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心目中,樊若冰一直是樊府的刁蛮小公主,爹娘的心头肉。或许在她的身上,找到突破点,来化解这场莫名其妙的打斗也说不定。随即拿出一张兄长的面孔,严肃的看着她,“丫头,原来你也在啊?我们家的小公主从来,不愿意参加这样的晚宴,今天是怎么了?你是不是又闯什么祸了?”
    “闯祸?谁闯祸了!大哥,我就懒得理你!你怎么每次说话,就摆出一副老夫子的臭架子!你还别怪我不待见你!你就是不招我待见!你看二哥多好,一声不吭。”说到这里,才发现,樊凌天的目光一直注意着馨予,赶忙走到他面前,晃了晃手,“二哥!你傻了!馨予姐姐现在是失去记忆了,你就算这样盯着她看,她也不记得你到底是谁!你还是不要白费心思了,再说!你不是不知道,爹就要收馨予做义女了,以后她就是你妹妹!”
    樊若冰说这些话,听似东一榔头西一棒的,实际上,他她是清楚的知道,他要是再这样看下去,娘那怕是不太好交代。这世上最难消瘦的就是情爱,一旦沾染上了,想躲都躲不掉,他是如此,馨予也是如此。再加上他们中间,如今还横着一个老狐狸。想要排除万难的在一起,谈何容易,与其摔的粉身碎骨,还不如悬崖勒马。
    听到了她的话,樊凌天终于回了魂,胡乱的揉了揉她的头发,“死丫头,你说话就说话,在我面前晃什么晃!晃的我眼花!馨予本来就是我妹妹,不管她叫爹是爹也好,姑父也罢,她都是我妹妹!跟你一样!我不需要你来提醒我!只要看到她没事,我就放心了,不过如果某人真的能够成为我妹夫,真的不知道,将来他们生出来的会是什么!”嘴上虽然说的若无其事,可是心里面,却是打翻了醋坛子。
    白狐被他的话差点没有给呛到,馨予更是虎着一张脸瞪着他,“如果我听的没错,你们口中的馨予说的是我。这位既然是若冰妹妹的哥哥,自然就是樊府的少爷,一个堂堂的樊府少爷。嘴巴里居然说出这样的话,传出去只怕丢了樊府的脸面,让义父脸上蒙羞!”
    馨予一副不服输的气势瞪着他,那表情分明是在告诉他,他说的话,很没有水平,有失了他樊府二少爷的身份。樊凌天也不生气,就这样傻傻的看着她,眼神之中的不舍,都要漫出来了。樊将军终于看不下去了,狠狠的瞪着他,“凌天,白狐是若冰的师父,莫说于你是长辈。就算以他的年龄,做爹的长辈都是搓搓有余,你怎么好这样说话?难道平日里,爹交给你的礼义廉耻,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这会,樊凌天正替自己委屈着,不为别的。就只因为自己对馨予的那份爱,凭什么换来的是这样的结果。其实他的委屈,莫说樊将军知道,就连樊逸飞也是十分的清楚。可就算知道,也不代表能够改变什么。赶忙站起来替他说话,“二弟这是口无遮拦,失了分寸,还请白狐前辈见谅。他和馨予妹妹,自小感情甚好,难免言语之中有些不合适,还望馨予妹妹,不要放在心上。假以时日,你会知道凌天的好,他绝对会是一个好哥哥。”
    说完用手肘碰了碰他,“凌天,你说对不对?”
    樊凌天白了他一眼,这会的自己心里正不痛快呢,他这样说话,根本就是给自己心里添堵,“对什么对?要我说你是大错特错了!我和馨予之间的事情,与你何干?谁让你充当好人的?再说了,你是好人吗?半路把翠儿那臭丫头,给截了去,还差点丢了性命,你这叫什么?”
