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怪舔包是个好习惯,特别是明显不正常的诡异更是不能放过,诡线草吞噬了残破的界域之膜,获得四分之三界域之膜。】
    江肆:“……”
    四、四分之三?那剩下的四分之一去哪儿了?!
    江肆忽然想到,还有一株体型很不正常的诡猪草,他提溜着诡线草走回来,薄淮拿出封鬼箱,江肆把诡线草放进去。
    江肆:“之前被你封存的诡线草呢?我想看看。”
    薄淮把封存诡线草的封鬼箱拿出来,江肆开封开箱,断成两截的诡线草立刻就想往外窜,被江肆一把按住了,重新推回箱内,封箱,归还。
    【获得四分之一界域之膜,可喜可贺,你获得1块新的界域之膜。】
    虽然获得的界域之膜最后都会被用掉,但有收获,总觉得辛苦一趟很值得。
    “能不能看看可怜的孩子?快要被这两只厉鬼虐哭了!”傅星痕的声音传来。
    还有四只厉鬼在外游荡,天狼一狗对付一只,花椒算个添头,跟在天狼身边打杂,只要有机会就扑上去咬一口,三只梵天鸡上蹿下跳,大翅膀一扇,飞起来按头啄,三只对付一只厉鬼看起来还挺轻松,剩下的两只厉鬼白遇和傅星痕一人一只,谁都奈何不了谁,只能这么拖延时间。
    江肆站着没动,堂而皇之的看向身边两万多灵值的大佬,大佬一万灵值的时候,封存厉鬼就跟玩儿似的,现在灵值这么高了,还不是动动手的事儿?
    薄淮走过去,先从灵域中拿出四个封鬼箱,灵域罩住一只拖过来,往封鬼箱一放,再罩住一只放进另一个箱子,四只厉鬼顷刻解决,轻松的就像弯腰捡了四张纸一样。
    白遇和傅星痕却都累得气喘吁吁,两人看薄淮的眼神都有点不对了,这人的实力是不是又提高了?怎么收拾起厉鬼这么轻松自如?
    江肆走过来,白遇和傅星痕全都盯着他看,然后又盯着薄淮看,灵域既明又亮,在诡线草被消磨的贴地爬时,他俩站在灵域内搂搂抱抱,白遇和傅星痕在外面看得清清楚楚,可气的是抱一会儿就算了,两人一直抱,他们在外面差点被厉鬼虐哭,几只厉鬼总喜欢拿吊绳勒他们脖子,这要是被勒住铁定没命,还好他俩不是真的丧心病狂到弃他们于不顾。
    薄淮看向江肆,“还好吗?有没有事?”
    薄淮现在通体舒畅,体内灵量澎湃浩荡,比以前多出一倍不止,一直嚣张折腾他的诡面藤,却弱小可怜的躲在角落里不敢动,薄淮的灵值将诡面藤封锁在一个角落,正试图用自己的灵子渗透它。
    诡面藤可以接受灵子,这一点薄淮早已发现了,从它待在灵体内而灵体主人还拿它没办法就能看出来,以前都是诡面藤占主导,薄淮只能被动防御,现在局面颠倒,掌握主动权的人变成了薄淮,诡面藤想吃掉薄淮的灵体,薄淮想要同化这株诡面藤。
    他们在一起将近二十年,对彼此都很了解,一直处于争斗中,现在诡面藤完全落于下风,薄淮自然不会错失机会。
    江肆幽幽看他一眼,想说有事,一次吸收诡体直接解锁了12%,这能没事吗?可他不能说,只能违心说没事。
    白遇和傅星痕:“……”
    这话不该是问他们吗?被厉鬼差点虐哭的人是他们啊,可是薄队没有心,完全不问他们一句。
    江肆看着倒了满地的村民,“这些人还有救吗?”
