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大家讨论过要不要准备武器,聂荣的意思是,对方打了他的女朋友,他们就去打对方一顿就算完事儿了。
    武器是不能准备的,那样就变成持械斗殴了,而且大家都不会打架,手上没有轻重,万一把对方打死了多不划算啊,毕竟他们的未来可比对方那样的人渣有价值太多了,不能赔上自己辉煌的未来。
    一群人就这么赤手空拳地去那里点了一堆烤串,酒也点了,就是没有人喝,时间一点点地过去了,吃烧烤的人倒是一直在增加。
    他们坐在暗处,观察堂哥那一桌的情况,第三打啤酒上来的时候,他们就知道那一桌肯定陆陆续续地要去浇花了。
    男生撒尿,多走一步都不愿意,哪怕那边就有厕所,也更愿意找个就近的墙根解决,跟狗似的,喜欢尿墙上。
    当表哥一个人起身的时候,大家觉得这就是最佳机会了,于是纷纷起身,鱼贯而去。
    吃烧烤的人多,还有音乐声,卖唱的,卖水果的,什么人都有,乱得很。
    堂哥已经打定主意就近找个黑暗的墙根处嘘嘘了就好,他的双手刚刚搭上皮带就被套了麻袋。
    喝了一打啤酒的他有点头晕,第一时间还没想好该怎么反抗,马上就有人把他掀倒在地,下一秒就是一顿拳打脚踢,但是都有避开头部和脸部。
    后背、屁股和大腿遭受的火力是最强的,安陵鲲鹏一开始还在用力扑腾,然后他们就开始踩他的胳膊,他就扑腾不动了,知道对方人多势众,只能忍了这一时再说报仇的话。
    关键是他还憋着一泡尿呢,被打得简直就都快要尿出来了,真是考验意志力的时候!
    因为喝醉了的关系,堂哥被打了一气,但是自身的感觉太迟钝了,也不觉得有多痛,聂荣一把扯掉麻袋,用强光手电筒照着堂哥的眼睛,他完全不敢睁眼,会被照瞎的。
    聂荣说:“你们一家人欺负一个弱女子,算什么本事,有本事你跟我们打啊,我们奉陪到底。”
    张顺飞起一脚踹在堂哥的屁股上,表达的就是:让你找我们打啊!
    堂哥被人围剿,知道好汉不吃眼前亏,躺平了任打,反抗越少,对方就能越快发泄完,他能少受苦
    聂荣把电筒给别人继续照着,抓起堂哥的领子把他拉起来一点,对着他昏昏沉沉,耷拉着的脑袋就是一阵左右开弓,直甩了二十几个耳光才停下来。
    堂哥的脸被打得红肿,聂荣啐道:“妈的,这人脸皮太厚太糙,手都给我打痛了,他倒没事。”
    堂哥被强光照着眼睛,全程只能闭着眼,根本不用担心他看他们的长相,不过大家还是都戴了面具,以备不时之需。
    堂哥是个记仇的,虚弱地问道:“你们,是谁?”
    聂荣才不上当:“就凭你,也配知道爷爷的名字?警告你,不许再接近你堂妹了,不然,见你一次削你一次!”
    哦,为了安陵香啊,那就是上次在校园里遇到的那群人了,果然她是找到了靠山啊。
    堂哥这样想着,晕了过去。
    聂荣他们把面具摘了,回去继续吃小烧烤,淡定地吃完菜,结账,早早地离开了。
    堂哥那桌喝得醉醺醺的很久之后才终于反应过来,安陵鲲鹏去厕所的时间是不是太久了?难道掉坑里了?
    几个醉汉跑去黑暗处找人,结果就踹到一个躺在地上的人,手机灯光一照,发现已经是鼻青脸肿了,他们的第一反应就是报警!
    警察来了,发现此地人流量太大了,天黑之后到现在,来来去去那么多人,几乎都是成群结队的青壮年,每个人都有嫌疑,监控死角又太多了,随便从哪个方向都能进入这个开放的区域,被打的人又是到现在酒都还没醒,一点有用的线索也提供不了,决定让受害人还是先接受医治,等他醒了以后看看能不能提供什么关键线索。
    不过就目前来说,受害人受的只是一点皮外伤,纯属小打小闹,估摸着是不是学生之间有些小矛盾,所以就动起手来了,因为也不是什么人命关天的大案子,各部门当然不会顶重视,验伤了,也是轻微伤都算不上。
    后来安陵鲲鹏的酒醒了,他就记得自己被一群人给打了,那群人警告他不要接近安陵香,当时发生的事情,他都一一地照实说了,包括他没看见对方的样子,不知道到底是有多少个人一起打他,可能有十几还是二十个,反正就感觉拳打脚踢像雨点一样密集地落在他的身上。
    警察已经调看过那天晚上的监控了,大多是三五成群的青年来吃饭,一二十人的团体根本没有,不知道他是不是被打晕了,记忆混乱了,只能说他提供的线索毫无用处。
    警察开始问话:“有没有跟人结怨啊?最近有没有得罪人?有没有人说过要教训你的话?有没有惹到谁?身边谁是对你有不满的?”
