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越已经成为灵兽宗外门弟子一个月了,回想起那天的抽签,他仍一阵心悸和庆幸。
    有钱能使鬼推磨,这话搁在哪都好用。三块低阶灵石生效了,他的手刚触到中间的某个竹签,却见边缘的某个竹签异常的跳动,王越要是在不明白,那他就白活了十几年,当即选中那个跳动的竹签,抽出一看,果然是上上签。
    外门弟子和内门弟子离得很远,入门之后,王越只见过妹妹一次,从那以后,王越就和其他外门弟子一起,学习外门弟子的规矩和礼仪,并选择了主修的功法。他修炼的仍是灵蛇九转诀,同时修炼灵蛇御剑术,在修炼中遇到什么困难,可以外门传功处寻问。在日常的闲聊中,从其他老资格的师兄嘴里,了解到灵兽宗的一些趣闻、以及一些危险的禁忌。
    在灵兽宗,炼气期的弟子是辈份最低的一代,筑基期修真者可做执事,金丹期修真者可做长老,元婴期的高手都在闭关修炼,是名誉上的太上长老。王越听一些进门数年的师兄说,当今的掌门法号景空道人,也只是一名金丹期修士,擅长管理,又愿意把修炼的时间浪费在打理门派上,所以才能当上掌门,并不是修为越高才能当掌门的。
    经过一月的枯燥训练,王越已溶入外门弟子的生活。今天是外门弟子分配杂务的日子,王越却有一股强烈危险的预感,他偷偷的观察周围,在一群群外门弟子当中并没发现可疑之人,越是找不到危险源头,王越心中越是不安,直看到负责分配杂务的张执事眼中闪过的一抹寒光,王越才恍然大悟,原来问题出在这里。
    和张家的矛盾由来已久,就算没有杀掉张承宗的仇恨,两个家族也积怨已深。再联想到上次见到张承安时,他脸上发出的阴寒冷笑,就知道张家不会善了。只是,王越没想到张家的子孙竟然在灵兽宗做到了执事位置,实力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你就是云霄城王井村的王越?”张执事敛去眼中的杀意,捻着三寸长须,笑呵呵的盯着王越。
    “正是弟子!”看到张执事这番伪善笑容,王越心中更加提防和谨慎,恭恭敬敬的回答,在礼仪上让人挑不出一点点毛病。
    “好,这是你的杂务,拿着这块玉简,去杂务器具处领取相关工具。”说着,张执事递给王越一块记录着杂务安排的玉简,并没有为难他。
    王越有些愕然,难不成自己的预感出错了?他呆呆的接过玉简一看,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心中暗道:“竟然在九死一生的饲兽场做杂役!这种杂务不是只给那些修炼已有小成的外门弟子做吗?新入门的弟子做这杂务,简直是十死无生。”
    王越刚要质问张执事,却见他已提笔等录在案,并盖上了执事大印,不耐烦的冲王越挥挥手,喊道:“拿到了杂务玉简,就快离开,你们这些额外录用的外门弟子没有任何选择的权利!除非你愿意退出灵兽宗!”说着,张执事眼中露出一抹嘲讽的冷笑。
    见识过张执事的变脸速度,王越心中压抑着怒火,脸色已经恢复如常。知道事以至此,闹腾也没有用,因为杂务执事的权利刚好负责这一块,不能让人抓到把柄,宁愿死在饲兽场,王越也不愿被人赶出灵兽宗。
    室外的院子里,胖子方如镜早就等急了,见王越出来,立马跑了过去,哭丧着脸抱怨道:“气死我了,我们这些额外录用的弟子没有一点人权,居然安排我去打扫茅厕。十年啊,我要在茅厕附近住十年,再回到这里的时候,迎风都能把人熏死。哎哎,算我胖子倒霉,王大哥,你呢,给你安排什么样杂务?”
    “饲兽场,十年杂役。”王越淡淡的说道。
    一言出,周围的噪杂声音瞬间安静,都用复杂的目光看着王越,特别是方如镜,吓意识的把扫茅厕的杂役玉简紧紧抱在怀里,相比之下,扫茅厕比进饲兽场幸运一万倍啊!
    “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在那里做杂役,九死一生啊!一般都是五层以上的老牌弟子才会去,而且都是犯了大错的……”
    “一定有人看你不顺眼,啧啧,你这体质,你这修为,进去之后死定了!”
    “每十年进去一百名经常犯错的顽劣弟子,十年后出来时,最多只有二十多名,个个带伤,岂是一个惨字了得!”
    王越已经听不清他们所言,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尴尬处境,去饲兽场,九死一生,不去,只有主动退出灵兽宗。
    想到纪苏那居高临下的冷漠笑容,想到遁甲宗明昊的丑恶嘴脸,想到王家老祖那献出珍贵灵药时的卑微,想起妹妹王怡对自己的殷切希望,王越知道自己没有退路,退一步,将与大道终生无缘,进一步,哪怕粉身碎骨,又如何?大不了十五年以后,又是一条好汉!
