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你一个人的问题,关系到在座的所有人,若是同行用了这种卑鄙下流的手段,我们酒楼关了,你们只能去别处吃酒,能使出这样阴狠手段的人,做出来的酒菜,真的能放心入口吗?”季淮反问在场人,趁男子没说话,他又对着酒楼的人道,“这个行为实在恶劣,这顿饭在座的人别吃了,看看是否存在同样的问题,饭菜中是否有虫子。今天这饭菜不收钱,若是去衙门把事情解决了,我们酒楼再请各位吃一顿饭,绝对不能助长这种卑鄙的手段,今日是我,明日就会是更多的人,若是成功了,纷纷会被各种效仿,那么活下去的店就全部都是黑了良心的人。”
    这下,可不是酒楼的问题,是非常严重的问题,关系到很多人呢,想想就觉得不公平。
    能进来酒楼的人,多半不是寻常老百姓,很多都做点小生意,一听觉得有理,季家诚意也到位,大家开始查看面前的菜肉。
    事情彻底被闹大,男子进退两难,想要走却被季淮拦住,他还保证,“若是我们酒楼的问题,我们将会彻底大改,这个酒楼我家开了几代,这将是耻辱,我也无颜面再经营。”
    男子觉得季淮就是不想让他走,死死挣扎,“我还有急事要去办,你先放开,快放开。”
    “不用担心赔偿,方才没吃多少吧?实在对不住。”季淮嘴上说着道歉的话,手上力度越来越大。
    很快,他就走不了了,因为衙役到了。
    第278章 古代铁石心肠的不孝子( 完)
    县太爷坐在上门, 见季淮眉头拧了拧。
    云诗巧那事闹得是众人皆知,他被迫让对方入门,徐家也为此蒙羞, 季淮也是半个当事人, 据说与云诗巧有婚约,要是好好成亲,他那个小儿子也不至于卷进去。
    近段时日, 季家有些出风头,见季淮的第一眼,他印象已经有些不好,沉下脸, 惊堂木重重一拍, “台下何人?为何告状?”
    门外围着众多人, 大多都是季家酒楼的顾客,纷纷安静下来。
    季淮缓缓道出原委, 说完又十分认真道,“今日是我季家酒楼遭此诬陷, 明日呢?明日又会是谁?还会有人安心做生意?到最后让无良心的人挣了钱,苦得还是我们百姓。”
    门外旁听的人听了, 无比赞同。
    谁要吃黑心之人做的东西?那不是要命吗?
    县太爷一听, 冷冷来了一句, “就没可能不是别人诬陷,而是你家酒楼本身就有问题?”
    听说他那个大儿子也和季淮投资了酒楼和饼屋,他娶了续弦之后,与这个儿子感情疏远, 如今对方赚了不少钱, 更没把他放眼里。
    如果可以, 他宁愿徐南没那么大出息,这样的话,他这个当爹的还有威慑力。
    闻言,季淮眉头蹙了蹙,望着县太爷,“三盘菜都出现了问题,不可能这么凑巧,况且,这虫是什么时候被放进去,让人仔细看看便可知,其他顾客菜里都干净得很,说明我们酒楼的卫生过关,不存在这个问题,还请大人明察。”
    看来县太爷也是个拎不清的主,看他不顺眼呢。
    旁边的那个男子低着头,唯唯诺诺,眼神闪躲。旁听的人都看出有问题,县太爷却又说,“照你这么说,其他顾客菜里干净为何这三盘菜出现了问题?你说有人故意栽赃,你的证据呢?污蔑也是罪!”
