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安陵织星冷笑更甚,“不错,是美。不过可惜,就算他再美又如何?横竖没你的份了!”
    “那可未必!皇姐不知我是梦羽国第一美女吗?”安陵舞月得意地扬了扬下巴,斜睨着安陵织星,“若不是父皇总说我年幼,我早随太子哥哥去赤凤国了!皇姐,听你这样说,莫非你已经与十九皇叔成了好事?怎的我未曾听太子哥哥说起过?”
    安陵舞月是否梦羽国第一美女暂且不提,至少她的容貌比之安陵织星的确又美了几分,不过眉宇之间也的确有着明显的稚气,顶多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
    听闻此言,安陵织星登时恼恨不已,不停地冷笑:“你少在那边说风凉话!不错,我是不曾与十九皇叔成就好事,不过曼陀与雪雏两国同样两手空空,人家根本就瞧不上任何人!舞月,不是我泼你的冷水,十九皇叔不会喜欢你的,他已经有圣女了!”
    “圣女?”安陵舞月一呆,继而撇了撇嘴,“皇姐,你少哄我了!圣女必须保持处子之身才可以,怎么能享鱼水之欢?再说了,等去了布拉吉尔峰,谁知道圣女还有没有命回来?我可听父皇说过了,圣女必须舍弃肉身,方可打开那股神秘力量……”
    “当真?”安陵织星闻言大喜,急得双眼冒火,“圣女真的必须舍弃肉身,才能打开那股神秘力量?父皇真的这样说过?”
    “自然是真的!”安陵舞月得意地把玩着胸前的头发,下巴朝天地说着,“等圣女舍身之后,我就不信十九皇叔瞧不上我……”
    原来如此……安陵织星慢慢点了点头,眼睛里射出了邪恶而狠毒的光芒:哈哈!云墨染,你等着吧!十九皇叔早晚会是我的……至于舞月……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还想跟我抢男人?笑话……
    安陵舞月的话宛如一剂最有效的强心剂,瞬间点燃了安陵织星所有的斗志:原本以为所有的希望都已经彻底断绝,谁知道峰回路转,原来云墨染从头到尾不过是一枚打开神秘力量的棋子而已,她根本没有资格与十九皇叔并驾齐驱!
    可怜的十九皇叔,你可知你的感情早已所托非人?趁早收手还来得及……安陵织星得意地想着,瞬间感到前途一片光明……
    马车平稳地向前行驶,赫连苍宁抬手将云墨染头上坠有白纱的帽子取了下来,柔声问道:“觉得怎样?”
    云墨染微微一笑:“不怎样。纳兰明烈深沉冷酷,安陵风啸笑里藏刀,唯有东陵飞汤待人还算诚恳,而安陵舞月则为你神魂颠倒,眼神露骨……总之四个字:强敌环伺。”
    方才她虽然带着面纱,且始终不发一言,但却早已将所有人的样子看在眼中。赫连苍宁倒是不曾想到这一点,一怔之后不由苦笑:“我是问你觉得怎样,并不曾问你觉得那些人怎样。”
    “我吗?”云墨染又笑了笑,“还好,其实你不必如此担心的,因为至少在到达布拉吉尔峰并揭开最终谜底之前,所有人都会尽全力护我平安。”
    你想得倒透彻。赫连苍宁看她一眼,眸中的担忧有增无减:“很快就会抵达曼陀国都城陀罗城,东陵流焕如今虽不敢为难你,却少不得会拿南净初的过失敲山震虎……”
    “我知道,不过我不怕。”云墨染点头,“想必他也知道圣女的出现是数百年难得一见的机缘,因此他绝对不敢对我做什么的。”
    “希望如此。”赫连苍宁微叹一声,“何况事已至此,已经容不得你我后悔,但是无论如何,接下来所有的一切我们都将一起面对!”
    又是忽忽数日,一行人终于顺利抵达陀罗城。按照东陵流焕之前的安排,东陵飞汤负责安排所有人入住“锦城苑”,待一切安顿好之后再共商大计。而东陵飞晔则带着东陵飞映入宫见驾,先将如今的局势告知帝王再说。
    一路上,东陵飞晔已将东陵飞映的故事告诉了东陵飞汤,后者闻言自是十分开心,想不到自己居然又多了一个如此出色的弟弟。何况如今正是用人之际,多一个人手便多一份力量,更多了一份成功得到神秘力量的保障,可谓百利而无一害。
    然对于东陵飞映而言,心情则要比任何人都复杂百倍。自出生之日起便被驱逐到了宫外,二十年来东陵飞映还是第一次回到皇宫,见到只见过一面的父皇,心中自不免万分忐忑:虽然如今自己已经恢复了正常之身,但怎知父皇一定会愿意重新接受他呢……
    兄弟二人各怀心思,一路进了皇宫,并直接进入御书房见驾:“儿臣参见父皇!父皇万岁!”
    端坐于桌后的是一个年过半百的中年男子,头戴金冠,身穿龙袍,双眉英挺,相貌堂堂,正是曼陀国当今圣上东陵流焕。看到跪在当地的东陵飞映,他刷的站起身,绕过桌子奔了过来,俯身一把抓住了他的双肩急声问道:“免礼!抬起头让朕瞧瞧!你……你真的是映儿?”