    王越脑中一片混乱,不知道是怎么走到器具处的,在一名执事的怜悯目光下,领到了十个存放饲料的储物袋,这是喂养妖兽的必备饲料,在一番交待之后,才发给外门弟子本人所用的物品,一个储物袋,里面装着十年所需的干粮,十套外门弟子专用道袍,一个灵蛇飞行板,一个低阶玉质符剑。
    次日,天一亮,王越就到达指定地点,其他去饲兽场的弟子也在这里集合。他仰着脑袋,看着初升起的红日,嘴角微微上扬,脸上竟然露出诡异的笑容。
    几道不怀好意的目光落在王越身上,一些老资格的外门弟子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对王越的背影指指点点,不时发出阵阵阴笑。
    “哈哈,这个小师弟死定了,刚进来一个月,就分配到饲兽场,幸好他还有炼气期二层的修为,不然一进去,连放出食物的机会都没有,就会被那些怒火冲天的妖兽们吃掉,吃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嘿嘿,炼气期二层又如何,一个侥幸从饲兽场出来的师兄说过,他的亲弟弟当时修炼期四层,进去之后没一个时辰,就被一只发疯的翼虎吞掉了,发疯的妖兽可认不出我们身上的饲兽牌。听那师兄说,被圈养疯的妖兽可不少。”
    “翼虎?怎么会有那样可怕的妖兽?如果里面的妖兽会飞,我们的飞行板怎么能逃开妖兽的追杀?”刚才还嘲笑王越的黄脸汉子顿时害怕了,用颤抖的声音问道。
    “哼,不然怎么叫九死一生饲兽场呢?你也不想想,我们上一年犯了什么错,要不是求执事开恩,我们几个不死也被赶出灵兽宗了!”
    “……”那黄脸汉子顿时不语,脸上尽是惊恐和紧张,再没心情嘲笑王越。
    王越暗中留意他们的议论,心说害怕进饲兽场的人不止自己一个,修为高的弟子同样害怕进入饲兽场做杂务,如果不是逼不得已,都不愿意在这里聚集。昨天夜里,王越向一些心善的师兄打听饲兽场的种种玄妙,心中恐惧已经减少一些。而胖子方如镜也没让他失望,偷偷的送他几张神行符,说是刚刚从一个熟识的长老那里求来的。他现在唯一担心的是妹妹王怡,如果妹妹听到此事,怕是会整天为自己担心,耽误了修炼就不好了。
    不多时,百名弟子已到齐,管理饲兽场的黄执事姗姗来迟,面无表情的打量一眼散乱无形的杂役弟子,就像看待一堆将死之物,不耐烦的挥挥手,让执事弟子把饲兽牌发下去,然后看着这些服役弟子一个个走上飞车,当他看到王越的时候,眼中闪过一丝嘲讽。
    “张执事越老越胆小,想杀一个刚来的外门弟子,哪用这么麻烦,随便安排一场事故,就算说他掉进茅坑里淹死了都没事,非要把他安排进饲兽场,这么做也不怕落人口实。不过也好,为了堵住我的嘴,还给我送来十块低阶灵石。咦……那老东西怎么舍得把侄子丢进饲兽场?”黄执事正在心里盘算自己的得与失,忽然看到一个眼熟的炼气期十一层的弟子混在服役人员中间,仔细一看,认出了这人,居然是一个颇俱修炼天赋的张姓弟子,名叫张承誉,正是张执事的侄子。
    “为了杀王越这个废物,张执事竟然下了这么大的本钱,太不可思议了!下次灵兽宗的晋级大会,张承誉可是最有机会进入内门的外门弟子啊!”
    带着心中的疑惑,黄执事登上灵兽车,不多时,就飞到了一片灰蒙蒙的山谷,一年四季都有浓雾覆盖,时不时的会有山摇地颤的怪事发生,但没有听到任何的妖兽吼鸣。但这里就是饲兽谷,外面设有特殊的饲兽阵法,只有筑基期以下的修士才能进入。如果有筑基期修士进入,饲兽大阵就会变得极不稳定,整个山谷都会产生异常反应。
    就算筑基期的修士例行百年一次的巡视时,也必须用四面镇妖幡镇在饲兽谷四周,才能进入,不然这个大阵就有可能崩溃。
    之所以把饲兽谷的大阵设得这么脆弱,主要是为了监测谷内妖兽有没有过于强大之辈,如果有妖兽在谷内禁制的压制下仍达到了筑基期的威能,在饲兽谷附近的弟子都会发现异常,发出警报,会有掌门和长老来处置此事。毕竟,这个饲兽场是为内门弟子提供宠兽的地方,要是妖兽过于强大,杀掉了内门弟子怎么办?
    黄执事把飞车停在山谷上空,慢吞吞的打出一道道手印,嘴里念念有词,当山谷里的云雾翻滚时,他突然往里扔出一块令牌。嗡的一声,令牌发出强烈的光芒,破开浓雾,像一盏明灯,照亮这片山谷。那光芒好似实质,在浓雾中搅动,不多时,整个山谷突然一震,在众人面前出现一个丈许宽的洞口。
    黄执事来不及抹去额头的汗水,就把飞车赶进洞口,众人眼前一花,发现飞车停在一间石屋前面,有两名弟子在此看守石屋里的小型传送阵。原来,这个护谷大阵竟然是双层的,石屋中的传送阵,才是进入饲兽场的唯一通道,也是出来的唯一通道。
    “都快点进入传送阵,十年之后,我会再次开启传送阵,等你们出来。按照以往惯例,会多守半年,过期不候!”
    王越早就感觉到隐藏在杂役人群中的几道杀气,一听到黄执事的命令,抢先冲进传送阵,光芒一闪,瘦弱的身影第一个从传送阵消失。
    一脸孤傲的张承誉寒着脸,和身边几个杀气凛凛的中年道士使了个眼色,也争先恐后的冲进了传送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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