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荣跟在安陵香身后,进去一看房子里头的家具摆设就不断地摇头,然后整个人是摇着头参观完了这套两室一厅的房子。
    现在他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的说:“装修得太简易了,一点设计感都没有。房子的后面背靠山墙吧,太潮湿,墙皮都脱落了。
    遮光窗帘都没有安装,这窗帘这么薄了,严重透光,早上早早就被晒醒,晚上换衣服还可能被人偷窥。
    就连整体橱柜都没有装,厨房卫生堪忧。
    家具才这么一点,方形玻璃茶几,太危险了,容易磕到!
    沙发硬到硌屁股,你怎么能忍受住在这样的环境里?我用‘家徒四壁’来形容这里都算是客气的了。”
    安陵香用电水壶烧了半壶水,给聂荣泡了一杯苦荞茶,还挺香,他悠然地喝了几口茶,安陵香觉得世界终于清静了,能堵住他的嘴还真是不容易。
    喝完半杯茶,聂荣又发作了,继续叨念:“难道这栋楼都是你的?就算整栋都是你的,条件也未免太艰苦了,这里不宜居住,尤其是是潮湿的问题解决不了,我建议你还是换个地方住。”
    刚说完他就想起来,刚才安陵香说房子都卖掉,钱捐出去了,他疑惑地问道:“你把房子卖得就剩这一栋了?你在想什么啊,这栋才是最应该卖出去的好吗!不宜居!”
    聂荣吐槽得根本停不下来的时候,门铃响了。
    安陵香起身去开门,胖胖矮矮的房东先生看到她出现了,眉开眼笑地说:“安小姐,你好啊,在家呢。今天是收杂费的日子了,我要看看水表和煤气的读数哦。”
    这些费用都是该交的,安陵香赶忙忙让开身子,房东挤了进来,走在离安陵香很近的地方,能闻到她身上的馨香,让他觉得十分舒服,心情愉悦。
    房东眼里只有安陵香,人都走到厨房里去了,也没留意到客厅里坐了一个没说话的男人,定定地望着他呢。
    安陵香和房东站在厨房里,房东抄了水表和煤气表,费用不多,安陵香说去给他拿钱,他说:“不急的,不急的,安小姐,你一个人住,每个月就这么点儿钱,几个月交一次也可以的。”
    安陵香忙说:“不用,每个月都结清会好一些,免得我忘记了,少交给你。”
    房东嬉笑着,离她又近了一些说:“忘记了又有什么关系嘛,你跟我,算得这么清楚做什么?”
    安陵香不懂,她跟房东为什么不应该算清楚?
    房东更进一步地说:“别说是这么点小钱了,房租不交也可以的。”
    安陵香总觉得她听出了点什么,可是又不敢相信青天白日朗朗乾坤,房东所说的和她所怀疑的是同一件事。
    她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房东却是趁机就要对她上下其手,他嘴上说:“安小姐一个人出来讨生活,不容易,能省钱的地方,还是可以省着点花的,毕竟现在赚钱不容易嘛。”
    就在房东的咸猪手快要摸上安陵香的脸颊的时候,聂荣从她身后一把将她抱住了,往后用力一带,就让她紧紧地靠在他的胸膛上了。
    他一手撑在厨房的推拉门上,居高临下地望着房东说:“你要给我们免房租?我看行啊。”
    房东吓了一跳,安陵香搬来都快三个月了,从来都是一个人独来独往,根本就没见她带任何人回家过,当时签合约的时候说好的也是她一个人住,怎么家里忽然多了个高大的黑人呢!
    瞅准机会来调戏美人,却被阻了好事的房东,怒从心头起,大声道:“租房的时候你说就你一个人住,软磨硬泡地让我给你少点房租,结果却是得了优惠还住两个人进来!
    你居然当起二道房东来了,给你少的那500块钱,你必须给我补上,三个月一共得补1500块给我!”
    安陵香忙解释道:“他是我的朋友,今天只是送我回家上来坐一坐而已,马上就要走的。”
    房东调戏美女不成,此已是恼羞成怒,蛮横不讲理地说:“今天被我撞见了你就说是来坐一坐而已,改天再被我撞到,大不了就是再换个理由来敷衍我,你以为我这么好骗的吗?”
    聂荣的个子高,就算站在安陵香的身后,也能往前一伸手就揪住房东的衣领。
    他控制住房东之后,一步从安陵香的被绕到了前面去,回头说:“到客厅里去坐一会儿,我很快就处理好了。”
    安陵香知道聂荣是个能讲理就不会动手的人,但是房东那般花样作死的挑衅,让聂荣教训他一下也好。
    从身高体重来说,聂荣是肯定不会吃亏的,于是安陵香真就听话地跑去客厅里坐着了。
    聂荣将房东推进厨房里面一点,直到房东的后腰抵到了水槽才停下来,他才恶狠狠地望着房东说:“你刚才想干嘛?想摸她是不是?我剁了你的手信不信!”
    房东被聂荣吓得一抖,明显感觉到拽着他领子的手很有力,而聂荣的发型又是那么的奇怪,感觉不是摇滚歌手就是混黑社会,房东好色了一点,但是没有任何背景支撑,就是个普通人,他深深的有种惹不起聂荣的感觉,忙说:“有话好好说嘛。”
    安陵香在客厅里,听不清厨房里在说什么,只是不一会儿,房东就从安陵香面前跑了过去,边跑边说:“我这就去把钱给你算清楚!”
    安陵香以为房东还是要加收她的房租,急得站了起来,聂荣一个闪身站在她的面前,没让她去追,他说:“我让他核算一下你交的房租和押金,还有应缴的水电物业杂费,看是要给他补钱还是要找给你钱,算清楚了就结账,这里不住了,今天就搬走。”
    安陵香吃了一惊,疑惑地说:“要搬走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聂荣没有给她选择的机会,凶神恶煞地将房东送走了以后,他连那张硌屁股的沙发都懒得坐,双手叉腰站在安陵香的面前,不悦地说:“我在医院里遇到你的时候,你那么有精神地数落了我一顿,我还以为你离婚后的日子过得有多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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