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她还是感谢的,于是实诚地说:“挺好的。”
    墨楒白见她放掉了一缸水,又接了半缸,准备洗下一波碗,然后伸手去窗台上按放着的洗涤剂。
    当时考虑到洗锅的需要,水槽选得比较宽大,娇小的安陵香要按到放在窗台上的瓶子,就必须狠狠倾身过去。
    墨楒白伸手将水槽边上的一个盖子拧开,那里就出现了一个洞,他把洗涤剂瓶子跟那个洞一结合,不仅空出了窗台上的一个位置,洗涤剂就放在了手边,使用起来更方便。
    安陵香略微惊讶地说:“原来这个洞是这么用的?”
    墨楒白笑起来说:“当时那人给我推荐这款水槽的时候就说了有这个功能,我觉得很方便,很有意思,才买的这款水槽。”
    聂荣抱着一摞盘子进来的时候就听见那两人仿佛是在说笑,他将东西放下,也不离开,就站在安陵香的身后,开始为她按摩肩膀,关切又温柔地说:“辛苦你了,休息日还要做饭招待这么大一帮人。”
    安陵香只能配合他的演出,表现出一副享受的模样,手上还是得做事。
    墨楒白接话道:“今天确实给你们添了很多麻烦,下个周末由我请大家吃饭,礼尚往来,希望两位能赏光。”
    安陵香秒拒道:“不过是一顿便饭,我也没有专门准备什么菜,已经是招待不周了,墨先生不用这么客气!”
    墨楒白悠悠地说:“我很少请客,也很少有我请不动的人,您夫妇二位真的不考虑赏个脸吗?”
    听见“您夫妇二位”的时候,安陵香秒答道:“不!”
    聂荣却被那个美好的称呼冲昏了头脑,高兴地说:“好!”
    墨楒白擦干净一个喜好的盘子,笑望着两人说:“那就这么定了,我会安排人来接你们的。”
    聂荣这时候才终于恢复了理智,虽然后悔不迭,但是男子汉大丈夫,答应了的事情当然不能反悔了。
    他挣扎着说:“不用,我们开车过去。”
    墨楒白善意地笑了一瞬,说:“开车可能耗时有点……久。”
    啥?
    周末两个家庭在一起吃个便饭还要去到一个开车都觉得太久了的地方?你是要派火箭来接客人吗?
    腹诽归腹诽,聂荣倒是很好奇墨楒白是要接他们去哪里吃饭,毕竟有钱人的思维,真的是超出他的想象,毕竟他被贫穷限制了这么多年的想象力,也没那么容易就打通任督二脉的!
    顾盼忽然出现,站在厨房门口说:“香香,你家有瓜子吗?”
    安陵香很顺口地说:“荣大爷,你去给盼哥拿瓜子。”
    因为安陵香胃疼的毛病,家里常备着生瓜子,聂荣知道放在哪里,出去帮顾盼拿,边走边说:“才吃了饭又要吃瓜子,没吃饱吗?”
    顾盼好笑地说:“没有瓜子怎么看戏?我要做吃瓜子的围观群众!”
    聂荣佯装生气地说:“就冲你这目的,我还给你拿不?”
    顾盼一点不怕他的威胁,只淡淡地问:“就你这态度,你还指望我站你这边儿不?”
    聂荣立马点头哈腰,做了个请的手势,说:“盼盼姐,您请坐,您是要吃生瓜子、奶油瓜子、焦糖瓜子,还是五香瓜子啊?剥瓜子伤手,不劳您费神,我给您剥好,您只管吃!”
    顾盼觉得这还差不多,于是端端儿地坐在沙发上,任由聂荣在那里咔滋咔滋地剥各种口味的瓜子“孝敬”她。
    很快两个小朋友就被剥瓜子的声音吸引了注意力,围拢过来也要吃瓜子,聂荣一个人剥瓜子,三个人吃,他有点剥不赢,于是啥想法也没了,先堵住面前的三张嘴再说,努力剥瓜子!
    聂荣离开厨房以后,安陵香和墨楒白反倒是不讲话了,两人安静地做事,配合得还挺默契。
    墨楒白将顶柜门关上,看着收拾过后一尘不染的厨房,很是感慨地说:“装这套房子的时候我只想过二人世界的场景,这么多人一起出现在家里的场面我从没想过,不过现在看来,它的招待能力还是挺不错的。”
    安陵香淡淡地说:“装得很用心,真的,看得出来。”
    墨楒白轻笑了一瞬,说:“你知道对于自己用的东西,我的品质要求都很高,所以这里你们可以放心地住,不仅只是看得到的部分用料讲究、符合人体工学,就是看不到的埋线和管道都是经过了特殊处理的,绝对不会出现负荷不了和下水道堵塞的情况。”
    安陵香闻言愣了一瞬,原来墨楒白想说的只是装修质量十分过关这件事,而不是要和她忆往昔,怀旧情。
    这让她瞬间放松了下来,感激地说:“谢谢,为你当年的严格把关和设想周到。”
    墨楒白摇摇头说:“那不是应该的吗?