    白遇过去探了探鼻息,“没死,还有呼吸。”
    江肆走过去,挑了一个面朝下趴在地上的村民下手,扒开他的后颈看了一眼,蠕动的诡线已经消失了,又把衣领往下扯了扯,发现脊背上的气生根也一并消失了。
    他们看见进入村民脊背的气生根,应该不是真实气生根,而是诡线和鬼榕鬼气所化,现在诡线草和鬼榕全部没了,这些东西自然也就散了。为了确保没问题,江肆又把手按在村民的后颈,对话框没有出现,这表示村民变成了真正的人类。
    先前还剩一半的村民,在这次的变故中又少了几人,能活下来的这些人,是真的命大。
    这一夜整个岗西镇都睡得不安稳,镇上的警员彻夜未眠,随时待命,胡榕村的动静太大了,一会儿白光冲天,一会儿轰轰作响,像是有什么东西爆炸了,一会儿又像是地震了,地面都跟着颤动,弄得人心惶惶,却没人敢出门查看。
    知道内情的警员一个个面色凝重,动静这么大,足可见胡榕村的诡异有多强了,快天亮的时候,他们接到通知,让他们去处理后续问题。
    镇上警员全部出动,开着警车去了胡榕村,胡榕村标志性的大榕树已经没了,满地树枝树皮和尸块,场面实在恐怖。
    白遇让他们把昏迷的村民抬到一个大点儿的院子里,等天亮再集体检查一遍,今夜到现在,他们都很累了,需要休息一下,在他们回来之前,这些村民一个都不能离开院子,警员必须守好。
    交代完这些,他们去了镇上,在提前安排好的旅馆休息了几个小时,江肆终于可以痛快的洗个澡了,他头发里都是泥土,可难受死他了。
    第59章
    上午九点,江肆被叫醒,三个人吃了点东西,江肆继续喝牛奶,再次去了胡榕村。
    到了那家最大的院子外,听到里面传来有气无力的说话声,精神显然比昨夜差多了,有人一直在追问自家亲人在哪里,他们为什么要被关在这个院子里,警员被交代过,在薄淮他们过来之前,什么也别说,所以村民什么也问不出来。
    江肆跟着薄淮走进院子,发现村民待遇挺好,虽然依旧躺在地上,但地上铺着应急被,有铺有盖,比直接躺在冰冷坚硬的地面好太多了。
    有的村民状态好点儿,可以勉强坐起来,他们一个个面色暗沉,唇色灰白,一副生了大病的样子,看见出现的江肆,村民们明显一愣。
    “江、江肆?昨夜你是不是……”那村民想说,他们昨夜是不是见过?他记得夜里好像看见了江肆,还看见了满地尸块,醒来却发现躺在院子里,感觉自己是在做梦,可梦见江肆,这话说出来又不太对,所以村民没有说下去。
    江肆牵了牵嘴角,“昨夜我们的确见过,那不是梦,是真的,你们所看见的一切都是真的。”
    原本还心存侥幸的村民,瞬间坠入万丈深渊!
    有人当场嚎啕大哭,他们已经能想到,被送来这里的都是活下来的人,不在这里的人基本都没命了,他们以为做梦的尸堆都是真的,很多人都死了,死无全尸。
    清理过现场的警员,也都面露不忍,那场面真的太血腥了,死法极其残忍,基本拼凑不出完整的尸体,只能先放在一块儿。
    江肆淡淡道:“先别急着哭,你们自己能不能活下来还不一定。”
    有村民瞪着一双通红的眼睛,质问江肆,“这事儿和你有没有关系?你是回来报复我们的吗?!”
    江肆冷嗤一声,“你们这记忆还真是随心所欲,想记住的就能记住,不想记住的就不记住,到现在还要问我这样的话,我昨夜是不是说过,你们想活命还得仰赖我,现在这句话依旧有效,我看不顺眼的、和我有仇的、欺负排挤过我家的,我会见死不救,不信你们试试。”
    他们身上都带着鬼气,经历过这一遭,他们身体根基已毁,如果能把鬼气清理干净,或许还能多活几年,否则他们今后的生活肯定大病小病不断,拖垮家庭不说,也没多少日次好活了。
    被江肆亲自检查过的村民立刻道:“昨夜你说的话我都记得!江肆,我从没说过你坏话,也没欺负过你和你的家人,顶多……顶多信了一点点谣言,但我什么都没做过!”
    “我、我们也没参与过。”又有几个村民跟着出声。
    被江肆划在“见死不救”圈子里的村民脸都气白了,指着江肆告诉警员,“这人肯定就是罪魁祸首,他一回来村子就发生这么大的事儿,这事儿肯定和他有关!”
    “真是没法听了!”傅星痕突然出声,问江肆,“你这是生活在了什么年代的愚昧村庄?他们这脑子都是摆设吗?怎么说出来的话都这么无脑?”
    薄淮沉声道:“我再说一遍,他是灵者,专门对付诡异的灵者,功勋得到官方认可,再有人凭空诋毁一名灵者,你们会被重判,别人是三年,你们有可能是六年、九年,以你们现在的身体状况,能不能活着出狱都是问题,自己想清楚!”
    刚刚还敢叫嚣的村民,顿时像被掐住了脖子,憋得面色涨红,一人突然指着薄淮道:“我对你有印象!当年就是你来调查江家的事,那时候你就说江肆没有问题,你们显然认识,你是想包庇他!”
    江肆震惊,猛地扭头看向薄淮,“是、是你?!”