    季淮让人把菜端上来,指着几盘菜,“若是早就掉进去,已经煮过,为何苍蝇却浮在表面?翅膀竟没有油脂?还有那老鼠屎,反而像刚丢进去般,说明不是原本就有,而是半道被丢进去。”
    经手的人全在这,只要好好审问一番,真相就出来了。
    县太爷有些不耐烦,又拍了一下惊堂木,还说那也可能是厨房本身就不干不净,刚好路过老鼠。
    意思是无从查起。
    这酒楼,关了也好,免得他那大儿子,如今翅膀是越来越硬,竟敢与他顶撞了。
    那男子原本还有些心惊胆跳,听到县太爷的话,见对方明显是不想搭理,底气顿时也足了。
    查不到他就行,季淮还许诺了赔偿,真是老天爷帮忙。
    他还未高兴两秒,门外有人走进来,杨章走了进来,沉着声道:“为何不能查?”
    见他来了,季淮嘴角略略上翘,方才他故意让人去知会杨家两人。
    杨家人正直,站在门外的杨老爷子已经被气得不轻,御医官职并不是很高,但杨章乃皇上钦点的御医,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再怎么着,也比这个小小地方上的县令官职高。
    而且,他是太子一派,也得太子看重,照着朝中党派分,太子是未来储君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县太爷见杨章进来,还黑了脸,怒道,“大胆!”
    师爷见杨章,突然想起一些事,赶紧走到他耳边,低低说了两句,还未把话说完,县太爷的脸色已经骤变,连忙起身,脸上还换上讨好谄媚地笑,“下官不知杨太医前来,还望见谅。”
    “是我唐突了。我不过也是好奇,为何这案件不能查?”杨章反问,许是气着了,话语有些不客气,“这案件不是好查得很吗?人都在这,审一审便知,为何不能查?若是地方不能管好秩序,这种事频频发生,还有谁会安心经商?这地方如何繁荣?又如何有税收?”
    “圣上那日还与我夸了徐知府有功,自从他来了之后,我们这地方日渐繁荣,百姓安居乐业,若是寒了这些商人的心,又如何拉动发展?”
    不仅搬出圣上,还搬出了徐知府,徐知府是唐将军的外孙子,前些年这里旱灾严重,民不聊生,他主动请辞来这边胜任知府。
    季家也不算小户人家,又开酒楼又开饼屋,招了好些人去干活,功劳也不小,还上缴了税。
    县太爷不断冒冷汗,点着头,“是是是。”
    接下来,他不敢再针对季淮,战战兢兢开始审案了。
    先问了清瘦的男子,如何发现盘中有虫,详细说大概。
    对方说完,季淮接话,“这么说,你是吃了才发现的?”
    “没错!”清瘦男子笃定回,一定要说吃过,最后赔偿才多。
    “你撒谎!”季淮眯了眯眼看他,“你分明未动过桌上的食物,不过是用筷子把他们搅乱,那汤,你也是一滴未喝。”
    “大胆!还不如实招来!”县太爷见季淮质疑,也赶紧跟着说,重重又拍了惊堂木。
    杨章居然是季淮带回来的,惹不起,那就只能讨好了。
    “草民所说句句属实啊。”男子还在继续挣扎,“草民、草民吃东西喜欢搅乱,使其更加入味些,哪能想到就看到了那些恶心玩意,顿时就没胃口,自然就没吃。”
    “既然为了更入味,为何只搅动一半?另一半没搅?”季淮再次发问,步步紧逼。
    清瘦的男子对着他深邃的目光,神色闪躲更为厉害了,浑身发抖起来,止不住就惶恐,快速道,“那是因为也是我的习惯,我一个人食用,搅了一半留着另一半,吃完搅乱的那一半再吃另一半,我吃饭素来都这样。”
    季淮:“是吗?”
    “千真万确!”他回。
    下一刻,季淮就变了脸,对上县太爷,出口道,“三盘菜并未被翻,大部分都是整整齐齐。”
    清瘦的男子脸色猛地一变,煞白了脸。
    季淮在给他挖坑!