    在他的大力拖拽之下,东陵飞映居然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却始终垂着眼睑,不敢去看东陵流焕的脸:“是……儿臣是……父……父……你……”
    一别二十年,尽管早已在梦中叫了无数回,可是真的面对面了,这声“父皇”却无论如何叫不出口。东陵流焕自是明白他在顾虑些什么,满怀愧疚之下,帝王居然不自觉地红了眼圈:“映儿,朕知道,你在怪父皇心狠,是不是?当年是父皇不念父子之情,强行将你送到了宫外,害你受尽苦楚……”
    “不!不不!儿臣从未怨过父皇!”东陵飞映连连摇头,终于鼓足勇气抬起了头,“儿臣知道父皇也是有苦衷的!都怪儿臣不争气……”
    这一抬头,这对二十年不见的父子终于真正地面对面了!看到东陵流焕满是愧疚慈爱的脸,东陵飞映喉头一哽,眸中已经有一层雾气迅速地弥漫开来。
    东陵流焕虽然面带微笑,但当他看到东陵飞映那张与自己年轻时颇为相似的脸,语声也不自觉地哽咽起来:“好,好孩子!映儿,你与父皇年轻时真的很像啊……”
    “父皇!您……”一阵激动上涌,东陵飞映动情地扑入了东陵流焕的怀中,良久不曾起身。
    许久之后,激动的情绪才渐渐平息了些,父子三人各自落座,东陵飞晔才将云墨染救治东陵飞映的经过详细地叙述了一遍。想不到传言中的圣女居然还是个医道高手,东陵流焕惊奇之余,目光已忍不住在东陵飞映的身上转了几圈:“映儿,你……你果真完全恢复了正常?那圣女云墨染的医术居然如此高明,能医得了整个曼陀国所有大夫均束手无策的怪病?”
    “是,儿臣当真完全恢复了正常,圣女的医术也的确高明得很!”东陵飞映点头,“若非如此,儿臣也不敢在父皇面前出现,免得丢了东陵皇室的脸……”
    东陵流焕闻言不由一怔,竟然有些心虚起来:“映儿,你在怪父皇是不是?可是之前父皇那样狠心对你也是出于无奈……”
    “父皇,儿臣知道,儿臣已经说过绝对不曾怨过父皇。”东陵飞映微微一笑,轻轻摇了摇头,“父皇对母妃一直宠爱有加,对飞晔更是着意栽培,若非万般无奈,父皇怎会狠心不见儿臣?”
    “映儿,谢谢你明白父皇的无奈!”东陵流焕欣慰地笑了起来,“你的母妃若是知道你已回家,而且还完全恢复了正常,还不知会怎样高兴呢!朕这就派人去将她请回来!”
    说着,东陵流焕立即吩咐内侍传旨,宣二人的母妃回宫不提。
    不多时,内侍领旨而去,东陵流焕略一沉吟,这才将话题转移到了圣女的身上:“晔儿,圣女之事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且对朕详细道来!”
    “是!”
    东陵飞晔答应一声,将所有与南净初和云墨染有关的故事一一道来,无一遗漏。东陵流焕听罢不由一声冷哼:“原来南净初是这样离开天音塔的,还真是够处心积虑!虽然因为她而延误了十几年,不过既然她的女儿也有资格做圣女,朕便暂时不追究她的背叛之罪了!晔儿,新任圣女云墨染如今在何处?”
    “二皇兄将其安置在了锦城苑。”东陵飞晔答道,“父皇,你可要现在召见她?”
    东陵流焕略一沉吟,立刻传旨:“来人!宣圣女云墨染及三国使者入宫!”
    当一袭白衣、面罩白纱的云墨染出现在御书房,东陵流焕几乎克制不住自己激动万分的心情,险些直接蹦到她面前掀开她的面纱看个究竟!
    虽然如今其余三国也急于得到布拉吉尔峰的神秘力量,但若论心情之迫切,只怕没有一个人及得上东陵流焕!因为那原本应该是属于东陵皇室的秘密,如今却要与三国一起分享,他怎能不心存不甘?
    轻轻咳嗽一声控制住了自己,东陵流焕假装镇定:“云墨染,揭去面纱!”
    “是。”
    云墨染答应一声,继而大大方方地揭开了面纱。当她的倾世容颜展现在众人面前,从未见过她真容的东陵流焕、安陵舞月、纳兰明烈等人无不失声惊呼,惊为天人:“啊!这……”
    好美的女子!可惜她是圣女,否则朕岂能容她落入其他男子之手?东陵流焕目光阴沉,暗中却无比遗憾。
    原来圣女是这个样子的?怪不得!也唯有这样的女子才有资格做圣女,可惜……纳兰明烈手抚下巴,阴测测地冷笑着。
    这女人果然有一种魅惑人心的力量,难怪连一向不近女色的十九皇叔都被她吸引!不过那又怎样?注定没命从布拉吉尔峰回来,我怕什么?哼!安陵舞月妒恨不已,暗中咬牙切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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