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盼一看盒饭还挺不错,配的是烧鹅腿,可是叶川肯定不吃这种东西的,她就跟grant说要出去给叶川单独买盆草。
    grant还没反应过来,一直安静地坐在角落里,忙着洽谈工作的叶川助理倒是抬头看了顾盼一眼。
    这种活动,根本就是浪费叶川的时间,他又不靠写书赚钱,当时就让他不要费这破事,出什么书!
    叶川非不听,还劳师动众地请动了一众大明星做他的模特儿,有这资源,做点什么不比出书赚钱啊,真是的!
    就在助理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某天在叶川的办公桌上看到了一本摄影集,助理好奇地翻看了几眼,作者介绍那一栏里写的毕业院校跟叶川是同一所。
    再将整本影集都翻看了一遍,除了觉得确实拍摄得很好意外,没看出任何其他的东西,难道,莫非:“是因为老同学出书了,所以自己也想要出本书的意思?”
    助理不是很理解这其中的逻辑,反正那本摄影集叶川一直放在自己的办公室里,也从没听他提过出书的聂荣一句,还是那般猜不透。
    顾盼回来的时候,活动已经到尾声了,她把带回的东西放在叶川坐过的位置,不一会儿他就回来了,现场的粉丝在保安的强制疏散下,慢慢在减少。
    有工作人员开始发放盒饭,这个临时搭建的房间里飘散着烧鹅腿的香味。
    顾盼把一盒有蛋、有肉、有虾、有草的沙拉递给叶川,说:“我跟老板说你今天辛苦了,让他给你加料。”
    叶川接过那盒草,顾盼又拿了一片单独包装的全麦面包说:“这是送的。他专门给你调配了一杯酸奶配蔬果汁,好像有加西芹和猕猴桃,绿成这样……看着就好难喝的样子。”
    常年吃得很健康的叶川看到绿色就高兴,跟只兔子似的,他毫不犹豫地喝了一口表示:“很好喝,我建议你也试试,维生素多着呢,下次我还要喝这个口味。”
    顾盼才不要试呢,感觉很酸!
    不过她买的东西得到了赞赏,这一趟算是没白跑。
    叶川的助理在旁边吃烧鹅腿,虽然明明比叶川的那盒草看起来好吃一百倍,但是为什么他吃得比自己开心,谜!
    grant搞明白顾盼的用意以后,十分欣赏,终于知道她是靠什么打动了叶川,能让他在百忙之中抽空来参加这一场见面会。
    真的是对他照顾得无微不至了,应该是靠诚着恳感动了对方。
    正想着,顾盼就过去了,她把卡还给grant,他这时候这才想起,这些日子一直没收到消费的提示短信,说明卡就没刷过,他疑惑地问道:“你为什么没用我的卡啊?”
    顾盼也是一脸苦瓜相说:“我每次给他买宵夜都是在网上订的,就没用卡,今天终于去店里付了一次款,我真很想刷卡的,结果才发现,我根本就不知道你的生日啊……”
    哦,密码都没破解!确实是用不成。
    grant歉意地说:“是我的错,我转钱给你。”
    顾盼摆着手说:“算了,算了,没花多少钱,而且他本来也是我的老朋友,我请他吃几顿饭算什么,小事情嘛。”
    老朋友,原来她是这么看自己的,而且至今依旧这么看,叶川这样想着。
    grant起身说:“那你等我一下。”
    顾盼没搞懂,只好在原地等他。
    叶川吃饭依旧快速,吃完就走过去问顾盼:“他在追你?”
    顾盼“噗”的一声笑出来说:“开什么玩笑?grant还需要追女生?喜欢他的女孩子排着队在等他‘翻牌子’呢。”
    叶川冷静地问道:“所以他想翻你的牌子?”
    顾盼笑得肚子疼,断断续续地说:“怎么可能,我又没递牌子给他。”
    叶川点头,转身对助理说:“走了。”
    助理偷听了半晌,没听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叶川还是一如既往的阴晴不定,最近亦是如此。
    本来突然看到叶川对一个大美女和颜悦色了,就在想是不是叶川情窦初开了,结果好像也真如她所说,就是个老朋友。她就是上次打电话过来约叶川参加同学会的人吧?
