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rant是只要结果好就行的人,一切听顾盼的指挥,她说一个人去就一个人去!
    顾盼回自己的办公室里拿包、关电脑,刚刚走到自己的办公室门口就又遇到grant了,他拿着一个信封说:“给你,经费。”
    啥?
    grant笑着说:“你是为了我去见叶川的,花费理应由我出,拿着。”
    顾盼想想也是这么个道理,就没跟grant客气,把钱收了,有时候能用钱解决的事情,就用钱解决,否则感情裹缠在一起就不是钱的问题了,那就复杂了。
    叶川定的见面场所,贵就一个字!
    顾盼从公司过去要比叶川从机场走要近得多,所以她先到,然后给自己点了杯咖啡喝着。
    咖啡的味道还是对得起它的价格的,想到经费是grant出的,顾盼才没有那么肉疼了。
    叶川出现的时候,还戴着墨镜,远看真像个男明星。
    顾盼是真的惊吓到不行,她曾经看过一个修图高手可以把任何东西修成贾斯丁比伯,所以在看叶川照片的时候,她就以为那完全是靠ps神器改图的结果,没想到,他本人也长这样,分毫不差!
    上帝啊,张顺到底经历了什么?
    张顺是用他自己印证了那句话:“不要小瞧你身边的任何一个胖子,他们瘦下来就可能是魏大勋或是彭于晏。”
    顾盼站起来迎接张顺的时候,有一句噙在嘴里的话都要忍不住了:“把你的整容医生介绍给我!”
    但是出于礼貌,她没说,她忍!
    两人坐下以后,叶川点了一杯黑咖啡,听得顾盼抖了一下:“真是不怕苦啊!”
    顾盼眼见对方连墨镜都不摘,既对不上他的眼神也不知道他在看哪里,她也不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人,但是老同学见面的时候,对方就不能随意一点吗?
    于是她就只能发挥自己的所长了,嬉笑着说:“嗨咿~好久不见了,你的变化很大啊,变得这么好看了。”
    本来是因为两人之间的气氛实在是有点冰冷,还有种久不见面的疏离,所以想要缓和一下气氛的说辞,结果没想到,叶川居然挑了一下眉,意思好像是在问:“哪里变好看了?”
    顾盼觉得,这简直就是在给自己挖坑,跳还是不跳,这是一个问题,不过作为主动约见方,她当然只能跳了!
    于是顾盼选择全方位地夸奖张顺:“你好像长高了,真奇怪,你的发育期那么晚的吗?十八九岁以后才猛长个儿?
    嗯……很多地方都变化蛮大的,你现在的轮廓线条变得崎岖多了。”
    崎岖?
    叶川第一次听见有人用崎岖来形容他的轮廓,不过他觉得,用词很准,因为,他以前的轮廓线条是真的没有一点起伏,就是像球体那么圆润。
    淡定地喝掉黑咖啡,叶川已经很习惯那种味道了,他的工作强度那么大,还经常没时间倒时差,不靠这么苦的咖啡,哪里撑得住这样的折磨。
    现在,他也是超过36小时没有好好在床上睡过,只有在交通工具上短暂地休息过,他的身体已经在跟他报警了。
    黑眼圈严重到必须戴墨镜遮住,就因为他答应了顾盼要约见面,所以一下飞机就马上定了约。
    顾盼感觉现场只有她一个人在说话,气氛一度十分尴尬,心里也是疑惑不断:“这人……真的不是我认识的那个张顺吧?
    长相变了也就算了,性格未免变太多了吧?
    他以前是很随和、很温暖、很热情,还有点幽默的一个人啊!
    还是说,成功人士都是这样的调调?臭屁得要死?”
    热了半天场子,都热不起来,顾盼决定死马当活马医了,直接说明来意,因为时间已经很紧张了,她就直接问道:“下周六你有空吗?”
    叶川的脑子里现在根本就是一团浆糊,哪里想得起来下周的具体时间表。
    他拿出自己的手机来看助理做的时间安排,下周六他有约健身教练,还有营养师和皮肤医生,因为他很在乎自己的身体控制,又经常不在国内,如果这次错过见面的话,他接着要出国半个月了,所以周六的见面对他来就是一件大事!
    于是他难得启齿说了一句:“没空。”
    他的声音还是很好听,只是身体没有以前胖了以后,少了一些混响,变得更纯净了一些。
    顾盼都认识张顺快10年了,就没见过他对自己这么,怎么说呢,冷漠!
