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下一息,百里沭握起她的手。
    百里沭的手很冷,让楚元感觉一阵舒服,心里陡然有种欲。望:脱了她的衣裳。百里沭就想知晓她的想法一样,握起她的手去解自己的衣裳。
    楚元的捏着百里沭的衣裳,她猛地一推,将百里沭推开,你给朕下药
    臣心悦陛下,对陛下一片真心。百里沭轻笑,喜欢怎么会是错,她不过是犯了所有女子的错罢了,喜欢皇帝的人,也喜欢喜欢的权。
    她抚着楚元的脸,眸色含着深情,陛下,李乐兮配不上您。臣才是对您深情的人,臣才是对您真心的。
    楚元笑了,倚靠着龙椅,恬不知耻,你与青楼女子何异。
    青楼女子贪财,臣喜欢您。您很难受,为何不让自己愉悦呢。百里沭俯身,凝视着楚元深渊般的眸子,心里又惧又欢喜。
    楚元难受得呼吸都感觉滚烫,一股热流涌向腹间,她极力控制自己的呼吸,滚出去
    冰冷的声音染上些暧昧,听着让人酥麻。
    百里沭笑了,您的声音真的很好听。
    楚元猛地站起身,袖口拂落龙案上,啪嗒几声,她高喊一声:南嘉。
    两字用尽了她的声音,喊过以后,身子朝后倒去,后脑磕到龙椅扶手上,疼得浑身一颤。
    南嘉推开殿门,疾呼:陛下
    百里沭眼睫一颤,往后退了两步,楚元躺在地上,脑后有鲜血溢出,她慌了,忙去扶。楚元疼得反而清醒了不少,拂开她的搀扶,自己努力爬坐起来。
    几息间,南嘉扑了过来,陛下、陛下,你磕到了吗?
    拿下百里沭,令国师来见朕。说完,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
    国师并不在宫里,去外采药,相比较皇帝的召见,他更喜欢去找自己要用的药草。皇帝的血保持不久,耽搁时间,就没有效果了。
    他在白马寺后院遍种药草,以血浇灌,皇帝的血让药草迅速开花,结果。
    摘下红色的果子,放在鼻子间闻了闻,他很满意这种效果。皇帝的血不易得,他本想再要一回的,可楚元并非良善之辈,要多了,反会起疑。
    红色的果子放入水里,保持新鲜度,最后一味药材也成了。
    离开白马寺之前,他放火烧了自己所种的药草,熊熊烈火下,他看到了长生的希望。
    人若得长生,可永生永世活着,这是他用几十年时间腌制而成的,可一颗果子只能做两颗长生药。
    毕竟不是每代皇帝毒血都适合浇灌。
    离开白马寺后,他并没有回宫,而是带着果子离开绍都,前往五十里外的长安城,那里更适合炼丹。
    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临出城之际,御林军拦住他,国师,陛下急召。
    国师的马被拦住,他勒住缰绳,从腰间取出一个瓷瓶,递给御林军:此药可解百毒。
    御林军接下了,不敢阻拦国师,带着解药匆匆回宫。
    回到宫里,皇帝还没醒,太医检查过药,听闻是国师送来的,立即服用皇帝吃下。
    皇帝在半个时辰后醒了过来,除去头疼外,并无不适,国师呢?
    南嘉将大致事情说了一遍。皇帝复又合上眼睛,不许告诉皇后,百里沭留在刑部,先留着。
    说完又睡了过去,南嘉悄悄传达命令。
    中宫椒房殿内的皇后夜读史记,困倦之际,看了一眼外间漆黑的夜空,夜色深了,楚元不会过来了。
    吩咐宫人,关上宫门,各自安寝。
    楚元经常忙得忘了来中宫,李乐兮习以为常,她不来,自己也不去,不会主动打扰她。
    纳妃奏疏摆在她的案头,她只看了最上层的那一份奏疏,子嗣一事,怨不得她,两个女孩子实在无法生子。
    夜色漆黑,她一人躺在宽大的凤床上,心是冷的。
    翌日朝会,皇帝没有到场,丞相代为住持,楚元直到午时才醒,睁开眼睛第一句话就问南嘉:可有大事?
    无甚大事,一切甚好。南嘉扶着她起来,立即让宫娥端来清水伺候她喝下。
    干涸的喉咙得以舒缓,楚元阖眸深思,没有想好如何处置百里沭,该用她同国师好好商议才是。
    国师神秘,来去无踪,拿她的血去研制长生药,这个时候不回来,想来正是紧要关头。
    她依靠着迎枕,头疼欲裂,面色露出几分痛苦,南嘉立即询问:陛下可是难受?
    楚元沉默不语。
    南嘉晓得她难受,心生不忍,试探道:要不让皇后来照顾您?
