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琼心里有了把握,谢重山却还忐忑。
    春寒料峭,却仍有姹紫嫣红的早花顶破去岁冬天的冰雪,冒出头来,露出嫩绿的枝桠。谢重山吞进一口寒风,吐出来的却是热气。他只自顾自跟在谢琼后头,装乖扮好。也不管谢琼嫌弃,就等着她心情一好,金口再开,将事关他多年夙愿的批驳告诉他。
    谢琼被他烦了一日,下午便想再去寻谢璋,可侍奉病弱妇人的侍女只说娘子身子疲惫,午间歇息过便未再起身。
    待到晚间时分,谢琼再去,侍女却说谢璋同崔泠说过话后便神态不豫,更是早早歇息了。
    谢琼愣在官驿上房门外,挠了挠头,才迟迟发觉自己只顾着婚事,却忘了关心阿姐与崔家叁郎到底如何。世上的悲欢本就不相通,越是被偏爱宠溺,便越是愚钝蠢笨。蠢笨迟钝如谢琼戚戚然回屋,好一顿自责。却还有不长眼的小贼翻窗而来,又要缠着她闹腾。
    谢重山生就一副好皮相,眉长削薄,笑时眼眸像山间初化的溪水般明澈动人,鼻高而峻,唇角掀时如最好的丹朱入墨结在笔尖的那一抹。宛城的小娘子们自持身份尊贵不与他多言,却也会在无人时瞧着这出身不甚光彩的少年红了脸。
    昔日是谢琼没开窍,见了宝玉也当颗石子不理,如今她情丝稍动,便觉出谢重山的好来。
    “虫娘,堂姐如何说的,你不告诉我。我就猜一猜,猜对了便点头,错了便摇头,好不好?”
    夜里侍女早将灯火熄灭。窗外月光白,白的像霜结了冰,照得屋里亮堂堂的,却照不见谢重山脸上的羞耻之色。
    他已然脱了外衫爬了床,却还要再问她婚事到底如何。若是不如他所愿,她还肯让他上床?若是如他所愿,胆大到敢偷天的少年又该如何得意?
    “堂姐应允了,是不是?”
    谢重山趴在谢琼耳边,吐出来的热气同他的唇舌一起在她耳垂上流连。
    谢琼哼了哼,没点头也没摇头。
    “难不成是应允了崔泠?”
    谢重山厉色起来,眼里的情意顷刻间便结成了冰,却隐忍着未向外迸发,只憋在心里折磨自己,将好好一个容色出众的少年闹腾得肝肠寸断,恨不得窝在谢琼脖颈离好好哭上一次。
    谢琼还是哼了哼,禄山之爪便已经偷偷按在她胸上,解起她的内衫同小衣。
    “你若是嫁给了崔泠,日后还想让我帮你时该怎么办?”
    他口气委屈,心里却恶狠狠地:若是谢琼真敢嫁给别人,那嫁几个他宰几个。是他的就是他的,不是他的也要抢回来。
    幼时便从生死场上拣回一条命的少年不知道什么叫贵贱有别,什么叫门楣礼法,只任凭着一腔情意和占有欲支配理智。他忍了许多年才尝了肉腥,怎么可能轻易拱手让人。
    谢琼闻言只暗暗不屑,没了他就当她活不了吗?若不是看他撒娇讨巧的样子可怜,她现在会任凭他在乳上摸索却一言不发?
    初绽的乳珠吐了露,甜腥的气味儿氤氲在床帐间氤氲开来,情欲初动时的气味让两个没了羞耻心的少年人放任了自己。一个咬唇不作声,一个便越发大胆的摸。
    游蛇过境,叼住乳尖便开始轻轻揉弄撩拨,在欢爱一事上早就颠倒了主仆关系的谢重山掀开锦被,借着月色欣赏被他剥得赤裸的少女酮体。
    柔软芬芳的,娇媚粉嫩的,他的手按在她的乳儿上,轻轻一捏就换了个五指深陷的形状。润泽光滑的女子肌肤黏在他削薄掌心,还流着奶水挑逗着他。
    谢重山知道她是情动了。
    “大胆虫娘,还不快如实招来。对着你小山哥哥还敢放肆,到底说不说?不说今日我便好好收拾你。”
    谢琼忍着笑看他,自知一皱眉便能唬得他立时俯下身来替她舔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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