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凌画所料,宁叶与温行之为躲避宴轻追查,绕道回幽州。
    寿宴当日,宴轻故意放走了两个高手,云落带着人寻着那两人离开的方向追去,沿途留下了记号,但出京两百里后,大约被宁叶察觉了,果断放弃了那两人,云落一下子失去了追查的踪迹。
    宴轻带着琉璃、朱兰等一众暗卫与云落汇和后,分析了几个方向,果断地沿着一个方向追去。
    宁叶沿途几次故布疑阵,都摆脱不了宴轻的追踪,十多日下来,反而进了江南的地界。
    琉璃一路跟着宴轻追下来,灰头土脸,心里憋着一股劲儿,看着漕郡城池,很是怀疑,“小侯爷,您确定他们进了漕郡了?”
    碧云山的少主,知道漕郡是小姐的地盘啊,傻了吧?才会往漕郡跑。
    宴轻点头,“基本确定。”
    他从不对自己做的决定怀疑。
    琉璃很是不解,“他为什么往漕郡跑?”
    “灯下黑?”朱兰同样灰头土脸,可以说,十多日日夜不停地追下来,她都觉得自己整个人升华了,每到一个分岔路口,她都忍不住想对宴轻说,要不将人分开查,但看着宴轻紧的唇,面无表情的脸色,目光平静地指着一个方向说这边走时,她就压下去了想说的话,想着宴小侯爷如此肯定,不将人手分开,必有他的考量。
    琉璃冷笑,“三个月前,小姐才将江南大清查了一遍,宁叶和温行之还敢往江南跑,真不怕死在江南再也出不去。”
    “他们必有倚仗。”宴轻随手将一块令牌扔给朱兰,“你回绿林总坛一趟,将这块令牌给你爷爷,让他与赵舵主盯好了程舵主,将程舵主的所有势力拿下,发动人手,拦住去往幽州和碧云山方向的路。”
    朱兰愣了一下,接过令牌,低头一看,震惊地睁大了眼睛,整个人都懵了,看着宴轻,傻傻呆呆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宴、宴、宴小侯爷……您这令牌……”
    琉璃好奇地探头一看,也震惊了,同样睁大眼睛,“小侯爷,您这令牌哪里来的啊?”
    “别人送的。”宴轻说的随意。
    琉璃无语,“别人送您,就送您绿林新主的令牌吗?”
    “嗯。”
    琉璃:“……”
    别欺负她见识小。
    朱兰拿着这块令牌,觉得足有千斤重,“绿林新主子的令牌,绝对不会轻易给人,小侯爷您、您是不是就是……”
    宴轻不当回事儿,“这块令牌,是当年别人强塞给我的。”
    朱兰一下子没了声。
    琉璃看着宴轻,“您口中的别人,是绿林的老主子吗?”
    宴轻点了一下头。
    琉璃:“……”
    她很想问问宴轻,自家小姐与绿林过招时,他怎么就能面不改色,口风那么紧,半点儿没让人怀疑他就是绿林新主子呢?她与小姐私下里猜测了无数次绿林新主子是何人,为何五年都过了也不露面,绿林三舵主与崔言艺联手闹出那么大的动静逼新主子现身,可是小侯爷不当回事儿,跟着小姐来漕郡后,整天吃吃喝喝地看着小姐忙忙碌碌,他怎么就能看得过去?
    大约是琉璃的眼神太幽怨,宴轻低咳了一声,“我当时是想将这块破牌子扔给她,但不是怕适得其反吗?绿林在她手下讨不了好,我又何必插手多此一举?反正有没有我出面,绿林不一样乖乖听她的话吗?
    琉璃无语,“话是这样说吗?”
    宴轻反问:“不是吗?”
    琉璃心累,“自然不是,您若是出手,小姐会少受多少累啊。”
    宴轻理所应当地说:“若我当时出手,绿林会服她吗?她能威慑绿林三舵主吗?”,他扫了朱兰一眼,又反问:“还有朱姑娘,她会到她身边跟随吗?”
    琉璃一噎,那不能。
    “所以,我做错了吗?”
    琉璃无话可说,“您没做错。”
    小侯爷没错,是她错了,她怎么能格局这么小?她就应该跟小侯爷学学,这时候拿出令牌来,才能有大用,若是早知道小侯爷是绿林新主,宁叶和温行之会往江南跑吗?
