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却一本正经地说:“你连体力都不愿意付出的话谈何心意。”
    明明是体贴她难以承受,先缓一缓,她却冤枉他不想出力,这锅他不背。
    他温柔地和她的双手紧扣在一起,慢慢地将她的胳膊举过了她的头顶,将她本就纤瘦的身体拉伸得更加修长了。
    一切暴露于眼前,他很爱这旖旎风光。
    以墨楒白每周都会锻炼几次的身体和久旱逢甘霖的心情,为她卖一晚上力气还是没有任何问题的,不是他吹的话:“那就不要睡了,一起看第一缕晨曦,照进来。”
    这间房的窗户是对着湖边开的,晨曦洒进来的时间早于对着森林开的那一边,后来安陵香十分庆幸房间是这间,否则她还得被多折腾一段时间。
    当她看到那一缕微光照进来的时候,嗓音沙哑地说:“天亮了。”
    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成年人要对自己说过的话负责。
    所以就算安陵香悔得肠子都青了,还是没有抵赖,承受着自己激了墨楒白一句话的后果。
    安陵香累得够呛,翻转身就要睡了,墨楒白也是全凭意志力支撑到现在。
    滚一夜床单也并不比滚一次床单更愉悦,但是心理上更感满足倒是真的,也不知道他想表达的深爱与情意,她都接收到了没有,现在,他也只想好好地睡一觉,如果她没接收全,等他醒了再继续传达。
    墨楒白贴着安陵香的后背,抬手抱住她,无意识地对她又揉又捏。
    她困得话都说不出来,模糊不清地说了几个:“再摸,杀了你。”
    这威胁不可能实现,但是足以表达她已经困到再不让她睡就要杀人的地步。
    他轻笑了一瞬,安静地抱着她,沉沉地睡了。
    墨楒白的闹铃响起来的时候,他秒醒,然后赶紧把闹铃关掉了,怕吵醒安陵香,瞥眼看见她正睡得好呢,他才松了口气。
    手机里有许多消息,他点开昨天深夜霍聪发来的那条消息:“一切顺利,刚刚放他走。”
    他给霍聪回了一条:“我欠你一次。”
    霍聪昨天折腾了聂荣一天,晚上又去了朋友组的牌局,打了一晚上麻将,刚刚准备回家休息,就收到墨楒白的回信了,他回了一句:“兄弟,你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有事儿您说话啊!”
    墨楒白没再回消息,轻手轻脚地起身去洗漱完毕,回来一看安陵香的背露在外面了,赶紧给她掖好被子,又抱着她温暖了一会儿,这才恋恋不舍地转身走了。
    ………
    安陵香在睡梦中蹬了一下脚,把自己给吓醒了,她迷糊地左右看了看,这里的任何房间对她来说长得都是一个样儿。
    起身去上了个洗手间,闭着眼睛坐在回床边,在床头柜上一顿乱摸也没摸到自己的手机。
    她疑惑地想着:“我的手机去哪儿了?现在几点了。”
    略微清醒了一点以后,她发现自己光着身子,睡衣叠得很整齐,放在另一个枕头上。
    她反射性地把衣服穿上,毕竟不是在自己家里,不知道谁会进来,不能光着。
    这时候她才注意到,这套床品是灰色的,她记得,昨晚上回房间换衣服的时候,床品是粉色的啊,她睡错房间了?
    再看看,自己的行李箱也不在这里,起身走出去,转个弯就找到自己的房间了,因为房门上挂着牌子她认识,那一片碧草蓝天的风景她很喜欢。
    推门进去,果然是粉色的床品,这下走对房间了,遮光窗帘拉得严严实实的,就算是白天,房间里也保持着应有的黑暗,她终于可以安心地继续睡觉了。
    摸到手机一看,没电了,摇摇晃晃地从行李箱里拿出充电器来,每一步都走得很困难,她觉得浑身都疼,最疼的还是脑仁儿,所以都没办法仔细思考一下为什么全身会这么的疼。
    电充上,开机,一百多个未接来电,都是聂荣打的,吓死人了,发生什么事了需要这么执着地给她打电话,打到电话都没电了!
    安陵香回过去,很快聂荣就接了。
    她的声音有点飘,问道:“荣大爷,工作还顺利吗?”
    聂荣敏感地问道:“你的声音怎么了?”
    安陵香下意识地谎称:“可能感冒了,有点哑。”
    聂荣“嗯”了一声说:“我现在路上了,见面说。”
    安陵香晕晕乎乎地想着:“见面?见什么面?”
    可她现在还是好困,困得眼睛都睁不开,她往床上一歪,说:“好的,那我睡回笼觉去了,拜拜。”
    聂荣明显感觉到安陵香状态不对,难道说他最害怕的事还是发生了?
