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真万确。”燕轻眉说道:“当年妖帝有两块玉佩,都是以神玉所雕,其中有一块便是由帝子所佩戴,外人并不清楚此玉佩的用途与妙处。”
    “好吧,就算我这块玉佩乃是妖帝所留的一块玉佩,但,这也说明不了什么,这并非是说,我就是妖帝后代。”想到当年的种种,在赤帝的帝坟之下的时候,正是因为这玉佩的种种玄妙,才救了他一命,如此说来,这块玉佩的确与妖帝有着深厚的关系。
    “不,你的确是妖帝的后人。”燕轻眉肯定地说道,柔目望着朱丹,说道:“祖帝的帝血,菩提古神树的根,这并不是外人所能传承的,必须是妖帝后人。以前,我只是有所猜想而己,不敢肯定。这一次我入得天寿山,进了秘境,见到了祖帝的手诣,对于今日,祖帝已经有所料,已指明了道路。只有帝子之后,才能承受帝血与菩提古神根的根,所以,你便是。见到手诣,我就确定了我的猜想。”
    “虚月宗,不过是小门小派,我这样的出身,说妖帝之后,不要说别人,就算是我,都不相信。”朱丹摇了摇头,他是将信将疑。
    然后望着燕轻眉,说道:“好吧,就算你说得有道理,只有帝子之后,才能传承帝血与菩提古神树。那么你呢,你是什么?难道我们是兄妹?兄妹结为夫妻,那不是荒谬无比?”
    “不,我不是妖帝之后。”燕轻眉轻摇头说道。
    朱丹看着眼前如天女一般的佳人。说道:“你这个玩笑开大了,这样的事情。比我是帝子之后的事实还要荒谬。你不是帝女,谁还有资格是?不论是道统,还是渊源,都没人会否认你是妖帝之后,你是帝女。”
    “我的确不是妖帝之后,没错,我的确是妖族公主,我也的确是妖帝之后。但,你才是妖帝的血统,当今世上,只有你身上流淌着妖帝的血统。除你之外,再也没有其他人,我也不是。”
    “我不明白,你这样一说。我完全糊涂了。”朱丹被燕轻眉这样一说,满头雾水,搞不明白。
    “历代古之大帝,他们的亲生儿子或女儿,都是了不得的帝子帝女,虽然。他们父亲的帝道镇压千古,他们生在他父亲的那个时代,是没办法证得帝道。但,他们依然是无上的存在,如同神灵一样。曾有不少帝子帝女是纵横九天十地。除他们父亲之外,无人能敌。也有帝子帝女力挽狂澜。镇压住了帝崩之后,古族肆虐的黑暗时代。但,有一个例外,那就是妖帝,赤帝只有一个儿子,却,没有任何传奇。”燕轻眉徐徐地说道。
    “妖帝的儿子没有什么传奇?”朱丹喃喃地说道。
    妖帝道崩万年,道劫万年,但,这万年之中,没有听过有关于任何帝子的事绩。就算帝劫镇压万年,但,现在帝劫已过,依然没有任何帝子的消息。如果帝子是一位纵横九天十、天下无敌的人物,绝对还活着。
    “赤帝乃是无敌的存在,他纵横九天十地,神灵都退避,就算他儿子是一块顽石,以赤帝之能,也一样能点化他。”朱丹难于相信,不由说道。
    燕轻眉说道:“事实上相反,帝子并非是一块顽石,他是完美无比的圣体,体质极为完美,而且,天赋极高。”
    “既然是如此,帝子成就大圣,那是一件极为容易的事情。”朱丹不由说道。
    燕轻眉轻摇首,说道:“按道理说,是该如此。但,帝子的道行却一直在化龙境界徘徊,一直都却步不前。”
    朱丹听到这话,不由为之一怔,化龙境界,对于普通的修士来说,这已经是很不错的境界了。
    但,帝子不同,他是大帝的儿子,他们天生是人中之龙,拥有得天独厚的条件,对于帝子来说,化龙境界,那是废物的代名字,任何一个帝子都忍受不了这样的境界。
    “为什么会如此?”朱丹不由为之一怔,有大帝这样的父亲指点,就算是废物,也远不止化龙境界,更何况帝子拥有完美的圣体。