    削薄刚毅的唇抿成一条直线,薄淮眸中都是冷意,既然江肆不记得他了,薄淮就不希望江肆想起这件事,那时他只有13岁,如果换个更可靠的人来调查,是不是早已找出江思林身上的问题了?
    薄淮不敢想江肆知道是他,心里会有多恨他,当年是他判断失误,才会造成后面的一切。
    薄淮没有回答江肆,像是在逃避,对白遇和傅星痕道:“你们去给他们检查。”
    说完转身离开了院子,独自一人出去了。
    江肆看着他的背影,尘封的记忆开始破土、发芽,缓慢生长。
    江肆找到薄淮的时候,他正靠在车上抽烟,又是那熟悉的烟草味,江肆和他并排靠在车上,两人都没有说话。
    直至一根烟抽完,薄淮才开口,“当年的确是我,你恨我吗?”
    江肆看着空空荡荡的东方,曾经一直存在的大榕树,现在已经不见了,“为什么要恨你?”
    薄淮看向远方,“当年如果我再仔细一点儿,或者换个更成熟更有经验的灵者来处理这件事,或许那时就能发现江思林的问题了。”
    江肆摇头,“发现不了,江思林有多小心,那诡异有多狡猾,我很清楚,换成别人也不会发现。”
    那时候食命鬼还没成长起来,想要收割人命还要伪造成意外,又怎么会让人发现?如果不是食命鬼强大起来主动要杀他,江肆还不知道妈妈的死根本不是什么厄运和意外,而是被诡异所害。
    江肆勾起嘴角,“说起来,我真的挺感激你的。”
    那时候他还太小,只能记住那人说过的话,人却已经记不清了,所以认识至今都没发现,薄淮就是当年那个少年。
    薄淮偏头看他,不明白他的感激从何而来。
    江肆笑起来,眼睛明亮,看向薄淮,“在所有人都说我是怪物的时候,只有你很肯定的告诉我,我不是怪物,我和其他小孩一样,都是人类的小孩。你的话,让我相信妈妈不是在哄我,我真的不是怪物,为此我高兴了很久,每当有小朋友骂我是怪物,我都很有底气的告诉他们,我不是怪物,我也是人类的小孩!”
    在人人都用恶意针对他,只有薄淮这个外人,给出了截然相反的答案,那应该是一个陌生人能给他的最大温柔和善意了,江肆一直记到如今。
    看着江肆的笑容,薄淮只觉心痛难当,生活太苦,仅仅一丝认可,一丝善意,就能让他如此高兴,记到如今,薄淮只恨当年自己给的太少,如果他能稍微关注一下这个孩子,他之后的生活是不是可以容易一点儿?
    “我能……抱你一下吗?”薄淮看着他,满心都是疼惜和痛楚。
    江肆愣了下,重新扬起笑容,主动张开双臂,要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可薄淮却一把拉过他,将他紧紧拥入怀中。
    薄淮的怀抱很温暖,很宽厚,他的大手按在江肆的后颈和后背,这样保护和珍视的姿势,给人一种被疼惜被宠爱的错觉,江肆无依无靠的心,缓缓安定下来。
    薄淮低沉轻缓的声音传来,“没事了,以后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江肆没有说话,没有谁会一直在谁身边,连妈妈也不能,还有谁可以?
    白遇刚出院门就看见相拥的两人,脚下顿住,转身又回了院中,找来两名警员,和他们低声交代了几句,警员表示明白了。
    等江肆和薄淮再回来,就听到院子里已经叫嚷起来,“不可能!江思林常年不在家,他要如何害了两家人?曾靖出事的时候,江思林根本不在家,只有江肆和曾靖一起出去,肯定是江肆害了人!”
    昨天下午许明熠说的那些话等于白说了,那时村民还处在诡线草的操控中,意识浑浑噩噩,估计只有曾靖妈妈对这件事最在意,也是受刺激最大的人,自从昨天下午跑走之后,就再没见过她,可能已经死在诡线草的操控下了。
    “不是江肆害人。”一个沙哑的声音响起,众人全都看向一身狼狈的胡滑,她面色青黑,眼窝深陷,一双眼睛呆滞迟缓,“昨天下午许明熠亲口承认,当年曾靖出事的时候,江肆一直和他在一起,那时的江肆也说过,他和许明熠玩了一下午,只是许明熠不承认,导致曾靖妈妈一直认为是江肆在撒谎,逢人就说江肆的事,听得多了,时间长了,就认为听到的就是真相。”
    “这次胡榕村和白口村的事也是一样,你们认为是江肆引起的这一切,你们受到诡异的影响,可能已经不记得了,早在半个月或者更久前,事情就发生了,我断断续续恢复意识,是在半个月前,所以只能记得一些这个时间段的事情,那时候可没有江肆在村子里,他已经离开村子好多年了,发生这样的事还能怪到他头上去吗?”
