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玖略显担忧得瞥了眼秦慕笙怀里的舒安,她软软的贴在他身上,小脸儿烧的通红,不能自已却痛苦的咬着唇瓣,以至于下颌已然挂了一丝血痕。
    一个小罗罗,居然敢把她伤害到这种地步!
    “来人,来人!”满头是血的中岛用日语大声吼着,可是,刚刚在他身后的保镖早已不知去向。
    秦慕笙不耐的眉宇轻轻一皱,俯身把舒安抱起来,她不舒服的哽咽着,无意识的在他怀里呻吟,看得出,她得难受已经到达极致,整个身子时时刻刻都在颤抖着,喉咙里也发出令他害怕的咕嘟声。
    这个女人,是宁愿折磨死自己也不会屈服。
    “让他断子绝孙!”
    甩下这句话,秦慕笙大步走向门口,中岛在屋里的惨叫哀求,被远远的抛下。秦慕笙将舒安直接带出这个黑酒店,吩咐属下,“让这个酒店消失!”
    “是!”
    属下应下。
    把舒安带上车,秦慕笙立刻吩咐到他在帝国酒店长期使用的总统套房。那里是离这里最近的地方,他得想办法替她解药。
    无意识得躺在那个怀里,时不时的,眼前都是从前。
    秦慕笙偶尔会在她不太听话的时候,给她的水里下药,强迫她喝下去。可是他并不要她,而是冷冷的看着她不能自已得挣扎,时而,用一些可怕的调情用品折磨她的身子,她已经不知道自己的身子被折磨过多少次,从起初的挣扎,到后来学会了隐忍。
    可是那一次她发烧,睡了好久醒来,他递给她一杯水。
    天真的以为那是普通的药水,她带着被温暖的欢喜喝下去,不到几分钟,身子就可怕的灼热起来,她害怕的感觉到是那种东西,可她并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误,无辜得看向他,他给她的,却只有冷冰冰的目光。
    “慕笙,为,为什么。”
    受着病痛和药物的折磨,她几乎连话都不能说。
    那种令她恐惧的渴望,让她原本就虚弱的身子反而冰冷起来,她颤抖着,却动也不敢动,她知道,这时候他不会理她,更不会管她,他会让那种药,把她折磨得半死不活,然后再慢慢凌辱她的身体。
    她害怕的已经不再是身体的疼痛,而是被他折磨时候,心里深深的无法抹去的屈辱。
    泪,打湿了她的脸庞,她仰面望着他,极力隐忍着巨大的痛苦,一股股灼热钻上心口,身体却一反常态的冰冷下去。通红的小脸儿后,却是苍白的恐惧,她想知道的,不过是自己哪里错了。
    可以改,她甚至不介意完全改变自己,只要,他还肯给她一丝一毫的温暖。她以为,那就是深爱。
    “不知道?”
    他冷漠的声音,冷酷的嘲笑,“我告诉你,我就是想看着你痛苦而已,明白了?”
    明白了。
    她轻笑,“那样,慕笙会开心,是吗?”
    那一年,她不过二十二岁,那个年龄的女孩子,该是天真的呆在校园里,去喜欢一个长得很帅的学长,或者和同龄的闺蜜逃课逛街,可当时的她,已经在他阴霭的世界里苦苦支撑了三年。她所有的美丽,在问出那句话的时候,都碎在了秦慕笙的心口。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可是她再也没有哀求过,而是用尽全力的抵制着药物的折磨,在无边无际的痛苦中,蜷缩在床脚,直到一股黑色的鲜血淹没了她的,她解脱得闭上眼睛前,那一眼深深的无助,让他的心终是同样流血了。
    “舒安!”
    他抱进了怀里的人儿,她浑身都在轻微的颤抖,被他抱进怀里的瞬间,颤抖更加剧烈,小嘴儿里模糊不清的说这些什么,秦慕笙已经无从听清。他看着她通红的小脸儿,看着她无助的躲在他怀里哆嗦,那鲜血淋漓的场面,打在他心口剧痛。
    对不起,舒安,对不起!
    这是在心里,他真正第一次对她说出对不起。当年竟然轻易的误会你,让你受了那么多苦。他想象得到,当初的舒安问出那句看似单纯幼稚的话的时候,付出了自己的全部,甚至包括尊严。
    只要慕笙开心,舒安怎样都可以。
    她这样说过,她笑眯眯的凑到他面前,小小的手指神奇得抚开了他眉宇间得聚拢。
    怀中的人儿抖了一下,疼痛的热感让她陷入了第二轮恐惧,她强行咽下干涩的唾液,想要阻止涌上的血液。自从那次发烧被灌药吐血之后,她就有了这个毛病,若是强行熬过这种药,就会引发呕血症。
    云端,云端,你到底在哪儿,为什么不接我电话,为什么不来救我?