    不用。楚元立即拒绝,皇后晓得了,会笑话她,她还没有到软弱的地步。
    南嘉撇撇嘴,不敢多说,瞧着陛下苍白的脸色,她想了想,不如直接去通报,反正又不是她去说的。
    她笑着退下,吩咐人去准备药和参粥。
    半个时辰后,皇后当真来了。
    楚元正靠着床榻闭着眼睛,心里默读好诗书,闲来无事,打发时间。
    她在背赋词,眼睫轻颤,耳畔轻动,在有人靠近的时候,她又睁开眼睛,皇后?
    陛下,这副模样真好看。李乐兮讽刺一句,难怪昨夜不来,原是被人下。药了。她也不惯着楚元,走上前,戳着脑门上的白纱,百里沭可是良臣?
    能给皇帝下。药,必然是平时被惯得无法无天。她讽刺完了,心中又有些不忍,陛下可疼?
    不疼。楚元勉强撑着说话。
    李乐兮不信她:脑袋都破了还不疼,陛下想必是钢筋铁骨做的,让人敬佩。
    皇后生气了?楚元品出些许含义,李乐兮并非是阴阳怪气的人,平日里三两句话都会红着眼睛,今日说话就像带刀子一样。
    不知怎地,她感受到了关心,皇后在用自己的方式关心人。
    皇后,关心朕不能这么说话。
    臣妾不会关心人,臣妾只知晓陛下亲小人,就会让自己陷入危险的境地里。
    楚元笑了,旋即又觉得头晕目眩,她扶着自己的额头替自己辩解:朕召见国师,国师不在,百里沭毛遂自荐。再者她是臣,朕是君,谁会想到她会勾。引朕。
    她还摸了摸自己的脸,看向皇后:是不是朕太过好看了?
    李乐兮讽刺她:她是盯着您是天子。
    你就不能夸一夸朕?楚元觉得无趣,她如何不知百里沭是为的荣华富贵,不过眼下,她不会拆穿,等着国师回来,她还有事情要办。
    李乐兮睨她,心里却软得一塌糊涂,好奇道:陛下怎地上当了?
    因为楚元顿住,李乐兮侧眸倾听,楚元悄悄告诉她:长生药。
    陛下疯魔了不成,哪里有什么长生药。李乐兮紧张的神经陡然松弛下来,臣妾还以为会有什么大事呢。
    楚元将实话说了出来,国师来取血,留下的疤痕难以消退,以及自己疏忽大意地让百里沭上药。
    说完后,李乐兮怔忪,为何要用陛下的血?难不成您身上有什么秘密?
    朕是天子,岂可与寻常人相提并论,血自然珍贵。楚元自信,帝王之血,弥足珍贵。
    李乐兮却道:陛下当心自己被骗。
    血无法辩认性别,朕也没有什么让他欺骗的。楚元抬首,凝着皇后头顶上的泡泡,眼睛眯了眯,原来的粉色转为嫣红。她蓦地一惊,皇后对她动心了。
    仅仅动心,并非是喜爱。
    皇后她欲言又止,将自己到嘴的话又吞了回去,改口道:皇后,过来。
    李乐兮不知她的意图,遵照她的意思走过去,陛下。
    皇后,朕觉得你已经违背初心了。楚元的手顿在皇后的脸颊上,轻轻捏了捏,她凑过去,舌尖舔过自己捏的地方。皇后猛地后退一步,陛下自重。
    楚元慢悠悠地直起身子,目光略过她惊颤的眸色,唇角微抿,皇后,你已经喜欢朕了。
    李乐兮心里忽地慌了一下,出口否认:陛下又在说笑。
    楚元没有再说,而是正视皇后的五官,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她希望皇后喜欢自己,又不希望皇后落入迷途中。
    人类的本性就是自私,可爱与自私是矛盾的,她转身不再看皇后,而是挑了挑眉,皇后,若得长生,你会做什么?
    一人孤独活着,不如轮回重新为人。李乐兮不假思索地回答,她望着楚元眼中的孤寂,陛下想做什么?
    朕会活着,找到转世的李乐兮,不做皇帝,只做江湖侠客,肆意快乐。
    李乐兮攥了攥手心,赶走心底的挣扎,盯着楚元的唇角,轻轻凑了过去。
    用自己的唇角堵住楚元的嘴,话太多,还多是伤感的话,不如不说。
    楚元震惊,她想拒绝,又被皇后诱得失去分寸。热血充斥着脑海,什么理智、什么测算,都在这个时被遗忘了。
    皇后的吻青涩,她只会碰碰上唇,贴贴下唇,再多就是贴着呼吸,不知下一步是什么。
    她似懵懂不知路的孩子,走出去第一步,迷失在岔路口,还需人引着迈出第三步。
    楚元引着她,舌尖咬住唇角,迫使她张开嘴巴。
    半晌后,李乐兮喘息,脸红不敢看人。
    仿若过了许久,过尽千帆,她悠悠抬首,楚元对她嫣然一笑。精致的五官荡着温柔的笑,刻入骨子里的药性在心口慢慢发作。
    楚元大概就是一味解药。
    李乐兮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突然就想告诉她:倘若我得长生,你死我就死,帝后合葬,千古佳话。
    楚元用指腹擦去唇角上的湿润,指尖染着皇后的味道,她忽而含住指尖,慢慢吮吸。
    李乐兮看明白了她的动作,羞得侧过身子,不去看她。
    而楚元慢慢品尝着味道,悠悠说出一句话:朕不会让你死的,活着等朕。
    李乐兮笑了,我该如何寻你呢?
