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月近日来的举动,已经让姜婼棠隐隐感觉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
    这个时候会搬出燕归来本就在意料之中,她不做出一番大文章必然不会罢休。
    一直以来萧云月都被姜婼棠压制的死死的,没有一次占于上风,当然会想要扳回一局。
    可对于她的这些把戏,姜婼棠并未放在心上,加上瓁珑和凤初也一样如此。
    她让采莲和折柳不必在意,尽管让她们说就好,清者自清白者自白,子虚乌有的事情想要扣在她的头上想都别想。
    当天晌午,折柳奉命去了采蝶轩,姜婼棠的头油已经用完了多日,却不曾抽空前来购置。
    一些富家小姐都会在这里买些胭脂水粉,采蝶轩的名字就相当于二十一世纪的大牌化妆品公司一样响亮。
    原本姜婼棠是用不惯这样的头油的,总是感觉不清爽。
    可在当今这个年代没有护发素,没有针对性的洗发露,发丝在怎么保养也会有些粗糙。
    用了头油之后自然顺滑了许多,清洗起来也完全不费力。
    身为诏王妃,不仅要注重自己的德行,穿戴更是要讲究,久而久之也便习惯了。
    折柳拿着头油准备离开采蝶轩的时候,几个富家小姐结伴走了进来。
    她下意识的走到了一旁让她们先行通过,正欲离去的时候,一句话让他眉心一蹙。
    “你们听说了吗?燕归来昨日回到了京中居然没有第一时间去面圣,而是去了姜府。”一样貌美艳的富家小姐说着。
    另一边姿色稍逊的人轻声笑了笑:“这么大的事情我怎么会不知道,燕归来将军在京中女眷当中可谓是炽手可热,谁不想嫁一个高大威猛的。”
    “就凭你?还是少做梦了吧,要嫁也是我嫁给他才般配。”
    一直尚未说话,但一眼看过去就知道身份要高于她们两个人的女子此翻了翻白眼。“依我看你们谁都别想了,昨日还有人看到燕将军和诏王妃一同从姜府走出来,二人可是青梅竹马,轮也轮不到我们这些人啊,若不然你们认为燕将军为何三十还不娶?”
    容貌较好的女子瞪大了双眸,眼底满是吃惊:“你的意思是,这诏王妃要红杏出墙不成?昭王殿下可不是好惹的主,她有这个胆子吗?”
    “嘘……”
    “这种话可不要乱说,小心诏王妃撕烂了你们的嘴。”
    折柳听着这些小贵族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拿着瓷瓶的手下意识的用力,眼底满是怒意。
    但她身为一个奴婢,根本无法为姜婼棠正名,一不小心还有可能帮上倒忙。
    在门口的位置站了片刻,她匆匆离去,回到兰苑第一时间把所见所闻告诉了姜婼棠。
    姜婼棠黛眉深蹙,得知这样的消息即便是她也难免有些坐不住。
    她倒是并不惧怕流言蜚语,可燕归来却不行。
    本以为这些流言在诏王府之内传一传也就罢了,上升到整个京中都知晓便有些棘手了。
    燕归来是南境将军,这么多年保家卫国,大小战役都有他的身影。
    流言猛如虎,若是让他因为这些子虚乌有的事情栽了跟头,姜婼棠无法原谅自己。
    她决不能让这些流言攻击到燕归来和自己的身上,是时候出面制止了。
    “你可认得是哪家的小姐说出了这样一番话,我倒是想要亲自上门拜访拜访。”姜婼棠双眼微微眯起,秋水般的眸子当中充斥着怒火。
    折柳摇了摇头:“奴婢只听到了她们说的话,具体是哪家的小姐不得而知,但看衣着就知道并非什么大户人家。”
    姜婼棠沉吟了片刻,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罢了,让她们姑且去说好了,最好别让我知道是谁,去准备一番吧,该给大少爷释最后一次针了。”
    折柳有些无奈的放下头油,转身去给姜婼棠收拾要用到的东西。
    姜婼棠很清楚,事情会在京中发酵的这么快,必然有萧云月和她那两个表妹的功劳。
    怪不得当初邀请她前去摘星馆的时候胸有成竹,原来还有这么一手。
    不过她并没有放在心上,只要她想,可以随时扭转局面。
    梳洗打扮了一番,姜婼棠带着折柳和采莲准备离开诏王府前往姜府。
    还没等离去之时,甚至听到了诏王府的婆子都敢对此事品头论足。
    姜婼棠立刻停下脚步,对着几个已经走远的婆子立身喝道:“站住。”
    几个婆子猛然间浑身一震,她们已经极为小心的轻声说着,没想到还是被姜婼棠给听到了。
    她的手段在整个诏王府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几个婆子心想这次算是踩到老虎的尾巴了。
    看着她们几个人怯生生的走过来,姜婼棠嘴角微微上扬,牵起了一抹冷凝的弧度:“刚刚你们在说什么?我没有听清,谁站出来再说一遍?”
    婆子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没敢第一个站出来,甚至已经再想到底如何才能够躲过此劫。
    姜婼棠也不着急,嘴角的笑容丝毫不减,看在她们眼里却如同恶魔的微笑,仿佛身上的汗毛都开始根根倒竖:“燕将军与我有染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怎么你们一介贱婢,却比我这个当事人还要了解?说,是从哪里听来的?”
