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九儿起初还回应着,但是,慢慢她的回应在北冥爵的汹涌不可阻挡的吻面前变得根本不值一提。她只能被动的被索取,身体软成了一滩水。
    滚烫的身体,烧的秦九儿的身体也不由自主的热了。她突然不想去抵触,就想这样一切顺其自然。
    自己自私,终会在不久的将来负了北冥爵的深情厚意。所以,她不想两人再蹉跎,再浪费任何一分一秒……
    伸出柔弱无骨的手,轻轻勾住北冥爵的脖子。用自己的柔软轻轻覆上北冥爵僵硬的身体。这是一个暗示的信号,秦九儿知道北冥爵不是傻子。
    火热的北冥爵瞬间绷紧了身子,所有的动作一下子停了。抬起头,目光深凝着秦九儿迷离的眸眼,眼底一片红色。
    秦九儿看着北冥爵骇然失色的表情有些想笑,一双妩媚的大眼睛泛着涟漪,吐气如兰:“怎么不继续了?怕了?”
    北冥爵的喉头猛的吞咽一下,千军万马之前,他都不怕,现在会怕?
    不过,看着面前女人的妖娆,他真的怕了。是怕自己把持不住,而真的要了她。
    北冥爵闭眼,狠狠压下身体流窜的欲火。好一会儿,睁开眼睛时,眸中的红色已经散去,变得几许清明。
    秦九儿讶然,虽然未经人事,但也听说,似乎男人在这方面有着特殊的冲动和原始雄性的欲望。一旦爆发,几乎是不能控制,这也是人们为什么会说男人是下半身动物了。可他却能在这时候压下情绪,这是对自己怎样的残忍?
    “北冥爵你……为何如此?”秦九儿忍不住呐呐的问,她已经做好准备的。
    北冥爵伸手将秦九儿又抱得更紧一些,在她耳边隐忍着情绪暗哑着声音说道:“九儿,我欠你一个洞房花烛,我想在我们最美好的时候要你,而不是现在。”
    “傻瓜,我愿意的,你何苦这么逼自己。”秦九儿闷闷的,胸口堵的难受。
    “九儿,我已经让你委屈一次,这一次,我觉不会再让你有半点委屈。你是我北冥爵说过要一生一世的女人。既然我们有一生一世的时间,我自然不在乎这几日的等待。”北冥爵声音低低的,却字字敲在秦九儿心头。他如此对待自己,可是自己却有苦难言。
    歪头,一张嘴狠狠咬在北冥爵的肩头。
    北冥爵却是动也不动。
    “你说我傻瓜,我看你才傻!傻子!”秦九儿胸口有着无以名状的委屈,却不能有任何表达。挣脱北冥爵的怀抱,翻身就躺到床上,背对着北冥爵。
    北冥爵坐在床边,伸手轻轻摸着枕头上秦九儿水藻一样散开的头发:“好了,不早了,你睡吧。我看你睡了我再走。”
    此时的北冥爵不知道秦九儿为什么会这么激动,直到有一天无论如何也阻拦不住她要离开的时候,才明白,肩膀上的牙印,成了她留给自己唯一的东西。
    弱水三千,只取一瓢。
    一生一世一双人。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这些曾经是秦九儿绝对的底线,认为只有这样的男人才可以倾心以对。
    可是当有一日,北冥爵一步一步按照自己的要求来做的时候,她心里不是得意,不是高兴,没有一点胜利的喜悦,心底而是充满不安。
    是的,秦九儿现在的心里是极度的不安,心疼。北冥爵越是对自己宠爱,越是情浓,她越是觉得坐卧不宁。
    更不舍。
    不知道自己走以后,北冥爵有谁来照顾。
    当初金无燕的离开,金无双替代了金无燕的存在。等到有一日,自己离开,又有谁会替代自己来照顾她?
