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与这厮纠缠,俩人转身就走。那人喋喋不休的话,从身后传来。
    两位别走啊,不妨上船与小可对饮两杯,好让小可为刚刚的鲁莽赔个不是?〝
    二位兄台!兄台!!
    周白二人脚步又快了些,嫌弃的远远甩开身后那宛如孔雀开屏般的风流公子。
    作者有话要说:
    我是真觉老温说骚话的样子欠揍的很。边写我脑子里边想着都是老李那口魔性的陕西方言。真的是太搞笑了,满脑子都是你个鳖孙。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私设白衣武力值高于温周,毕竟是个拿修真剧本的剑灵工具人,算是阿絮最大的金手指了。
    第4章 子夜
    我家庄主兄弟遍布四海,大少爷和二少爷也好结交江湖侠士,咱们山庄虽小,却有不少武林人士,个个都英武不凡,如今三少爷也
    周子舒落后一步,看着那小厮对着白衣介绍着镜湖山庄 ,很是殷勤周到,却不大乐意看自己一眼,心下好笑,这世道就是这般现实啊。
    绕过垂花拱门,直见正厅有两人在商议些什么?一长一幼,约么是父子。
    果然那小厮介绍道:那就是我们庄主,旁边的是我们大少爷,庄主和少爷还在议事,小的先带二位去客房安顿。
    四个人目光相对,遥遥相望。周子舒与白衣颔首,算是打了招呼,跟着那小厮去了客房。
    白衣耳力极好,风中遥遥传来那父子二人谈话的声音,挑了挑眉,周子舒一见他这个表情,就知道这人又听到点什么有意思的事,侧头看他。
    白衣挑眉示意晚些再说。
    也不知是张三公子面子大,还是沾了白衣的光,那小厮对他们很是殷勤,好酒好菜招待着。
    天色已晚,酒足饭饱,休整一番后,两人相对而坐,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刚才你听到什么了?快跟我说说。周子舒感兴趣的问道。
    白衣为他斟了杯酒说道:挺奇怪的一句童谣。
    什么?周子舒接过酒杯,啜了一口。
    彩云散,琉璃碎,青崖山鬼谁与悲?白衣蹙起眉头,这好像与白日里听到的那句童谣上下呼应,却不解这有什么意思。
    周子舒捏着酒杯的手顿了顿:又是青崖山,又是五湖盟的,这江湖怕是真要乱了。
    怎么说?白衣追问道。
    现在情况不明,不太好说,等哪天我心情好,再讲给你听,周子舒狡猾的说,白衣想知道却偏不告诉他,他吃瘪的样子让周子舒挺开心的。
    白衣无奈笑着,看破了他那点小心思。轻斥道:幼不幼稚啊你?
    两人说笑着,夜色越发深沉了,白衣瞥了眼更漏,便起身绕到周子舒身后,盘膝坐下,为其疗伤,
    子时将至,三秋钉要催命了。
    同行三个月间,周子舒从最开始的不习惯,想拒绝,到现在已经习以为常。顺着身后人的真气,盘膝而坐,运起内力抵御三秋钉的催伤。
    浑厚绵密的真气细细调理着周子舒那朽败淤绪的七经八脉,如同三月间的每一晚,也如同每颗三秋钉钉下的夜晚。
    最开始,周子舒就问了,明知他经脉逐渐枯朽,命不久矣,为什么还要这般耗费心力修为为他温养内伤。
    白衣避重就轻,也只是轻描淡写的回道,调养一日是一日,少疼一分是一分,那有人上赶着找罪受的?哪来那么多为什么呀?
    也是,这世间哪来那么多为什么?
    而今日却与往昔大不相同,调息未过半,外面刀兵铿锵,人声叫喊的声音惊动了两人。
    白衣先收回真气,拍了拍周子舒的肩膀说:你自己先调息着,我出去看看。说完,转身推门离去。
    周子舒哪还顾着自己的伤,屋外火光冲天,杀喊之声也愈发渐近。
    他快步走出屋子,几步跃上墙头。入目所及,地上横七竖八躺着不少尸体。大多都是身着下人的服饰,死状凄惨,白日里碧瓦飞檐的镜湖山庄如今犹如人间炼狱。
    周子舒皱起眉头,没想到镜湖剑派竟被人这么挑了,是哪方势力干的,又为了什么?他左观右看,只见一抹白影,追着什么人掠出墙头,向山庄外飞去,自己也几步跟上。
    等他追上来就见白衣与几个红衣鬼面人缠斗在一起,他身后还有个小少年搀着个老翁。
    白衣横腿扫起地上散落的黄白纸钱,掌中真气运起,裹挟着那纸钱飞旋袭向敌方脖颈,转瞬间就收割了那几个鬼面人的性命,这是那个满口不着调的公子给他的灵感。倒好用的紧。
    那几人应声倒地,气绝身亡,周子舒也赶到了,抽出腰间佩剑直指白衣身后。
    顺着他剑指的方向,白衣回身,刚才他还念叨的人,不就坐在墙头笑吟吟地看着这一地狼藉嘛
    真是绝了
    见那人稳坐墙头跟看戏似的,却没有歹意,两人也不多做停留,几步上前扶起,那身上挂彩的一老一少。
    这被鬼面人追杀着的老少,两人颇为眼熟。一个就是在街边遇到,又引二人来到此地的张家三公子。另一个就是那个奇怪的船夫老伯。
    这件事越发复杂诡谲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全文秉承着宠阿絮,爱阿絮,全心全意为阿絮服务,力争打造全方位无死角保姆式江湖游历体验为宗旨,所以阿絮的伤没有原剧里那么折磨人。私心里我是真的希望阿絮能够不那么痛了。
    第5章 吊死鬼?
