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苏南一觉睡到中午才醒过来。
    和邱洁简单吃了午饭后,他说了昨晚发生的事,以及约好今天下午去签字和取证。邱洁对他称赞了一番后,就自己出门逛街去了。
    挨到下午两点整,苏南拿着材料来到401门口,犹豫了一下,还是敲了门。
    随着房门打开,一阵香气扑面而来。
    看清开门的人时,苏南突然怔住了。
    眼前的这女人,和昨晚的素面朝天相比,已然是天差地别,判若两人。粉底遮瑕、描眉画眼、暗影高光的涂抹让她面部变得极为立体,腮红唇彩的妆点令其神采飞扬。
    只见她身穿黑色吊带连衣裙,细腰间点缀着些许亮片烁烁放光。雪白的肌肤被衬得相当耀眼,丰满的胸部如山峰耸立,沟谷毕现,呼之欲出;裙摆下一双美腿,在肉色丝袜包裹下,毫光忽闪忽现,令其整个人都亮了起来。苏南惊叹,这女人与昨晚相比,看起来至少年轻了五岁不止。
    然而还没来得及惊讶完,他就突然意识到——他见过眼前这性感漂亮的女人!
    就在那难忘的一夜,就在顶点商务会所!
    就是她带四个女孩来的包房,并且就是她把西西安排给自己的,而自己昨天晚上竟然完全没认出来,哪怕是在叫了她那相同名字——「小楠姐」之后。
    「是你?」苏南顿时瞪大了眼睛。
    「是我呀……怎么,化了妆就认不出来了?」小楠姐笑着回答。
    「你……你不认识我吧?」苏南脑子开始乱了,他突然想,也许她并没有认出自己曾是她的客人,毕竟她的客人如过江之鲫,但是他一时之间,完全不知道该如何确认才不至于弄巧成拙。
    「噗……真逗,怎么会不认识,你昨晚来过我家的,忘了?」女人笑了,笑得很甜。
    「唔……没别的?」苏南的心脏嘣嘣乱跳。
    「你想说什么呀,不是要签字拍照吗?快进来吧。」小楠姐示意苏南进了门,然后把门关上。
    苏南在忐忑中,进到客厅,环顾四周,却没见到米小白。他看着小楠姐签完字,接过来一看,原来她的本名叫做米昭楠,女儿是随她的姓。
    他不想在这些问题上追问,更不想知道为什么她们家里只住了母女二人,他只想快点儿完成任务,尽早离开。
    征得女主人同意后,苏南举起手机,启动摄像。
    四楼的大树挡光问题其实并不算太严重,但从客厅阳台直直望出去,还是能看到成片的绿色。
    苏南固定了光圈,绕着拍摄客厅全景,想尽量把客厅拍得阴暗一些。就在他的镜头转到卫生间方向时,那扇门却突然打开了。
    苏南在手机屏幕上,看到米小白从卫生间中走出来,一丝不挂!
    他的身子又一次定住了,忘了继续旋转镜头,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了。
    眼睛从手机上方偷偷看过去,只见米小白正一边走,一边双手高高举在头顶,像是在盘着头发,身上宛如裹着一层亮闪闪的水汽。
    女孩的身体正在发育期,胸前两个稚嫩的乳房已如碗大,顶部装点着两粒粉色小嫩豆。
    腹部平坦,两腿白净修长,和他从裙底看到的一样。
    而在那双腿之间,少女的耻部,也和霜儿的一样,嫩白洁净,不带一丝毛发,一道小缝紧紧闭合,像是刚成形的花苞……
    他在霜儿身上都没看过的,少女的赤身裸体,却意外在米小白身上看到了。
    苏南心想,完了!死定了!
    而他却意外地发现,米小白信步悠悠地走回了自己房间,就像他根本就不存在似的。间或她也只是瞥了自己一眼,目光平静,就像是看见了客厅中的某样摆设。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米小白回屋后,苏南这才想起,米小白的妈妈米昭楠还在客厅里。他连忙转身向她道歉,差点就跪地求饶了。
    而他却见小楠姐却似乎对自己如此强烈的反应感到挺惊讶。
    「这孩子就是这样,大大咧咧惯了,平时家里就我们母女两个,没什么可避讳的……是不是吓到你了?你可别见怪。」
    「可我……我看到了……」苏南疑惑了,女儿的裸体被陌生男人看光光,这当妈的丝毫不在乎吗?
    「嗨,看两眼又不会少块肉,你还担心我挖你眼珠子不成……呵呵……」
    「嗯……哦……」苏南缓缓坐下,感觉整个后背都湿了。
    「哦,对了,这个给你……」小楠姐递给苏南一张名片。
    苏南拿起来看了看,名片上印的是,顶点商务会所客户经理小楠,以及她的联系电话。
    「以后想来玩,就给我打电话,我给你留位子,打折扣,内部价。」小楠姐一口气说完,苏南看着她那双清澈明亮略带媚态的眼睛,不知该说什么,只能傻笑。
    他坚信,自己是绝不可能再去那地方了。但是直接回绝似乎又不太礼貌。
    「不过,我劝你一句,那个徽章,最好别再用了。」
    苏南脑子里嗡的一声,他这下方才彻底明白,小楠姐是早就认出自己了,只不过昨晚她没有显露出来——除了那一抹惊诧的眼神。而且,她也知道那枚徽章的事,她甚至还知道,自己曾用过那枚徽章……!
    他只感觉脸上突如其来的一阵臊热,迅速低下头,连眼皮都不敢抬起来了。
    就在此时,米小白的房门打开了,穿戴整齐的女孩走了出来,头发盘着,两缕鬓发飘在脸颊,显得格外精神。身穿学生裙和t恤衫,一副青春靓丽的女孩装扮,手里还挎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包。
    苏南见她径直走向自己,全身都紧张起来,他全神贯注于米小白手里的那个包,不知里面会是什么危险物品。
    上回看到她裙底,她把一大杯奶茶倒在自己脸上,这次看到了她一丝不挂的身体,她会怎样?泼硫酸吗?苏南已做好准备,全身肌肉紧绷,随时准备跳开或者逃跑。
    眼见米小白来到近前,低头看着他,目光平淡,面无表情。
    「苏哥哥……」平静的声音传来,拖着长音。
    苏南听出,姑娘语气不善,暗藏杀气。他立刻会意,迅速解锁手机,在小楠姐略带惊讶的目光中,双手递交给米小白……
    ……
    当苏南在门口目送母女俩下楼的时候,他听到了两人之间的谈话,声音越来越远。
    「我送你去吧?」
    「不要!」
    「别人都是妈妈陪着的吧?」
    「没有穿成你这样的。」
    「你这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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