    说完自己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赶忙闭嘴一个劲的喝酒。目光游离的看向他娘,这会的樊夫人面无表情,仿佛在坐等着看这场闹剧该如何收场。“不用看我,你们年纪都大了,羽翼渐丰。娘又怎么管得了你们,不过樊府大少爷,喜欢上了一个丫头,这样的话若是传出去,会不会让你爹颜面尽失,娘就不知道了。”
    樊凌天并没有大家想象中的那么懦弱,不但没有丝毫的避讳,相反的还有那么点理直气壮,“既然话题转移到了我的身上,儿子就不妨当着大家的面,向爹娘禀报了这事。”说完悄悄的走到门外,拉进来一个人,然后两人双双在樊将军面前跪了下来。
    见到他有这样的举动,樊夫人气的红眉毛绿眼睛的,猛的站起身来走到他们面前,伸手对着翠儿的脸就是一耳光。这次樊将军没有阻拦,像他们这样的将军之子,婚事哪里是可以自己做主的。莫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古训,就说当朝太后给断断不会允许,他们如此的不检点。他们这些人,说穿了就是朝廷的旗子,拉帮结对,巩固自身势利的旗子。若是一步走错,轻则丢官,重则丢脑袋,满门抄斩,这样的代价可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够承担的起的。
    樊逸飞小心的将翠儿护在自己怀里,仔细的看着她被打红了的脸,“大少爷,翠儿没事,夫人管教奴婢那是看的起奴婢,还请大少爷不要放在心上。”嘴上说这话,心里却恨的痒痒,要不是大少爷要自己和他一起回来。翠儿会回来才怪,如今被打,根本就是意料之中的事。
    “贱丫头,今天教训你,是要告诉你,你跟少爷之间的差距在哪里。不要以为把大少爷迷的七荤八素的,就能够飞上枝头做凤凰,只要我还没死,你就休想嫁进樊府,做大少奶奶!”樊夫人的话不似开玩笑,她的表情在告诉她们一个事实,儿女的婚事还轮不到自己做主,不管对方是淑女,还是贱婢结果都一样。
    她这样的心思,几个孩子心里面都有数,包括樊逸飞在内,也是知道的。只是即便知道,也没有办法管住自己的心,“爹娘,今天就算你们认为孩儿不孝,这话孩儿也一定要说清楚。儿此生非翠儿不娶,就算你们要不认我这个儿子,孩儿也一定要娶翠儿。她死我死,她生我生!”
    看到他的坚定不移,樊若冰深深的被打动着,这若是放在以前,她铁定会站出来说话,先打死翠儿那个贱丫头。可是如今她的心态却完全不一样了,她希望有情人终成眷属,赶忙跪倒在樊逸飞身旁,“爹娘,大哥对翠儿的好你们心里都明白。女儿可以保证,翠儿那丫头绝对没有攀龙附凤之心,她只是想一心一意的伺候大哥,仅此而已。还请爹娘成全,不要做棒打鸳鸯的事情。”
    “奴婢从来不敢想,自己能够飞上枝头变凤凰,也不屑变成凤凰。无奈大少爷,对奴婢情深意重,没有门第之分,奴婢对大少爷感恩戴德,不敢辜负他的一片情意,才大胆和大少爷走到一起。”翠儿说的不卑不亢,仿佛要说的话早就在脑子里过过一样,没有丝毫的畏惧。
    就在屋子里,气氛十分凝重的时候,门外的吵闹声不绝于耳的传来,“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敢大闹将军府!来人啊!给我把人带进来!”樊将军眉头紧皱,正愁没有地方出气呢,憋着这口气,若是去上阵杀敌,不知道要有多少敌人死在他的宝刀之下。
    “不用了,老夫来了!”魏大夫的出现,让现场的气氛更加的焦灼不堪,一时间难分难舍。
    听到他的声音,莫说是樊夫人头痛,就连樊将军也不是一般的头痛。倒是樊逸飞和翠儿,这会仿佛看到了救星。樊若冰也乐的坐在一旁看戏,只要这老家伙来,八成就没什么大乱子出了。“若冰,他是谁?”
    馨予的声音传来,引起了樊若冰的注意,懒懒的看了她一眼,“他?一头谁都不放在眼里的犟牛,他来了就意味着,你们和我娘之间的恩怨,得暂时告一段落。他们现在得先处理,我大哥和那个贱丫头之间的关系,所以,你们若是饿了,尽管动筷子。”
    白狐这会心里别提多憋屈了,刚还以为可以痛痛快快的和她打一场,就算是死在这了,也对的起宗主他老人家了。可现在倒好,成了他们家处理家事了,这样的晚宴,根本就是一场闹剧。无奈的拿起酒壶来,刚拿起来就被馨予拦住了,“你吃菜可以,酒还是不要喝的好,这里面像是加了蒙汗药。”
    尽管记忆全无,可骨子里对药物的了解,还是根深蒂固的存在的,这会可不就派上用场了?听她这样说,白狐听话的放下了酒杯,可欧阳天却偏不信这个邪。刚才那位樊二少爷,喝的可不算少,若是真的有蒙汗药,这会早该倒下了。再说了,将军府的酒,必定不会差到哪里去,爱酒之人不喝酒,那可当真是种罪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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