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任主持人的帅气青年是x城四少中的一员,那一口字正腔圆的播音主持腔,自带混响的共鸣发声方式,一开口就把在场的人给震住了,还以为是谁把电视机给打开了呢。
    主持人相当的幽默,把在场的来宾逗得笑声不断,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正在举行他的脱口秀表演而不是婚礼呢。
    安陵香和墨楒白是面对面站着的,她似笑非笑地看着墨楒白,仿佛在说:“你在哪里找到这个宝贝的?”
    两人站得近,就看她的表情,墨楒白就知道她在笑什么,他咬着后牙槽,尽量不动嘴唇地说:“专业播音主持人,大学实习的时候进的是朝廷台,专业性极好,人很幽默,又喜欢请客买单,台里上上下下都很喜欢他,实习结束以后,台里想跟他正式签约,他拒绝,说要回家继承家业,就回来了。”
    安陵香同样咬着后牙槽说:“上次才看到新闻说有个小伙子要回部落里去当国王了所以必须辞职,有些人就是这么‘天秀’,哪里都抢着要。”
    墨楒白忍不住吐槽道:“借口罢了!回来就说帝都的空气不好,觉得在那里生活会少活几年,所以逃也似的回家来享受山清水秀,这些年除了吃喝玩乐没干过什么正经事。”
    安陵香心道:“有钱就是可以为所欲为,更不用为钱上班!我恨!”
    主持人好久没发挥过他的专业性了,今天秀了一把播音功力之后,觉得一本满足,这时候才终于想起来,今天来的目的是主持这场典礼,于是流程就进入到墨楒白为安陵香戴戒指的环节。
    求婚那天,安陵香戴过戒指之后,觉得指环稍微大了半码,所以又送回珠宝店修改戒圈去了,今天再拿到的是改过尺寸的戒指,主持人虚眯着眼睛看了一眼戒圈里面,说:“新郎有话要对新娘说。”
    安陵香眼望着墨楒白,等他说,结果主持人自顾自地念道:“you are my star,i am your sky.(你是我的星星,我要做你的天空)”
    念完之后还品评了一下说:“两位真是绝配哦!”
    安陵香“噗”的一声笑了出来,觉得今天的来宾没一个有正行的,都太嗨了,不过这样也好,结婚本就不是一件拘谨的事,而是一件幸福的事,如果现场的嘉宾也感到很放松的话,说明这场典礼给人的感觉很好,幸福感扩散在空气里。
    两人为对方戴上戒指以后,主持人终于不再调侃两人,正经地说:“现在,您可以吻新娘了。”
    墨楒白将安陵香的头纱揭开,她乌黑的发辫上缀着一串金灿灿的花朵,像倾泻而下的黄金河,流淌在她的发间,流经她白皙的肩膀,她看起来,就像个漂亮的小仙女,清新可人,又灵动美好。
    墨楒白曾经问过安陵香:“等有一天我们都长大了,你愿意做我的小公主吗?”
    当时安陵香拒绝了,墨楒白一直耿耿于怀了很多年,在那些思念她的日子里,在那些长相漂亮的姑娘围绕在他身边,只希望他能多看她们一眼的日子的里,他心中只深深藏着一个问题,那个问题只有一个人可以回答。
    他一直想当面问她:“你爱我吗?”
    为了问她这个问题,他一直刻意地回避和别的女生接触,确保自己有足够的资格可以在任何时候问她这个问题,他宁可承受思念的煎熬,也不愿意忘却,更不愿意跨越,他偏执地憋着那一口气,直到此刻,他不仅有资格问,而且这还是个特别适合问的机会。
    他轻轻抚过她发间的金色花朵,笑了起来,说:“pyrostegia,炮仗花,昨天才从巴西运过来的,聂荣是个不可思议的人,他竟然真的知道你适合什么。”
    安陵香听见这个名字就忍不住笑,真是喜庆的花朵,她说:“不要告诉我,你在吃醋哦。”
    他靠过去吻住她以前,轻声告诉她:“不,我只是爱你。”
    只是爱你。
    安陵香爱不爱他这件事,他的心中早有答案。
    她可以跟一个各方面都很优秀的男人住在一起五年,在对方的全力追求下,依旧保持理智和距离,而在他身边的时候,轻易就被他缩短了距离,如果这都不算爱,什么才是爱呢?
    更何况,不管她是不是爱他,他对她的爱都不会变的,如果要他现在问,他的问题已经变了:“你爱我吗?如果现在不爱的话,没关系,我晚点再问一遍。”
    两人太过幸福,以至于观礼的人一个个眼热心跳的,有伴侣的想着自己何时能走到这一步,没伴侣的顿觉孤独寂寞冷,我的那个命中注定的另一半在哪里呢,怎么还不出现啊?
