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长孙兰芷和李丛息之间的夹杂不轻,李丛锦已经隐忍很久了。犹记得那一次他们站在御花园里散步说笑,长孙兰芷那充满真实的笑容,从未对自己展现过。
    也不知自己的身子是怎么了,虽然最近几日来天天都住在未央殿里,但却兴不起任何再次战友长孙兰芷身子的念头。尽管她此前并没有跟自己的兄弟有过接触,可自从那夜破红之后,她若真跟别的男人有了些什么,自己还真察觉不出来。
    故而,一定要在事情还没发生之前,将任何可能扼杀在摇篮里。
    李丛息是自己的弟弟,他当初年少时干过的荒唐事也就不必追究了,可也要敲打敲打他,让他明确长孙兰芷是自己的妻子,他万万不可冒犯于她!
    就在李丛锦心中思忖着的时候,长孙兰芷也瞥眼瞧了瞧他。
    李丛锦充满阴鸷的表情里,显然是对自己和李丛息已经讳忌很久了。
    长孙兰芷冷冷地看了李丛锦一眼,没有做声,更不为自己辩解。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一旦招来镇南王妃,那个镇南王妃恨她入骨,再加上得知这个平安符是李丛息送给自己的,镇南王妃绝对会实话实说。
    当镇南王妃不明所以,在李丛锦的面前说了实话后,自己也就百口莫辩了。
    唉,怪就怪自己大意了,竟然撤去了紧盯着林贵妃的鸟儿,否则何至于落到如此境地。
    长孙兰芷垂下头看向自己身上的平安符,心中苦笑,还平安符,现在快成了催命符了。
    不过,她也并不感到害怕,行得正坐得直,有什么可怕呢?从前的李丛锦不敢拿自己怎么样,如今更是这样,何况还要牵连上他唯一一个兄弟,他这个混蛋皇帝,又怎么可能会做出字段臂膀的愚蠢决定呢?
    不多时,李丛息和镇南王妃便匆匆赶来了。
    李丛锦已经从长孙兰芷身上取下了那个平安符,将它递给身旁的林多福,示意他去递给镇南王妃。待镇南王妃拿到那个平安符以后,李丛锦眯起眼睛沉声问道:“镇南王妃,朕且问你,这个平安符你可认识?”
    李丛息闻言心中大惊,眼角的余光瞥到那枚平安符上,已经明白是自己送给长孙兰芷的那一个了。
    李丛息心中焦虑,却不敢表露出来。微微抬起头来看向林贵妃,却见她正露出几不可见的得意笑容,便明白一切都是她设计的。
    镇南王妃不明所以,仔细地将平安符拆开看了看,对李丛锦恭声说道:“启禀皇上,这枚平安符的确是妾身送给夫君。平安符里面有夫君的名字,据寺庙的大师说,可以保佑夫君一生平安。”
    镇南王妃一说平安符里有李丛息的名字,李丛锦的目光在瞬间就变得冰冷一片。
    他冷冷地扫向长孙兰芷,她的身上竟然带着别的男人送的平安符!
    这对他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哪怕那个男人是自己的同胞兄弟也不可原谅!
    “岂有此理,长孙兰芷,你该如何自圆其说?”李丛锦拍案站起身来,冷冽地目光死死锁住长孙兰芷。
    长孙兰芷抬起头来,双眸镇定地看向李丛锦,刚要开口应答,却听到身旁传来“扑通”一下跪地的声音。
    她惊讶地回头向锦心看过去,不明白她这是要做什么。
    这时,锦心已经抬起头来看向李丛锦,带着哭腔说道:“启禀皇上,奴婢有话要说。奴婢与镇南王两情相悦,但是为了娘娘,奴婢甘愿跟娘娘再度进宫。镇南王爷思念奴婢,所以将身上的平安符送给了奴婢。可奴婢看着娘娘总是受苦,又不敢让她知道自己的心事,便说是自己求来的。实际上,这个平安符是王爷送给奴婢的,您不相信的话,问问镇南王爷便知道。”
    见状,长孙兰芷大惊失色,她不解地看着一直磕头求饶的锦心,喉头有些酸涩发堵。这个丫头,怎么这样傻,自己根本用不着弃车保帅,可她这样一说,自己原先准备妥当的说辞可就没了用武之地了。
    糟糕糟糕,这下可怎生是好。混蛋皇帝不敢对自己怎么样,对锦心可就不会手下留情了,哪怕她的名字还是混蛋皇帝钦赐的!
    “锦心,你何必……”
    锦心听长孙兰芷一说话,顿时惊慌地抬起头来,看向她坚定地说道:“娘娘,是锦心不对,请您原谅锦心吧!锦心知道自己不该爱慕上镇南王爷,奴婢又怎么配呢!可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又有哪一个人可以控制好自己的感情呢!”
    眼前的这一幕简直太离谱了,令众位妃嫔大开眼界。
    而林贵妃则没有那么好的心情看热闹了,她眼神慌乱地看了看跪在地上的贴身宫女,她刚才说的的确就是看到镇南王爷将平安符送给了锦心,而不是送给长孙兰芷。自己竟然因为一时过于兴奋而将这个细节给忽略了!
    这样一来,长孙兰芷就可以说是被冤枉的了!她完全可以把罪名全都推脱到锦心的身上,皇上最近又宠爱她,自己的这一步棋可真是太臭了!
    镇南王妃跪在下面听到这样的话,惊怒地看向锦心,又看向自己家的镇南王爷,似乎明白了一切,暗暗地紧咬着下唇。
    只可惜自己脑子反应太慢,现今这个时候,即便是想再说些什么也没用了,那个长孙兰芷根本没有被抓住任何把柄,又有锦心站出来承认了一切。
    镇南王妃虚软地跌坐在地上,失望地看着李丛息,没想到长孙兰芷已经做了皇后,他还是对她念念不忘!
    短短地一瞬间,李丛息已经思虑好一切,他抬起头来,对一直面露疑虑的李丛锦恭声说道:“皇兄,臣弟让您担心了。这件事情本该早些告知您的,可臣弟实在不想把事情闹大,还请皇兄见谅。”
    李丛锦自然清楚事实并非如此,他很了解自己这个弟弟过往的情愫,更是明白,他在很多时候说话做事都懂得做出“两害取其轻”的选择。
    念头转过,李丛锦冷冷地看向长孙兰芷,沉声问道:“皇后,你可有什么话说?”
    长孙兰芷目光直接扫向李丛锦,淡淡地说道:“臣妾无话可说。”
    锦心的挺身而出,使事情的发展趋势完全超出了自己起先的预判,如今在想要做些什么,似乎都来不及了。为今之计,就只有尽力保住锦心的性命,至于其他的,但凡人在,一切都好说。
    李丛锦垂眸想了想,似乎在盘算着该如何处置锦心这个宫女。
    锦心抬眸望了望长孙兰芷,眼神中满是不舍,转而又是果决,她勇敢地仰起脸来,双眸直直地看向李丛锦:“皇上!奴婢犯下不赦之罪,围巾也不敢奢求什么了,但求一死!”
    说完,她猛地站起身来,径直冲向大殿内的那个红柱,“嘭”的一声响后,她整个人滑倒在血泊中,鲜血从她额头上的伤口汩汩冒出……
    随着“嘭”的那声响,长孙兰芷惊恐地冲了过去,口里悲痛地喊道:“锦心!锦心!快传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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