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熙臣抱着哭累了沉沉睡去的宋云卿,无比心疼。
    他的小云卿,还是原来的那一个人。善良宽容,她丝毫没有变,总是把一切都埋在心里,独自承担,尽力退让,把所有的委屈独自吞下,发再狠的誓,最后也还是会心软。
    云卿,该被搂在怀里好好呵护。
    沈家已经结束了,后面的事,让他来帮她吧,她就该做一个被宠爱呵护的小女人。
    在这短短的七天里,沈氏的消亡并没有引起人们的注意,反而是慕氏、孟氏和叶氏的联合项目被推上了风口浪尖。
    舆论注意的并不是项目本身,而是这次孟氏的负责人竟然是孟泰然,这也不是重点,重点是新任的副市长纪东来与孟泰然的关系,各种风言风语不时传出来。
    纪东来与孟泰然的同学关系也不胫而走。
    越来越多的人怀疑孟氏之所以拿到这块地的参与权是因为孟泰然与纪东来的关系。
    他们的关系仅仅是同学这么简单吗?
    真是一个令人玩味的问题。
    孟泰然对这一切置若罔闻,淡定自如的处理着项目的事情。
    纪东来却总是一脸歉疚,又总是忍不住想要关心孟泰然,他的欲言又止,欲罢不能,被每一个人看在眼里,便又是一轮新的议论。
    孟家人在孟泰然的要求下,都不许插手此事,任外界大肆议论孟氏。
    周一例行的全员大会结束后,纪东来又留了下来,这次项目的总部设在了孟氏,也因些,纪东来大部分的时间都呆在孟氏大厦专门的办公区域中。
    “泰然,你是不是休息得不好?怎么脸色有些不好?”纪东来见人走得差不多了,关心的问道。
    还没来得及走开的人赶紧眼观鼻,鼻观心的低下头,装作完全没有听到纪市长的这句话。
    实际上,每个人都巴不得自己的耳朵是收音器。
    孟泰然一个恍神,下意识的摸脸,如果脸色不好,那就要怪向文迪那个家伙了。
    真没想到看上这个家伙现在简直是回到了年青的时候,耍起赖皮来真是皮厚得很,因为谣言满天飞,他日日装作被伤害了的痛苦状,粘着孟泰然要补偿,要赔偿,夫妻之间,还能怎么偿?
    孟泰然感觉脸有些热。
    不过,因为这件事,他们仿佛都回到了年青的时候,甚至比年青时还要更和谐,因为又经过了多年的感情积累,他们彼此间一个眼神就能会意对方的需求了。
    纪东来把孟泰然的恍然看在眼里,不由诧异,又走近了一些:“泰然?你没事吧?”
    说完欲伸手云掠她的额发。
    孟泰然下意识的向后一躲,脸色一沉,看向纪东来。
    纪东来尴尬的收回头:“泰然,最近是不是太累了?”
    “没有,这点小事情,还不至累着我。”孟泰然淡淡地说。
    “我看你的脸色不太好,你小时候经常一累了就吃不下饭,胃痛,是不是这个毛病一直没好?”纪东来的语气里满满的心疼。
    孟泰然还没有说话,门口传来一个清朗的声音:“泰然!”
    孟泰然转头,居然是向文迪,不由微笑,这个家伙!
    向文迪大步走过来,手在她的头上揉了一下:“开完会了吗?”
    孟泰然答:“刚开完,你怎么来了?”
    “孟玉上次输棋给我,说请我吃饭,我来了,他又放我鸽子!”向文迪咬牙切齿的说。
    “所以,你来请我吃饭?”孟泰然笑问。
    “对啊,偷得浮生半日闲,怎么能浪费?”向文迪接过了孟泰然手中的文件,揽过她的肩就要走。
    纪东来从向文迪进来,就一直看着他,可惜这个男人的眼里只有他的妻子。
    感觉到纪东来的目光,孟泰然挣开向文迪的手:“文迪,介绍一个人给你认识。”
    说完看向纪东来:“纪东来,介绍一下,这是我先生,向文迪。”
    纪东来当然猜到了向文迪的身份。
    他微抿着嘴,看向向文迪,向他伸出了手。
    “文迪,这是纪市长,我中学时的同学。”孟泰然平淡的说。
    向文迪了然的“哦”了一声,微笑伸手与纪东来相握:“久仰久仰。”
    纪东来也微笑:“一直听泰然提起你,只是没机会见面。”
    向文迪回手搂住孟泰然,侧头问:“哦,提我?提我什么?”
    孟泰然笑着看他,没说话。
    面前的两个人,让纪东来的心中颇不是滋味。孟泰然看着向文迪时的笑容,是那么的温柔甜美,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即便是他们当年相恋的时候。
    纪东来久经官场,自然善于处理情绪,笑道:“泰然说,你对她很好。”
    向文迪揽了揽孟泰然的肩,笑着问:“你在外面是这么夸我的?”
    然后转向纪东来:“赶早不如赶巧,纪市长,一起吃饭吧,我请!”
    纪东来没有犹豫:“好啊!”
