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她的话,欧阳天有些哭笑不得,明明就是她自己的错。错在太过的依赖那个女人,以为她是忠臣,却不曾想她的骨子里是一个野心勃勃的人。是她的纵容成就了今日的局面,不在自己身上找原因,倒反编排起别人的不是了,真的不知道是该说她可笑,还是该同情她的遇人不淑。“皇上,太后,有什么话尽管说出来,我们几个都是经历过生死考验的。要不是为了天下的百姓,不再忍受战乱之苦,我们也不会冒着生命的危险来这里。。”
    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发现自己的手心里多了一只手,这才忍住了自己的脾气,没有继续说下去。见到他不说了,樊若冰笑了,看着太后那张铁青的脸,“太后娘娘,对不起,我的朋友心直口快,如果有什么话冲犯了您。还望您看在他是一片好心,没有恶意的份上,既往不咎。”
    “既往不咎?丫头,你还真的以为,自己的话在哀家面前,能够有几分重量吗?”此话一出,莫说樊若冰,就连皇上也替他们捏了一把冷汗,赶忙劝阻:“皇额娘。。。”
    “皇上还是不要求情的好!哀家这是在替你维护皇家的威严,皇上只管看着就好!”说完,正准备说明自己想要说的条件,就听见大殿外吵吵嚷嚷:“狗奴才,好大的胆子!本太子的驾,你们也敢挡,是统统活的不耐烦了吗?”
    听到这声音,皇上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小泉子!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启禀皇上,是太子殿下!”
    “让他进来!”
    “是!”
    太子听到了这话,根本就没有给小泉子说话的机会,便推开他大大咧咧的走了进去。进去大殿之后,看到的是自己没有想到的局面,心里顿时没了底。看到太后的脸上,那明摆着的不悦,更是有种想要挠头的冲动。尽管这样,不进来也进来了,这时候是骑虎难下,只能硬着头皮给他们跪了下来了。“老佛爷,皇阿玛,儿臣给二老请安!”
    “请安?你这是来请安的吗?你这分明就是来搅局的!”太后见到他,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倒是皇上此刻刚好有话要说:“皇额娘说的是,现在这些孩子越来越没有规矩,在您这里也敢大呼小叫的,依朕所见,定要重罚,不知道皇额娘意下如何?”
    面对他这以退为进,声东击西的说法,太后实在是有些招架不住。不为别的,只因为眼下有外人在此,皇上一出口便要当着外人的面重罚太子,实在是有失皇家威严。“皇上,太子的事情,可以先放放,眼下最重要的是,先解决燃眉之急。”一听这话,太子终于提起精神来了,转头不经意的看了樊若冰一眼,立马就心领神会了。这老佛爷口中的燃眉之急,想必和他们脱不了干系。
    “老佛爷,不知道我能否替您老,分忧解劳?”一句话说出来,差点没有让樊若冰惊掉了下巴。两只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他,心里那叫一个恨。这家伙没事过来瞎凑什么热闹?太后若真的要他分忧解劳,那岂不是是自己的世界末日?脑子里瞬间就开始纠结起来。“你怎么了?见到太后,皇上都没有这样的表情,区区一个太子,你怎么会?”欧阳天在她耳边小声地说,怎奈这样的小动作被太后她老人家看在了眼里,咳嗽了两声,以示警告。
    皇上知道她老人家在意什么,索性给太子使了个眼色,“老佛爷,永乐身为太子,理当为老佛爷、皇阿玛分忧。再者说了,永乐身为太子,乃是将来的储君,若是连几个贱民都应付不来,老佛爷和皇阿玛,如何放心将整个天下交托给永乐?”这话说的义正言辞,太后的脸上多了些许的笑容,可是樊若冰的脸色却是出奇的不好。
    要说太后难伺候,这位永乐太子就不知道怎么形容了。小时候就没有少因为他的身份,吃他的瘪,如今听他这样说,顿觉得自己即将面临一场比死亡更可怕的战斗。“若冰,太子这样说了,你意下如何?这件事情,关乎国之根本,太子是有权利亲力亲为的,如此也可以告诉百姓,皇家清除倭寇的决心。依哀家看来,这是再合适不过的安排了。”
    所有在场的人都知道,她这根本就不是在商量,而是在把自己的决定告诉她而已。看到若冰的为难,欧阳天顿时对这位太子,起了好奇心。“太后娘娘,说的是,太子亲力亲为,的确能够显示皇家的风范与威严,但是刀剑无眼,若是真的有什么损伤。。。”
    “这点你可以放心,若是连这点损伤,本太子都会放在心上,那么将来如何君临天下,让四海臣服?”如此的雄心大志,正是太后想要听到的,此刻自然心情大好,“好!不愧是当朝太子!皇上,你看看,你有个多么出众的儿子,将天下交给永乐,哀家十分放心啊。”
    皇上笑了,自古以来后宫不得干政,她倒好不但干政,更是对未来的立储之事,如此的上心。真的有些不知道,该高兴呢,还是该难过,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太子能够有这样的想法,的确是天下百姓之福,这点朕和皇额娘一样深感欣慰。”说完转身看着他:“永乐,此次你随他们几人出宫,处处要格外小心。因为你面临的将不是奸臣,而是外敌,所以也就不同以往,切记不可鲁莽行事!”
    “儿臣知道,此次前去,定不负皇阿玛和老佛爷的期望,凯旋而归!”太子说的很是轻松,事实上他也没有什么可担心的。原因很简单。就算和他们出去,那也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其一自己是太子,又是逸飞的知己好友,如今虽然他不在了,但是这樊若冰多少对自己还是应该有所忌惮的。其二,同样因为自己是太子,理应顺应民意,为百姓谋福祉。其三,这皇宫大院的生活,他实在是过腻了,偶尔能够出去看一下外面的世界,对他来说本就是一种奢侈的想法。如今这样的机会就摆在眼前,就算前面有危险,又有什么可怕的?
