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泽银吐得那叫个稀里哗啦,那叫一个惨。
    厕所里传出来的声音都恶心得让小兰园子和柯南三个人也吐了,不忍直视地撇过头去。
    特别是柯南,还好心地送了一些不知道从哪里拿来的耳塞分给另两人。
    黑泽银出来的时候看到这一幕,感觉丢脸都丢到太平洋去了,差点没有捂脸再回回厕所去了。
    “黑泽,我、我都差点忘了你是重度晕血,根本、根本没办法行凶嘛!”柯南捂着肚子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最后甚至眼泪都笑出来了,就差没在地上打滚表达自己的激动情绪了。
    “扑哧,我现在算是知道小兰你为什么确认他不是凶手里,以他这个晕血的症状绝对是无法犯案的。”园子也是靠着墙壁笑得特别夸张,舌头都从嘴巴里伸出来了,一点儿形象也没有。
    黑泽银满脸黑线,羞愤得差点没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这两个家伙,不安慰他就算了,竟然还火上浇油,这不存心揭人伤疤吗?
    呜呜,晕血什么的,真心不是他的错,他是无辜的呜呜……
    最后还是心地善良的小兰满脸关切地凑上来询问他的状况,还顺手递给他一手帕让他擦擦嘴角的残渣。
    黑泽银激动得都快哭出来了。
    当然,他没接手帕的主要原因是因为某只柯南用一种可以杀死人的堪比琴酒的目光瞪着他,他不得不善罢甘休举手头像,干笑两声又转回洗手间冲了一把脸才兜转出来。
    这时候园子不知道被小兰说了什么,竟然少见地放下对他的成见,跑到他的面前,低下头,郑重其事地道歉,请求黑泽银原谅她刚才的冒犯行为:“怀疑你真是对不起!我错怪你了,我不应该把你当凶手,这是我的错!”
    这女人转性了?
    黑泽银先是微微一愣,但随即就看到了低着头的园子一抖一抖的肩膀,立马明了。
    他就说没有那么简单嘛。
    想必是刚才看到他晕血的场面,之后又有小兰穷加猛料,园子就解除了对他的戒心。
    再加上日本是个很注重礼仪道德的国家,所以园子就勉为其难的过来道歉。
    但是,看园子这家伙的模样,还沉浸在刚才他狼狈不已的画面之中久久不能自拔。
    很显然,她是准备把刚才看到的情景当笑料玩耍,至少半年是逃不掉了。
    对此黑泽银无话可说,他总不能去干涉人家的娱乐自由吧,所以点了点头,就大方地原谅了园子的行为,结果眼角的余光瞥到柯南那个小鬼又在对他的宝贝笔记本动手动脚,顿时不乐意了,上前就把手压在柯南脑袋上蹂躏。
    “柯南,不是说好了不要动我的私人设备吗?”要不是有小兰他们在场的话,黑泽银直接就把这个屡教不改的熊孩子从窗户扔到二楼再次制造出一个不可能犯罪的现场了。
    柯南也知道这一点,赶紧从原地蹦跳过去,绕到黑泽银的身后,讨好地替他捶肩揉背:“嘛嘛,黑泽哥哥,你别太计较了,我也是想要知道关于西山务那次的案件更多的情况。”
    “哦,你看出了什么?”黑泽银微微挑眉,忍住晕厥的冲动,瞥了一眼电脑屏幕上浮现的画面,赶紧闭上眼睛把它们缩小了数倍,视线看不明显血液的痕迹,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真是的,再用勒死的手法不行吗?非得用这种暴力的重击后脑勺行为,实在是太不淑女了。
    “作案手法明显表现出凶手实际上是一位女性。”柯南一脸凝重地回答。
    啪!这是黑泽银绊倒椅子摔倒到地上所发出的声音。
    柯南这家伙的脑子到底是怎么长得,他到底从哪里看出来凶手是一位女性?
    在他看来这命案现场根本没有什么证明凶手就是女性的玩意儿吧?
    于是就连小兰和园子都被这头突然传出来的声音吓了一跳。
    她们忍不住侧目看去,就见到柯南摆出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娓娓道来自己的想法:“你看,西山务先生是脑袋靠着左手腕倒在电脑桌上死去的,那就意味着他是被重击右太阳穴才死去,而且还是近距离的那种。”
    “在西山务先生电脑桌右侧,留下的空位很小,而且以房间里没开灯来看,应该是白天被杀害的,既然是白天,如果举着凶器跑到右侧还不被正坐在电脑桌前的西山先生所发现,那么一定是一位个子娇小且容易让人转移注意力的人物。”
    “个子娇小是男女都有,可容易让人转移注意力,把视线放在头顶以下部位的人物,就只有女人。或许据目前网络上的信息来看,西山务先生并没有那么好色,但是对于忽然靠过来的女人,普通的男人至少会愣一下才回过神来。”
    “在案发当时,西山先生恐怕是在处理什么事情,然后忽然发现房间的右侧办公桌忽然靠上了一位女性的阴影,他有片刻的恍惚之后就准备抬头看看这个人是谁,结果就抬头被人狠狠地撞击,从而葬送了性命。”
    “除了这个,其他地方也可以看得出西山先生是被一位女性杀害,比如说,他的腰侧的衣服有褶皱,代表他的遗体曾经被轻微地移动过一些,特意露出键盘的某些部位便于打字。”
    “要打出原本在电脑屏幕上的那一句话,需要动用到键盘上大多数的字母,但是凶手单单移动了西山务先生的遗体不到五厘米的距离,不碰掉旁边的电话答录机和遗体就能够在键盘上打出这一句话,证明她的身材很纤细。”
    “可我搞不懂的是另外一点。”
    说到这里,柯南不复曾经的自信满满,反而是扣住下巴若有所思。
    “键盘上没有粘上血迹,意味着她在行凶的时候带过手套,可打字的时候又把手套拿下来了,没有防范地用自己的手指打字,之后又把指纹擦掉。”
    “为什么凶手一定要做这么麻烦的事情?”
    “我想到的可能性就只有一个,那就是凶手实际上并不怎么擅长用键盘打字,所以必须摘掉手套一个字一个字打,才可以保证没有错字。”
    “可除了影法师之外,聊天室的人都利用网路交谈过半年以上的时间,怎么可能不擅长用键盘打字?我曾经怀疑过这是外人想要把罪行嫁祸到聊天室里的人身上,可当我看见旁边完好无缺的电话答录机却又确信一定是聊天室的人犯案。”
    “如果不是聊天室的人,却知道聊天室今天要举办宴会,所以一定会把电话线拔掉,避免聊天室的人打电话过来,从而延长遗体被发现的时间,模糊其他人的不在场证明,可是凶手并没有这么做,那么目的就只有一个。”
    “她希望遗体被尽早发现,给聊天室的人造成恐慌,所以她一定是聊天室的人,可这又和我刚才发现的疑点互相矛盾,我搞不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说,聊天室里的某一个人事实上是冒充聊天室一个成员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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