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惊胃里翻滚,没空回答。
    这时,酒店的工作人员出来,贴心地问:先生,需要帮忙吗?
    一瓶水,谢谢。审计空说。
    郑惊把胃里吐了个底朝天,审计空把水递给他。一番折腾,在酒店人员的帮助下,审计空把郑惊带回了房间,经过洗漱,审计空泄愤般把郑惊丢在床上。
    实在气不过,他捏住郑惊的脸蛋就是一顿乱揉。
    郑惊并不清醒,只是觉得脸上不舒服,然后下意识捉住捣乱的手,他勉强睁开眼睛看,看清是审计空之后,就松手了。
    空哥可以揉。
    审计空没了逗他的心思,匆匆洗漱过后,他走出浴室,看见郑惊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
    审计空走过去,想把他挪到床的右边,伸手触碰到郑惊的肩膀时,他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香味,虽然混杂着淡淡酒气,但并不讨厌。
    还知道洒香水。
    审计空蹙眉,揉了下鼻子。
    也不知道给谁闻。
    突然,郑惊翻了个身,眉头紧皱地蜷缩起来,他牢牢地抱着肚子,看起来很难受。
    审计空凑过去,轻声问:胃痛吗?
    郑惊把头埋进枕头里,闷哼了一声。
    审计空伸手按在他肚子上:这里吗?
    郑惊喉咙里哼哼唧唧的,看起来是真的难受。
    好了,别哼了,还不是你自找的。审计空放轻力道,揉着他的肚子。
    恍惚间,郑惊下意识觉得身边的人是自己想念的人,他再次翻身,搂住了审计空。
    审计空实在忍不住,没好气道:你下次再多喝点。
    郑惊不满地嗯了一声,似乎是嫌他说话吵到自己了。
    审计空:
    明天再跟你算账。
    次日,郑惊是在一阵低沉磁性的男声英文中苏醒的,他心想,乔万思的声音什么时候这么好听了?还有些熟悉。
    抱歉先生,伊登生病了,他忘了请假。
    没什么,吃坏肚子了,谢谢您的关心。
    我是他的家人。
    好的,再见。
    郑惊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觉得头疼欲裂,他难受地敲敲脑门,喊道:乔!几点了?
    没人回应,只有靠近的脚步声。
    乔
    郑惊语塞,眼前出现一个人影,正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乔?是谁?
    郑惊这才想起来,乔万思怎么可能有那么性感好听的声音?这是他家空哥啊!
    喝醉后的记忆断断续续地涌入脑海。
    酒驾超速被空哥逮到发酒疯再到酒店
    要死了!
    空哥!郑惊猛地坐起来,却因为起得太猛,眼前一阵晕眩。
    审计空垫起枕头,让他靠在枕头上,不咸不淡地问:乔是谁?
    郑惊下意识回答:我室友。
    哦。审计空回忆了下昨天见到的男生,觉得没威胁就不再问了。
    郑惊小心地觑着审计空,空哥,你你怎么突然来了?
    审计空饶有兴趣地打量着郑惊,突然道:我现在才觉得,让你在上面也不错。
    郑惊:啊?
    什么意思?上面?是要送他去天堂吗?
    他此时脸色苍白,眼眶微微泛红,再加上睡得晚的缘故,眸中水光清浅,而且一脸懵逼,看上去很好欺负。
    审计空单腿撑在床边,顺手抬了抬郑惊的下巴,道:不然你这小模样儿,指不定招来多少人呢。
    郑惊心里一咯噔,忙道:没有!我没有!我可没有拈花惹草,我没招人!我都是拒绝的,我就玩玩牌什么的。
    审计空想笑,他当然知道郑惊有多喜欢他,但有人惦记郑惊,就是让他不爽。
    你逛夜店的事,你妈知道了,让我来兴师问罪了。审计空忍笑,继续面无表情。
    郑惊觉得自己没错,但心虚,我就是哎呀郑惊焦躁地揉揉脑袋:为什么是我妈让你来?你就没有不高兴吗?
    审计空挑眉:我为什么要不高兴?
    郑惊看出来了,审计空就是在故意急他,他不满起来,有这样对待病人的吗?
