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格尼薇儿的图,大概只有这个样子了。)
    兰斯洛特那副地狱恶犬般的丑陋模样,又勾起了阿尔托利亚心中最大的罪恶感。
    还不仅如此,更让她认为,部下会堕落至此,也是她的错。
    对于她这样的想法,晶宇自是心知肚明。所以,他不愿意回头,去看到这副样子的她。
    哪怕她十分的落魄,正需要他的安慰。
    “我说过了,部下犯了错之后,身为王,应该给予应有的惩罚。”
    他几乎是咬着牙说着,下手的力道也重了不少——这从他挥剑打退兰斯洛特的距离,就能够看得出来。
    也就是兰斯洛特进入到这种berserker境地,忽视了身体的疼痛……不,是身体的疼痛让他更加疯狂。要不然,他早应该注意到,自己持剑的手,已经由单只,改为一双。因为原先握剑的手,虎口已经被强横的力道震裂。
    然而,如此压迫着berserker的晶宇,他的注意力其实并不在berserker的身上。
    阿尔托利亚有一种正被透彻看着的感觉。
    “到底,是你是王,还是你的部下们是王。连自己的王后被觊觎,还要认为是自己的错,你想要给部下做奴隶吗?”
    晶宇怒吼着质问她,丝毫不留情面,“如果说,以一个国家的繁荣昌盛,以及长治久安来肯定治理国家的王是否合格。那就试问,谁能与我相比?”
    阿尔托利亚沉默着,晶宇也没有要等她回答的意思,“如果你找不到比我更好的,如果你期望国家由我这样的王来治理。那我就告诉你,对敢于觊觎我的王后的妄想之徒,千刀万剐难消心头之恨!”
    他向前猛然踏出一步。黑中带红的厚刃无锋重剑,斜挥一记,将兰斯洛特像个发射出炮膛的炮弹一般打飞了出去。
    但是,他并没有就此对兰斯洛特下杀手。那是因为,他知道兰斯洛特出现在这里,不是为了向阿尔托利亚复仇,而是希望能够死在阿尔托利亚的手中,借以弥补自己的错误。
    这也是阿尔托利亚应该做的事。不,是她应该要学会去做的事。
    国家有法律,身为王,不能因为自己的谦逊与心地善良,就去原谅做了恶的人。否则,这个国家的法律存在还有什么意义?而没有了法律的国家,灭亡只是迟早的事。
    阿尔托利亚根本就不明白这一点的重要性。她只是一味地为人们去树立正确的榜样,却没有对人们做出严格的要求。
    试想,世界上的人,自然是贪图安逸享乐的多,严于律己的少了。
    谁都想当圣人(指道德楷模)获得尊重。但是将怎么才能成为圣人的方法流传开来,圣人的数量依然无法增加……不就是这个原因吗?
    晶宇将血魔重剑收起,转过身,看了眼低着头的阿尔托利亚。缓缓走到她的身边,以大手覆盖在她的头顶,揉了揉。
    “过去的终究已经是过去。”他一改之前的语气,以温柔到让罗蕾莱雅起了鸡皮疙瘩的嗓音道:“我知道,你因为看到了这样的他,一定又想要重拾你之前那个愿望了吧?”
    阿尔托利亚颤抖了一下。好一会,才默默地,小小地点了点头。
    “什么都骗不过你。”她苦笑。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那些追随你到最后的人们……你抹消了过去,就是抹消了他们对你的忠诚,不是一种对于衷心于自己的部下们的背叛吗?你让他们情何以堪?如果他们责备你,不相信你是一位值得追随的王,会为你战至死亡吗?”
    他责备着她,像是教训着自己那既不懂事,又爱钻牛角尖的女儿一般,苦口婆心。
    这个样子的他,真是很少见。不仅是作为敌人的lancer与肯尼斯面面相觑,罗蕾莱雅更是看得眼放新奇神采……现场保持着一定的安静。那在远处,深埋于瓦砾砖石之内的berserker,好像也配合了这份情调一般。
    “你觉得自己错了,是一位不称职的王。但是,那些追随这样的你的部下,你也想说,他们都错了吗?回答我,阿尔托利亚,你是这么想的吗?”
    大道理,他已经说过一次了。今天,他只是要再度提点她。这个外表刚强,内心其实很纤细脆弱的女孩子。
    兰斯洛特也是一个手段。能够让她在惩治他的过程中,彻底走出过去的阴影就好了。
    对部下们好得不得了的骑士王,怎么可能去否定晶宇。但既然否定不了,她就只能去认同……部下们,都是愿意追随她的,相信她是一个合格的王。
    阿尔托利亚无法回答。
    她缓缓抬起头,湖水般的翠绿眼睛,因为泪水而荡漾着波纹。
    “我……应该……怎么做?”
    “很简单。”晶宇笑了笑,弯腰拉了她一只手摁到了自己的心口,“去亲手了结兰斯洛特,然后对他说:你犯了错,我作为王,给予你惩罚。”
    他的动作,代表了他的另一句话:相信我!
    阿尔托利亚眼底的迷茫逐渐消失。她仍旧对于结果有些忐忑,但她愿意相信晶宇。
    晶宇的背后,那被他打飞,掩埋于碎石底下的兰斯洛特,又恢复了意识。他嚎叫着起身的同时,震开了所有的石块。
    晶宇让开了身子,让阿尔托利亚能够直面这位第一圆桌骑士。
    见她还站着不动,当兰斯洛特嘶吼着冲过来时,晶宇推了推阿尔托利亚的后背。
    “去吧,去给予你这位部下应有的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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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另一边,连接冬木市新旧城区的大桥上,吉尔嘉美什从容地将一把造型十分奇怪的武器,刺入了征服王的胸膛……在两人的身后,有一架正燃烧着火焰的战车,健硕的神牛被穿刺成了马蜂窝。
    韦伯独自站在更远的地方,忍耐着泪水,看着征服王化为了一个个的光子,消失不见。
    吉尔嘉美什红色的眼睛,投向了韦伯。在她起步,缓缓走向韦伯之前,一只蝙蝠飞到了附近……因为具有魔力的反应,她顿了下脚步。只听那蝙蝠发出晶宇的声音道:
    “征服王也许会有些宝具之外的恩赐,你要小心一些。”
    只是一句话,蝙蝠就消失了。
    “你太慢了!”吉尔嘉美什对着蝙蝠原先在的位置抱怨一句。呼地一下,就像是甩动披风一般,转了身……唇角微微地勾起弧度,一副心情不错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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