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佳美开始教训起来:“你爸爸的身体情况你也知道,时不时就要到医院检查和治疗,吃的药比吃的饭都多,你陪在他身边的时候,他的心情舒畅,对他的身体也有好处,以后你没事就尽量多陪在他身边吧。”
    安陵香马上点头表示同意,墨少君是她的恩人,又是她的公公,只要一有空,她都愿意陪着他。
    徐佳美还没说完:“以后每天早上五点前要起床,把大家的早饭都做好,再叫楒白起来,他上班以后你就要开始做家务了。
    考虑到我们家还是有点大,全部要你做也做不完,你就负责我们日常活动最多的区域,三间卧室、两间书房、客厅、餐厅和衣帽间,其他地方就让工人去打扫吧,反正我们也不往那些地方去,脏点就脏点,眼不见为净。”
    嗯?
    打扫卫生?还要打扫这么多地方?那她岂不是跟灰姑娘一样永远都有做不完的工作了?
    安陵香终于忍不住问道:“是一周打扫一次吗?周末我放假的时候才有时间。”
    徐佳美冷笑一声说:“我们所有人的脚都不沾地,只在周末的时候才能落下吗?每天都有人使用当然是每天都要打扫了!”
    安陵香为难地说:“我……我每天下班都已经很晚……”
    徐佳美理所当然地说:“所以啊,你都已经结婚了,有老公养着,还上什么班?
    从今天开始,公司就别去了,好好呆在家里学学怎么管理家里的事,怎么相夫教子,才是正经。
    如果你能早些给墨家添个一男半女的,你的下半辈子就有指望了。”
    有指望了?
    安陵香明明可以指望自己,为什么要把指望放在下一代的身上?
    徐佳美一席话,让安陵香听得头大如斗,感觉自己仿佛正置身于那个要求“女人无才便是德”的年代。
    她读了那么多年的书,所谓何事?不就是为了跟男性拥有一样的起点,可以选择自己的职业和人生吗?
    她一直以为,嫁给墨楒白就是嫁给爱情,他便是那个“免我惊,免我苦,免我四下流离,免我无枝可依”个人。
    谁曾想,婚礼是惊,生活是苦,她倒是居有定所,有人可依,可是现在发生的这一切,不像是美好生活的开篇,倒像是命运的转折点。
    安陵香挣扎道:“就算是要辞职,我也需要向公司提出离职申请,走正规的离职手续,公司要求员工必须提前一个月递交申请离职,最快也要下个月才能办妥了。”
    徐佳美哼笑道:“规矩是人定的,楒白就是规矩,他说你可以离职你就可以不去了,其他人允不允许,你根本就不用管。”
    安陵香根本无法从婆婆的强大气场中挣脱,她很不擅长和中年妇女打交道,尤其是认为自己的一起决定都是正确的强势且偏执的中年妇女,更难沟通。
    她以前也没见过自己妈妈和婆家相处的样子,不懂进退之度,也不知道规矩是什么样子的,但是想到自己已然嫁入墨家了,必然还是得以墨家的规矩为大。
    加之婚礼上又出了那么一档子不光彩的事,安陵香一直试图把两位老人的好感度再刷起来,所以面对婆婆的无理要求,她也是忍让和妥协居多。
    徐佳美见安陵香终于不再提出要去上班的话,懒洋洋地起身说:“时间不早了,得赶紧开始打扫了,不然就做不完了,你问问工人,家里的打扫工具放在哪里。”
    安陵香去楼上卧室里换了一身短袖t恤和牛仔短裤下来,找到杂物间,拿了她需要的工具,从打扫、拖地、擦灰到整理,一样样地做下来,时间过得飞快,等她打扫完卧室,正准备下楼打扫客厅的时候,墨少君回家了。
    徐佳美路过安陵香身边的时候说:“洗澡、换衣服,然后来见你爸。”
    安陵香累得腰都疼了,还是听话地回房洗澡,换了一身更正式的适合见公公的衣服下了楼。
    墨少君见到安陵香在家里,感到十分开心,不过心中有疑惑,还是先关心地问道:“怎么没去上班啊?不舒服吗?”
    明明是问安陵香的话,却被徐佳美打着哈哈抢过了话头,说:“香香今天跟我说,她和楒白婚也结了,已经嫁为人妇就应该退居家里,做一个在楒白身后默默支持他的女人。
    她今天没去上班,一直呆在家里,说我们家大业大的,管理起来也是一门学问,就净跟我打听怎么持家呢。香儿可真是个好儿媳妇,结婚以后懂事好多啊。”
    在跟墨楒白交往的这两年多里,安陵香跟徐佳美的接触不多,印象中她是一个脸上随时保持着微笑的和蔼可亲的精致妇人。
    墨少君就像是安陵香的再生父亲,是她非常感恩和尊敬的人,而墨楒白的性格又非常温柔,她很自然地就认为徐佳美也是个温柔善良的长辈。
    安陵香是在结婚当天才搬到墨家来的,只是婚礼结束以后,连一晚都没住就又飞去国外了,所以昨晚上还是她第一次在这个家里住。
    以前没跟婆婆在一起住过,完全不知道徐佳美是这样当面一套背地里一套的人,但是安陵香没有争辩,就算徐佳美把辞职说成是她自己的意思,她也只有点头应着的份儿。
    墨少君支持安陵香的一切决定,她喜欢做家庭主妇也好,想做职业女性也好,只要她感到开心就好。
    安陵香关心墨少君的身体,问他在医院检查的情况,还说明天要陪他一起去医院,他显得很高兴,但是身体原因,很容易就会感到疲劳,安陵香想扶他回房间休息,他摆了摆手说:“不用,我很重,你太瘦了,扶不动我。”
    其实自从墨少君动过大手术以后,身体一日比一日消瘦,安陵香只有默默心疼的份儿,还不能在他面前表现出来。
    护工过来搀扶墨少君的时候,他连起身都有困难,安陵香忍不住,抱着他一只手臂帮他使力。他很开心地笑了,站起身来都带喘,却还是高兴地说:“乖,香儿不用管我,自己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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