    她很不习惯!
    于是她豁出去地刷脸:“三个小时的时间都抽不出来吗?两小时也行啊!一天里面拿出两小时来就行了!”
    叶川没什么表情,比较能暴露情绪的眼睛又被墨镜挡住了,顾盼根本就看不到,所以猜不出他的情绪,只是紧张地盯着他的墨镜看,结果也只能看到自己的影子!
    过了好一会儿,叶川才稍微有了那么一丝松动地说:“你找我有事?还是真的有同学会?我不想参加。”
    顾盼“噗”地笑了起来说:“不是,同学会可以改时间,也可以等,但是这个事情没办法改期。我们公司把日期都已经宣传出去了,你不出现的话,活动就得开天窗了,后果很严重的!”
    叶川这才知道,顾盼找他既不是叙旧也不是要约他本人,而是来跟他谈工作的,于是疑惑地问道:“什么宣传?”
    事情终于谈到了正轨上,顾盼忙说:“下周六是你写的书的上市首发日!你的预售额真的好高,我们公司很重视这件事,你那天要是出现在现场的话,一定是人山人海啊~肯定会上新闻的,简直就是一波免费的宣传。
    我们公司之前在预售期里,一直宣传说你会出席见面会的,结果眼看着日期都临近了,还没跟你敲定好时间,公司急啊,grant急得都快头秃了。”
    叶川往后一靠,长腿伸了伸,感觉舒服了一些,语调有些慵懒地说:“我没同意的事情,你们都敢宣传?”
    顾盼被堵得哑口无言,半晌才说:“您嘛也理解一下,出版行业不好做啊,这些年的市场份额被电子书抢占得有够厉害的,像我负责的文史类书籍,除了参考书和学校用书之外,销量都没办法好。
    grant的时尚类书籍的销量要好一点,毕竟这年头出时尚类书籍的作者不是名人就是明星,还是自带粉丝群体的,销量比较有保障。
    你的书定价那么高,名气还是不及大明星的,预定居然达到了3万多本,那公司还不拼了老命地宣传一波啊?
    这要是换了别的作者有这么高的预定量,别说是见面会了,就是要对方上台跳舞也是不会拒绝的啊,见面会啊,签售会啊,真的就是很常规的事情。”
    叶川抬眼看了顾盼大概五秒钟,她就有点心虚了,毕竟是她有求于人,硬气不起来,而且确实是公司宣传部这边提前没敲好作者的时间,要不然,本着她的真脾气,张顺这么对她作威作福的模样,她早就已经把他打完了。
    一把好听的声音,不急不缓地说:“我的书定价高是因为它真材实料值那么多钱,就算以目前的定价来说,也是超值的,你知道那本书里的每个模特儿片酬都是千万级别的吗?
    我能把他们集中到一本书里,靠的是我的人脉,我能让他们自愿免费做我的模特儿,那是我的本事,我费了这么大的劲儿,为什么不能定一个符合它的价值的价格?”
    顾盼简直一个大写的目瞪口呆,那本书不是她经手的,当然不知道内涵是这么一回事,再着,张顺终于一口气对她说了这么多个字以后,她发现,张顺最大的改变不是他瘦了,帅了,话少了,而是,他变得好高傲。
    之前grant说叶川的性格不好,很难相处,她还在想:“那是你们不认识张顺!”
    现在,她觉得不认识张顺的人是她,这种斟字酌句,缓慢吐字的人,说明他第一不在乎对方的时间,第二不怕对方不听他说,第三他还觉得跟对方说话费力。
    可以说是无比骄傲的说话方式了!
    而且他说的理由也是无法反驳的,顾盼真的好想大喊一声:“你高兴就好!再见!”
    可她不能,她有求于人啊!
    只能抓着时机争取道:“你看,既然你已经为这本书付出这么多了,肯定是希望它顺利面世,卖得红红火火吧?
    现在就差这临门一脚,你再给它再增加点附加价值,说不定它就能成为名留青史,时尚类书籍的销量奇迹呢?以后再有人说起美妆书,你这本就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啊!”
    马屁都拍到这个份儿上了,是个人都该动容了,答应她的请求吧!
    结果叶川下巴一抬说:“你看过?”
    顾盼反射性地摇头,叶川嗤笑了一声:“那还谈什么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嗯……好像确实是她理亏,但是,张顺什么时候变成这么针锋相对的性格了?
    好像有点难忽悠啊,不对,是有点难说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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