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揣着邱婧辞给的那个玉镯子都已经有两日了,可殷韦淮还是没有交到刘语琴手上。
    自家府邸的院子里,殷韦淮瞧着手里的镯子,虽不能说是上品,可在翡翠在的台面上,也是要七八十两银子的。
    白日的光线下剔透的很,翠绿翠绿的很是好看。
    “这是哪里来的镯子?都瞧着你瞅了半天了。”
    手里突然一空,殷韦淮侧脸看了过去,李语琴一脸喜欢的不肯撒手,“你这是打算送给娘的?”
    小门小户出身,看什么东西都稀罕,这不过一个翡翠镯子,就已经让她移不开眼了。
    虽然她自己也是不缺这东西的,可是尽管是上了年纪的女人,对这些东西,也是稀罕的紧,谁还嫌自己首饰多不成。
    “娘,这镯子给你的没错,但却是婧辞让我给你赔礼道歉的东西,她想要过来看你,可是又怕惹你不高兴再把你给气出一个好歹来,所以东西就让我捎过来了。”
    这也是事实,不过倒是是个怎么回事,也就殷韦淮自己心里清楚。
    但脑子里却不知怎么想到当时秦隐飞身抱起邱婧辞的画面,顿时有些面红耳赤,他好好的想这个作甚。
    不管如何邱婧辞是自己的未婚妻,那只是一场意外罢了。
    一听是邱婧辞让人送过来的东西,刚才还稀罕的紧,这转眼的功夫,她甩了下手,把镯子甩在了石桌上,“就这么一个破东西,打发叫花子呢,还是压根儿就看不起我这个老婆子,当我那么好糊弄?还赔礼道歉呢,没诚意!”
    变脸比翻书还快的模样,让跟在身后的红绸心里可又是一阵感慨,但她不过一个丫头,认真做事就成。
    正胡思乱想着,就见刘语琴又拿起了镯子,转手给了红绸,“你拿去戴着吧。这破东西,我不稀罕。”
    红绸为难,这毕竟是尚书府的大小姐,未来的将军夫人送来的东西……
    殷韦淮叹了口气道:“娘,你这样真不好,俗话说不看僧面看佛面,她惹你生气,你是长辈,何必和晚辈一般计较呢,更何况她还是罗焰的妹妹。”
    这个才是重点,殷韦淮虽对邱婧辞不喜,可却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是他当时在没有了解邱婧辞的秉性之前,答应的太过冲动。
    如若在那之前让他先见到邱芷惜的话,他就算与罗焰关系再好,也是会一口拒绝的。可偏偏造化弄人,事与愿违。
    “你是我小心眼儿了?你一口一句罗焰的妹妹,罗焰的妹妹就能上天不成,难不成等你和那死丫头成亲后,我是不是以后就要过着仰人鼻息的生活了,天天要被邱婧辞骑在脑袋上拉屎了?”
    “噗呲!”红绸一个没忍住,笑了声,赶紧闭嘴,在刘语琴对她发难之前连忙道:“老夫人,我去看看您的燕窝炖好了没有。”
    殷韦淮头疼不已,“娘以后你在下人面人说话,能不能注意一点,现在不比以前,我是皇上器重的车骑将军,而你是我娘,你的一举一动也代表的是我的脸面。”
    这话他都不知道说过多少次了,可是他娘却始终一点儿都不注意,不管是在人前还是人后,一点儿收敛都没有。
    “下人算什么东西,我为什么要委屈了我自己,倒是你,别忘了我之前说的话,芷惜那边你也费点儿心思,别只记得讨好你未婚妻忘了自己喜欢的姑娘,小心错过了这村没这店让你后悔去。”
    一声咳嗽声,让母子两人同时看了过去,只见远处一身材消瘦,头发花白穿着身官兵衣服的男人,缓缓走进。
    “爹!”殷韦淮叫了声。
    这年纪约五十,和殷韦淮有七分相像的男人,便是他父亲殷长功。在都城城门口都守了二十几年却还是个侍卫。如果不是唯一的儿子争气,这个家里想要光耀门楣,光宗耀祖这辈子都别想了。
    而殷长功也十分惧内,刘语琴让他往东他往东,绝对不敢说一个不字。
    就连在殷韦淮面前,刘语琴也是对他呼来喝去的。这也是这个家里的常态,殷韦淮虽然同情自己的亲爹,可是亲娘也不能得罪,很多时候也就只能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晌午饭好了没,我吃了还要继续去交班呢。”
    这中午也就半个时辰的功夫,从城门走到府中。殷长功就已经用了一炷香的时间,也难免有些着急。
    因为儿子是车骑将军,在城门的侍卫里面儿,殷长功也是受足了大家的拥戴,一个个很是巴结他。
    “你回来除了吃还知道干什么,儿子的婚事,喜欢什么姑娘你都不清楚,整天就惦记着你那一亩三分地,如果不是儿子,我跟着你这么一个没出息的,还不如死了算了。”
    眼不见为净,刘语琴转身就要走,可突然想到手里还捏着一个镯子,随后没有半分联系,仍在了地上,朝厨房走去。
    虽说嘴巴恶毒,可毕竟还是自己丈夫。
    一个翡翠镯子哪里经得住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摔打,这会儿已经是四分五裂了。
    “这好好的镯子咋就摔了呢,要好些银子吧,这败家的婆娘!”
    殷韦淮眉头紧蹙,“爹,你可有想过辞可这守城侍卫一职回家安享晚年?”
    “呵呵,你爹我什么脾性你还不清楚,让我整天在家里对着你娘?还不如让我在城门口待着呢,还有兄弟们聊聊天喝喝酒的打发日子,不然天天在府中,对我来说何尝不是一种煎熬,再来呕忙活了几十年了,哪里闲得住啊。”
    整天在府上闷着,还要看夫人的脸色,想到那种日子殷长功就一阵后怕。与其这样他倒是真相的想整天和他那帮兄弟混在一起。至少不用看人脸色。
    “爹,娘也就是嘴硬心软,你又何必跟她一般较真呢。”
    “你别说了,这事我是不会妥协的,非常真的哪天我动弹不了躺在床上了,不然我是绝对不可能听你的回到府上,整天无所事事的。”
    说不动殷长功,殷韦淮也只能就此作罢,随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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