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时分,贝莉在甲板上和七个人一起用了晚餐。
    舞会是非常重要的场合,也许是出于这个原因,晚餐进行得很顺利。
    除了那一枚贴紧贝莉阴核的跳蛋仍然没有被取下,时而会发出暧昧不清的震动声之外,用餐的过程中,充满了对各国现状的友好谈论。
    七个国家从来没有如同现在这样和谐和融洽。
    尽管所有人都清楚,和平只是浮于水面的冰山一角,但在这样一个值得庆贺的日子,谁也会谈及不愉快的事情。
    “看了协议这么久,有看出什么吗?”
    伊莱坐在了紧靠贝莉的好位置,他将一块叁角蛋糕上的樱桃喂给贝莉,问道。
    协议的末尾签署了贝莉和七个alpha的名字。
    贝莉将那几页纸迭在一起,放回一个黑色的,印有烫金文字的方夹之中。
    “协议的内容我很满意。”
    伊莱淡淡地笑着:“仅是对内容满意吗?”
    贝莉转头望向身侧的男人,在灯光的映照之下,他的笑容如同点燃的火苗,跳动而微弱,少女轻声道:“对签订协议的人,也很满意。”
    伊莱喝了一口杯中的樱桃酒,捏着少女的下巴,贴上她的唇,将酒液一点点喂给她。
    “唔。”
    “不像是在说真话。”
    贝莉垂眸反驳:“我很少说谎。”
    伊莱的心情看起来很好,他没有细究,只是轻轻靠着椅背,晃了晃手中的酒杯,将其对准船头的明灭灯光:“也许。”
    贝莉主动绕开了刚刚的话题,她将协议交给身侧负责档案管理的阿瑟:“我们途径哪里了?”
    贝莉顺着前方淡黄色的灯光向周边望去。
    远处,是一片裸露的山,山上隐约可见一些方形的石碑。
    阿瑟接过文件:“小姐,到公共坟场了。”
    贝莉凝望着那一片碑林,目光中闪过什么。
    伊莱手指穿过贝莉的发梢,揉捏她的颈肉:“贝莉知道被安置在公共坟场的,都是怎样的人吗?”
    少女回应道:“饿死街头,或者牺牲于战火。”
    伊莱轻轻笑着:“他们是被战争吞没的灵魂,自从铜镜的事情传开之后,坟场里面收容的灵魂越来越多,多到空气都变得拥挤了。”
    贝莉轻声道:“很快就要结束了。”
    “希望如此。”
    伊莱的话语似乎带着什么深意,他静默地望向贝莉的侧脸,少女和他记忆之中的样子并无太大的区别。
    她拥有一张足以欺世盗名的纯真面容。
    罗纳德的声音适时打断了二人的谈话:“时间很晚了,今天就到这里吧。”
    贝莉站起身,却因为下身调成叁档,仍在震动的跳蛋微微晃了下身体,罗纳德伸手扶住她的肩膀。
    “先生,下面……的控制器。”
    “控制器在拉斯洛手里。”
    贝莉抿了抿嘴,没有出声,她的视线望向一直站在栏杆一角,倚着栏杆吹风的银发男人,他同样正望着远处若隐若现的公共坟场。
    罗纳德和阿瑟是先离开的,随后是双胞胎兄弟密尔和佐兰二人。
    伊莱在轻吻贝莉的额头后,也离开了甲板。
    在这种公共场合,科尔霍宁是个有些寡言的人,他带走了礼服,甚至没有和贝莉告别。
    甲板上,影影绰绰的灯光之中,剩下贝莉和拉斯洛两个人。
    “神父大人。”
    贝莉低着头,砂糖味的omega信息素,在周围若有若无地散开,她仍披着那一件亚麻色风衣,头发垂在肩侧。
    拉斯洛转过头,沉默地望向少女,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过来。”
    淡黄色的跳蛋在贝莉走向拉斯洛时,就被关掉了。
    贝莉用手指绕了绕头发,上前两步,抬起头,和拉斯洛并肩站立,共同望着远处的几丝磷火。
    少女声音轻柔,如同静谧的海水,却没有畏惧:“坟场之后,就是希里尔国,那个传说中的国度,我对那里很向往。”
    “你要忽略坟场中死去的人?”
    “他们并非因我而死。”
    “已经快要坐上王位了,却还在说这样的话吗?那里至少有数百人,是因为变革而被杀。”
    少女侧过头,盯着拉斯洛银色的眼睛:“所以,打在我脸上的一巴掌是成心的。”
    “那只是情趣。我如果同情他们,就不会帮你。”
    贝莉拢紧风衣:“协议已经顺利签订,我要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拉斯洛仿佛十分清楚贝莉所说的“属于她的东西”所指何物。他修长的手指伸进长袍内侧,取出了一个小巧的,只有几页厚的牛皮本,将其递给贝莉。
    贝莉接过,打开牛皮本的第一页,她看见了一个非常熟悉的名字。
    拉斯洛淡淡道:“这是你在西雅的身份证明。”
    贝莉拿起酒杯,和拉斯洛手中的酒杯碰了碰。
    拉斯洛将酒杯中的酒液一饮而尽,银色的发丝在灯光下,显得冷冰冰的,然而他的话语却不失温度。
    “为了西雅的荣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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