    孟泰然有点意外,看向向文迪,向文迪却毫不在意,做了个“请”的手势,就拉着孟泰然走。
    孟泰然心中好笑,向文迪从来不肯与她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亲密,看起来这家伙表里如一,是真的在乎了,那他为什么还要请纪东来吃饭?
    反正,来都来了,随他闹吧。
    三人来到孟氏位于三楼的餐厅。
    服务生送上菜单,向文迪请纪东来先点菜,纪东来接过菜单,点了两个菜:“泰然最喜欢吃糖醋类的。”
    他合上菜单递给他向文迪。
    向文迪接过来,笑道:“她的口味早就变了,这道冬笋汤吧,还有这个娃娃菜,这样的做法都是她喜欢的。”
    孟泰然不予理会,端起服务生送来的水喝了一口。
    纪东来道:“服务员,一杯柠檬茶,加冰。”
    再对孟泰然说:“我记得你最喜欢喝。”
    “哦?你点给泰然啊,服务员,不用了,还是老样子,给她红豆汤吧,她的胃不能碰凉的。”向文迪拦住服务员,连吩咐边解释。
    “是,向先生。”服务生应声。
    向文迪又点了两道菜,然后把菜单递给了服务生。
    一连用热毛巾擦手,一边对着纪东来说:“你们好多年没见了吧?泰然好些习惯都改了,不过我还真不知道她以前是什么习惯,反正我们在一起以后,她的那些‘坏’习惯,我都给她纠正过来了。”
    向文迪故意把“坏”字咬得很重,看着孟泰然。
    孟泰然微笑不语。
    纪东来当然明白向文迪的意思,向文迪是来示威的,也是来告诫他的。
    “我和泰然从小一起长大,我们对彼此都很了解,泰然是我最欣赏的人。”纪东来说得情深意重,目光也看向孟泰然。
    孟泰然别开目光,只看向向文迪。
    向文迪呵呵一笑:“是,听说泰然从小就很受欢迎,前些天我还跟岳父探讨过当年他是下了多大的决心,才会把最心爱的女儿嫁给了我。你猜我岳父是怎么说的?”
    他笑着看看孟泰然,然后看向纪东来。
    纪东来很感兴趣,期待地看着向文迪。
    向文迪一脸的劫后余生表情:“岳父说,但凡我有一点对他女儿不好,他就选择把我掐死!他说他每天都会暗暗观察女儿的情绪,要是他女儿不高兴了,那一定就是我不好,他就随时随地弄死我!哇,看吧,我的生命一直受着威胁。”
    向文迪表情夸张地对孟泰然说。
    孟泰然失笑:“爸爸真这么说?”
    向文迪点头:“嗯!不过我一点也不觉得过份,因为我现在也想这么对我的女婿。”
    孟泰然白他一眼,又犯病了。
    两个人的互动,看在纪东来眼里就是明显的打情骂俏,都这个年纪了,他们夫妻俩居然还是这样,纪东来怀疑向文迪是故意做给他看的。
    “你们的女儿结婚了吗?”纪东来问题。
    “没有,我希望她连男朋友也别找。”向文迪回答得相当干脆。
    “为什么?”纪东来不解。
    “纪市长有女儿吗?”
    “没有,我有一个儿子。”纪东来答道。
    “啊,那你是没有办法体会我的心情了,前两天我们的侄子对我说了一句话,我觉得说得特别贴切,养女儿就像养一盆希世名花,小心的养育着,终于等到开花了,结果被一个叫女婿的连盆搬走了,唉!做爸爸的,都不希望女儿出嫁。”向文迪摇头。
    纪东来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说话,颇感惊讶,两人不由畅谈起来。
    孟泰然看他们一眼,站起身:“我去下洗手间。”
    孟泰然一走,两个人的话题停了下来。
    纪东来喝了一口水,看着孟泰然依旧婀娜的背影:“向先生,泰然是我的初恋女友。”纪东来单刀直入。
    向文迪一笑:“泰然有一对同学,是彼此的初恋,很美满很幸福,不过,似乎不是所有的初恋都能像他们一样,很少初恋能开花结果,不是说了吗?初恋时,不懂爱情。”
    纪东来看着向文迪,很认真:“我这一辈子,做得最后悔的事,就是没有和泰然相守下去。”
    向文迪也收了笑容:“那你也只能后悔了。”
    “是我对不起泰然,我伤她太深了,一直想找机会弥补她,我,是认真的。”纪东来寸步不让。
    “纪市长想怎么弥补?与你的妻子离婚,然后让泰然她离婚,你娶她?”向文迪的语气里含讥讽。
    “可以吗?如果我请求你,你会不会离开她?”纪东来的目光锐利起来。
    向文迪一笑,摇头:“不会!泰然是我的妻子,我会一生一世的守护着她。纪市长,这样大言不惭的话,劝您以后就不要提了,就算我短命,先泰然而去,你也不会离婚娶泰然的,离了婚,你的仕途也就结束了,你怎么肯为了泰然牺牲仕途?如果你真的对她如此情深意重,当初只怕也不会离开她吧?所以,自欺欺人的话就不要说了。不过,我倒是要谢谢你,谢你当年对泰然的不娶之恩,才能让我拥有这样完美的女人。”
    向文迪自顾自的拿着手中的杯子在纪东来的杯子上碰了一下,自顾自的喝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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