    在助理看来,两人的关系比顾盼说的“老朋友”要更深那么一点,但又不是助理想的叶川红鸾星动了。
    叶川和助理还没有走出去,grant已经回来了。
    他捧着一把粉色的芍药,那花开得极艳,在宽大的叶片衬托下,贵气逼人,娇艳非常。
    他和叶川擦身而过,送给顾盼说:“送给你的。”
    顾盼欣喜地收下,她从来没收到过鲜花,更何况是这么美的花朵,虽然她的内心是man了一点,性格也像个男生,但是,她还真的是很喜欢鲜花的,谁会不喜欢这么漂亮的东西呢?
    grant很客气地说:“谢谢你啊,最近给你添了很多麻烦,我还搞出个大乌龙来,让你为我垫了不少钱,真是太尴尬了。”
    顾盼爽朗地笑着说:“没事啦,这次也是赶巧,我能帮上忙就帮了,下次有需要你帮忙的地方,我就不跟你客气啦。”
    grant舒出一口气来说:“当然,尽管开口,千万不要客气。明天午饭我请,你尽管点菜。”
    “哈哈哈,你都请我吃这么久工作餐了,不用啦,我真的没花多少钱,还不如你请我吃饭的钱多。”
    “不一样的,这不是钱多钱少的问题,是你帮了我的大忙,我理应感谢你。”
    “你这么客气的话,我以后有事也不敢找你了。”
    叶川的脚步停住了,听见那两人和乐融融地笑着聊天的时候,他更是一步也走不动。
    他忽然发现,从今往后,顾盼连接近他的理由都没有,而他以后再想要见她的时候,就连借口都没有了。
    可是grant不一样,他们是同事,每天都可以见面,不管是想要追求顾盼,还是想约她吃饭,都比他方便得太多了。
    他忽然就焦躁了起来,就算她和grant现在暂时还没有更进一步的关系,可是一个月以后呢?三个月以后呢?
    而他,就算是三年以后,大约也只能和现一样,佛系地工作着,满世界到处飞,所有的美人在他的眼里都只是一张又一张不同的“画布”而已。
    他和顾盼呢?
    又要相忘于江湖了吗?
    在叶川想明白这件事以前,他转身过去握住了顾盼的手。
    顾盼惊诧地低头望着两人交握的手,他却忽然改变了姿势,转换成了十指相扣。
    一脸莫名其妙的顾盼都忘记了反抗,叶川自己更是紧张得快要发抖,他尽量控制住声音不要颤抖,他说:“如果我不瘦下来的话,就没办法这样牵着你的手了。”
    他的声音依旧很好听,一如大学时期一样,温柔舒缓,只是他现在很不喜欢说话,又改变了语速,声音里不再有情绪,只有傲慢和疏离,
    他的改变太大了,大到顾盼都不敢探究,以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导致了他的改变,她怕问出他的伤心事,但她不是不好奇,只是不敢问。
    grant见叶川直直地看着他,一副宣誓主权的模样,瞬间就有些尴尬了,毕竟他请都请不动的人,会因为一个10年未见的老同学就同意见面了吗?
    要说叶川对顾盼没点特殊感情,grant都不信。
    不过若要说顾盼对叶川而言是很重要的人,grant又觉得好像没那么深刻。
    不过叶川愿意为顾盼做一些他本不愿意做的事,这一点grant还是可以肯定的。
    这时候grant又忽然想起来,今天下午他和顾盼才过来的时候,叶川对顾盼勾了勾手指的事,感觉那是一种控制很强的做法,可以说是处处都表现出叶川对顾盼的占有欲。
    所以说,虽然不知道顾盼是怎么想的,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叶川对顾盼不仅仅只是同学情意那么简单。
    grant是个绅士,他轻笑了一瞬,选择先离开战场。
    不管是不是选择要与叶川竞争,他都想保持应有的绅士风度,两个男人在女生面前直接开战的话,只会让女生为难,这样的做法,不可取。
    叶川的助理被两人挡在里面了,恨不得将自己缩成一团球滚出去,可是那两人的身形不动,助理就出不去,好难过,叶川那么阴晴不定,这么多年都没跟任何女生这么亲密过,又很注重自己的隐私,哪怕是身为助理也没知道多少叶川的隐私,现在亲眼目睹了这样的场面,会不会被解雇啊?
    就在助理一筹莫展得快要掉头发的时候,叶川放开了顾盼,他简直要为她的迟钝写个服字了!
    眼看着叶川和助理走了,顾盼才反应过来,一手抱着书,一手抱着花,追了上去。
    外面的粉丝群早都散了,叶川又戴了帽子和口罩,此刻外面加穿了一件黑色的外套,看起来就不是很显眼了。
    顾盼抱着一束巨大的花倒是十分显眼,她小跑步跟在叶川旁边说:“额,你能不能给我30秒时间,先解释一下你刚才为什么要牵我的手,再解释一下你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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