    “王妃饶命,奴婢并不知晓此事,只是……只是……”其中一个婆子跪倒在地,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其他婆子也纷纷效仿,在姜婼棠的面前成排跪了下来。
    姜婼棠双眼微微眯起,不用她们说,也很清楚是从摘星馆听来的:“别人趁机诽谤也就罢了,诏王府也有人在嚼舌根,很好,你们这么愿意嚼,便成全了你们,折柳,去拿剪刀来。”
    折柳欠身福了福,狠狠的白了婆子们一眼:“是,奴婢这便去拿。”
    几个婆子完全不知道姜婼棠要如何惩治她们,还很疑惑为何要去拿剪刀,不过当折柳将剪刀递到姜婼棠手中的时候她们就知道了。
    姜婼棠缓缓走到一个身形瘦小的婆子面前,用手抬起她的下颚,面无表情的命令道:“将嘴巴张开,舌头伸出来。”
    婆子闻言瞬间面如死灰,感情这是要剪掉她们的舌头。
    她一边大力的磕着头,一边苦苦哀求道:“王妃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还请您看在奴婢侍奉在王府多年的份上,饶了奴婢这一回吧。”
    姜婼棠才不管她如何祈求,对一旁的折柳使了个眼色。
    折柳立刻会意,上前抓着婆子的下颚便要掰开她的嘴。
    “呜……呜……”
    婆子紧咬着后槽牙,愣是不肯张开嘴巴。
    姜婼棠见状也不着急,冷冷看着婆子对折柳说道:“不张嘴没事,给我狠狠掌他的嘴巴,直到张开为之。”
    折柳自然要遵从她的命令,耳光一个接着一个抽在婆子脸上。
    就算婆子嘴角溢出了鲜血,折柳也没有停下来。
    即便在这种情形之下,婆子还在紧咬牙关。
    “够了。”姜婼棠让折柳停了下来。
    她看着婆子们惊恐的脸,眼底没有丝毫的怜悯,她本是一个不喜欢惩罚婆子的人,毕竟年纪都比她要大,作为奴婢在王府活的也不容易。
    可有些时候这些婆子骨子里就带着贱命,不好好惩治很容易蹬着鼻子踩在姜婼棠的脸上。
    姜婼棠沉吟了良久,才挑眉看向她们说道:“刚刚我听到的话,会一直记在心里,你们不想丢掉舌头也行,可我手正痒,那就剪掉你们的耳朵好了,省着听一些无稽之谈便跟着嚼舌根。”
    说着,她作势便要下手去剪,就在这时,一道声音传了过来:“姐姐且慢。”
    姜婼棠抬眸看去,萧云月带着素兰急匆匆的向这边走来。
    萧云月看着跪了一地的婆子,心里自然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可还是装作一副不知情的样子缓缓问道:“姐姐今日这是怎么了?区区几个贱婢而已,您何须这般动怒。”
    几个婆子仿佛看到了救星,纷纷抓着她的裙摆祈求道:“萧夫人,您一定要救救奴婢啊,诏王妃要剪掉奴婢的耳朵和舌头,这可使不得啊……”
    萧云月掩着嘴瞪大了双眸,故作惊诧的看向姜婼棠:“这还是我认识的姐姐吗?您不是一向心底仁慈的吗?今日这是怎么了?有什么事和我说说。”
    姜婼棠清楚她在明知故问,也没给她好脸色:“萧姨娘管的可够宽的,诏王妃教训奴婢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当救世主了?我现在无意与你周旋,哪里凉快去哪待着。”
    萧云月深吸了一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您身为诏王妃的确可以随意处置了这些奴婢,可姐姐也无需选择这么极端的方法吧?可是因为近日有关燕将军的传闻不成?”
    哼!
    号称在什么事情面前都面不改色的姜婼棠,你也有今日这般境地?看这一次你要如何化解。
    姜婼棠挑眉看向她,秋水般的眸子中闪过了一抹揶揄:“区区流言而已,还不至于让我如此动怒,无非是一些乌合之众乱嚼舌根罢了,不会这件事妹妹也有参与吧?”
    萧云月一脸委屈:“姐姐您可是错怪我了,我听到这些传闻的时候也为您心急不已,奈何整个京城都议论纷纷,更何况几个婆子,不如就此放过她们可好?”
    姜婼棠很明白,处置了这几个婆子也根本解决不了任何的问题,说要剪掉她们的舌头和耳朵也不过是威慑罢了,罪魁祸首还是她萧云月无疑。
    可想就这么算了自然不行,怎么也要杀鸡儆猴。
    她将剪刀递给折柳,唇畔的冷笑越发寒气逼人:“既然萧姨娘都出面求情了,我这个做姐姐的自然要给你几分薄面,那就每个人张嘴一百,我就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过。”
    萧云月闻言,忙对几个婆子厉声喝道:“还不谢过诏王妃领罚?”
    张嘴的声音不绝于耳,每个婆子的嘴角都鲜血直流。
    看着这一幕姜婼棠有些看腻了,目的已经达到,也不想现在和萧云月周旋。
    没等她们打够一百个,便带着折柳转身离去。
    萧云月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眼底满是得意,她轻笑着对婆子们抬了抬手:“都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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