了呢,难道和银虫有关,取走了银虫之后刺激了大脑,使小时候的事情都想起来了。
    原来自己不是孤儿,自己还有家人在京城,自己的真名叫晴惜,还是灵惜,祁琰在路上救了自己,他当时为何没送自己回家,难道路上又出了什么变故。
    颜乐转头看向穆凌绎,他闭着眼,长长的睫毛压在眼下,眼下有些青预示着他昨夜没睡。颜乐嘴角不自觉的微微扬起,她轻轻的用手撑着床坐起来,自己的衣服在何时穿着整齐了。颜乐想去摸穆凌绎的脸,便看见他睁开眼回望自己。
    颜乐也不明白自己怎么一看到穆凌绎温柔的目光就会对着他甜甜一笑,委实花痴了。
    “颜儿,”穆凌绎的声音有些沙哑,低沉,但他对颜乐的语气还是一如之前的温和,“身体感觉怎么样?”
    颜乐抿嘴一笑,想窝进他怀里,看到他一下依稀有血迹,想询问他,便被门外的动静惊得停下动作。
    穆凌绎也警惕地起身,他将颜乐护在身后,看着前方被人粗暴踢出门框的两扇木门。
    进来的两名黑衣人用极快的速度向穆凌绎和颜乐处撒去*,然后剑刃直逼穆凌绎喉咙,想直取了他的性命。
    宣非打破一旁的窗户越进屋内,他利落地从自己身上扯下一块衣布,迅速系在口鼻处,拔出腰间的长剑挡住来势冲冲的两把短剑。
    黑衣人利用二敌一的优势,利用短剑的优势,其中一人将断剑反转回手臂之下,剑柄直击宣非的胸口,再击得他吃力后退时手一横,锋利的剑刃划得宣非的胸前顿时皮开,鲜血直流。
    宣非吃痛的后退,这两人的武功比之前的黑衣人高强。
    穆凌绎眼神冰冷,他欲上前之时被颜乐拉了一把,不稳地往身后的床上坐下,而她脚尖点地,飞快出击,手刃打在那名伤了宣非的黑衣人的脖颈之处。
    黑衣人眩晕之时她手成拳的在他右手腋下用力一打,让他手臂再无力握紧短剑。颜乐迅速接下他掉落出来的短剑,反手压于手腕之下,招式于黑衣人袭击宣非一样,狠辣的在他胸前一横,让他皮开肉绽。
    颜乐目光狠绝,不顾倒下的黑衣人,转身去帮宣非对付另一名黑衣人。宣非已经慢慢摸清了这套剑法的套路,更是只对一个,渐占了上风,他顾不及胸前的伤口,只能任凭血液流淌着。长剑穿过短剑的一再抵挡,刺进了黑衣人的胸膛,让他一击毙命。
    他不是抗暝司的司警,没有被人灌输着捉人捉活的办案理念,所以当来人危及他主人时,他要做的是杀净敌人。
    穆凌绎紧张的起身,目光冰冷的扫过两名倒地的黑衣人,宣非刚想到外查看,被武霖候府进来的府兵围住。
    穆凌绎严肃的望向颜乐,将她拉至最近身前,这丫头怎么这么冲动,如此危险她那么莽撞的冲出去,颜乐扔掉手里带血的短剑,双手环上穆凌绎的腰,眼里的冰冷丧失殆尽,又尽是柔情。
    “凌绎师兄别担心,颜儿没事的。”她仰着头安慰着穆凌绎,让他别太担心。这些人的招式手段她太清楚了,狠辣决绝,如果任由他们对敌宣非,宣非指不定要受更多伤害。
    穆凌绎叹了口气,抚着她的肩膀,看着领头的伏兵半跪下来,“穆统领恕罪,属下来迟。”
    “府上不止这处出事?苏祁琰逃走了。”穆凌绎的话很是干练,不似猜测提问,反倒像是在直接下定论。
    “穆统领说的正是,一炷香之前有一队黑衣人掩藏进府,苏公子那处起了一小会争执之后没人了,我等发现都先前往了那处,听到这里有打斗声立马赶来。未到您这便有手下赶来说苏公子不见了。”
    领头的府兵以有一些年岁,剑眉之间有着极深的川字纹,声音沉稳有力,更看出遇事不慌的沉稳。
    颜乐从穆凌绎怀里探出头看着他,发现他竟极为面熟,她观察着也一齐跪在他身后的府兵,他们的衣饰......竟然和刚才梦里帮自己救爹爹的人一模一样。
    她站正,收敛了柔意,从穆凌绎怀里出来,走至府兵大人身前,伸出双手扶起他。
    府兵廖世看着眼前这女子莫名上前的扶着自己,疑惑望向她身后的统领大人,在穆凌绎的点头下慢慢的起身。
    颜乐后退几步,将廖世上下打量着,与其说像,不如说根本就是同一个人,着护甲也是一模一样。难道自己是这武霖府里的人,她转身回到穆凌绎身边,低声的和他说,“凌绎,我有事情想单独和你说说。”
    穆凌绎轻轻的应看一声,对廖世道:“劳烦廖大人先带我的手下去治伤,在为我们腾一间干净的厢房。”
    “是!”廖世只答一字。
    “地上的两人,也处理一下,活的先关押。”
    “遵命。”
    穆凌绎不想满屋子的血腥气一直熏着颜乐,想扶她出屋,才发现她未穿上鞋子。
    颜乐在脑海里整理着记忆,任凭着穆凌绎将她带至床边,穿上绣鞋,再抱着她到另外一间干净的厢房。
    颜乐看着廖世行礼退下,才开口说话。
    “凌绎,祁琰在驿站时跟我说,他对我从小到大的囚禁是为了我的安全。我想我明白这其中的深意了。”颜乐微皱着眉头,她不明白,为什么记忆里的祁琰和现在的祁琰年纪无差,奇怪。
    “颜儿,你想起小时候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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