    周子舒搀着船夫老李,四个人赶到了渡口,临到上船时,他回头看了白衣一眼,说:你回去看看还有没有活口,能救一个是一个。
    你自己万事小心,注意安全,到时我自去找你们。白衣心领神会他的意思,话不多说,转身飞回镜湖山庄。
    张成岭看着白衣远去的身影,既担忧又着急。
    老李的船摇得飞快,迅速远去,登船靠岸,几人相携着,找了处破庙落脚。
    刚才那般追杀打斗,老李被伤到要害,又经一番奔波。已是疲惫不堪,靠在一处残垣看向周子舒:尊驾又是何方神圣啊?
    周子舒查看了一下周围的环境,暂时还算安全,回了老李:坐你一次霸王船,救你一条命,咱俩算扯平了。
    李老伯嘿嘿笑着,咳了两声:痨病鬼你可说错嘞,你是坐了我两回霸王船,这回也是我摇嘞。
    一路奔波,刚才平息下的钉伤又反复起来,周子舒觉得胸中闷痛,盘腿坐下打坐调息。
    李老伯急了:痨病鬼,此地不宜久留啊,咱还得继续逃啊。
    老子痨病犯了,在这儿等我同伴,你先带那孩子走,不用管我。周子舒不耐烦地说。
    不行,我不能走,伪装成小厮模样的张成岭站出来:李伯伯,我也要在这里等,等那位大侠救出我父兄!
    你是不是傻,你爹这会儿八成已经死球了。你赶紧自己逃!李老伯气的咳端着。
    不可能!我爹不会死的,我爹是秋月剑,镜湖派大侠!张成岭反驳道
    李伯都被他气乐了。:我能不知道你爹是谁?秋月剑救过我滴命!
    周子舒听着李老伯断断续续的陈述自己与秋月剑的渊源,嘱托了张小公子去找五湖盟的人,心中也很是感慨这怪老头倒是个互不相欠的直率之人。
    呼的妖风骤起,吹开了破庙的门,洋洋洒洒的黄白纸钱飞了进来,是追兵赶到。
    四面八方传来阴森的桀桀鬼笑声,配上这破庙,妖风,黄白纸钱,诡异的很。
    张成岭虽如惊弓之鸟,但还是鼓起勇气抄起地上的刀。哆哆嗦嗦的说:我会武功的!两位恩人运功疗伤,我保护你们!说完大喊着冲了出去。
    看着那单薄的身影跌跌撞撞冲出去,拿刀都拿不稳,还警惕着左张右望的样子,庙内两人五味杂陈。
    傻小子。周子舒嘴角抽搐。
    孩子是个好孩子,就是傻了点儿。李老伯也挺无奈的。
    十几个红衣鬼面的人影鬼魅地飘进庭院,阴森森,杀气腾腾的。
    张成岭下的后退几步,李老头对着周子舒问:痨病鬼你还能站起来吗?
    再等一会儿。白衣几个月的经脉滋养并没有白费,如今周子舒的身体可比他曾经预料的要好太多。
    青崖山十大恶鬼之吊死鬼在此,乖乖把琉璃甲给交出来,还能让你们死的痛快点。阴郁的叫嚣声从四面八方传来,透着森森杀意。
    鬼你奶奶个腿!李老伯撑起身子冲了出去,顺手把张成岭推回庙里,抄起大刀与那些魑魅魍魉缠斗在一起。
    奈何。李老伯年岁已长,又经历一番厮杀,身上伤处颇多,体力不支。没几个回合就被那所谓的吊死鬼一脚踹回庙内,应是被重伤的命脉,呕出一口老血。
    李伯伯!
    差一点,就差一点,周子舒双眸紧闭,冷汗沿着下颚滴落。
    单薄的身子护在他身前,似是害怕极了大叫出声。他猛的睁眼只见张成岭紧紧抱着他,而他身前,鬼面人已举起屠刀!
    他一下推开张成岭,单手撑地,抽出自己腰间的佩剑,左脚一蹬地,手挽剑花,杀进敌方人群,身法诡异飘忽,招招致命,一剑封喉,迅速收割着他们的性命!