    “不知道,祖帝以帝血为他洗涤,以仙药喂之,帝子依然是却步不前。后,有圣贤建议祖帝逆改帝子命格,后,帝祖算天命,不为。”燕轻眉说道:“祖帝曾言,帝子不是此道中人,无需勉强,更无需去改命格。”
    朱丹相信,以大帝之能,绝对能改自己儿子命格,但,妖帝却没有。
    “后来,帝子离开了,消失在了茫茫人海之中,世间少有人知道帝子的下落。”燕轻眉说道。
    朱丹呆了呆,说道:“就这样了?一代帝子,就这样消失了?”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妖帝的儿子,只怕是千古以来最落魄的帝子。
    “如祖帝所言,帝子不是此道中人,他并没有再走修道这一条道路,他走上了另外一条道路,而且,他的成就也可以说是惊天动地,甚至可追他的父亲。”燕轻眉说道。
    “什么样的道路可以追古之大帝。”朱丹不由为之愕了一下,古之大帝,无上存在,还有什么能与之并肩。
    “寻龙师。”燕轻眉说道:“他有一个称号,第八代天师,巅峰之境的天师!没有人知道他是妖帝的儿子。”
    “第八代天师!”朱丹他一下子都不由为之傻了,这是徐风这一脉的传承呀,徐风这一脉寻龙师,便是得于第八代天师,虽然说徐风没继承天师之术,但,他们这一脉的祖师的确是第八代天师!
    “不可能吧。”朱丹都不由为之傻眼,说道:“好吧,就算这一切都是真的。如果说,我是帝子之后。那么,我祖先应该是寻龙师。而不是跑到这虚月宗来开宗立派,而且还是小门小派。”
    “我让白虎妖王他们追溯过第八代天师过往与虚月宗的来历,白虎妖王派出众妖,翻遍东黎,找出了线索。”燕轻眉说道。
    说到这里,燕轻眉望着朱丹,说道:“你还记得虚月宗后山的那片天地吗?废墟万里之广,神岳擘天。”
    “记得。当年我们也是在那里认识的。”朱丹不由点头说道。在虚月宗后山,有着一片难于想象的天地,千万里之广,古阙废墟绵延万里,神岳巨峰无数。就算不明白当年这里是什么地方,也可以想象,当年这里曾拥有无上的繁华。只怕是一片神土。
    “那里是一座帝宫,祖帝在南东黎的一座帝宫。当年,那里是无上神土,天下诸派朝拜。祖帝道崩之时,帝劫镇压万古,他老人家就在那里圆寂沉龙!帝劫之威。恐怖得难于想象,帝宫神土,在帝劫之下,化作一片废墟,诸圣也承受不起这无上帝劫。远遁海外,躲避帝劫。如此一来。祖帝入地沉龙之后,那里便是一片废墟,神土不再。”燕轻眉说道。
    朱丹听得不由为之发怔,帝宫所在,曾是无上繁华,但,最终却化作一片废墟,这实在是让人叹息。
    “虚月宗所在之地,只不过是当年神土之外的一个山门而己。”燕轻眉说道:“帝子虽然成就无上天师,但,他终究是帝子。天师荣耀,远比不上大帝的荣耀。他心里面永远都没有忘记,他是大帝的儿子。听说,后来他娶了一个大教的神体女弟子作为妻子,传下后人。他希望后人能继承大帝一脉,所以,曾没有传给他们无上的天师之术。”
    “帝子后人,欲回帝宫,可惜,这里已经不再是当年神土,这里不单是一片废墟,而且也是成了凶兽猛禽的乐园,就算是强大的修士,也难于在这地方驻根。帝子后人,在修道之上,曾没有惊天的成就,只有在神土山门处开宗立派,建立一个小门派,把妖帝的血统传承下去,他希望有一天他的后人能重返帝宫,重返大帝的荣耀,所以,虚月宗一直守在山门之处!”燕轻眉说道。
    “难怪神像可以通帝坟。”听到燕轻眉这一席话,朱丹明白了。当年他在帝坟之下,九死一生,但,在最危险之时,被神像传回了朱雀峰!