    分明说来衙门当证人,结果却被季淮告了,他放在袖口下的手在颤抖,浑身发冷起来。
    惊堂木再次重重响起,男子跪在地上,身子发软,牙齿都在打颤。
    “我与你素不相识,无冤无仇,也不知你为何诬陷我家酒楼,你背后是谁指使?”季淮对着他说,然后又让县太爷明察,还他公道,态度还有些强硬。
    “还不快快招来!”县太爷觉得能给杨章一个交代了,神色剧烈,吓得那个男子险些屁滚尿流,连忙磕着头,“草民只是记糊涂了,无人指使,当真是冤枉啊。”
    他家中只有年迈的老母与一间破旧的草屋,说不来媳妇,那女子说只要他办成此事,便不要聘礼嫁给他。
    那女子长得还行,还给他买了衣裳,给了他一点钱,最重要的是,还与他共度几晚良宵。
    无论如何他都是不能供出她的,也不认罪。
    原先县太爷可以睁一只闭一只眼,如今杨章在,就是不认罪,那也要挖地三尺查一查。
    当下就让衙役去查。
    男子就在远郊,听说游手好闲,家中房屋都要塌了,此时他身上穿着好衣裳,居然还去酒楼喝酒,哪里来的钱?
    据村中人说,最近他都在说寻了一个不错的女子,还被笑话许久,没人当真,他还说去办一件大事,办完了就把女子带回来成亲。
    “钱从何来?”县太爷问。
    男子回答说捡的,在路上捡了十两银子。
    细细追问,又说不清楚地点,花到了哪也说不清,账目对不上。
    “那女子是谁?”
    这他更不知道了,支支吾吾。
    但他的确是不知道那女子叫什么名字,家住何处。
    “满口胡言乱语,本官再问你一遍,你招还是不招?”县太爷呵斥,“若是不招,那就大刑伺候!”
    一听说大刑伺候,他是不敢再瞒,保命要紧,重重磕了几个头,“草民的确不知她叫何名,她让我去酒楼吃酒,随后在菜里放些虫子和老鼠屎,再找事破坏他们的名声,闹得越大越好。如果能办成此事,季家酒楼便会关门,帮她报了仇,她就嫁给我。”
    “那女子是不是皮肤偏黄,身子瘦弱,右嘴角下还有一颗小痣?”季淮看向他问。
    男子想了想,猛地点头,“对对对。”
    季淮对着县太爷出言,“草民与其他人并无结仇,若硬说,那便是前几日与云诗巧闹过不快,除了她,我想不到其余人。”
    听到这个名字,县太爷的脸都变了变。
    那是徐昊的侍妾,都被赶出徐家,还跑来丢脸。
    徐南也来旁听了,外面的人都在讨论起来,他气不打一处来,怒道,“传云诗巧!”
    云诗巧很快被抓来。
    她神色淡定很多,一副迷茫样子,任凭那个男子如何对她使眼色,她就是装作不认识,恭恭敬敬下跪。
    “你可认识旁边之人?”县太爷问。
    云诗巧:“不认识。”
    一个一个都是蠢货!
    这点事情都办不好,还闹来了衙门。
    “你不认识我?”男子慌了,“你不是说办成此事,诬陷季家酒楼替你出气,你就嫁给我吗?”
    云诗巧顿时脸色就变了,诧异又觉得羞辱,气得都喘不上气了,“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从未见过你,是谁让你诬陷我?”
    嫁入徐家,她的演技高了不少。
    男子被明显败了下风,季淮提醒,“就只是说过话吗?没有其他物件能证明吗?”
    一被提点,男子恍然大悟,“你赠与我手帕,还赠与我香囊,这些东西,做不了假吧?”
    他从腰间掏出来。
    云诗巧先是被吓得心口乱跳,而后又镇定否认。
    只要她不承认,没人能作证!
    县太爷看了看手帕和香囊,见她嘴硬,直接让人去她家里搜查。
    云诗巧这才露出异样,又不觉得能搜出什么,手帕是她买的,香囊也是买的,能证明什么?
    搜到了一条手帕,请了绣娘来看,出自一个人之手,但那能证明什么?她堂堂正正解释,“这手帕是我街上买的。”
    县太爷忍着气,只能再传卖手帕的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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