    几息间,地上就横七竖八躺了一地尸体。张成岭以为危险已经解除,连滚带爬的扶起瘫在地上的李老伯。想叫周子舒来救人,却见他疾步闪身,剑指向一处角落。
    出来!周子舒冷冷说!
    一位紫衣少女举起双手。讪笑着慢慢走出来:哈哈哈哈,路路过,咱们见过的,大大侠把剑收收,刀剑无眼啊,.哈哈
    确实是见过,这不就是白天那个赠他美酒,又与他切磋一番的小丫头吗?这姑娘出现在这里,他那主子怕也是也在
    思及此处,一股郁气淤堵在胸口,是刚才急于起身迎敌没平复下去的内伤又来折腾他了。
    一口气上不来,周子舒向后软倒,一双手从侧方忽然伸出,似是要揽住他倒下的身子。却在中途。被另一个突然出现的白衣人影截了胡,那白衣人一手揽起周子舒,一手与之纠缠。
    两只手在空中推拉,缠斗出了残影。两掌相对,发出砰的一声。
    老白!
    主人!
    作者有话要说:
    总结:这是一只高光战损絮,一个只出现在开头和结尾的工具人老白,和一只只出现在结尾,露了一双手想占便宜,却被半路截胡的老温的故事。有谁不嫉妒白衣能时时缠在阿絮的腰上呢?
    (看了看自己还有三四章存稿,今天双更,想不到吧,我真是太勤劳了)
    第6章 托孤
    老白!
    主人!
    两声呼唤才让对招的两人撤了手。
    白衣松开揽着周子舒腰的手,顺势搭在他手腕上为其把脉,探查一番,发现他问题不是很严重,心中略微安定,这才看向刚才与他交手的白衣公子。
    怎么又是你?白衣蹙起眉头,心想怎么哪儿都有他?
    碰巧路过而已,怎么就不能是我了?温客行掩在广袖里的手颤了颤。暗嘶口凉气,面上却还笑吟吟的说:兄台,好身手啊。
    你没事吧?周子舒看向白衣。
    没事。
    没有与这对奇怪的主仆过多攀扯,白衣走向奄奄一息的李老伯,从张成岭手中接过他,为其续命疗伤,周子舒也跟了上来,张成岭看着白衣,脸色苍白,哆哆嗦嗦地问:叔叔叔我父兄呢?我爹爹他们怎么样了?
    白衣话到嘴边,却不忍心跟这个小少年直说。
    与他们分别之后,白衣飞快赶回镜湖山庄内,只见庄中火光弥漫,断壁残垣,横七竖八躺着一地尸体,鲜血将土地染得黑红。他搜寻一圈,庄内已无生人气息。只有噼噼啪啪的火焰焦灼声。
    白衣不死心,又翻找一遍。寻至白日里路过的正厅时,忽听到一阵异响。他在一地狼藉的厅堂中敲敲打打,终于发现了一出密室。
    嘎吱一声,密室门一开扑面而来的血腥气,让他忍不住皱尾,狭小的室内躺着两具已扭曲的不成人形的年轻男子尸体。还有一位中年男人尚存一口气,而那引白衣寻来的动静想必也是他弄出来的。
    张大侠!?白衣走上前,张玉森已是出气多进气少,四肢扭曲,股指尽断,刀伤刺伤不计其数,有的甚至深可见骨,整个人血葫芦似的瘫在地上,已是回天无力。
    白衣在他身前慢慢蹲下,他瞳孔已经涣散,寻着人声来的方向,眼珠微微动了一下,嗓子中发出嗬嗬的气音。
    张玉森勉强看清了眼前的人,虚弱的喃喃:我我小儿嗬嗬
    小公子被救走了,现下该与我同伴在一起。白衣知道他想问什么,见他快不行了,干脆的告诉他,让他宽心。
    我我怀中有嗬嗬给他张玉森拼出最后一丝气力说着。
    白衣伸手摸进他衣襟,掏出了浸满鲜血的玉扳指,滴滴答答沾了他一手。
    求你护嗬嗬护他性命求你!张玉森似抓住颗救命稻般死死盯着白衣,那以浑浊的瞳孔透出的强烈情绪刺痛了他。
    好!他答应的干脆,这位也算是他的半个故人,许是这弥留之际托付遗孤的拳拳爱子之心勾起了他某段长久前的回忆,白衣许下了这份承诺。
    见他答应了,张玉森才咽下最后一口气,双目缓缓闭上,终是气绝身亡。
    白衣刚收敛起父子三人的遗体,就感到一阵悸动。
    作为剑灵,他与持剑者的感应是很强烈的,察觉周子舒那边出了异常,见周围也没有生息,索性直接化为一缕剑茫闪了出去。
    也就有了刚才那一幕。
    张成岭追问着他,但他现在还不知道该怎么跟这个孩子说。
    这边李老伯气息奄奄,温客行上前两步搭了一下他的脉搏,摇了摇头,一言不发地绕到他身后,与白衣一起为其运气续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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