    “现在你相信了吧。”燕轻眉说道。
    “那我是帝子,你是什么?”朱丹望着燕轻眉,说道。
    燕轻眉说道:“帝子不难传承帝脉,祖帝并不希望道统失传,所以,抱养了一个适合他道统的孩子,以帝血浇之。这孩子并没有让祖帝失望,很年轻就踏上了大圣境界,得到祖帝传承,与诸圣共主帝业。直道帝劫压天之时,祖帝的义子也不得不远遁而去,他们都是帝祖最亲近的人,不得不躲帝劫。祖帝的义子为圣子,远遁而去后,他没有去海外,而是去了天寿山,欲找到祖帝当年所说的秘境,可惜,就从此再也没有回来了。我,便是圣子之后。”
    说到这里,燕轻眉望着朱丹,说道:“我这一脉,虽然有帝血浇灌,但,终究不是大帝之后,终究是难于传承大帝血统,你这该明白为何你我没换血之时,我还是难于掌执帝兵,难于突破帝学中的最坚难关卡了吧。”
    “你也该明白,为何当年我还不够强大之时,远走南岭,欲寻大道之时,天妖阙、妖神殿对我这位帝女并不热衷的原因吧。除了怕我夺权之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我并非是真正的帝统。天妖阙、妖神殿以及乌衣巢的祖先都追随过妖帝,他们祖先知道圣子之事,也明白我的传承,所以,天妖阙、妖神殿的诸老,对此并不热衷!直到等我破了祖帝道统最坚难关卡之后,斩道成王,天妖阙、妖神殿诸老,才是心服口服地承认我的道统。”燕轻眉说道。
    往事不堪回首,就算是帝女如燕轻眉,也曾经落魄过,但,她说得风轻云淡,风姿无双,她并没有失落,也没有怨恨,帝仪绝世。
    “你是祖帝之后,应掌帝冠。以振帝业。我是祖帝道统的守护者,现在。也是你的守护者,你明白不。”燕轻眉目光柔情绵绵,轻轻地说道。
    眼前人儿,让人荡气回肠,朱丹握着她的皓腕,认真地说道:“身上是不是流淌着大帝血统,并不重要,只有你。才配传承帝统,掌帝冠,你所做的一切,那是对帝统最好的诠释!所以,你是帝女,你才真正是妖帝的后人。”
    “我明白你的意思。”燕轻眉一笑,连星辰都失色。皇胄无双的帝女,让人向往。说道:“这不是你我争权的事情,你明白吗?我的确修得帝统,祖帝的帝学,属我修练最全。但,大帝之路。不可复制。我就算是登于大圣巅峰,终究也没办法摆脱祖帝的庇荫,我永远都是在走祖帝走过的道路,我不可能超越祖帝!千古以来,没有人能复制大帝。我也一样不能,所以。我没证帝的机会。你有,你的道,与众不同,这样帝道,是从来没有开创过,所以,你比我更有机会证帝,你明白不?只有你证帝,才会重振帝业。”
    “帝业,在你手中,不在于我。”朱丹露出笑容,认真地说道:“我的道路,我会走。这不关于赤帝,也不关于我是赤帝的后人,更不关于重振帝业。我只是想走这一条道路而己,只是让自己掌握自己命运而己,所以,我是我,不是大帝之后,也不是帝子。你才是,你是妖帝之后,妖族公主,一代帝女!”