    潜意识里,舒安陷入了某种恐惧,她突然明白,在他的世界里有比她更重要的事情,所以,他不知道此刻她的处境。
    舒安的反应令秦慕笙一阵慌乱。这种药的解药不是没有,但现在根本不可能弄到,而且为时已晚。
    他不想这样要她,他想给她起码的尊重。每每想起她从前受的苦,他就没办法让自己对于她即将嫁给别的男人生气。
    可是,楚云端呢,人在哪儿,居然让她出来陪酒,简直该死!
    愤怒的秦慕笙手臂一紧,怀里的人儿便轻轻吟出来,“疼……慕笙,慕笙……”
    神志不清的,她看到了眼前的秦慕笙,好像一切都回到过去,她无助的伸出小手,渴望他救救她,她真的很难受,也很害怕。她不喜欢被不停的要,更不喜欢好些天有气无力的呆在床上。
    心底的柔软终究被触动,无助的小嘴儿一张一合。不能再等了!秦慕笙俯身,毫不犹豫。
    迷蒙间,一切都回到了过去,她仍然是他呵护在围墙里的情妇,纵然欺负她,凌辱她,可他从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她明白,她是他的,完全属于他……
    那一瞬的清醒时,她觉得必定是楚云端,必定是他,才会如此小心翼翼。
    心口一动,他终究是回来了吗?
    睁开眼睛,高大的形象,温暖的眸光,令她心底全部的哀怨都散去了,他来了,他没有抛下她!
    小手攀附上他的脖子,依恋得把自己的头埋进他胸膛,含着泪,颤抖着灼热的小身子。
    “舒安……”
    沙哑得呼唤起她的名字,在他们的情事中,她甚少主动,便是有也是为了讨好他,从未真正因为动情而主动,此刻突然的动作,让秦慕笙的心彻底被喜悦覆盖,失去她多年的念想霎时爆发出来。
    小巧的眉端霎时蹙起来,楚云端,你,你这算占便宜!
    她猛地睁开眼睛,看向秦慕笙,迷蒙的双眸里,带着小小的娇喃,仿佛责备他太过心急。
    一夜旖旎。
    身体的舒畅中带着几分倦怠,她微微清醒了头脑,昨夜的事情便如电影般涌入脑海,霎时闭着眼睛,都有些脸红。
    竟然就这样,做了他的女人么?
    身旁的床稍稍陷下去,熟悉的温热气息扑打在她脸上,舒安轻轻吸了口新鲜的空气,记忆深处的男性气息涌入她脑海,瞬间,一股冷意钻进心口。她猛地睁开眼睛,难以置信的俊美容颜映入眼帘。
    瞪大着的晶莹双眸受惊的盯着他,令秦慕笙微微蹙了眉端。稍许片刻,才缓和下来,细长的手指覆盖住她的脸颊眼睑,宠溺的爱抚着笑,“醒了?”
    纵然,他几乎从未这样温柔的待她,可此时此刻舒安感觉不到半分温暖,只有从心底升起的,阵阵寒意。
    翻身起来,她迅速拉开他们之间的距离,然而扑到身上的凉意,让她惊恐的意识到,昨晚和她在一起的根本不是她想到的楚云端,而是秦慕笙!他居然,居然……她不清楚,这究竟是他设下的圈套,还是趁火打劫?
    注意到她的动作,温柔的眸子立刻沉下来。
    “怎么,发现搞错人了?”
    “秦慕笙,你……”刚要质问,却被他讽刺的笑容打断,“遮什么?还有哪儿我没看过?”他肆意的,目光准确的落在她胸口,邪肆轻佻的嘲笑,“技术一点儿长进都没有!”
    “你!”
    舒安气得半口气噎在嗓子里,半响缓过来,那男人已经背转身,肆无忌惮的穿衣裳。
    “秦慕笙,你,你这是趁火打劫!”
    “成语学的不错。”转身,勾起她的下颌,轻轻拍了拍她的小脸儿,“不过,不是我趁火打劫,而是你对我用美人计,我呢,是将计就计。”
    美人计?将计就计?