    琉璃高兴起来,催促朱兰,“你快去,不,我跟你一起去绿林总坛。”
    有了绿林出手,再加上江南是小姐的地盘,就不信拿不下宁叶和温行之。他们一定想不到吧,以为是跑来了江南灯下黑,但小侯爷会让他没灯可黑。
    朱兰重重点头,“好,你跟我一起去。”
    她看着宴轻保证,“小侯爷是不是觉得程舵主已成了宁叶的人?宁叶之所以来江南,是想借助绿林的势力挡住小侯爷您的追踪?您放心,我这就回去,我爷爷见了令牌,还有我带着令牌前去,一定会相助小侯爷您,赵舵主和夫人从小就对我喜爱,若有我爷爷和赵舵主联手,程舵主绝对不是对手。”
    宴轻摆手,“去吧!若是程舵主不听话,杀了,你们俩动手。”,他说完,又补充,“带上一百暗卫。”
    琉璃点头,与朱兰一起,也不耽搁时间,点了一百暗卫,匆匆过漕郡,去了绿林总坛。
    宴轻伸了个拦腰,对云落说:“走,我们是总督府歇一歇。”
    这十日下来,他已疲惫至极,得歇歇,才能继续猫追耗子。
    云落应是,想着小侯爷是该歇歇了,自从京城出来,每日只睡两个时辰,他也佩服宁叶和温行之,他们一路故布疑阵,但都被小侯爷准确沿着正确的方向追了来,他们绝对不比小侯爷睡的多。他们来漕郡,估计也是打着想借程舵主歇歇喘一口气的原因。
    总督府内,林飞远和孙明喻已收到了京城陛下驾崩的消息,正在总督府内商量着一定不能让漕运出事儿,否则掌舵使在京城必然被乱心,能不能稳住漕郡,就看他们的了。
    他们正商量着,听人禀告宴小侯爷来了,齐齐一愣。
    二人对看一眼,林飞远惊讶地问:“真是宴小侯爷来了?”
    报信的人点头。
    林飞远立即站起身,“走,我们出去迎迎。”
    孙明喻点头,也立即站起身。
    按理说,先皇驾崩,小侯爷这个时候应该待在京城才对,怎么会来了江南?如今来了漕郡,看来是有十分重要的事儿?
    孙明喻问报信之人,“只小侯爷一个人吗?”
    “还有云落公子。”
    林飞远问的明白,“孙大人问的是掌舵使,掌舵使没来吗?”
    报信的人摇头,“没看到掌舵使。”
    林飞远闻言不再问。
    二人很快就来到前厅,果然看到宴轻坐在厅内,他身边坐着云落,二人一身风尘,灰头土脸的,尤其是宴轻,看起来清瘦了很多,林飞远和孙明喻齐齐吓了一跳。
    林飞远立即冲进屋问:“宴兄,你这是……”
    孙明喻接上林飞远的话,“怎么突然来了漕郡?”
    宴轻看着二人如实道:“追宁叶和温行之,从京城追到了漕郡,正好来总督府歇歇脚。”
    林飞远“啊?”了一声。
    孙明喻震惊,“我们听闻寿宴上的温行之是假的,是他们杀了先皇?”
    “嗯。”宴轻颔首。
    林飞远立即问:“追到人了吗?”
    宴轻摇头,“还没有。”
    林飞远紧张地问:“他们怎么会来了江南?”
    “他们一路被我带着人追查,估计江南还躲藏。”宴轻喝了口茶,“反正,来了江南。”
    “我们能做什么?要下令封锁江南吗?”孙明喻也紧张起来,“我们没得到有什么人进入漕郡的消息。”
    “宁叶和温行之十分厉害,从京城到江南千里,我一路追下来,没拿住他们。他们就算来了江南,也不会让你们得到消息。”宴轻没功夫与二人唠嗑,“你们当然要下令封锁江南。动作还要快,至于细情如何,稍后慢慢说,总之,你们知道他们来了就行。”
    林飞远当即说:“我这就传令下去,封锁江南。”
    他看着宴轻,“宴兄,那你呢?”
    “我累了,歇歇。”宴轻打了个哈欠,站起身,“我去我夫人的院子,让人将饭菜送去她的院子就行。”
    “这个简单。”林飞远摆手,招呼管家来,吩咐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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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回到家,但十多天精神高度紧绷,已累费,暂缓一天,明天有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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