    只是他的心情在樊若冰的眼睛里,满满的都是烦恼,此刻却又不好再说什么。“一切全凭太后娘娘做主!”
    “好!如此甚好!行了,今天就到这吧!哀家今天就当着皇上的面,给你们颗定心丸吃。如果你们能够助太子,清除外敌,拨乱反正,哀家和皇上,一定既往不咎!”这话说的响亮,皇上也满意的点了点头。“好了,你们先退下吧,这位姑娘和你们先一起下去。回头,朕让小泉子给她安排个处所,让她安顿下来,你们再离开皇宫不迟。”
    “谢皇上、太后娘娘恩典!”几个人异口同声的说完,便退下去了,这太子看着他们走了,也就觉得自己待在这里没意思了,“永乐告退!”
    “慢着!往哪里走!给哀家回来!”一句话让本已经抬腿想要出去的太子,瞬间无奈的停下了脚步,转身回来看着她:“不知道老佛爷还有什么吩咐?”
    “皇额娘,您老人家要说的话,朕知道。这帮孩子,也打扰了您很长时间,想必您也乏了,这永乐就留给儿臣好好教训便是!”
    这皇家的面子重要,皇上的面子便更加的重要,太后也不好再多说什么,“行了,都下去吧!”
    一句话示下之后,两父子便和她告了辞,出了大殿,这太子顿觉的轻松了许多。“皇儿啊!此次前去,吉凶未卜,生死难料,除了注意自己的安危之外,一定要帮父皇弄清楚一件事。”
    “恕儿臣愚钝,不知道父皇说的是什么事情?”
    “就是那位鬼夫人和樊夫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此话一出,太子傻了眼,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皇阿玛,你说的是什么意思?大家都知道鬼夫人和樊夫人,是同一个人,皇阿玛又何出此言?”
    说到这里,皇上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有些事情,你不需要知道原因,只需要照做就好。还有此次一定要保证若冰的安全,她若是有什么危险,皇阿玛可是不会饶了你的。”
    听到这个,太子心里就不舒服,只不过一个小丫头而已。以前还要顾忌到她是樊将军的掌上明珠,可现在早已是今非昔比,又何必还要在乎她怎样?再看看他的表情,立马心里打颤,他老人家该不会是看上那丫头了吧?心里是这样想的,嘴上也就这样说了,“皇阿玛,那丫头跟我的年纪都差不多了,您该不会?”
    “放肆!谁给你的胆子,在皇阿玛面前,说这样胆大的话!就不怕,这次皇阿玛临时改变主意,不让你出去?”言语中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意思,这倒是着实让永乐担心了一下,可惜那只是一下而已。“皇阿玛,您吩咐的事情,永乐一定会办到。但是您可否答应永乐一件事?虽是不情之请,却必能助皇阿玛一臂之力。”
    见他说的自信满满,皇上已经猜到他要说的是什么了,索性抢在他牵头说了出来:“你是说让樊将军回来,和凌天一起上阵杀敌,清楚倭寇?”
    “皇阿玛英明,永乐信服。俗话说的好,上阵父子兵,当年樊将军的事情,是因为太后她老人家过分的相信了那个女人,才会弄成今天的局面。若是我们不给樊将军一个说法,怕朝廷的忠臣都要寒了心,即便此次得胜归来,这百废待兴的朝政怕是也没有人会真正出力。”
    听到这个,皇上笑了,满意的冲着他点了点头:“永乐啊,你长大了,不一样了,能够知道这样的道理。你说的不错,这些年来,糊涂的何止太后一人?就连朕也是一味的放纵,才会间接地造成了今天的局面,若说有罪,有罪的又何止那个女人?朕也是罪魁祸首啊!”
    “皇阿玛,您的话太严重了,有时候作为皇上,也有做皇上的无奈。朝廷之上,众说纷纭,所有的人都站在她那边,多次逼得皇阿玛不得不按照她的意思去做。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如今不一样了,有若冰那丫头帮忙,想必我们还是有胜算的。”
    话一说完,皇上就停下了脚步,转身看着他的脸。意味深长的拍着他的肩膀:“永乐啊,你也知道那丫头的好处?朕现在感到很欣慰,她虽然不是樊将军的女儿,但是她的骨子里还是有着一颗侠义心肠,如此若能为我们所用,那么将来你成为储君,必定助你江山稳固。。。”
    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出来,就吓得他噗通一声跪了下来:“皇阿玛,这万万使不得!请皇阿玛收回成命!”
    “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有什么话起来再说!”
    “皇阿玛,您若是不打消此念,永乐愿意长跪不起!”这太子也不知道是那根筋搭的不对,竟如此的固执起来。知道他的性子,皇上也就没有多说什么,“好!你说,为什么?那丫头有什么不好?能够让你宁愿在这里长跪,都不愿意她帮你?”
    听到这样的问话,太子犯了难,他能够说自己喜欢的是翠儿——逸飞身边的女人?那是打死都不能说的话,若是自己真的开了这个口,那么翠儿那丫头定会被他们秘密处决的。试问哪朝的太子可以娶一个寡妇,还是一个有了孩子的寡妇为太子妃?这样的事情一旦发生,那么后果将不堪设想。皇阿妈就算再好说话,这件事情,也必定没有商量的余地。
    “朕在问你话!怎么不回答!还是你觉得自己是当朝太子,若冰那丫头配不上你?”
    “皇阿玛,不是这样的,那丫头不是不好,只是她的身边已经有人了。儿臣实在不愿意,拆散他们。”这是他能够想到的唯一的理由,事实上这样的理由也是唯一皇上可以接受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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