    安陵鲲鹏在学校里也好,在社会上也好,基本上是横着走的,所以要说谁恨他,他又得罪了谁,那太多了,不胜枚举。
    但他现在是受害者啊!那必须装弱小了。
    于是他说:“我没得罪过任何人,就是个老实本分的普通大学生,哪儿得罪人啊。”
    警察一看他的体型、打扮,还有帮他报警的那群同学,就知道他们一群并不是像他说的那种乖学生,但是他不老实交代,他们就慢慢排查嘛。
    然后警察又问他:“那伙人为什么会警告你不要接近你堂妹?你对你堂妹做了什么?”
    这些安陵鲲鹏不敢说话了,毕竟安陵香才被他和他妈两人混合双打了一场,以安陵香那么细皮嫩肉的情况,估摸着脸上和身上的伤还没好,警察若是找上安陵香,指不定他还惹上事儿了呢。
    于是又反口道:“我当时喝醉了,这句多半是我听错了,我堂妹在我家住了好多年了,一直挺好的,我忘记他们说了什么了。”
    警察甚是疑惑他为什么又要反口,于是又问了一些关键性的问题,他都以想不起来和记不清楚了来回答,结果就是答案过于含糊不清,没有提供到一丝丝有用的线索。
    警察就算想处理也得当事人配合,现在当事人这么反复,他们也就只能按常规流程走了。
    安陵鲲鹏在医院里接受治疗,留院观察3天之后请了半个月的假,回家休养。
    伤其实并没有重到不能走的地步,但他本来就不喜欢读书,现在有正当的理由请假不用去学校,他干嘛要去。
    大伯母对于儿子受伤这件事可以说是急火攻心了,居然有人敢打她儿子,不给她个交代那是不行的,于是不遗余力地追着人家警察要结果,要求警察势必严惩打她儿子的凶手们!
    安陵鲲鹏跟他妈妈说:“妈,这件事现在暂时不能缠着警察不放,警察万一查到你打她的那一身伤,不是把我们也给赔进去了吗?”
    大伯母激动地说:“那怎么办?你就这样被人打了吗?什么时候你受过这样的欺负!无法无天了还!肯定是她找人报复你!”
    安陵鲲鹏邪笑了一瞬,说:“妈,你忘了,对学生而言最可怕的并不是警察,是学校!”
    大伯母听懂了,马上在安陵鲲鹏的指导下给校领导写举报信,以安陵香的监护人的身份,举报安陵香的行为不端,作风不良,乱搞男女关系,甚至唆使他人殴打隔壁兄弟学院的堂哥。要求校方严肃对待此事,一个品行优良的好学生被一群人殴打后已经治疗了一周多,花费甚巨,希望校方对伤害同学的人进行追责,要求物质和精神上的赔偿!
    校领导收到信的时候,一个头两个大,监护人实名举报被监护人?
    这还是开学这么多年以来的头一遭。
    无论如何,还是得先找当事人谈话。
    安陵香被叫到了校长秘书的办公室,对方是个和蔼的中年人,一直笑眯眯地看着她说:“你好啊,你是大一新生吧?”
    “嗯嗯,我是大一的,校领导请我过来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就是想了解一下现在大学生的学习和生活,你们都是国家的栋梁,很重要的。”
    安陵香被拍了一溜虚马,忙说:“那我可能帮不上太多的忙,因为我就是学习、打工、打工、学习,可能和普通的大学生有点微妙的区别。”
    “你打很多工吗?为什么啊?”
    “我要自己赚生活费和学费。”
    “哦,好孩子啊,你家里人不给你这些钱吗?还是他们在考验你?”
    “我没有家人,早就是孤儿了。”
    校长秘书愣了一瞬,被监护人举报的姑娘,直接说自己是个孤儿,看来她并不认可她的监护人,而且学费和生活费都要靠自己打工来赚,那监护人做了些什么?
    他心中想了许多,嘴上说:“哦,抱歉,我不知道你是这样的情况。你最近都在做什么兼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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