    他搂住审计空的脖子,两人倒在床上,他忿忿地压在审计空身上,想放几句狠话,真当他惊哥没脾气吗?
    你当然要不高兴!因为我要是拈花惹草了怎么办?但我不会拈花惹草,所以你不能不高兴太久,审计空
    郑惊的目光定格在审计空脸上,然后不自觉地下移,继而停在审计空的领口。
    空哥穿着睡衣呢。
    审计空单手枕在脑后,懒懒道:你要求还挺多。
    郑惊没出息地吞了下口水,盯着审计空不说话,像只等待被投喂的宠物,就差摇起小尾巴了。
    审计空暗笑,明明打算要生气的,可现在有些气不起来了,他缓缓抬手,摸向郑惊的腰际。
    郑惊眼睛一亮,心道这可是你主动的,我可没撒娇,他刚把手停在审计空领口,就觉得审计空的手停在了他的肚子上,并且按了按,你
    的胃不痛了?声音带着调侃的笑意。
    郑惊:
    刚起来就想些乱七八糟的。审计空撑起身子,揉了下他的脑袋,作势起来:我叫了早餐,你先吃点,一会儿把药吃了我靠!
    一股大力从胳膊上传来,审计空重重砸在床上,他蹙眉:你酒还没醒吗?
    我不要吃饭。郑惊呼吸不稳,俯身停在审计空脸侧,略带赌气道:你老是欺负我,我要报复回来!
    审计空以为他又在耍赖求安慰,只好道:报复不报复的一会儿再说,你先
    把饭吃了。
    郑惊握住他的手,带有强迫性地按在他身侧,灼热的呼吸喷洒下来,审计空这才明白,这小子是真的想白日宣淫。
    他不适地动了下,可身上被郑惊压制的死死的。
    这小子以前没这么强硬啊。
    审计空难得诧异,他抬眼,郑惊颓丧感中又带着侵略性的模样映入眼底。
    空哥,大早上就撩人,要负责的。郑惊的目光由上而下地扫视审计空。
    已经下午了宝贝。审计空不再挣扎,反而气定神闲看着他:两个小时后是你们道格拉斯教授的课,你确定
    郑惊不想听,于是不管不顾地堵住了审计空的嘴巴,并拉上了被子。
    审计空:
    空哥,我很想你。
    我知道。
    那你呢?
    不说吗?
    靠唔想!行了!
    想怎么样?声音带着笑意。
    你够了!这小子真是学坏了。
    那不能够。
    郑惊轻笑一声,吻在审计空的唇角。
    第107章 左眼是你,右眼是你
    郑惊从浴室出来时觉得神清气爽。他擦着头发,看到审计空坐在床上刷手机,于是他顶着个毛巾,凑过去,哥,帮我擦。
    审计空敷衍地揉了两下,去吹吧。
    郑惊不依不饶,从他手机抽走手机,挡在他脸前:我刚帮你擦了的。
    审计空瞥他一眼:我让你帮了吗?擦头十分钟,吹头五分钟,会算吗宝贝?
    郑惊坐下,腻乎地抱住审计空:那你什么时候走?
    不知道。审计空把下巴放他头顶,觉得有点湿后再抬起来。
    郑惊抬头:啊?
    还没订回学校票。审计空说。
    那就是直接过来了。
    郑惊心中暗爽,他在空哥心里地位蛮高的嘛,嘻嘻,小尾巴又要摇起来了。
    审计空把他的小表情看在眼里,觉得可爱,再逗一下。
    晚上有票的话就晚上走。他故意道。
    郑惊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什么?
    我说,晚上走。审计空道。
    郑惊刚要挽留,忽然想起来了什么,他恹恹地趴在审计空胸口:也对,你马上要毕业了,肯定很忙。
    郑惊正跟一个深闺怨妇似的自怨自艾,忽然觉得审计空的胸口在不停地抖动,他诧异抬头,把审计空憋笑的样子收入眼底。
    要走了就这么开心?郑惊不是滋味道。
    你说得对。审计空声音里带着笑意:毕业是挺忙的,不过
    两三天还是能抽出来的。
    唔!郑惊抬眸,眸中亮晶晶的。
    审计空也抑制不住笑意,悠悠问:开心?
    不是废话吗?郑惊重新趴在审计空胸口,叹气:我觉得你来一次,我都降智了。
    那我走?