    对了,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你的厨艺修炼得这么好是因为实在不喜欢英国的食物只能自己动手做菜的关系吗?被动开启了厨艺技能?”
    安陵香“哈哈哈”笑了起来说:“快别说了,根本就不想想起英国食物的味道,真是无趣乏味又狰狞可怕,我至今还记得各种土豆的吃法,就像噩梦一样的蒸土豆、煮土豆和土豆泥。”
    墨楒白笑得很愉悦地说:“你还是幸福的,能自己做菜吃,我当年在英国留学期间,国内带过去的辣椒酱就是最美味的食物了,尤其是把辣椒酱抹在白吐司上,甜和辣的结合,我能吃掉一整袋白土司!”
    安陵香很难想象,墨楒白吃着白吐司就辣椒酱的场景,毕竟他连喝水的姿势都是优雅的,没想到食谱却这么不讲究?
    相同的经历和共同的留学生活,让安陵香生出感慨来:“你的变化,真挺大的,以前你从来不进厨房的。”
    墨楒白的心里涌起一句话:“你在哪里我就想在哪里,你在厨房里,我就要在厨房里陪你,刀山火海,你走一步,我跟一步,未来的每一步,都归你说了算。”
    但是这话,他现在不能说,所以他讪笑了一瞬说:“你知道,我已经30岁了。”
    安陵香取笑他道:“已经连晚婚晚育的年龄都超过了,快要变成‘魔法师’了吗?”
    墨楒白苦笑着说:“就是觉得时间跑得太快,刚刚我们聊起留学的生活,想着那时候我才20岁上下,一晃眼就已经是10年前了,而你……”
    安陵香及时抢话道:“抱歉,我和你不一样,18岁以后我就不记得自己的年龄了,只记得生日,所以,请你不要提醒我想起来。”
    墨楒白满是宠溺的口吻说:“好,你也不用想起来,本来你增长的就不是年龄,而是魅力。”
    安陵香没想到,墨楒白增长的不仅仅只是年龄,还有“硬撩”的技能。
    她表情诡异看了他一眼,思虑着:“他莫不是跟荣大爷一样,长时间不谈恋爱,撩妹技能太生疏了?”
    墨楒白倒不认为自己是在尬聊,只要是跟安陵香在一起,哪怕说的是这个世界上最无聊的废话,于他而言也胜过这世间最美好的情话,因为和她共度的时光都带着甜蜜的芬芳。
    小孩子晚上睡觉的时间比较早,所以墨楒白出来看到墨念又在吃瓜子的时候就担心地说了一句:“你俩都快上床睡觉了,还吃瓜子,小心撑得睡不着。”
    安陵香也马上不许欧文吃了,说:“宝贝,晚上吃多了会积食哦。”
    正在往嘴里塞瓜子的顾盼愣了一瞬,有点不放心地问道:“大人也会积食吗?”
    安陵香笑起来说:“没事,你晚点睡就是了,欧文不行,他九点就必须睡了。”
    许是今天玩得太累了,不到八点半的时候,欧文就开始揉眼睛。
    安陵香很是顺畅地安排聂荣带孩子上楼洗漱睡觉,仿佛这就是两夫妻平素的日常一般,聂荣做起来也很熟练。
    墨念和欧文的情况差不多,既然欧文要睡了,他当然也玩够了,想回家休息。
    墨楒白趁机告辞,好的客人就是知道上门的时候要带礼物,不要过多打扰主人,他把这个度把握得刚刚好。
    安陵香送客人离开的时候,墨楒白多看了她两眼,神色有些奇怪,她最见不得别人欲言又止的样子,问道:“有话要说?”
    墨楒白略显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说:“有个问题很想问你,又觉得有些唐突……”
    安陵香并不是个心细如发的人,甚至还有点马大哈,一般注意不到太细节的地方,所以对于墨楒白突然心思纤细起来的状态无所适从。
    大大咧咧地说:“你想问什么?”
    墨楒白的眼神闪烁了一瞬,望着她,很认真地说:“这就是你想要的婚姻生活吗?爱人在身畔、孩子健康快乐、有三五好友一起过周末。”
    面对这个问题,安陵香有一瞬间的凝滞,后来她就想通了,一定是两人之前把婚姻经营得太惨不忍睹了,现如今,墨楒白见她和聂荣相处得这么平静祥和,就有了这样的疑问,是想要向她取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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