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号药剂,感觉怎么样?”
    土峇老头检查完了上原的装备,战前给他准备的药剂没用多少,这让土峇多少有点不高兴。
    已经不知不觉把上原打成最亲赖的学生了,尽管上原没太多天赋,而且经常逃课,但是事情就是这么奇怪。
    很多药剂根本就没拆开过,在土峇看来,上原没把所有超厉害的毒药全部倒在敌人嘴里,那就是对他技术的亵渎。
    “第七号药剂啊,”坐在轮椅上也不安分的用手转着轮子这里跑那里跑的上原把轮椅倒了回来,“容我想下……七号药剂的话,毒性隐秘但是猛烈,中毒的状况大概是嘴唇青紫,呼吸急促,心率短时间内增加的特别快,跳的厉害,还有啊,会失去所有力气,那种神经上的疼痛和身体的极度虚弱感很让人绝望,我当时……”
    “你当时?”土峇眉头皱了一下,他显然抓住了重点。
    “额,对啊。没错啊,”上原啪的双手拍了一巴掌,他显得很兴奋,“就是我自己把自己给毒倒了。啊哈哈哈哈……”
    自己把自己给毒倒也能说的那么兴奋,这是值得夸耀的事吗?土峇嘴角抽搐。
    不让很忙的土峇来送自己,也不让伢子来送,上原很固执的自己要推着轮椅往回赶。
    下楼梯不是好玩的事,但是顺着楼梯左右两边的斜坡滑下去那一定好玩。
    “吆吼~”
    把轮椅玩出了秋名山车神一般的感觉,上原冲下斜坡之后,一个灵活的飘逸到了一条向下道路的拐角,然后由着惯性又是一路狂飙,让过路的忍者鸡飞狗跳。
    “嗨,小上原,慢点了!”
    “混蛋小鬼!”
    ……
    不知道在村子里做了那么多恶作剧的小鸣人什么感觉,反正现在上原的感觉……超爽!
    腿部做完引流手术,又做矫正手术,然后又被钉进了钢板,很久前本就发现自己走路越来越沉,这很不正常,土峇有这样的处理,上原不奇怪。
    轮椅没翻,也没撞到墙上,上原却不得不停下来。
    “卧槽,我的老腰。”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的,上原痛苦的捂着腰部,又是突如其来的刺痛,如果按经验来,疼上一小会儿大概也就停了,这次却不同,失去了对腰部以下的控制很久了,缓了太久没缓过来,上原摸索着想要站起来,眼睛一黑摔倒在了地上。
    是暗部的忍者送上原去医院的。
    上原刚出医院不一会儿就被送回来了,暗部忍者请求土峇的帮助,“滚出去!等着!”
    正在做手术的土峇是这么把暗部拒之门外的。
    土峇很讲原则,一旦进入工作时间,谁都不会有特权的,包括上原。
    腰部加了支架,之后胳膊也打了石膏,眼睛被滴入了一种很刺激的药水之后,上原彻底看不清了。
    脑震荡也有耳朵也有问题。还有肺部,要做清肺手术,被雾忍忍刀众用水银侵入了肺部,日向汢的医疗忍术果然不够厉害,按土峇的话说,上原的肺已经萎缩了四分之一。难怪,跟肾虚了一样跑两步都要喘,上原恶趣味的想到。
    为了一次性处理完上原这个麻烦,做了一天手术的土峇等晚上才腾出时间给上原做手术。
    “伢子,我晚上还有四场手术要做,”土峇语气严厉,一把把剪子扔在伢子身上,原因是她动作太慢了,“如果这种情况你都应付不来的话,你的学习可以到此为止了。”
    “土峇老头,这么欺负我的同伴,过分了吧?”虽然眼睛看不见,耳朵可没闲着,左边耳朵不知被塞了什么东西,冰凉凉凉的,但是不是还有右边的吗,“伢子超级笨的,要知道我们百人众没一个优秀的。”
    上原不管手臂上插着的针管腾的一声做了起来,“今天听土峇老师你骂伢子太多次了,这可不好。她成为土峇老师你的学生,可是三代大人同意了的。”
    “不怪土峇老师,”伢子很委屈的收拾被上原弄的一团糟的工具“我的手总是在抖,连手术刀就拿不好……”
    “为什么?我记得你并不害怕鲜血的?”
    “因为这次是上原班长你!”伢子几乎要哭了出来,“我从没做过这种手术,我还在学习中,如果……”
    “明白了。”上原点了点头,“那么,土峇老师,简单的手术伢子就可以了,老师应该去处理伤势更重的人员。”
    土峇老头竟然真的走了,上原无所谓,伢子可生气了。
    “混蛋上原,老师走了,手术怎么办?!”气的伢子啪的一声把工具又摔了一地。
    “我还记得,在雨之国,伢子那时候你可真笨,经常会把药剂弄错,哈哈哈哈……可我觉得,那时本大爷都没被你糟糕的医术治死,现在的话,伢子你更厉害了,更不应该出意外才对……”
    “行!”上原的话没说完,伢子似乎受了莫大鼓舞,“那么今天所有的手术都交给我好了!”
    “别!”上原赶忙制止,“心脏还有头部的还是算了……”
    有种人似乎天生拥有buff光环,给予同伴们无穷无尽的力量和永不退却的信心。
    ……
    耷拉着脑袋,躺在一个靠背斜度很大的椅子上,上原的脑袋上缠满了绷带,耳朵上塞了用药水浸泡了的棉球,腿被钢板固定的不能动弹,腰部也被固定了支架,前几天还好好的上原,彻底成了只剩下眼皮还能动的废人。
    要一劳永逸的清除身体所有的隐患,数经恶战遍体鳞伤的上原身体里的隐患又有多少,简直触目惊心。
    连他的嘴巴也是有问题的,数次受到重击脱臼,吃起东西来咔哒咔哒作响。下巴被伤到,有的是被敌人踢的,有的干脆是自己摔脱臼的或者撕咬敌人时弄伤的。
    还有,他牙齿也是不健康的,兵粮丸,脏水,毒药,水银,乱七八糟的东西肆虐之后,他一口洁白的牙齿细看就会发现已经变的暗黄发黑了许多。
    牙齿的问题土峇老头本来不准备管的,是上原一再要求之后他才抽出边角时间给配了一些药水,药水味道很不错,消毒水一般的味道,每天要喝上一升……
    村子门口的虎式坦克成了纪念碑一般的存在,之所以它成了纪念碑,完全是它恰好拥有纪念碑一样的高度。
    别的忍村怎么纪念同伴上原不知道,现在岩隐的纪念方式,上原看了一遍又一遍。
    从战场上捡回来的石头,每个人都有,刻上阵亡同伴们的名字以后,要么放在墓碑上,要么,就像现在这样,埋在村口随便一处岩荆花正盛的丛中。
    土峇说药水加了糖不影响药性,那么这就好办了,一罐蜂蜜和一升很难喝的药水混合以后,味道很怪,但是要好上许多。
    狩和别的同伴们都有任务,比如狩,作为唯一一个爆遁忍者,他跟随爆破部队要去开挖因为战争被打的改变了河道的信浓川,每天炸山炸石头,狩累的要死。
    别的同伴们也都很辛苦,上原反而成了大爷,只要有空就去村口晒太阳。只是可怜了年级幼小又懂事的羽立,他只得很努力的踮起脚尖才能用勺子把蜂蜜送进上原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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