    舒安气得胸口不断起伏,他说她对他用美人计?难道错的还是她不成?昨夜可怕的回忆,让她心口一阵剧痛。门砰的一声合上,秦慕笙进了浴室。她立刻起身,衣服没有半点被撕扯过的痕迹,仿佛正向她证明着,昨晚吃了药的自己确确实实‘勾引’过她。
    季舒安,你,真贱!
    她在心底狠狠得骂了自己,打开身上的手机。通讯记录里空荡荡的,只有彻骨的失望。楚云端,是你看不到我曾经向你求救,还是你已经知道,我已经不能为了你守护最后一份尊严和干净?
    抱着手机蹲下身子,无助的感觉,伴着昨夜痛苦的记忆钻进来。她不能逃避,只能在记忆的零星片段里,记得那个恶心的日本男人从自己身上离开的瞬间,巨大的希望后的失望和害怕。
    为什么不是你?云端,为什么不是你来救我?你曾经说过的永远在我身边,再也不离开,就这样成了空,是不是?可是我呢,我又做了什么?她无神的站起来,眩晕和腿软让她浑身无力得向下跌过去,一把力道,挽住了她的腰身。
    “季舒安,你以为你是贞洁烈妇?”秦慕笙转过来捧起她的下颌,“你给我搞清楚,昨天晚上不是我,就是中岛,反正是被上,我不是更好?”
    啪!
    清脆的耳光,滑过清晨的艳阳。
    舒安挣扎着退出秦慕笙的支撑,身子不由自主的软了下,她强行支撑起来,倔强得扬起下颌,用她最后的尊严看向面前的男人。
    “秦慕笙,我不是你的情妇,更不是你的宠物。我现在,是楚云端的未婚妻,你昨晚的行为,很卑鄙!”
    她转身,大步向门口走去。
    卑鄙?好,很好,楚云端的未婚妻是吗?秦慕笙自嘲的冷笑着,几步追上她一把抓住那纤细的腕子迫令她转身面对自己,咬着牙根瞪着漆黑的双眸阴冷的嘲笑,“季舒安,不知道楚云端看到你昨晚在我身下婉转承欢的可怜模样,还会不会娶你这个荡妇!”
    他不想,甚至厌恶恶心这样的威胁方式。可是这个该死的倔强的女人,为什么就不能听话一点?为什么永远都要来无限制的挑战他的底线!她以为,如果不是看她半死不活,不是担心她,他会愿意用那种连自己都鄙视的方式要她?
    难以置信的盯着他的双眸,有片刻,舒安的眸子里空荡荡的如同死去一般。他,录下了昨晚的一切,要把这个,给楚云端?
    仿佛一瞬间,她苦苦支撑的美丽的天轰然坍塌下来。她小心翼翼的守护着这份温暖,呵护着她和楚云端之间脆弱的感情。不敢问过去,不敢想未来,她好不容易打开心扉重新面对生活,为什么,为什么又是秦慕笙,把她推进万劫不复的地狱!撒旦吗?还是她无知的,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
    腰身上贴了一只滚烫的手,灼热的气息扑打下来,带着阴鸷的笑意,“其实从前,我们这样的录像并不少,不是吗?”
    “秦慕笙……”她颤抖的喊着他的名字,压抑在心底的恐惧和愤怒令她的身体也剧烈的抖动起来,“你到底要怎样,到底要怎样!”
    “离开他。”
    不是请求,而是命令。
    他此行的目的,就是如此,让她,离开那个她不该招惹的人。
    “不可能!”
    那是她好不容易争取来的幸福,她不想,即使这一次他没有来,她也不想放弃!
    “季舒安,你没得选择。”他将她的小脸儿抬起,正对着门口的一面镜子,镜子里,她扬起的白皙下颌,布满了他的吻痕。舒安绝望的闭上眼睛,她不想看。
    “看看这样的你,舒安,你只能是我的,这句话,我不想无数次的跟你重复。”
    灼热,扑打在她耳边。
    “凭什么?”她猛地挣脱开他,嘲笑着,“凭什么?秦慕笙,是你不要我,是你把我的女儿抢走,把我赶到这里!如果没有他,我也许连饭都吃不到,也许早就因为失去女儿伤心欲绝的死掉!我不会受你的威胁,秦慕笙,就算是死,就算是下地狱,我也不会,再被你玩弄……”
    她踉跄着倒退一步,深吸一口气,打开房门。
    秦玖站在门口,面对着英俊高大的男人。
    这男人面带笑容,但丝毫不能让人感觉到笑意,他似乎天生就是贵族的爵士,即使此时此刻仍然保持着应有的风度。他已经在门口与他‘纠缠’了足足十二分钟,对于向来办事利落的秦玖来说,是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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