    有几个村民坚信江肆害了全村的人,反驳道:“我们都不记得,怎么只有你一个人记得?!”
    胡滑眼中流露出痛苦,“我也想知道为什么只有我记得,我记得公公被送回来的那天,村子里的人都来看他,表面是来看望公公,关心病情,背地里却传出风言风语,都说我和赵程是傻子,公公有用的时候,能赚钱的时候被小叔一家接过去照顾,公公中风不能动了,就想到送回老家给我们照顾,我们还傻傻接受,看看小叔一家过得多好,也没想着帮帮我和赵程。”
    “你们自觉背地说嘴,没有杀人放火算不得事儿,你们可知‘伤人话杀人刀’的道理?你们的议论伤害了小叔一家,小叔为了这事儿找我谈过,他们平时要上班,孩子要上学,雇人照顾公公他们也不放心,就想着把公公送回来,儿子儿媳照顾,总能放心一点儿。”
    “小叔家出钱,我们出力,共同照顾公公,原本商量的挺好,因为村子里的风言风语,导致小叔媳妇儿以为是我不满这件事,对他们有意见,夫妻俩吵了一架,小叔媳妇儿带着孩子负气离开,小叔去追,之后就再没见过他们回来。”
    “之后我的记忆断断续续,再次恢复记忆的时候,就是半个月前的一个夜晚,我看到所有人都被吊在大榕树下,我也被吊着,但我感觉不到痛,很快我再次没了意识,我一直记得村子里天黑很危险,不能留在村子里过夜,可我却无法离开村子,也没办法提醒村子里的人离开……”
    胡滑看着叫嚣最凶的那几个人,“田根叔,我知道你们家和江家有龃龉,我是外村人嫁过来,我看得很清楚,你一直说江家的树是你们家的,因为树长在你们家地里,树为什么长到你们家地里,你们自己不清楚吗?如果不是每季耕地,你们总把分界线往江家那边挪,一年年下来,江家的树会跑你们家地里去?”
    田根叔老脸涨红,刚要反驳,胡滑又道:“做人要有良心,你们为了那几棵树,整天说人家是非,江家奶奶也被闹烦了,想起干脆把树卖了,一了百了,结果树段装车却出了意外,江家奶奶被树段砸死,你当时是怎么说的?说人家黑心肝,这是报应来了,不是自家树非要抢着卖,结果赔了一条命,就是活该!你当时和婶子说这些话的时候有多畅快,我可都亲眼看见了。”
    田根叔面对村民异样的目光,梗着脖子吼,“我没说过这话!你别血口喷人!”
    胡滑冷笑,“你承不承认都无所谓,我说这事儿,就是想告诉其他人,别再冤枉人家了,昨夜江肆和他的同事拼命救我们,我亲眼看见了,人拼命救下我们,我们反口又来诬陷人家,是个人都做不出这样的事儿!”
    跟着田根叔叫嚷的几人沉默了,他们和江肆无冤无仇,只是因为和田根是一家人,自然而然站在田根一边儿,他们不看是非对错,只看是不是自家人。
    院子里一片沉默,警员道:“胡榕村的事的确和江肆没关系,他是接到岗西镇求助,才过来解决诡异问题,江家和庄家之所以灭门,也都是江思林所为,他利用诡异害人,最后也死在被害之人的诡异手中,也算是自作自受了。”
    白遇之所以请警员开口解释,也是因为考虑到这些村民的心情,在他们还不知道灵者和镇鬼人存在的意义时,无疑会更相信警察的话。
    站在院外听了所有的江肆和薄淮走进院子,村民们全都眼神闪躲,不敢和江肆对视,他们也是人,也有羞愧之心,警察亲口说了,犯事儿的不是江肆,是江思林,现在江思林已经死了,江肆大老远赶回来救他们,他们却还怀疑是江肆在害他们,简直不配为人!
    江肆和薄淮的目光都落在胡滑身上,在诡线草的控制下还能拥有意识,她的情况很特别。
    白遇从车上拿来检测仪,“你可能拥有成为镇鬼人的潜质,我要给你检测一下,可以吗?”
    胡滑点头,她现在心如死灰,赵程死了,整个赵家都在这次的灾难中死光了,只留她一个人,她完全不知道今后要如何走下去,说出那些话,也是在发泄心中的恨,如果不是这些无事生非的村民,说不定就不会发生这一切,他们一家还能平平安安过日子,可是现在什么都没了。
    检测仪嘀了一声,鬼力值显示9,胡滑和牧为一样,成了可以接纳鬼气的镇鬼人。
    胡滑应该刚出现鬼力值不久,不然昨天下午江肆扶住她的时候,对话框不会没有提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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