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北王好笑,转身嗯了一声,邱婧辞看着镇北王的背影,他也有难处吧。
    舍弃了皇位又能怎样,到头来还不是要等着纷争。
    他不是为了他自己,他是为了边关的百万将士,没了他,那些人怎么办?
    一朝天子一朝臣,到那时候,不管是谁做了皇上,都要先清君侧,他是不能留,也留不得。
    做皇上的是一只狗,岂会留一只老虎在对面虎视眈眈。
    人心薄凉,是谁也不能改变的。
    “远儿暂时不会有事,我们去见皇上。”
    镇北王带着邱婧辞离开,邱婧辞想去见三皇子,镇北王带着她过去。
    秦翰没想到邱婧辞还回来,见了面倒是有些好奇:“你怎么也来了?”
    “我来找你问你一件事。”
    镇北王并未进门,在外面等。
    “你说吧。”秦翰缓缓坐下,他瞧着邱婧辞好笑。
    邱婧辞也不知道秦翰笑什么,她依旧那么薄凉看着秦翰。
    “请问六皇子,李如兰是不是死在你手里?”
    六皇子诧异,但也没有拒绝,他只是不解:“现在问我这些,有什么意义么?”
    “没有,但我想知道,而且和你今天在这里,也有莫大的关系。”
    “是么?”秦翰想不通,能有什么关系,不过既然他说有关系,那就有关系吧。
    秦翰良久才说:“没错,是本王叫人害了李如兰,但本王有本王的道理,如果阿辞与本王是现在的这种关系,那本王倒是会听话,放了她。”
    “果然是你。”
    “阿辞,李如兰已经死了,本王不能让她活过来,过去所作所为,本王知道做的很过分,也很无耻,让阿辞从心里瞧不起本王,对本王成见颇深,但本王也是个说话算话的人,本王既然说要堂堂正正的争取,就不会在用那种下作的手段。
    六皇子出事,不是本王做的。”
    秦翰也不知道为什么,解释这些做什么,他做任何事,从来不解释,但如今是真啰嗦。
    邱婧辞也并不奇怪:“我知道。”
    秦翰意外:“你知道?”
    “我只是确定一下,是不是你害了李如兰,李如兰死的很奇怪,那时候我还不懂,是十七叔告诉我,李如兰是死在西域的一种蛊虫。
    据我所知,到现在,能用西域这种蛊虫毒的人,只有三王府。
    而今日来此刺杀六皇子的人,也全都死在西域的毒药之下,我已经全部检查过,全都是。
    所以我能怀疑的只有你三皇子,是你三王府的人,行刺了六皇子。
    皇上没有冤枉你。”
    “你还说不是本王做的,可是你现在又说是三王府的人所做。”秦翰好笑起来。
    邱婧辞说道:“没错,但就是奇怪的地方,我知道行刺的事情不是三皇子所为,但是刺客肯定是三皇子的人,这不是很奇怪么?
    开始我还以为,是六皇子背后的人所为,但现在更加肯定了。”
    邱婧辞说完便准备走了。
    三皇子开口:“三皇子妃还没死,她的尸身我认识,那不是她的,我三皇子这些年来,在外面谋下的产业,以及置办的东西,全都在但王府的地下仓库放着,本王在宫内的时候,三王府一场大火看似烧的什么都没了,实际上,只是三皇子妃为了掩人耳目,转移大量金银珠宝而已,本王之所以抱着一个陌生的尸体哭,是本王心痛。
    夫妻一场,她是如此狠绝。
    不过现在看,她还流了一丝情分,为了本王派人刺杀。”
    秦翰一脸可笑。
    邱婧辞问:“西域三皇子妃怎么认得?她去过?”
    “她的外母是西域人,而且是名门望族,还有她的母亲也是西域人,只不过,她的母亲去的早,早早的就不在了,而她后来继母是大夏国的人,对她也不错,荣相也是个手段独到的人,让她不但可以好好的长大,还在继母名下,做嫡女。
    当然,这也是因为她母族的能力,她是从小就被她母族照顾的人,荣相后来的妻子,其实是荣相的发妻,但荣相的儿子也都比三皇子妃年纪要大,但是荣相先休妻,而后又跟三皇子妃的母亲在一起。
    只是后来又转了回去。”
    “这么说,三皇子妃离开了三王府,但是没有完全离开大夏国。”
    邱婧辞觉得,三皇子妃肯定有目的。
    “本王不清楚,拿笔墨纸砚来给本王,本王要写自悔书给父皇。”
    邱婧辞没理他:“随便吧,你跟镇北王说吧,这件事我并不管,我只是想问清楚一件事而已。”
    邱婧辞离开便先去了秦殇帝那里。
    镇北王却命人拿来笔墨纸砚,给了三皇子。
    秦翰写好了自悔书交给镇北王:“有劳十七叔。”
    镇北王扫了一眼,转身才离开。
    “你是说,荣乐活着,转移了三王府下面的金银,这一次刺杀六皇子,是她派人做的?”
    “没错,李如兰的死是西域的蛊毒,皇上是知道的,找不到源头,刚刚三皇子所说,三皇子妃荣乐,其实不是荣相的正妻所生,而是另外一个女子,而这个女子是西域的人,家世显赫,母族强大,善用蛊毒之术。
    荣乐从小就被保护着,自然接受不少训练,她嫁给三皇子,原本就不平常。”
    “难怪荣相的胆子这么大,原来还有这样的关系。”秦殇帝轻笑了一声,看向邱婧辞。
    “阿辞也不错,还查到这些?”
    “只是力所能及。”
    “阿辞,你可惜是个女孩,要是个男孩该多好。”
    “皇上说笑了,儿媳一介女流,不懂这些,只是会看病,关心朋友的死。”
    “行了,不必跟朕说这些,朕也并不避讳这些,秦隐不在,你帮朕,朕也轻松一些。”
    “是。”
    邱婧辞正说着,镇北王进来,将手中的自悔书给了秦殇帝。
    秦殇帝冷然:“哼,现在才想起来这些,早干什么去了?”
    秦殇帝扔了自悔书生闷气:“让他在里面呆着吧,你们也下去吧,朕累了!”
    秦殇帝打发了邱婧辞和镇北王,两人一同离开。
    邱婧辞一边走一边想,秦翰什么时候死,怎么死?
    镇北王看她平静的脸:“阿辞想什么?”
    “让秦翰死,怎么那么难!”想到李如兰,邱婧辞就忍不住发恨,她也不容许秦翰那样的人活下去。
    镇北王问:“你怎么知道他不会死?”
    “皇上不会让他死的,他是皇上的儿子,皇上刚刚叫他在里面呆着,就说明了不会让他死。”
    呆着不是什么都没改变么!
    这道理,难道还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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