    你若爱我,就可寻到。不爱,自然寻不到。楚元玩笑道,她不信国师会将长生药交出来,长生不可多得,不会有人舍得交出来。
    李乐兮不肯信她,也不知国师是什么样的人物,竟敢拿皇帝的血入药,倘若有好歹,整个大齐都会受到波动。
    她也不信楚元得到长生药后会给她。
    人心本性:自私。
    ****
    皇后歇在乾元殿,与楚元躺在一张榻上。
    灯火高燃,锦帐内光色通明,两人就这么静静地面对面躺着,楚元的手指勾着皇后一丝发丝。
    李乐兮犯困,就不闭着眼睛,楚元脑袋疼,今夜不会放肆的,她可以心安理得的睡觉。
    然而困意将她包围的时候,眼睫上一片湿热,她不禁惊呼:陛下,你不疼吗?
    楚元疼得睡不着,就存了逗弄的心思,她只亲着眼睫那一块,直到皇后睁开眼睛,她再理直气壮道:皇后,朕不会碰你。
    李乐兮又气又觉得好笑,她压低声音:你早就碰了。
    没有,朕没有碰你,朕从来没有进去过楚元垂眸直视皇后,摆正自己的态度:朕说的是真的。
    李乐兮脸色发红,旋即侧过身子,臣妾说不过陛下。
    楚元偃旗息鼓,半晌后,又想起了自己的办法:皇后,朕头疼。
    李乐兮这回信了,平常这个时候,楚元都睡下了,今日不睡,肯定因为头疼。
    她回过身子,看向皇帝:要不要喊太医来看看?
    楚元眨了眨眼睛,脑袋靠着她的肩膀,道:皇后啊,朕想吃了你。
    吃不了。李乐兮明白是苦肉计 ,心中也觉的懊悔,就不该听这个流氓的话。她捧着楚元的脸,拿手捏着小鼻子:你不是说不碰我的吗?
    不碰你,就是脱了衣裳亲亲你。楚元皱眉,说出这么无耻的话自己都觉得脸臊得慌,再看皇后,羞得不敢抬首。
    锦帐内寂静无声,两人的心跳声却愈发清晰。
    李乐兮闭上眼睛,眼前浮现大婚那一日,宫灯璀璨,红毯铺地,红色嫁衣逶迤在台阶上,绵延而下。楚元的手不知在何时探了上来,她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在那双手碰到自己肌肤时候,她又想起初三那日,琴女与歌女亲吻的场景,原来不止楚元喜欢女子,还有其他女子。
    或许在各地,都有,见不得人罢了。
    衣衫褪尽后,她的身子被楚元翻了过来,她害怕地睁开眼,面前的绣竹的被衾,背上一阵微疼。
    楚元口中的亲就是咬,她蜷曲着身子,将低..吟吞回口中。
    作者有话要说:  楚元:别哭嘛。
    要加更吗?这章评论过百,明天就有二更。
    感谢在20210910 17:47:28~20210911 17:47:2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第89章 又哭
    李乐兮没动,脊背的温度在急促呼吸中愈发高了,是被女孩子亲过的温度。带着温柔,又有些疾风骤雨,让人一时分不清。
    楚元拥着她,唇角弯弯,嗅了嗅她的头发。有些苦涩的药味,今日应该是去熬药了,墨黑的长发像缎子一般铺在肩膀上,摸着很舒服。
    她亲了亲墨发,李乐兮的身子紧绷着。
    楚元松开她,压制着自己的情。欲,沉默着躺下,该睡了。
    李乐兮的指尖扣着被子,惊愕地眨了眨眼睛,转过脑袋,楚元真的闭上了眼睛。
    她准备好了,楚元却放弃,她不知楚元的想法。
    楚元寻常睡觉会搂着她,今夜却是没有,而是自己一人侧躺着睡下,没有再靠近的想法。
    这一刻,她无法控地想,楚元是喜欢她的,可成婚两年,却鲜少碰她。
    她盯着楚元紧闭的眼睛,在她的五官中看不出帝王的痕迹,只有受伤后的脆弱,她猜测,楚元是不是有什么苦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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