    燕轻眉望着朱丹,没有再说话,其他的话,都在他们的双目之中,不用说,彼此也能明了。
    屠神大圣联合古石大圣、堕天王等好几位大圣密谋,使得越来越多的古族加入这个联盟之中,一时之间,各种传闻,起伏不止,各种谣言满天飞。
    “听说,再过三天,屠神大圣他们古族会对帝城发动攻击,踏平帝城。”一时之间,街头小巷,传出了种种谣言。
    也有谣言说道:“听说,古族攻破帝城之后,就踏平东黎,把人族在东黎的根完全拔起来,然后北推中洲,南推南岭,以灭掉人族!让人族从此没有立足的机会。”
    “这也不是没有回旋的余地,有古族放出风声,如果人族让出帝城与及帝城千万里疆土,古族愿意坐下来谈和。”也有人说道。
    “其真的是这样,谈和也不失是一种手段。”面对种种谣言,面对古族结盟,有大教古派开始动摇了,有大教古派想向古族妥协!
    当然,也并非是所有的大教古派都是软骨头,有大教古派坚定地说道:“谈和个屁,要战就一战,那怕是战死帝城,也值了。帝城是我们人族的根,如果帝城都没了,以后天下就没有我们人族的立足之地!自从道我帝在这里建立了帝城之后,我们就在东黎扎了根,从此之后繁衍生息,我们祖先经历了多少的灾难,经历过古皇时代,也经历过黑暗时代,我们都没有让出帝城,都坚守着帝城,再大的灾难我们祖先都撑过去了……”
    “……如果我们现在放弃帝城,放弃我们人族的根,那么,我们就成为人族的罪人,我们对不起道我帝,也对不起列祖列宗,这片天地是他们抛头颅洒热血打下来的,而我们不孝子孙却轻言放弃,我们永远都没办法在后代子孙面前抬起头来!我们人族生生不息、坚强不妥的精神从此在我们人族身上磨灭!”
    对于一些大教古派妥协退怯的态度,也有大教古派痛斥。
    “没错,我们就算是灭派也保住帝城,就算是战死帝城,也算是对列祖列宗有一个交代,我们努力过,我们奋斗过,我们不轻言放弃,因为我们人族是坚强不息,生生不止!”有一些大教古派是热血沸腾,言辞激扬。
    “没错,我们调动所有弟子,守护帝城,绝对不会让古族得逞。”有人说道。
    “不知道我族大圣,现在有何举动。”在许多人言论保帝城之时,也有人把目光投到了大圣身上。
    “是呀,若大圣不出头,只怕就凭我们,也难保帝城。”有人也不由担忧地说道。
    “我族大圣,似乎没有动静。”有人不由忧心地说道:“无名氏老人,隐于万福疆,没有声息。燕赤媚飘泊不定,没有人知道她的行踪。帝女燕轻眉停留于虚月过,也没有什么动静。”
    “应该请人出面,劝三位大圣共谋抵抗古族。”有慧者建议。
    说到这事,诸大教古派、圣地世家是面面相觑,万福疆,那不用说,诸大教古派与他们的交情都不好,在当年,天下大教古派都不愿意与万福疆这群土匪为伍,现在谁能去做说客?
    至于燕赤媚,更加难,试问天下,谁了解燕赤媚?她就像是天边的浮云,飘泊不定,无人能知。
    帝女燕轻眉,事实上与诸大教古派交情也不好,当年她掌帝兵,不知道有多少大教古派垂涎,以她为敌。
    “请虞家老爷子出面。”有慧者献策,说道:“虞家女神王与朱丹交情不错,与虞家老爷子也有来往。圣人王朱丹与万福疆有生死之交,至于帝女更不用说,听说他们已是夫妻,若是能劝得了朱丹,必能请动两位大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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