    嗐,恋爱中的人要什么智商啊。
    郑惊翻出手机,看到了许多消息,他蹙眉:唉,我晚上还有课。
    去啊,我跟你一起。审计空说。
    郑惊顿了下,他刚刚看审计空在写歌,空哥应该挺忙的吧。
    他迟疑地问:可以吗?
    审计空却误会成另一层意思,他脸一沉:我怎么不可以?
    郑惊眨眨眼睛:你不是有工作吗?
    审计空愣了下,然后像是不满一样地看着郑惊,只能来一句:fuck!
    郑惊渐渐明白了,他低声笑了起来,没忍住再抱住审计空:哈哈哈哥,我有分寸的,嘻嘻。
    你有吗,审计空没忍住去扯郑惊的脸,不轻不重地扯了扯:badboy?
    郑惊比了个手势,嘻嘻一笑:是过分了一点点。
    审计空:你知道就好
    可是空哥,郑惊把左手举到审计空脸前,食指和大拇指比了个爱心的形。
    连这一点点都是爱你的形状啊。
    败了败了。
    晚上,郑惊到达教室门口时,已经开始上课了,郑惊之所以不敢逃这节课,是因为这节课的教授是个华人,professor唐。
    郑惊悄悄躲在后门,不住地张望,乔万思看见了他,趁唐教授转身时,冲他招手,郑惊刚迈出一步,唐教授就回身了,郑惊赶紧退回来。
    乔万思无奈地捂住脸,他抬起胳膊碰了碰身边的莱昂,莱昂会意,拿着课本大咧咧地走上讲台:唐教授,我有一点问题不明白。
    唐教授转身:好,莱昂,请说。
    郑惊蹑手蹑脚地跑到乔万思后面,刚松了口气,就听唐教授开口:郑,你迟到了。
    郑惊僵硬地微笑:是的教授,抱歉。
    唐教授看起来三十中旬的年纪,但看起来比五旬年纪的道格拉斯教授严肃得多,尤其是那镜片后的鹰眸,仿佛能看穿所有捣蛋鬼的把戏。
    更重要的是,唐教授和郑江凯是校友,郑惊从不逃课,至少不敢逃唐教授的课。
    我记得储藏室还没打扫,你下课后把储藏室打扫了吧。唐教授云淡风轻地说。
    郑惊震惊:我一个人?
    储藏室可不小啊。
    我看乔先生很有时间,你可以喊他帮忙。
    乔万思:什么?教授,我
    唐教授道:毕竟你刚刚对郑挥手时,很是活力充沛,对吧?
    是。
    莱昂无奈地摊摊手,表示对郑惊尽力了。
    还有你,莱昂先生。唐教授举起手中的课本:虽然我很乐意解答你的问题,但是我教的这节课是经济法,并非刑法。
    莱昂:
    无论是从你不尊重我的方面来说,还是从你为郑打掩护这个层面来讲,我觉得,储藏室打扫少不了你,你觉得呢?唐教授把书本还给他。
    莱昂:好吧教授。
    下课后,三人在尘土弥漫的储藏室里咳嗽连天,莱昂不住地抱怨:唐真的是比道格拉斯还要没劲的人!
    你可以反抗。乔万思擦着玻璃,道:就像反抗道格拉斯那样。
    莱昂哼道:我怎么敢?唐简直就是法学院的恶魔!
    乔万思忽然想起来似的,看向扫地的郑惊:伊登,你还好吧?
    郑惊不明所以:当然。
    莱昂坏笑道:伊登,乔说你男朋友把你狠狠地修理了一顿,怎么修理的?
    郑惊眯眼:修理?
    乔万思理所当然道:你一夜一天未归,不是被修理了吗?
    郑惊无语地看了乔万思一眼:动作快点吧,我男朋友在等我。
    莱昂兴致勃勃道:伊登,把你男朋友叫来,让我们看看。
    郑惊拒绝了:你开什么玩笑,这里尘土这么大。
    你真没劲。莱昂无聊道,忽然,他猛地想起来一件事,于是又开心起来:伊登,明晚有活动,你来不来?
    不去。郑惊拒绝的叫一个干脆利索。
    莱昂十分不明白: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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