    自己在这个世界,她要和北冥爵的独宠。但是自己离开,却不希望他孤独一生。
    “北冥爵。”秦九儿低低说一声。
    “嗯?”低低的应声,异常的温暖。
    “大司马的独女,你的表妹楚媛媛对你爱慕已久,想入宫,你知晓么?”秦九儿问一句。
    北冥爵皱眉:“九儿,你为何提起这事?你应该猜到,这一次的选秀,不过是掩人耳目,其实真正的目的……”
    “我知道。但是今天,媛媛犯了心疾,差一点就死了。只因为她哀求母亲去求大司马,通融一下,安排她入宫。她母亲不允,她一着急……”秦九儿说到这儿,叹口气,坐起身,之前的情绪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双目平静为温和。
    “北冥爵,那是你的表妹。大司马这些年待你如亲子,在你登基之事上也没少帮忙。大司马为人耿直,绝不会为了女儿去求你什么。但是你是君主,却不能不去体谅大司马的难处。”
    “九儿,这些事不用你操心。舅舅也知道我心意,对表妹只有兄妹之情,并无爱意。”北冥爵声音有些冷了。
    秦九儿努力扯开嘴角,却只是苦笑一声:“可是大司马不是媛媛。媛媛明知道你不喜欢她,却也想呆在有你的地方。她的想法很卑微,而且……她命不久矣。或许能嫁给你就是她最后的心愿了。”
    北冥爵听秦九儿这么说,沉默了。
    媛媛不会长寿,是每一个人都知道的事。她从小就喜欢自己也是每一个人都知道的事。只是她身体不好,舅舅早早就不让媛媛见自己,希望这样能隔住她的痴恋,是对她的身体好。可是隔住了见面,不给她希望,她却依然心思不改。
    “九儿,你说你想要一生一世一双人,那我就只想后宫是只有你自己的后宫。”北冥爵伸手摸着秦九儿的面颊执着的说道。其实他发现,自己现在有这样的想法,不是因为秦九儿的考验,而是有了秦九儿,眼中已经再也容不下别人了。
    “可是如果这是楚媛媛生命最后的愿望,你不满足,是不是太残忍?而且,只要我知道你的心里只有我一个就足够了。后宫那么大,多一个人吃饭而已,我没有那么小气。”秦九儿勾唇,笑的宽容而大度。
    北冥爵看着秦九儿的善良的眼眸,伸手将她搂入怀中,露的紧紧的,声音暗哑的:“傻瓜,怎么这么傻。”
    说是要霸占自己,却又主动给自己找女人。这世上还有这么傻的女人么?
    为了一个口讯,辗转千里。救东陵的皇帝,在南青登上皓月大祭,现在又成全媛媛的愿望。你的心里装着全是别人的事,何时能为自己留下一点点?
    你这样让我心疼知道么?
    你让我怎么爱你都觉得不够,你到底知不知道?
    “好,楚媛媛会在你进宫三日后,入主兰华殿,为贵妃。这下你满意了?”北冥爵抱着秦九儿咬着牙说道。
    秦九儿的头伏在北冥爵的肩膀上,慢慢闭上眼睛。她怎么会满意?她今天就不该进去那院子,不该救楚媛媛,不该跟北冥爵说这些。
    只是,没有如果。不该做的,她傻傻的都做了。北冥爵说自己是傻瓜,一点都不冤枉自己,自己就是天字号第一大傻瓜。
    努力平复一下心情,秦九儿抬起身体,又说道:“我听礼部尚书唐惟安说,这次的候选名单已经是定下的十六人。现在特殊加了我和你表妹,定然会引起其他小姐的不满和非议。不然这样好了,你从那十六个人中挑出两个小姐赐婚给楚凌风吧。”
    北冥爵一愣,秦九儿这是玩什么呢?怎么正说着话,突然就跳到给楚凌风赐婚的事上去了?
    “九儿,你又在打什么主意?”
    秦九儿心虚的撇开脸,不看北冥爵审视的眼神:“哪有?我不过是看楚凌风在你登基的事上出了不少力。而且你登基不久,他就辞去大将军之位。知道的事他主动请辞,不知道的还要议论你狡兔死走狗烹呢。所以,作为皇上的你,在现在给他赐婚,不是正好做出姿态,表示你没有抛弃他。这样你在朝中和百姓中的威望也会更稳固。”
    秦九儿就是有这本事,总是能把算计别人的事,说的头头是道,让你觉得特别有道理。好像她真的是为楚凌风着想,为北冥爵着想,为朝野着想似的。
    北冥爵虽然觉得秦九儿说的有道理,但就是感觉她是别有用心。但是具体是因为什么又是不知道的。
    明知道自己若是给楚凌风赐婚,楚凌风能气死。但是九儿这样想,楚凌风的生气就要排在后面了。
    “好,我回去就琢磨一下,将谁赐婚给楚凌风更合适。毕竟楚凌风是舅舅的独子,世袭世子爷,虽然卸任大将军之职,但是地位敏感着呢。”北冥爵如此说道,就等于是准了秦家九的提议了。
    秦九儿的狐狸眼顿时眯起来了,笑的好不欢畅。然后有意无意的说了句:“老话说啊,丑妻近地家中宝。”
    ……
    北冥爵是那么聪明的人,会不知道九儿咕哝这句话的意思?好吧,自己现在已经没什么原则了,十六个小姐中,谁丑谁幸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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