    安陵香摇了摇手上的花束说:“我要丢捧花咯。”
    现场只有两个女生,墨楒白的那群损友们就说了:“我也想结婚,要一起抢花!”
    于是一群男生就加入了抢捧花的行列,两个女生瞬间就被一群高头大马的男生衬得没什么战斗力了。
    鹿鸣为难地望着瞿呦呦,虽然不管她能不能抢到捧花,他和她都是要步入婚姻的,可是他在现场呢,女朋友怎么能抢不到花!
    结果就是全数人员都跑去参加抢捧花了,除了负责照顾两个孩子的新郎,台下站着一群西装革履的男生,并两个站在最前面的女孩子,真是诡异的抢捧花阵容。
    安陵香觉得这场婚礼从开场到现在就没走过寻常路,让她从头笑到尾,这才是真正的幸福啊,一群好友在一起就足够了,不是做给谁看的仪式,就像是一群熟人的聚会,他们顺便为她的幸福感到高兴,这就已经很好了。
    她关心地说:“盼盼,呦呦,小心别扭到脚哦。”
    两个姑娘一听,二话不说,弯腰就把高跟鞋脱了,甩得远远的,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妨碍她们抢捧花。
    围着她们站着的男生一看,马上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脱皮鞋!
    两个看热闹的小朋友问道:“爸爸,叔叔他们为什么也要脱鞋?”
    墨楒白了然地说:“因为踩到阿姨的脚就不好了。”
    所以说就算是要抢捧花也要遵守最基本的绅士礼仪,还要注意安全。
    安陵香忽然就有点期盼,到底谁能抢到捧花了,到底是如汉子一般跃跃欲试的两个女生呢,还是那群如狼似虎的男生呢?
    她默念完一二三,就将捧花用力丢了出去。
    男生女生都在起跳,摄影师拍得不亦乐乎,一个个的都是表情帝啊!等照片出来的时候这些来宾就可以看看自己的表情管理功力究竟如何了,牙龈有没有出来凑热闹都看得到哦!
    安陵香转过身来一看,发现男生们故意把花束击打着往更高的天空飞去,因为总感觉谁把花束拿在手上就会被其他男生群起而攻之,如果被压在最下面的话,会喘不上气的!
    为了生命安全,还是先把捧花推到安全的地方再抢!
    安陵香见顾盼为了抢花,西装外套都脱了,白衬衣也从裙子里扯了出来,赤脚半蹲在地上,一副准备捡漏的模样。
    她笑着喊道:“给盼盼啊,把花给盼盼!”
    因为顾盼是今天临时赶来参加典礼的,墨楒白的损友们对她不熟,但是大家都认识瞿呦呦,所以盼盼就是另一个女生了吧?
    顾盼站直了身体,风情万种地撩了一下头发,头发是挽着的,撩不出个啥,但气势还是有的,大家一致觉得,是个大美人啊!
    霍聪高高跃起,手腕一动,就摸到花束了,他故意把花束往顾盼的怀里拍,顾盼看见一个东西落了下来,反射性地牵着自己的衬衣下摆,一下就兜住了,花束落在顾盼的怀里,一切成了定局。
    瞿呦呦穿着礼服,跳得头发都散了,脸颊红扑扑的,虽然没抢到花,还是满面笑容,鹿鸣走到她的身旁,她靠在鹿鸣的肩膀上,笑得直喘气。
    有没有得到花束一点都不重要,参与的过程已经是最开心的了。
    其他几个男生把霍聪抬了起来,其他人都没看懂,这有什么好庆祝的吗?
    结果那几人高吼着说:“我们中出了个叛徒!”
    “就是聪哥!”
    然后他们就把霍聪抬到餐桌上去放在了桌子上,一副要把他剥光了吃掉的模样。
    顾盼连鞋子都来不及穿,光着脚跑过去,试图阻止他们继续为难霍聪,霍聪一见到顾盼,马上一个流畅的翻身,帅气地坐在餐桌上,居高临下地望着顾盼说:“您完全不用担心,他们又不是广东人。”
    一群人又闹了起来,笑声不断。
    这时候有人送来一份快递,让安陵香签收,安陵香拆开发现是一本相册,里面都是她和欧文的照片,厚厚的一本,每张照片都标注了时间、地点,排版做得很美,还配了许多文字,一看这么高的审美,就知道是出自聂荣的手笔了。
    思及此,安陵香忽然反应过来,聂荣没有来观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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