    墨楒白真是个小人!调虎离山,甜言蜜语,酒后乱性……
    这些成语在聂荣的脑海里此起彼伏,让他下意识地猛踩油门。
    安陵香终于睡醒了的时候,手机的充电也已经完成了,她看了眼时间,已经是中午12点多了,再看了眼拨出电话的时间是早上九点多,聂荣说什么来着?说他在路上?来这里的路上吗?
    她马上又打了个电话过去,聂荣接起了说:“睡醒了?”
    安陵香明显清醒了许多,说:“你开车过来的?”
    “嗯。”
    她担忧地说:“将近四百公里的路程,你得开五六个小时吧?”
    聂荣也不争辩,只看了一眼导航说:“还有不到100公里了,很快就到了。”
    安陵香算了算时间,问道:“你一路都在超速吗?”
    聂荣解释道:“我早上五点出发的。”
    哦,没超速就好,安全最重要,不过早上五点……这也太辛苦了吧!
    她歉意地说:“不好意思,昨晚上手机没带在身边,又喝了酒,你打的电话我没接到,是有什么事吗?”
    聂荣的脑海里自动蹦出“酒后乱性”几个字,但是他很近就自我消化了,避重就轻地说:“就是想跟你问问地址,后来盼姐给我了,说你给她发过定位。”
    安陵香想起来了,忙说:“是的,我在湖心小岛上的时候跟盼哥聊了会儿天。
    哎,你昨天辛苦一天,今天还开这么久的车赶来干嘛,我们晚点就会回去了,你现在跑过来不是马上又得回程了吗?”
    聂荣无所谓地说:“刚好来接你们回家啊。”
    安陵香总觉得她欠聂荣太多了,虽然他总是表现得不求回报的样子,但是她心里还是沉甸甸的,这世上除了亲子关系以外,没有真正不求回报的情感。
    很明显她非常清楚聂荣所求的回报是什么,但是她给不了,永远都给不了。
    现在聂荣在开车,不适合讨论太复杂的问题,等这次回去了,还是得把事情解决一下,不能再任由他这么任性地继续涉足她的生活了。
    安陵香洗漱完毕,穿了一件乳白色的长袖衬衣,非常短的上衣款式,配一条藏青色高腰雪纺长裙,腰线上移,整个人的身材比例看起来十分完美,明明是一米六几的身高,瞬间看着像一米七几,像是九头身,显高又有气质的搭配。
    她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墨楒白刚好带着两个孩子回家了,三人都穿着白色的衬衣,黑色的贴身马甲,马裤和长靴,这一身骑马装是什么情况?
    欧文看到安陵香,穿着靴子就要往她身边奔,被她及时阻止了说:“先拖鞋。”
    第一次骑马的欧文兴奋极了,一边脱鞋一边说:“妈妈,你今天没跟我们一起去骑马真的是太遗憾了,我和momo绕着马场一直跑一直跑,速度越来越快。
    下次我想试试跨越障碍,就像墨叔叔那样厉害。”
    安陵香惊诧地说:“你带孩子去骑马了?计划书上没有写这一项啊。”
    墨楒白解释道:“这里的生态非常好,有一个候鸟迁徙的落脚点,我本来是想带他们去看候鸟和拍照的,结果路过马场的时候,他俩说想骑马,我就带他们去了。”
    安陵香看着英伦小绅士范儿的欧文,疑惑地说:“欧文的骑马服是哪里来的?”
    墨念抢答道:“是我的,阿姨,我和欧文的身高差不多,他穿我的衣服刚刚好!”
    好吧,都已经这样了,怪只怪她早上睡得太死了,现在只能被动接受现实,她带两个孩子去换便服,又被孩子们一轮“骑马好有趣”的言论轰炸了一番。
    她当然知道骑马很有趣,可是马术俱乐部一般都远离城市在很偏远的郊区也就算了,那是想骑马就能去骑的地方吗?当然不是啊!
    光是俱乐部的年费她都交不起,这种奢侈的运动,根本就不是贫民消费得起的,甚至有钱都不一定能进入俱乐部,还得有会员介绍才行,所以非圈子里的人,就算有钱也成不了会员,目的就是要保持客人的高质量。
    两个孩子换好衣服,高高兴兴地跑出去,准备吃饭了。
    骑马还是很耗体力的,现在胃口好得很。
    安陵香将衣服都叠好,放在床上,工人肯定会拿去洗,都是墨念的衣服,她就不便处理了。
    起身准备出去的时候,发现墨楒白进来了,还,反手把门给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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